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甚至發生百姓追打湯恩伯部隊歡迎日本軍隊的風潮,原因很簡單,盤剝太重,人吃人成為常之現象,總不能讓百姓啃食著自家兒女餓死的骨肉吃著觀音土啃著樹皮去愛國。

感覺到方天浩心情的沉重,宮蘇芷寬慰的說道:“師長,百姓終會覺悟,日本人在東北偽善的外衣下終究披的是狼子之心”

方天浩點點頭說道:“會有那麼一天,軍民一心斬閻羅”

和往常一樣,金憲東乘坐輪式卡車在弄堂口下車,腳步輕便的走向居室。

開門,金憲東就聽到一個脆如黃鶯熟悉的聲調。

“金團長,別來無恙”宮蘇芷自側室隱隱而出說道。

已經摸到南部手槍的右手無奈的回落,眼神詫異的看著宮蘇芷。

“怎麼會是你?”

“不僅僅是我,還有朋友”宮蘇芷笑語盈盈說道。

言落,方天浩便自內室而出。

和宮蘇芷有過交集,坦白的說金憲東對宮蘇芷絕對是欽佩有加,所以方天浩的出現並沒有讓金憲兵東過多的驚懼和慌亂。

自嘲的一笑說道:“如影來,隨風去,欽佩”

“入漢華軍了麼?”金憲東隨意的問道。

不等宮蘇芷回答,金憲東說道:“你的選擇是正確的,據說漢華軍在皖贛區域讓11軍大敗而歸,數個師團整編制殲滅,大快人心”

宮蘇芷一笑說道:“託你幫我解開身世,皖贛戰鬥有幸參加”

歎服的凝視一眼宮蘇芷,視線掃視向方天浩:“恭喜,想必這位肯定是漢華軍長官”

方天浩點點頭,算是預設。

客氣的自我介紹,金憲東開門見山的說道。

“無事不登三寶殿,說說看!”

因為對金憲東背景和心態瞭若指掌,所以宮蘇芷並不懷疑金憲東會背叛自己,宮蘇芷相信自己的眼光,方天浩則是相信宮蘇芷判斷力。

但方天浩對金憲東,川島芳子的這位愛國弟弟真沒有任何印象。

“金團長是否熟悉日本軍方在哈爾濱的防衛佈局”方天浩問道。

“哈爾濱為中心的松花江區域隸屬第二師團轄區,師團長安井藤治中將,上任師團長為岡村寧次中將,貴軍不會是要染指哈爾濱”金憲東疑惑的問道。

“如果是呢?”宮蘇芷詭異的反問道。

連番搖頭,金憲兵說道:“絕對不妥,哈爾濱是滿洲第一大城市,外圍有第二師團重兵維護,內有皇協軍和便衣隊,東北不似皖贛界內,漢華軍戰鬥力剽銳,但關東軍同樣精悍,何況佔盡天時地利”

言落金憲東就覺不妥,自己似乎掉入了宮蘇芷語言陷阱中。

以漢華軍在皖贛區域表現的戰術素養和軍事謀略又怎麼會魯莽的進攻地處東北腹地的哈爾濱。

思維一轉,金憲東說道:“像漢華軍上海襲擊土肥原機關一樣的特殊行動”

已經沒必要隱瞞方天浩的身份。宮蘇芷正色的說道:“這位是漢華軍方師長,部隊在哈爾濱實有軍事行動,需要金團長協助”

大吃一驚,雖然早就察言觀色到方天浩氣逾霄漢的英氣,但沒想到眼前之人盡然是漢華軍一名師長。

自己只當是宮蘇芷頂頭上司。

有所顧忌的問道:“木子菊呢?”

“如我一樣!”宮蘇芷說道。

算是徹底的安下內心的一絲疑慮,畢竟初次和宮蘇芷接觸時自己知道宮蘇芷有投奔漢華軍之意,但木子菊依然遊離在外。

“失敬失敬,多有失禮,望方師長海涵”金憲東客氣的說道。

方天浩微微一笑客氣道:“那裡”

理解金憲東心思,第一次畢竟宮蘇芷只是索取自己身世資料,並不算牽扯到軍事機密,而此次則是軍事行動,對於一名在關東軍內部蟄伏的日本共產黨人員而言,必要的風險權益肯定會評估預判。

皆大歡喜的說歡迎漢華軍進入哈爾濱。

絕對的弄虛作假!

