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人,兩撥人,兩種思想就像是找到了交匯碰撞出火花一樣,三位女學生將自己對根據地的認知原原本本的全部傾洩而出,絲毫不在意狄安娜和伊莎貝拉的驚訝和神情變化。
從浙大搬遷到根據地建設到猶太人避難以及潛山之戰和文建陽的講話,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真沒有絲毫的保留。
慢慢的,狄安娜和伊莎貝拉思維中形成漢華軍和文建陽的初始概念。
一個遭受日本軍隊侵略的國家誕生了一個極富人格魅力的英雄式的人物,而這個人物兼具謀略、勇氣、智慧還有出神入化的身手。
一切都充滿了好奇,隨著話題的延伸,不可避免的談及到了發生在國境內的戰爭。
苦難的經歷更容易自內心深處產生共鳴,當從經歷過那種苦難的浙大學生口中徹底的瞭解到南京大屠殺和日本軍隊在中國境內各種令人髮指的禽獸行徑時,視線看到原本明媚的三個人面色悽悽慘慘切切的神情時,兩個人徹底的放下了內心的戒備和包袱。
心安既是歸處!
類似狄安娜和伊莎貝拉的心境變化在猶太人除外的其餘人身上不斷的潛默變化,一個星期時間,眾人又在宮蘇芷和楊千嬅的安排下瀏覽了嬉子湖、陶莊、猶太人定居點,甚至是在戰火中摧毀的潛山、宿松,也順帶爬上了位於潛山有“天柱一峰擎日月,洞門千仞鎖雲雷”之美譽的天柱山。
在楊千嬅和文建陽安排下所有人又組織在漢武軍事大學聆聽了一堂由高傳輝主講的《戰爭和人性》的專項課題,隨即又被安排往筆架山訓練基地觀摩新兵訓練。
前前後後時間並不算長,也就10天,但就是這十日十夜的時間,讓包括狄安娜和伊莎貝拉等所有人對根據地有了一種之前在美國從不具備的歸屬感和安全感,雖然沒有漫天霓虹,熙熙攘攘的人流和川流不息的轎車,但是那種小橋流水,雞犬相聞,炊煙裊裊的畫面更有家的感覺。
完全不需要如在美國一樣謹慎戒備的生活,更不要擔心近身的陌生人會不會是自己母國派遣的特工隊或者是美國警察。
都是一張和善的面孔和淨化的不存在一點煙塵的心靈。
10夜,對所有人而言都是數年來最為踏實安穩的夜晚。
隱隱約約中,狄安娜和伊莎貝拉都有一種真實的瞭解漢華軍,瞭解這支部隊軍事長官文建陽的衝動。
讓一個人徹底的有心靈歸屬感,或許真沒有太多的難度,至少對於兼備心理學知識的文建陽、方天浩、蕭飛羽而言是如此。
5月5日,60人按計劃集中在尖嘴嶺輕騎兵院校。
同在的還有自各軍和漢武軍事大學挑選的00名優秀的軍人。
很多面孔令人驚訝。
柳程智、柳飛煙、朱姝、工藤晴子、蘇延幫、朱晨陽……
當然柳飛煙、朱姝是以漢風特種部隊的身份加入特訓,特訓完畢也會迴歸漢風。
工藤晴子、長谷美慧等四人自當時以香奈櫻子身份存在的宮蘇芷暴漏之前就徹底的歸屬向根據地,在工藤晴子眼中,日本天皇和軍國主義思想就是徹底的將日本帶入萬劫不復的境地,不破不立,只有重生才能破繭。
工藤晴子和石川奈子早就是邱豔玲重明鳥小組的隊員,不是長谷美慧和河川由美意志不堅決,而是兩個人在思維、造詣、心性方面更適合醫務研究領域的工作,兩個人已經徹底的成為唐晚晴在醫院的左膀右臂。
蘇延幫,漢風特種部隊成員,原國民政府憲兵隊排長。
朱晨陽,財政部部長朱墨軒之長子,朱墨軒本意是讓兩子朱晨陽和朱子軒全部參加影子部隊,但被文建陽委婉拒絕,朱墨軒膝下兩子,悉數參軍,文建陽和高傳輝絕技不能將兄弟同時放在境外執行任務九死一生的部隊。
柳程智和柳飛煙則憑藉部隊整軍拉練的機會如願以償的加入影子部隊和特種部隊混合的訓練營。
很有畫面感覺一幕。
高矮不一,膚色不同、語言不同!
狄安娜、伊莎貝拉等人終於看到了思維意識中那個揉合英雄主義和人格魅力的文建陽。
同猶太人和漢華軍戰士的嚴謹不同,一百多名膚色各異的面孔下開始出現竊竊私語的評判聲。
“輪廓分明,有畫面感”伊莎貝拉悄悄說道。
“年輕,出乎所料”身後有人說道。
涇渭分明的兩派!
多少理解歐美人性格中的這種詼諧和鬆弛。
雲淡風輕的一笑,文建陽熟練的英語招呼道:“感覺如何?”
