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處一室,上官雲珠便焦急說道:“杜先生被日本人監視,日本人慾對杜先生不利”
“慢慢說,不急”薛語嫣內心一凜道。
整整一個小時,上官雲珠適才詳細的向薛語嫣闡明了杜月笙上海的處境和當前局勢。
等上官雲珠言落,薛語嫣勸慰說道:“事情重大,我需要向軍團長彙報,好好休息,所有事情都不要牽掛操心,你已經完成了自己所能之事”
上官雲珠眼中,薛語嫣是無所不能,聽薛語嫣如此道來便點點頭說道:“都聽語嫣姐安排”。
安排左雅雯和胡思影照顧上官雲珠,薛語嫣立刻向文建陽彙報上海事件。
漢武軍事大學、浙大建校,新兵整頓、猶太人定居點建立,連日來,文建陽和高傳輝是一饋十起,熬油費火忙碌在江北,但當薛語嫣簡單的電告上海事件,文建陽立刻夥同高傳輝趕到安慶。
涉及杜月笙安危,牽扯到土肥原機關和黑龍會,十足大事,隱隱約約中,兩個人感覺風雲際會的另一種交鋒隱然而來。
茶盞功夫,胡思影和左雅雯就和上官雲珠混的形同姐妹,無話不談,言談間兩個人知道上官雲珠原本歌女,因為姿色出眾,險被日本浪人欺凌,接後就是“英雄救美的故事”,只不過救美的人是薛語嫣,後來被薛語嫣資助,在杜月笙、薛語嫣暗中庇護下以唱歌謀生。
上海灘歌舞廳三教九流,日本人、洋人出沒之地,感恩之下,上官雲珠順帶也為杜月笙青幫提供一些價值線索。
生存周旋在上海灘名流場所,上官雲珠不但沒有沾染媚俗之氣,反而出落的豪爽大方灑脫自然,胡思影和左雅雯兩個人著實有點喜歡上官雲珠,胡思影開始慫恿上官雲珠索性加入漢華軍跟隨薛語嫣征戰沙場,漢華軍完全顛覆了上官雲珠對軍隊的感知,在上官雲珠眼中,軍隊是男人的世界,而自己對軍隊也素無好感,但萬沒料想到漢華軍盡然有如此之多的巾幗紅顏,而且能文能武,看眼前胡思影和左雅雯灑爽之氣,嬌媚之容並不遜色於薛語嫣,對漢華軍的好奇之心陡然大增。
看到文建陽和高傳輝,上官雲珠復又將杜月笙電話中叮囑的內容原原本本的闡述一遍,然後靜等文建陽回覆。
能明哲保身混跡於上海灘被杜月笙賞識,上官雲珠自然有見面識人,聞語知人的判斷力,雖然上官雲珠不知道杜月笙和眼前英氣逼人的兩位長管有何等關係,但上官雲珠相信杜月笙眼光,也相信薛語嫣,能讓薛語嫣五體投地的人之前至少自己還未曾所遇。
稍微沉吟,文建陽便對上官雲珠說道:“上官小姐,為了避免日本人生疑,明日我們便護你返回上海灘,煩請告知杜先生,讓杜先生一切照舊,黑龍會和日本諜報組織全部由我們處理”
內心大喜,上官雲珠答謝說道:“謝兩位長官”
文建陽和煦說道:“杜先生是我們朋友,杜先生有難,豈可置之不理,一切安心”
忙裡抽閒,薛語嫣陪同上官雲珠泛舟嬉子湖,波光鱗影,湖光一色,令上官雲珠一掃連日來的憂鬱和愁悶。
碧透的水面在如水船槳催動下輕盈的蕩開層層漣漪,心思如水,上官雲珠寶石樣的眼神掃視著薛語嫣說道:“語嫣姐,還回上海灘嗎?”
