9月18日,根據地無戰事,但所有人都沉浸在一種莫名的興奮和激動以及急躁之中,華中和日軍對壘的第九戰區、第五戰區前沿高度戒備,重慶國民政府有限的空軍全部投入高度戒備作戰狀態,數個戰鬥機編隊在重慶外圍巡航戒備、自審判日公佈以來軍統成為重慶國民政府最為忙碌的軍政單位,精銳盡出!

清晨的重慶陽光初開,但混沌的迷霧依舊輕薄的繞散城市中,朦朦朧朧,輕舞曼柔,讓人有一種不知歸處的迷離。

江邊一座吊腳樓灰舊的樓簷下掛著霧氣的水澤,幾株不知名的花卉努力的伸展的枝葉吮吸著自迷霧穿透而來的疲憊的光線。

處處瀰漫這一種慵卷的節奏!

室內的恰恰相反,十餘人個個神情堅毅,面露置死地而後生的絕勇。

15個人,眼眸中滲透著敬畏之色看著眼前的一男一女。

男的並不出眾,普通的身高、普通的面向只有眼神折射出與眾不同的冷銳和精明,女的則完全是相反,輪廓分明的美人胚子臉,特別是嘴唇,下唇平承,上唇拉起一道性感的弧度充滿智慧的延伸到嘴角。

在所有特高科諜報人員中,眼前的兩人就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一般的存在,特高科頂尖特工。

兩個人正是神戶間諜學校的精英學員和土肥原賢二的高足中村敬三和藤原香奈。

就像蔣介石和文建陽所預料的一樣,日本軍部放棄了轟炸機轟炸和發動大規模軍事行動的計劃,一切都是欲蓋彌彰,但日本軍部同樣無法接收石井四郎和松井石根被自己打的節節敗退的國民政府審判的現實,因為國民政府在9.18前兩日對外公佈訊息,營救已經成為鏡花水月不可觸及之事,迫在眉睫想之下,日本大本營下達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兩人參加審判的命令。

只有死人和不在場的人無法參加審判!

中村敬三和藤原香奈任務就是在松井石根和石井四郎押送途中發動致命襲擊,無法營救便轉為刺殺。

“諸君,松井石根大將和石井四郎大佐都是帝國棟樑支柱,如今被支那人詭計伎倆劫持審判,羞辱國威,支那人卑賤,在帝國軍隊兵鋒之下節節敗退,國土淪喪,國將不國,唯有實施如此鬼蜮伎倆,諸君任務就是不遺餘力營救大將閣下和石井四郎大佐,支那軍隊、軍統都會不遺餘力防範任何意事端發生,此去九死一生,我們將和諸君生死與共,如果營救任務無法達成,大將閣下和大佐閣下將會如櫻花般凋謝,大將閣下和大佐閣下將璀璨的繁華遺留給了帝國,我們定不能讓卑劣的支那人審判槍決大將閣下”中村敬三殺氣騰騰的說道。

“哈伊”狂熱的眼神中低沉刻意壓制的聲音當蕩響在室內。

戴笠軍統千防萬防還是沒能徹底的制止特高科諜報人員的滲透。

15個人都是在重慶、武漢潛伏依舊的高階特工人員,各自帶領行動組,清一色德式武器,一旦刺殺成功,日本軍部則可以將所有責任推卸的乾乾淨淨。

支那不是有很多武裝派系,仇視松井石根和石井四郎的大有人在,有人洩私憤先下手為強也不無可能。

中村敬三和藤原香奈做了最壞的準備。

刺殺!

既然國民政府對外公佈審判,定是做了萬全之策,想要在眾目睽睽精銳部隊押送中憑藉幾十餘人營救松井石根和石井四郎難如登天。

窮盡手段,特高科還是自軍統的天羅地網中打探到松井石根等人的押送途徑。

和特高科佈置襲擊方案的同步時間,高傳輝和宮蘇芷同樣開始針鋒相對的部署。

平攤的軍事地圖上一道紅線標註出車隊的行跡路線。

“車隊自南山監獄而出路經彈子石和玄壇廟沿南濱路到達南坪,沿途至少有三個有利於伏擊又便於後撤的座標點,玄壇廟、海棠溪和龍門浩,三地道路崎嶇,車隊無法提速而且巷道錯綜複雜,四個情報組在三地潛伏偵查兩晝夜至少發現陣列疑似踩點的可疑人員,為避免打草驚蛇並未安排跟蹤,從所有疑似人員的踩點的頻率判斷,最有可能出現的襲擊是玄壇廟。”林峰詳盡的說道。

點點頭高傳輝說道:“如果特高科採取營救行動,車隊出監獄就會有盯梢人員標註通報方位,重明鳥要注意自源頭方向跟蹤日軍通訊人員,狙擊手一組、二組和作戰小隊設伏玄壇廟,三組海棠溪,龍門浩距離監獄只有數里,可以排除行動點”

