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六安城內善後事務,方天浩立刻命令遊動的特種部隊派出偵察組追蹤突圍的1師團。

在方天浩預料中,1師團破城而出唯一可去之地就是淮南和阜陽,方天浩可不認為1師團會冒被伏擊之險突圍向合肥,霍山一戰騎兵天降,六安一戰無中生有,1師團早就折騰的草木皆兵,疑神疑鬼,合肥就是雷區,荻洲立兵未必有勇氣逾越。

“但願1師團運氣沒那麼好,選擇的是淮南而非阜陽”方天浩興致勃勃的猜想著。

早在六安戰事塵埃落定之時,高傳輝帶領的四團便攻克日軍巢湖區域,原本駐守了106師團兩個聯隊兵力的巢湖也算是一根難啃的骨頭,但是在高傳輝一破八字陣,二演搭臺戲的調動下,先是在肥東1聯隊戰損過半,隨後折損過半的1聯隊又同增援而來的145聯隊兩個大隊的兵力匯合一處增援合肥方向,結果來回折騰的巢湖僅剩145聯隊一個大隊的兵力和一個迫擊炮大隊以及少數警備隊。

三千多人的兵力自然無法抵擋如狼似虎的成耀東四團,在四團水銀瀉地般的攻擊中連戰連退,巢湖的戰鬥凌晨時打響,暮色破曉便宣告結束,含145聯隊長市川洋造中佐在內的日軍全部被殲滅,市川洋造在萬家嶺僥倖逃脫薛嶽將軍的天羅地網存活,但終究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時隔數月後在巢湖被四團格殺擊斃。

攻佔巢湖,高傳輝便馬不停蹄分兵而出,兩支兵力直奔距近巢湖的無為和含山,兩地日軍駐兵不到一個中隊,在四團犁庭掃穴般的進攻下一日時間,部隊攻克含山、無為,整個安徽江北沿江巢湖以南區域,全部落入漢華軍之手。

巢湖的失守對畑俊六和松浦淳六郎的打擊不亞於丟失了半個合肥,合肥肥水河直通巢湖,巢湖又有河系直通長江河道,日軍自淮南、淮北輸送到合肥的礦產資源近70%透過水路運輸向長江河道,巢湖丟失,文建陽等同卡住物資線喉嚨,形勢危急。

當日軍華中派遣軍司令部畑俊六、河邊正三,106師團松浦淳六郎、秋山一隆目光牢牢的被吸引在合肥、巢湖之時,漢華軍的戰略重點卻已經悄無聲息的轉移向淮南。

處處料得先機,步步領先數米,運籌帷幄,運動中伺機尋找日軍軟肋,一擊斃命,讓日軍疲於奔命,顧此失彼。文建陽、高傳輝、方天浩毫無遺漏的將後世軍事學識和中國謀略合二為一,戰術手段千變萬化,戰略眼光高瞻遠矚。

和七團自長豐匯合,文建陽便帶領陸戰團、預備團、七團和預備團自長豐向西北方向行軍,晨光微曦之時,部隊進入壽縣和淮南市交界區域的八公山。

八公山坐落於淮河南岸,綿延數十裡,因南臨淝水,北瀕淮河,峰巒錯峙,素為兵家必爭之地。

“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典故流傳於世,戰事便爆發在八公山下肥水之濱;“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典故也源自八公山。

說八公山是一座險峰疊嶂又充滿人文故事的名山奇地一點不為過。

四個團的兵力藏兵在八公山,如石沉大海,駐守在淮南的秦漢清做夢也料想不到淮南城不到10的八公山盡然隱藏了漢華軍四個團的兵力。

進入八公山,文建陽便命令陸戰團派出偵察哨探測淮南敵情。

上午時分,文建陽先後接到巢湖攻克,四團趁勢兵進無為、含山的電文和六安攻克,1師團荻洲立兵帶兵突圍的訊息。

作戰地圖迅速被大春攤開,安徽區域交通要道標註,敵我形勢對敵分佈一幕瞭然的出現在所有人視線中。

看著地圖,滕君毅凝思說道:“1師團突圍,可去之地至少有三,荻洲立兵會走向何處?”

“淮南和阜陽兩地荻洲立兵會選其一”薛語嫣說道。

看著文建陽讚許的眼神薛語嫣繼續說道:“日軍出六安,最近之地就是合肥,但在荻洲立兵眼中,最危險之地也會是合肥,因為一團在合肥不戰而退,而合肥日軍又固守城池不出,所以在日軍指揮部眼中,一團會隨時隨地出擊圍點打援,1師團可是兩次栽倒在我們不按常理吃牌的誘敵之策中,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荻洲立兵不可能不去防範此點,在荻洲立兵眼中,阜陽是安全之地,淮南也是,因為六安二團已經被1師團甩在身後,進攻肥東的四團出現在巢湖,合肥部隊雖然消失匿跡,但在白日之間,大規模部隊不可能躲開日軍偵察機的搜尋行軍向淮南,所以淮南絕對安全”

滕君毅一笑說道:“事實上,我們在戰事未爆發之時已經行軍到淮南”

