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輕紗一樣的籠罩在山間,略帶著溼度的空氣讓朱姝為之一振。除了憑藉植物的根莖補充了少量水分,隊員幾乎是滴水未進。
好在近1個月的耐力訓練卓有成效,至少目前還能保持初始的行軍速度。
“附近可能有河道”朱姝說道。
所有人為之興奮,可以一天不進食物,但不能一天不攝入水分。
順著地勢行進近一個小時候,眾人耳際中終於聽到叮咚如音樂般的水流聲,同時一種若有若無的野生味傳入到朱姝的嗅覺中。
未等到朱姝喊出提示警覺,伊莎貝拉和圖雷就歡天喜地的跑了出去。猶太隊員眼中,漢華軍就是救世主,自己需要的是百分之百的服從和學習,工藤晴子更不用說,雖然已經徹底心屬根據地,但是環境鑄就的紀律性和服從性還是讓工藤晴子在沒有朱姝的命令之前選擇了保持原地不動。
只有伊莎貝拉和圖雷風一樣的躥出,既然搜尋和同組攻擊五日後開始,有什麼可顧及的!
什麼是樂極生悲!
圖雷健碩魁梧的身影剛剛跑出不到0多米便感覺到腳下一空,緊接著就看到視線內一根藤條裹卷著一股勁風砸向自己面門。
反應不差,躲過了面骨皮開肉綻的一擊。
“啪”一聲厚重的打擊聲,藤條結結實實的砸在右肩部位,整個肩部瞬間麻痺,吃疼的連番後退數米終於失去平衡四仰八叉的甩在地面上。
“啊”伊莎貝拉的驚叫聲恰合時宜的響起。
“有人”正在專心致志捕魚的柳飛煙警覺的將視線掃視向身後叢林地帶說道。
圖雷揉著發麻的臂膀不可思議的看著擊中自己的藤條。
反倒是伊莎貝拉安下原本緊張的心情。
“只是藤條,虛驚一場”伊莎貝拉安慰的說道。
只有朱姝仔細的端詳著像一條死蛇垂在地面的藤條。
“隊長,對不會發現端倪”趙航身邊的隊員說道。
“應該不會”趙航內心沒底。
“朱姝這丫頭雖然戰鬥技能還需要磨練,但出了名的人小鬼大,心思敏捷”邊上隊員補充說道。
“放心吧,即便看穿了丫頭也會保守秘密”趙航釋然的說道。
“她明白此種意義”趙航道。
尋聲自河道前行百米就看到兩眼發著亮光的伊莎貝拉和依舊揉著肩膀的圖雷。
“怎麼了?”柳飛煙說道。
“黑大個自被宮隊長揍一頓似乎就沾染了黴運,剛被藤條擊中”毫不理會柳飛煙費神的理解伊莎貝拉一股腦說道。
“柳,有吃的不?”伊莎貝拉很直接的說道。
“有魚”柳飛煙聽懂了後一句。
一聲歡呼,就連肩膀吃疼的圖雷都忘記了鑽心的疼痛。
柳飛煙、狄安娜至少捕獲了七八條半斤重的河魚。
沙裡寧真聚精會神效仿野外生存訓所學的燧木取火。
“不要生火”走近朱姝說道。
“為什麼?”狄安娜吃驚的看著朱姝。
火光在夜色中能投射數里遠,居高臨下看到火光在低窪處,肯定能判斷出是河道,所有人都會蜂擁而至。
“不很好嗎?,篝火晚宴”伊莎貝拉興奮的說道。
苦笑一聲,朱姝道:“伊莎貝拉,我們現在是野外生存訓練,是在執行特殊任務,不是在聯誼歡慶,四日後,所有人都是我們對手,在對手虛弱的時候保持自己的體力充沛就是活的希望,再說了,偌大的原始森林,總不至於餓死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手法和渠道,絕境求生,一成不變的道理”
“朱說的對”狄安娜說道。
“哦”伊莎貝拉似懂非懂點點頭。
“儘量多捕撈魚,切成魚片曬乾,這就是我們今後數日的食物”朱姝說道。
儼然朱姝成了兩撥人的頭領。
眉目一轉,狄安娜道:“朱,我們可以聯手對付其他小組”
朱姝眼神深邃的看著狄安娜。
真有一種超脫年齡的成熟。
“教官沒有明確說明小組不可以聯盟,既然教官沒有明確規定,就不必居於形式,對手可以成為朋友,朋友也可以成為對手”狄安娜沉聲說道。
“安娜言之有理,教官的話一定要遵循,不在教官規定範圍內的事,就看指揮官如何運籌”沙裡寧眼巴巴的看著朱姝。
莞爾一笑,朱姝說道:“似乎很有道理,也很有誘惑,單個我們絕對不是準漢風組成的小組對手”
“當務之急就是捕獲儘可能多的河魚,保證我們數日的口糧尋覓一處適合伏擊的地形,熟悉周邊環境,守株待兔,叢林就是秦月和漢風偵察組的天下,跑,永遠跑不出他們手掌心”朱姝道。
一聲歡呼,圖雷撲騰一聲跳入波光粼粼的河水中。