“明白”林峰和宮蘇芷、林子回應道。

三個狙擊小組,每組4名狙擊手,全部是漢風和秦月特種部隊最為優秀狙擊隊員,考慮市內作戰和特高科諜報人員的不定性,狙擊手所有狙擊步槍全部更換為日式九七式狙擊步槍。

小口徑的彈頭經過4吋長度的槍管,在這一段距離的空間內彈藥的燃燒程式不是完成就是接近完成,因此槍口在射擊時的閃焰幾乎不明顯,即便白天也觀測不到九七式狙擊步槍口的白煙與塵土。

部署完畢,高傳輝和宮蘇芷以及所有隊員各自奔赴向作戰點。

8名狙擊手潛伏在玄壇廟區域方圓數里事先挑選的高位,每名狙擊手配備一名觀測手。三名重明鳥小組成員同樣分佈在高位一邊觀測局勢一邊負責各個伏擊位的聯絡,沒有後世的作戰耳機,所有聯絡都透過重明鳥小組隊員的旗語。

高傳輝很久沒有用自己熟手的88式狙擊步槍,架起88式,那種熟悉的感覺便自每一個神經單元中疏散而開,整個人就像變成了一尊石像,一動不動巍峨如山的石像,身邊的宮蘇芷能感覺到那種高傳輝和狙擊步槍融為一體的契合感。

距離高傳輝不到700米一幢吊腳樓房間內,藤原香奈同樣在檢查手中九七式狙擊步槍,在三處地點中,藤原香奈反覆勘察後還是決定設定在玄壇廟,玄壇廟遠比海棠溪和龍門浩有更多的棚戶區和錯綜迷離街巷,更便於快速撤離事發區域。

自己加上中村敬三和15名特高科重慶以及武漢情報站負責人以及還近50多人的行動人員,算是特高科有史以來最具規模的一次行動,事關帝國榮辱,只准成功不能失敗。

街道並沒有如後世熙熙攘攘摩肩接踵的擁擠,這讓高傳輝內心安穩不少,畢竟槍彈無眼,大量的重明鳥觀察組隊員也散佈在人群中,槍響立刻分流人群,避免騷亂造成踩踏損傷。當然槍響地面維持秩序的還有軍統特工。

宮蘇芷首先透過望遠鏡看到高位排程重明鳥隊員旗語打出車隊平安透過龍門浩的資訊。

龍門浩車隊平安駕駛出,幾乎可以肯定伏擊點就在玄壇廟。

“參謀長,車隊已經過龍門浩,半小時就能到達玄壇廟”宮蘇芷低身俯到高傳輝身邊說道。

“注意觀察”

“明白”

視線痴戀的自高傳輝手中帶有科幻色彩的88式狙擊步槍移動到望遠鏡鏡頭中。

“軍團長和高參謀長到底有多少秘密”宮蘇芷內心可勁的翻騰。

對於武器,宮蘇芷有一種天然的迷戀。

高傳輝手中的88式狙擊步槍顯然超過出宮蘇芷對於槍械的定義,雖然不是專業的軍工人士,但憑藉對槍械的熟知度,宮蘇芷相信眼前一款以日本或者根據地現有的製造能力都無法生產,只能歸結為秦皇集團的定製武器。

高傳輝手中88式狙擊步槍光學標準鏡鏡頭已經移動向500以外停靠在一座歐式教堂門前的轎車方位。

稍微觀察數秒,高傳輝便判斷出對方身份。

“軍統”

“11點鐘,500米,黑色轎車,軍統”高傳輝唇齒輕啟道。

“明白”

“局長,車隊已過龍門浩”一名男子開啟車門鑽入後排座對身邊一名眼色犀利四十有餘男子說道。

“有沒有日本人活動的線索”男子低沉聲音說道。

“沒有”

“漢華軍特種部隊呢?”

“也沒有”鑽入車內的男子小心翼翼的說道。

順著車窗唐縱將視線移動向街巷並不算擁擠的行人,學生、市民、車伕、洋人……唯獨看不到有軍人氣息特質的漢華軍和行蹤異常的日本人。

“局長,會不會漢華軍壓根就沒有伏擊在玄壇廟”上車的男子謹慎問道。

“樂善堂、土肥原機關,你覺的呢?”唐縱言語如霜,冰冷的像一把刀。

言出必失,男子就知道自己犯錯,等唐縱逐字逐句吐出,男子周身不安的侷促起來。

漢華軍特種部隊拔掉武漢樂善堂、摧毀土肥原機關,所有都是軍統想而無能為力之事,特別是土肥原機關,數年來一直將軍統壓得喘不過氣來,作為軍統二號人物的唐縱沒少從漢華軍手中得到好處,特別是武漢樂善堂軍事行動,直接瓦解日本人對蔣介石和戴笠的轟炸行動,間接的挽救了軍統。

作為和特高科一直明爭暗鬥知根知底的戴笠當然不會相信日本人在松井石根事件上如此善罷甘休,明的不行暗的來,這是日本人秉性,所以審判日確定,軍統就在宋美齡、陳誠等人的暗示下聯合漢華軍策劃了利用松井石根和石井四郎鋤奸的行動。當然審判會如期如實舉行,只不是不是在南坪。

偷樑換柱,甕中捉鱉!(未完待續)

章節目錄

推薦閱讀
相鄰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