“對,這就是步步為先,料得先機,棋高一籌”薛語嫣英姿颯爽說道。

言落薛語嫣豪邁說道:“如果1師團兵撤向阜陽,荻洲立兵算是逃過生死一劫,如果是撤向淮南,淮南,就是1師團挫骨揚灰之地”

文建陽篤定說道:“薛團長分析有理,漢風特種部隊已經跟蹤,很快我們會有1師團訊息”

晌午11時,特種部隊傳送電文,1師團近100多人的突圍部隊行軍向淮南方向。

接到電文的薛語嫣和滕君毅個個都是興奮異常,霍山之戰,讓荻洲立兵逃脫,薛語嫣一直是引以為憾,如今終有得償所願的機會,怎不興奮。

滕君毅更不用說,川軍和1師團自上海打到安徽,可謂是冤家路長,淞滬,那是川軍的血淚戰場,1.8萬人的川軍殲敵4000多人,自身近乎全軍覆沒,如今有機會在淮南一雪前恥,報仇血恨,豈不讓人快哉!

看著兩人意氣風發,快意恩仇的樣子,文建陽沉聲說道:“根據特種部隊報告,因為日軍倉皇突圍出城,所以機動力嚴重不足,日軍正常情況下機動行軍能力一日能達到00裡,但日軍突圍,車輛不足,而且有傷兵拖累,所以不管是淮南偽軍半途派車隊接應還是1師團自行到達淮南,戰鬥都要在明日凌晨之後打響,我們有足夠時間準備”

話鋒一轉,文建陽說道:“淮南不似六安偏西一隅,淮南鐵路可通往蚌埠、淮北、徐州和合肥外延水家湖,淮南戰鬥打響,一定要做到速戰速決,淮北、蚌埠甚至是蘇北界內日軍都有可能馳援,所以要做好大戰準備”

“明白”滕君毅和薛語嫣神情堅毅的說道。

視線掃視向薛語嫣,文建陽說道:“挑選幾名機警的戰士進入淮南城內探查軍情,淮南物資重鎮,人員流動頻繁,容易進入;聯絡邱處長,安排入城偵查員和重明鳥成員回合,詳細探明日軍、偽軍部署,讓高參謀長安定巢湖之後帶隊沿含山自北向蚌埠方向運動”

“明白”薛語嫣音如雀鳴說道。

“六安城破,文建陽漢華軍又會欲意何為?”華中派遣軍司令部,合肥106師團指揮部,畑俊六和松浦淳六郎幾乎同時在思考這個問題。

有116聯隊協防,1聯隊和145聯隊兩個大隊兵力被高傳輝調虎離山進入合肥,整個合肥幾乎雲集了106師團全部兵力,近萬人的作戰部隊,松浦淳六郎自然不擔心文建陽會攻堅合肥,況且六安文建陽已經得手。但松浦淳六郎總有一種樹欲靜而風不止的陰雲,總感覺自己自己就像文建陽虎視眈眈垂誕欲滴的一塊口中肉。

被窺伺的感覺,極度讓松浦淳六郎不自在。

畑俊六和河邊正三終於有一種安徽戰事趨於失控的無力感,眉宇緊皺,內心糾結的看著地圖新近標註的漢華軍勢力範圍識標畑俊六說道:“河邊君,我們又犯了一個戰略錯誤”

河邊正三求解的問道:“司令官閣下,錯在何處?”

畑俊六說道:“當帝國在安徽戰事因為數次分兵而陷入挫折之後,我們便轉攻為守,一直試圖穩住安徽局勢,坐等武漢戰事結束顎、贛帝國精銳師團回撥殲滅漢華軍,我們錯就在於過於誇大自己意志,而淡化文建陽的思維,以文建陽自立足皖南的戰略眼光,豈可不知自身處境,我們步步為營,文建陽就暗渡成倉,步步都先算一步,我們錯還在於總是被文建陽的疑兵之計,瞞天過海的手法所矇蔽,多次推翻自己之前緊守的判斷,文建陽是沒有攻取合肥和蕪湖,但司令部又瞻前顧後的更改了自己判斷,導致六安失守,我們其罪懷身”

河邊正三恭敬說道:“司令官閣下教誨極是,卑職應該過失處分”

搖搖頭,畑俊六說道:“河邊君,罪不在你,是我不能洞察先機”

河邊正三感激涕零說道:“師團長閣下晝夜操勞,為帝國聖戰孜孜不倦,鞠躬盡瘁,是卑職失職”

言語一頓,河邊正三問道:“司令官閣下,目前如何應付江北之局面,六安失守,文建陽徹底控制嶽西一線以及安徽境內大別山區域,雖然合肥暫時無憂,但是巢湖盡在漢華軍控制之中,帝國物資運輸線超過60%礦產資源仰仗合肥巢湖水道轉運到長江,巢湖運輸線完全被漢華軍切斷,陸路輸送,如果繞開漢華軍防區之能沿滁州一線,滁州區域支那共產黨部隊活躍頻繁,而且繞走滁州,運輸成本增加數倍,需要大量人力物力”

畑俊六粗眉獰絞仔細的思索著安徽令自己疲於應付的局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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