“你覺得這裡如何?”薛語嫣不答反問。
“不知道為什麼,有家的感覺,很喜歡”上官雲珠說道。
“是呀,這裡就像家一樣,我待別人如親人,別人識我似姐妹,人生有如此停泊之地,此生足矣”薛語嫣有感而說。
“可是這裡畢竟是鄉村,沒有上海灘的繁華和魅力”上官雲珠說道。
“上海灘只有爾虞我詐,紙醉金迷;而這裡,有情有義,上海灘那不是我需要的生活”薛語嫣毫不猶豫的說道。
幽幽輕嘆,上官雲珠說道:“說的也是,語嫣姐你身懷絕藝,都厭倦上海灘的刀光劍影,像我這樣弱女子,在上海存活更為不易,沒有靠山,就是他人掌中玩物,幸虧由你和杜先生庇護,真有點羨慕你快意恩仇的生活”
薛語嫣明媚一笑說道:“什麼時候厭倦上海灘的風風雨雨,可以到這裡”
上官雲珠眼睛一亮道:“此話當真”
“當真,就看你是否捨得霓虹之下,眾人追捧的光環”薛語嫣認真說道。
眼神就像一湖碧水,變幻閃爍,上官雲珠痴迷的說道:“銷金地也是魔鬼窟,所謂的光環也不過是別人居心叵測的追捧而已”
薛語嫣和上官雲珠賞湖談事說上海,文建陽和高傳輝同樣將目光聚焦在上海,於情於理,杜月笙有難,文建陽都要加以援手,於義於仇,文建陽更要出兵上海。
看著文建陽堅定的神色,高傳輝說道:“真要下手土肥原機關”
點點頭文建陽說道:“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上海灘杜月笙耳目眾多,有杜月笙配合,利用青幫眼線,摸清楚土肥原機關構架和人手,一舉剷除,土肥原機關對抗戰的破壞性不容小覷,我們現在也是深受其害,擒獲了香奈櫻子,但根據地有無其他深層次潛伏的日軍特工尚不得而知,只有徹底的剷除土肥原機關,才能永除禍害”
詭異的一笑,文建陽說道:“或許這次行動會有出乎意料的結果”
高傳輝詫異的看著文建陽。
“怎麼了”看著高傳輝撲朔迷離的眼神文建陽驚訝的問道。
“笑容,眼神,越來越像上海灘的梟雄,陰狠詭異”高傳輝認真的說道。
“去你的”文建陽笑罵道。
“快說有啥奇思妙計”高傳輝急迫說道。
“離間計”文建陽高深莫測說道。
“離間計”高傳輝眼睛一亮。
“是的,利用這次行動。離間土肥原機關和香奈櫻子以及根據地有可能潛伏的其他特工”文建陽一字一句說道。
高傳輝真被文建陽天馬行空的想法震驚住。
看著高傳輝翹舌的眼神,文建陽解釋說道:“根據邱燕翎的彙報,香奈櫻子是在傳送出電報後被邱燕翎和杜平、林子擒獲,所以按照此推斷,日本人並不知道香奈櫻子已經被我們抓獲,所以這就是機會”
高傳輝質疑的說道:“萬一根據第還有日軍潛伏特工,已經傳遞出香奈櫻子被我們擒獲的訊息我們此舉豈不是弄巧成拙”
文建陽解釋說道:“抓捕邱燕翎事發在醫院,而最近一批進入根據地的人員全部集中在醫院和姚公廟,如果日軍有多名諜報人員,醫院事件日軍諜報人員不可能不獲知,佛子嶺和宣城的戰役全面打響是在夜幕之後,在此等情況下,日軍諜報人員有足夠時間向日本軍方發送信息,但宣城日軍是在二道防線交戰之後適才開始撤兵,這說明日軍知道被我軍伏擊的情報不可能自姚公廟發出,而是佛子嶺1師團,由此推斷,醫院事件日本人並不知曉,而有可能存在的日軍諜報人員也不知醫院變故。”
“會不會只有香奈櫻子一名諜報人員”高傳輝說道。
“兩種可能,第一是只有香奈櫻子一名諜報人員,第二日軍諜報人員無法傳送情報出境”文建陽繼續分析說道。
“如此以來,加上銅山鎮日軍特工組被殲滅,日本人肯定會百般懷疑日軍諜報人員在根據地的工作能力,而我們恰好可以火上澆油”高傳輝說道。
“對,如果我們利用杜月笙在上海的眼線打土肥原機關一個措手不及,如果你是土肥原賢二會做如何感想?”文建陽會心一笑說道。
“對手對機構設定,人員瞭若指掌,定有內奸走漏消息”高傳輝順著文建陽思路說道。
文建陽肯定的說道:“如果我是土肥原賢二也會如此考慮,水到渠成,香奈櫻子和根據地有可能存在的諜報人員便會成為土肥原賢二的懷疑對象,即便土肥原賢二堅定不移的相信自己栽培的特工,迫於日本軍方壓力,土肥原機關也極有可能招回諜報人員,如此以來,諜報人員便處在一個兩難地步,回,有可能會遭受到極刑,如果不回,則自己完全背上叛國罪名”
言語一頓,文建陽說道:“行動最大的好處就是土肥原機關會將所有的疑點推向自己的諜報人員而不會考慮真正的信息源是青幫,杜月笙也不必在行動結束後逃離上海灘,繼續可以做自己的青幫大佬,而且地位會遠比之前更為鞏固”
高傳輝古怪的看著文建陽說道:“行呀你,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還有如此天賦”
文建陽哈哈一笑說道:“這叫入鄉隨俗,形勢所逼,小鬼子不是泥捏的,明的暗的防不勝防,主席說過,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我們這叫與日俱進”
“還叫以毒攻毒,以彼之道還治彼身”高傳輝興奮說道。
“回頭和飛羽、天浩好好合計合計,敲定具體行動方案”文建陽說道。
文建陽的建議得到了蕭飛羽和方天浩的一致認同,就像文建陽所言,確實是一個既能幫助杜月笙度過難關,又能剷除土肥原機關並且導致內部相互猜疑的絕對機會,上海行動,涉及到杜月笙青幫和黑龍會、土肥原機關,自然少不了重明鳥和薛語嫣、成耀東的份,四個人達成一致意見後立刻召集邱燕翎、成耀東、薛語嫣召開軍事會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