文建陽並沒有一開始就將節奏帶入一種沉悶壓制中的打算。
“長官,士兵很優秀,我們會像他們一樣嗎?”一名體型健碩的黑人面孔問道。
“長官,環境很好,如果沒有戰爭,是否可以允許我們生活”人群中又有聲音響起。
“長官,我想參加訓練”狄安娜回答道。
“長官,我們是不是僱傭兵”
氣氛活躍,文建陽說道:“僱傭兵,很沉重的一個話題,也是不陌生的一個話題,在歐洲,一百年前就已經存在外籍兵團,或許在趕赴中國途中,你們當中絕大多數人都閃現過這個詞彙,僱傭兵,靠戰爭吃飯的職業殺手,受僱進行各種暗殺、綁架、作戰甚至是政變,只為錢賣命生活”
注意力徹底的被文建陽言語吸引住。
文建陽沉聲說道:“在我們的文化中,從來沒有僱傭兵這個說詞,我們軍隊的遵旨是不拋棄,不放棄,嚴格律己,寬厚待人,你們的身邊有00名我們軍隊最為優秀的戰士,他們將會和你們一同訓練,執行同樣的任務,一同出生入死,他們是你們的戰友,亦是你們的兄妹,站在國家層面,中國是一個罹難的國家,我們在遭受日本軍隊的侵略,我們的百姓處在水深火熱之中,每天,都有數千、數萬計的百姓和士兵陣亡在保家衛國的戰鬥中,每一時刻,都有數千,數萬的百姓毅然的加入我們,加入到這場事關我們民族存亡的戰鬥中,你們,都曾經受過戰爭、政治的苦難,對生活絕望過,對現實絕望過,甚至在無力掙扎的時候隨波追流苟且偷生過,這是我們的錯嗎?不是,是戰爭、政治,強加於人。誰不渴望家和萬興的生活,誰不期待其樂融融的日子,但是這種生存的最基本的權利已經被戰爭、政治所剝奪,你們眼前在根據地所看到的一切,一切的靜怡和安寧在兩年前都不復存在,遍地狼煙,滿目焦土,屍橫遍野,顛沛流離,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們槍打出來,奪回來,戰爭在中國蔓延,也將會在歐洲蔓延,會有更多的平民妻離子散,顛沛流離,你們的很多母國都會是國將不國,戰爭之下無寧土,所以我們要抵禦、反抗,奪回我們本來應該擁有而被政治、戰爭剝奪的東西,你們會在這裡和我們的士兵接受最為殘酷的訓練,你們當中絕大對數或許都被淘汰,或許在訓練中身體力竭而死亡、殘疾,你們將會和我們軍隊的每一名戰士一樣戰鬥、生活、享受同等的權利、承擔同等的義務,如果你們有人撤出,現在就可以提出要求,你們可以在根據地盡自己所能工作生活,也可以返回美國繼續之前的日子,當然,我們會盡其所能給你們一個新的身份,而無需在殺戮和拘捕中膽顫心驚的生活。記住,我們需要的不是沒有情感只為錢工作的僱傭兵,而是為了正義和尊嚴活著有血有肉和我們浴血廝殺手足”
很容易感染氣氛的開場白,少數人確實心動了文建陽的一句話,如果選擇放棄,可以在根據地自由的生活亦可以換取另外一個身份到達歐洲,但是在北美和杜文雪的約定制約了這種滋生的情緒,歐美人還是很看中這種約束性和承諾性。
絕大多數人都被文建陽調動起了情緒,也不願意再回到沒有尊嚴的生活當中,既然政治、戰爭已經強加到自己身上,退無可退,就逆水行舟。
“條件不錯,不考慮”伊莎貝拉輕聲的狄安娜說道。
“不考慮,第一能讓自己成為強者,第二,我們都已經被遺棄,沒有一個堅實的後盾,不管什麼身份都改變不了踐踏的命運”狄安娜理性的說道。
言語一頓,文建陽繼續說道:“你們和身邊的士兵一樣會接收最為殘酷的軍事訓練和文化課程,有一項不合格,直接被淘汰”
“長官,要學習漢語”有人問道。
點點頭,文建陽說道:“他們也要學習英語”
“mygod”有人痛苦的呻吟道。
畢竟沒有實質性的接觸輕騎兵院校的特訓,在根據地的十天算是徹底的領教了漢語和拗口和難學,至少目前,所有人眼中最大的障礙就是語言。
至於格鬥訓練之類的,中國人能做的到的,沒理由自己做不到。
東亞病夫的觀念多多少少還是存在很多人的意識中。
很快,宮蘇芷就給了那些腰圓膀粗大大力士一樣的歐洲男人一個下馬威。
文建陽退居幕後,宮蘇芷便開啟了自我模式。
“我是你們……”
“咦”人群中已經發出訝異和輕視的聲音。
“要倒黴了”狄安娜撇撇嘴看著數米外一名噓聲特別響亮的黑人男子。
“你怎麼知道”伊莎貝拉好奇問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