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具男性屍體血淋淋的控制在試驗臺上,腹部已經開啟,順著破開的腹肌連著纖維組織的肌肉是綻裂的,赤蠕蠕的翻現著,偶而一條凸顫的血槽也會吸吮般的微微張合,一團碎爛的血肉在破開處輕輕的收縮,面部極度的扭曲,顯然未施麻醉的破腹被摘心,旁邊已經有一具摘掉心臟失去生命特徵的屍體被儲存在實驗櫃中,旁邊的冷凍櫃中放著編號排序的心肝脾臟。

“畜生,一幫畜生”菲爾德德語國罵道。

真的憤怒了,難怪漢華軍戰場從來不收日本戰俘,難怪所有參加行動的特種部隊戰士個個神情激動而神聖,難怪攻入眼前的大樓特種部隊一開始便大開殺戒。

一瞬間,衝入實驗室的菲爾德和幾名德國特種部隊隊員就有一種悲憤填膺髮指眥裂的怒火。

已經有特種部隊隊員陸陸續續的衝入凍傷實驗室、解剖室。

何等悲慘的一幕。

宮蘇芷隨同大力和俞正楠進入一間解剖室,在進入的剎那,所有人都被眼前所見的一幕震驚住。

佔地過百名平米的解剖室內,一具具去除掉五臟六腑的人體標本像動物一樣按照性別、年齡成列在臺面上,一具具已經完成解剖未來得及標本處理的屍體面容依舊保持了臨死驚恐和無助,那種凝結成形在眼球的已經超出了恐懼定義的眼神,瞬間就將所有人的火焰點撥到了極致。

過百平方米的房間內依舊有日軍慌亂的基地技術人員。

一聲怒叱中,宮蘇芷和隊員撲向了慌亂的日軍技術人員。

“嗤”一聲尖銳的破風聲中,宮蘇芷手中的三菱軍刺自一名技術人員喉骨洞穿而出,隨手拔出軍刺,人影一晃,錯位到另外一名已經揚起手術刀的日軍技術人員身前,在日軍技術人員手術刀泛起一道寒光的同時7式格鬥匕首自下而上一個上撩動作剖開對方柔軟的腹部。

憑藉很專業的解剖知識,和宮蘇芷對壘的日軍技術人員第一時間就判斷出至少被割開了0公分長的刀口。

譁啦一聲,內臟狂瀉而出。

大力幾乎將拳頭直接砸入到對位的一名日軍技術人員頭顱。

軍人為戰場而生,軍人也為殺戮而生,但宮蘇芷和特種部隊所有成員永遠不可能做出如眼前日軍技術人員一樣將人當作物體一樣解剖、研究甚至是藝術品一樣做成標本欣賞的程度。

在高效的殺戮中,近15分鐘後,特種部隊徹底的攻佔四方樓一層。

“一樓安全,可以進入”佔領一樓,宮蘇芷立刻命令通訊員對等候在外圍的唐晚晴等人傳送電報。

早就心急如焚的眾人攜帶防毒面具,在工藤晴子等數人的掩護下衝入一樓。

到處都是被擊斃格殺的日軍基地技術人員,史沫特萊和唐晚晴等人首先進入的就是之前菲爾德衝入的實驗室。

大衛.西蒙拍攝過非洲戰亂人吃人的照片,也偷拍過歐洲猶太人被驅除屠殺的照片,更拍過義大利黑衫軍私刑拷打俘虜將人折磨成痛不欲生的照片,至於戰場的頹敗、血淋更是拍攝無數,但一切和眼前所見的比較起來,多麼的微不足道。

僅僅是一具被摘掉五臟六腑,鮮血猶自一滴一滴成水線一樣掉落的屍體就讓大為.西蒙徹底的顛覆了對人性的理解。

針對71基地的‘龍咒行動’結束回國後,大衛.西門的照片在美國甚至是歐洲引起史無前列的轟動,在接受記者採訪時大衛.西蒙說道:“人和動物的區別就在於主觀的能動意識,有最基本原始的善念和同類相惜的本能,但我要糾正這個一直存在於我思維的錯誤觀點,這個世界是存在進化成人類但沒有人類任何特質的群體,我在71基地看到的群體絕對不能稱之為人類,那是對進化論的侮辱”

艾利.雪莉和史沫特萊何曾見識過此等畫面,兩個人面色慘白,手腳發抖,噩如夢魘附體般的周身顫慄。

噗通一聲,蕭乾和方大曾跪倒在地面。

工藤晴子和河川由美勉強扶持住顫抖的身軀,唇齒緊合,一縷嫣紅的血跡自嘴角沿順而下,誰也不知道此時此刻兩個人內心的所想。

唐晚晴眼神中只有憤怒、憤怒、憤怒……

“先生們,女士們,請用你們的鏡頭和良知以及責任去記錄你們所能看到的一切,告訴這個世界還存在著一支野獸一樣的軍隊和喪失人性的國家,收起悲傷和痛苦,悲傷和痛苦只會助紂這支喪失人性部隊的獸性”人影一閃,菲爾德進入實驗室說道。