打獵不在行的眾人成了撈魚的高手,近一個小時時間,就有數十條河魚被捕獲上河灘,分工很明確,柳飛煙、亞雷、狄安娜和朱姝、沙裡寧負責捕撈,其餘人則切成魚片貼在河石上,藉助河石的溫度吸收魚片水分。
兩個小時後,捕撈行動結束,最後捕獲的河魚用削尖的樹杈串起。朱姝接受和柳飛煙的建議,尋覓一處背光處烤魚。
總不能數日都吃生魚片,潮溼的環境也容易變質,煙燻的更適合儲存。
武漢華北派遣軍司令部內,畑俊六面色凝重的看著軍事地圖隨棗區域雙方犬牙交錯的勢力地形圖。
贛東、潛山之戰數個師團全軍覆沒的後遺症終於在隨棗會戰中毫無遮攔的暴露出來,戰爭初始,岡村寧次指揮的日軍師團在飛機、坦克的掩護下自鍾祥方向對第九戰區7師、108師發動猛烈的攻擊,一日時間,日軍師團攻破7師、108師防禦陣地後沿襄河東岸向棗陽方向突擊,兩日後攻陷攻陷湖陽鎮、新野,並向唐河及棗陽東北地區推進。
但不到一個星期時間就在國軍部隊的浴血反擊下出現後續乏力的症狀,第五戰區匯同第一戰區第集團軍自豫西南下,將日軍師團包圍在襄東平原地區,第集團軍向棗陽、鍾祥展開猛烈的反擊,激戰數日,兩軍合力擊潰日軍師團收復唐河縣,國軍第一戰區、第五戰區、第九戰區合力作戰,兵力佔據絕對性的優勢,激戰近一個星期,岡村寧次指揮數個師團戰損過萬,迫不得已轉攻為守。
畑俊六真有一種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的蹉跎感。
早知當初,何必在沒有平定武漢周邊戰事之前冒然對漢華軍採取進攻的策略。
都是漢華軍惹的禍害。
隨手拿起一份大本營電文,畑俊六說道:“河邊君,帝國71部隊細菌武器尚處於最後試驗攻堅階段,尚不具備大規模投入實戰的條件,一旦無法控制,帝國在支那士兵僑民都會遭受波及,大本營同意對漢華軍部隊實施化學武器進攻,武漢、漢口化學武器配製廠將輸送特種煙到蕪湖、阜陽、九江等漢華軍對峙區,明年,帝國細菌武器就可以投入實戰型部署”
河邊正三試探的問道:“司令官閣下,特種煙是否立刻需要投入戰鬥”
搖搖頭,畑俊六說道:“不,安徽界內兵力已不足以對漢華軍發動蓄勢一擊,鄂事不平,難以調動優勢兵力對文建陽實施致命一擊,皖界戰事,帝國犯了太多的驕兵之錯,屢屢兵力分散,導致被文建陽逐個擊破,師團、4師團、40師團另加師團、116師團,所有折損在皖界的帝國兵力集中一處全力一攻,文建陽又如何抵禦,帝國在支那戰場,大小戰役,無一不是以少勝多,我們重視漢華軍,但無法摒棄這種思維的左右,導致功敗垂成,前車之鑑,豈能重蹈覆轍”
“哈伊,卑職明白”河邊正三恭敬的說道。
言語一頓,畑俊六繼續說道:“特種煙只能出奇制勝,如果蕪湖、阜陽戰事率先投入使用,文建陽定有防範,文建陽自安徽軍需庫和前沿收穫的防毒面具足夠配置到超過一半的漢華軍士兵手中,帝國製造輪式卡車文建陽都能改裝成突擊車並對帝國造成沉重戰損,這是一個思想新銳,意識超前的奇才,特種煙只要突襲一次,文建陽定有防備手段”
“哈伊”河邊正三心悅誠服的說道。
“特種煙行動列為最高機密,秘密輸送到蕪湖、阜陽、滁州”畑俊六說道。
“哈伊”河邊正三應諾道。
日本南部槍械研究所內,日本著名的槍械工程師,南部手槍的設計研發者南部麟次郎痴痴的看著手中費盡心血,耗時近四年研發成功的日本第一款衝鋒槍。
成個衝鋒槍的研製一波三折,昭和五年(190年)軍部下達研製衝鋒槍計劃,一年時間,南部麟次郎便製作出測試槍,但因為經費不足和帝國軍方對耗彈量極重的自動武器摒棄以及在支那戰場的無往不利,研製工作被迫停頓,直到5年後研製工作適才恢復,但軍部固有的反對力量依舊存在,進展遲緩,但南部麟次郎依舊利用自己的努力和天賦,在借鑑德國MP-18槍系的MP-4與福爾馬衝鋒槍的基礎上研發出後世的百式衝鋒槍。
正真讓軍方痛下決心研製採購衝鋒槍的是文建陽的橫空出世,但凡和漢華軍有交手的部隊無意不對漢華軍強大的步兵火力心有餘悸,一個聯隊的覆沒不足以引起和改變軍方的思維意識,但是數個師團接二連三的折損在漢華軍手中,加之畑俊六和松井石根在中國戰場戰功赫赫,在日本軍部廣有人緣的軍方代表諫言,日軍軍部終於採納並接收裝備衝鋒槍的建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