可以進入正題,方天浩開始原原本本的將部隊的行動目的和71部隊利用活人做細菌武器的研究內幕知無不盡的告之金憲東。

金憲東在一種僵化的反應中聽完了方天浩的口述。

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道:“想不到日本人盡然如此慘無人道,盡然拿活體做細菌武器實驗載體,計劃發動細菌戰,一幫禽獸”

沒有絲毫猶豫,金憲東說道:“方師長,我會竭盡所能幫您獲許所需的資訊資料,此外對顯玗所作所為表示歉意”

金憲東和川島芳子姐弟兩人,都是滿族中國人,但走了兩條截然不同的道路,川島芳子參與皇姑屯事件炸死張作霖;在上海興風作浪,煽動策劃九一八事件,將婉容偷運到大連,協助偽滿洲國建國。被日本軍方稱讚為“可抵一個精銳的裝甲師團”,雖然後期因為感覺到自己只是日本人的一個傀儡而感覺失望,公開批評日本軍方“大陸政策”,並利用個人權利釋放被日軍逮捕的中國人,但終歸罄竹難書,同樣和川島芳子一起被派送到日軍接收軍國主義教育,但金憲東卻走了一條截然相反的道路,加入日本共產黨,譴責日本軍方殘暴罪惡,潛伏偽滿洲國忍辱負重。

方天浩安慰說道:“願川島芳子能知迷途返,滿族也好,漢族也擺,都是中國人,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感激的看著方天浩說道:“謝謝方師長山善言,憲東一定會竭盡所能,與國家大義,替顯玗贖罪定義不容辭”。

約定相互聯繫方式,方天浩和宮蘇芷辭別金憲東,方天浩相信終有一天部隊金戈鐵馬踏關東,既然有數日閒暇,自己就當排頭兵,好好偵測偵測長春的日軍駐軍機構和周邊環境。

林峰一行人早於方天浩到達哈爾濱,林峰的手段一如既往的高效和匪夷所思。既然文建陽提供的資訊資料定位日軍71部隊基地有可能在平房區,林峰就直接將特種部隊和重明鳥的活動據點安排在平房,文建陽說可能在平房,林峰便相信絕對在平房,搜尋範圍縮小,但依舊無序,畢竟平房面積超過一個池州和所屬外圍區域,不能漫無目的查詢,所以林峰將目標對準了妓院、**和街頭的流浪漢。

71部隊需要大量的活體做細菌實驗載體,但東三省無戰事,日本人絕對不會費盡周折的自關外輸送戰俘到71基地,所以肯定會在哈爾濱周邊村舍和城市流浪人口身上動手,而妓院和**則是傳散此種訊息最為便捷的場所。

只要捨得花錢,就沒有買不到的資訊!

兩天時間,林峰便對自己採集到的資訊驚的瞠目結舌。

僅僅是5月整月時間,哈爾濱各大妓院和煙館、以及街面流浪人群人間蒸發一樣消失的數字就達到100多人,周邊村舍消失的人口數量更為翹舌,超過00人,很多村民夜晚出門便徹底的杳無音訊。

警察局天天有人口失蹤的報案,當然,沒有一個人口失蹤的案件能結案。

久而久之,民間各種傳說留言四起。

首先傳散而出的是土匪下山搶劫的傳言,再次就是抗聯綁架,日本憲兵隊甚至煞有其事的對外宣稱抗聯強行抓人在黑山惡水區域奴役為其勞動,並稱在郊外遭遇正在掠奪鄉民的抗聯分子,抓獲兩人。

很快,哈爾濱城內和郊外就倒了談夜談抗聯色變的程度,城市偏遠區域特別是郊外農村入夜足不出戶,一片死寂。

林峰百分之百的可以肯定失蹤的人口一定和日軍71部隊有關,如果沒有憲兵隊的欲蓋彌彰,或許林峰還有幾分猜疑,但憲兵隊的解釋則完全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夜晚的哈爾濱繁華地帶如上海一樣燈紅酒綠,夜夜笙歌,既然被冠名以‘小莫斯科’‘小巴黎’之稱呼,足見哈爾濱繁華,大街上左右呈中軸對稱,平面規矩,中間高兩邊低,主樓高聳的蘇式建築和建築線條結構細膩,細部精美,色調柔和的日式建築隨處可見,當然也不缺乏哥特式的西式建築,大街隨處可見金髮碧眼自蘇聯販賣而來淪落風塵的女子,當然也有一臉卑謙的日本女子和眼含幽怨被強迫或者販賣的中國女子。

燈火酒綠中沒有人在意這個城市日日消失的個體,和蜷縮在霓虹燈下的乞丐比較,衣著華麗的出入在**妓院的人是生活在另外一個世界。

這就是上流社會和悲慘世界的區別!

躋身上流社會的人叛國、作惡、或者迎合日本人投機取巧,所有人都不笨,早就琢磨出一個共同點,失蹤的不是偏遠農村人口就是無依無靠的乞丐。

更多的人根本無從知曉哈爾濱每天會有如此之多的人員失蹤,誰會關注最底層社會的現狀,誰會和乞丐妓女有交集。

林峰就廝混在**內,連續豪賭三個晚上,生人也成了熟客,何況林峰出手闊綽,大小夥計都有數目可觀的小費。

**,最歡迎的就是林峰一樣的賭客。

豪賭到深夜,林峰收穫不少,當然一直在身邊形影不離端茶倒水的**服務員也收穫不小。

局散,服務生殷勤的給林峰點菸一邊說道:“爺,您到那裡,是否要小的喚個姑娘服侍您,外國的,日本人都有”

“去平房”林峰雲淡風輕的說道。

略微遲疑,服務生說道:“爺,平房不太平,有鬍子,姑娘不到那裡”

林峰詫異的看著服務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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