至少在這一刻,菲爾德徹底的倒向了根據地。

五個人莊重的向眼前被解剖的屍體鞠躬,隨後極度專注認真的開始拍攝,用膠片和鏡頭記錄發生在這片土地上的人間慘案。

文建陽和方天浩同樣看到了實驗室的一幕,兩個人雖然知道71基地的內幕,文建陽也在太原集中營目睹到日軍慘無人道人體實驗現場畫面,但視線內的一切還是超出了以前思維中構建的影像。在傷凍實驗室,看著一具具自常溫到低溫過渡時存在生命特徵的同胞因為不堪冷凍抓裂肌膚的痕跡,看到白澤澤的骨頭暴露在冷氣中,看著一具具皮包裹著骨頭彷彿在無聲的哭泣的屍體,兩個人和所有衝入實驗室的隊員莊重的鞠躬,隨後一言不發的衝入戰團。

一樓徹底的被槍聲所掩蓋的時候,石井四郎終於感覺到了不同尋常。

耳際中到處都是自動武器的射擊聲,越來越多湧入二樓的技術人員口中的資訊也印證了自己的不安。

入侵者面帶防毒面具,裝備精良,絕對不是抗聯部隊。

槍聲快速的向樓遞進,快速的思考之後,石井四郎決定撤離。

有秘密通道直通向大樓底層的車庫。

就在文建陽攻上二樓的同時,石井四郎在5名隨從的護衛下乘坐上加裝鋼板的轎車在一輛九七式軍用側三輪車的掩護下衝出車庫疾馳向外圍。

在石井四郎的判斷中,既然襲擊者已經佔領大樓一樓並向二樓挺近,外圍至少是對方兵力空虛的。

石井四郎的判斷很準確,特種部隊隊員幾乎全部都已經衝入了71基地散佈在各處的大樓,就連陸戰旅近一半的兵力也隨同特種部隊衝入基地內部建築。

但外圍還有狙擊手。

從戰術安排而言,狙擊手衝入大樓並不值得稱道,所以狙擊手全部逗留在了外圍區域或者基地制高點。

幾乎是在發動機咆哮聲傳入耳際的同時,扼守在基地門口的胡思影和陶夢然以及王廣成手中毛瑟98K狙擊步槍瞄準向轎車和軍用三輪車。

特種部隊隊員任務安排的時候都知道石井四郎會在夜間乘坐轎車返回哈爾濱,所以轎車和軍用摩托車出現在視線內,狙擊手就知道石井四郎要逃跑。

“11點鐘方位,摩托車清除,目標在轎車,務必生擒”王廣成快速說道。

“明白”陶夢然輕聲說道。

當前的軍用側三輪車輕機槍手率先扣動扳機。

“噠噠噠”的點射聲中,九六式輕機槍膛口噴射出數尺長的火焰子彈拉出一道流光射向門口。

日軍機槍手並未有定位射擊目標,只是憑藉經驗和直覺意識到有可能門口會遭受到對手伏擊火力襲擊,

不斷閃耀的火焰在慘白的燈光下異常醒目的將自己暴露在狙擊手槍口一下。

“呯,呯”陶夢然和胡思影幾乎在一同時間扣動扳機。

兩顆子彈呼嘯而至鑽入機槍手和摩托車駕駛員的頭顱,慘白的燈光下燦然的迸射出兩團血花,失控的摩托車在刺耳的摩擦聲中像脫韁的野馬一頭撞向基地牆壁。

“轟”慣性的衝撞下摩托車連同日軍屍體再一次被碎分拋向四面八方。

“八嘎,加速,衝出去”轎車內看到摩托車被襲擊一幕石井四郎急呵道。

槍口快速緊隨著加速的轎車細微移動,貼腮的動作很穩定,右臉在槍托上輕微的移動便找到適合射擊的瞳距,呼吸變的悠長和無聲。

“呯”自王廣成手中毛瑟98K狙擊步槍射出的子彈準確的擊中轎車右前側輪胎。

一陣猛烈的顛簸感劇烈的傳遍到石井四郎的神經系統中,一種不祥的預感瞬間輪罩在思維意識中。

石井四郎司機很有經驗,雙手極穩重的把控住方向盤,立刻減檔位,速度降低,快速轉動方向盤,轎車已近乎飄移的方式180度轉彎。

司機在極端的時間內做出了最正確的選擇,突圍已經無望,原地會成為活靶子,只有再次進入大樓,固守待援或許還有一條生路。

就在轎車掉頭的一瞬間,王廣成利用移動的空檔抓住轉瞬即逝的機會對準轎車內駕駛員扣動扳機,7.9×57mm毛瑟步槍彈在一秒近750米槍口初速的驅動下瞬時擊碎玻璃鑽入日軍駕駛員的面門。

巨大的慣性下裹卷而起的玻璃殘渣劈頭蓋腦的鑲嵌在司機頭顱之上。

尚未加速的轎車失控一頭撞在旁邊牆體。

轎車撞向牆體的瞬間胡思影已經拔出M1911手槍,M1911拔出戰術口袋的同時左右手配合完成拉動套筒射擊的動作。

快速移動,人影飄忽的奔向已經和牆體完成碰撞接觸的轎車。

後排將石井四郎夾雜在中間的兩名內衛盡職盡責的將石井四郎牢牢的按控在座椅上避免在慣性的促動下撞的鼻青臉腫。

胡思影躥出,王廣成同樣手持M1911手槍躍出狙擊位跟進掩護。(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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