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天預備團和根據地鄉親身穿軍服混淆日軍視線的同時,藉助夜晚掩護,六團、三團、五團全部運動到南陵區域鴉山和廣德靈山。

高傳輝、古德裡安,蕭飛羽,隆美爾兩兩一組,坐鎮鴉山和靈山靜等出洞毒蛇。

江北,大別山,在畑俊六、荻洲立兵完全意料不到的方向,日軍偵察機從未涉足的區域和偵察盲區,陸戰團、四團在薛語嫣、成耀東帶領下氣勢滔天星馳電掣急行軍直奔霍山。

鄧丁山率領一團沿桐城方向兵近霍山的同時,薛語嫣和成耀東率領的四團、陸戰團便自懷寧方向進入大別山西側的嶽西,兩個團繞道嶽西直奔霍山,雖然增加過百里的距離,但是大別山群峰逶迤、林壑幽深完全隱藏了兩個團的行軍行跡,就在荻洲立兵幻想著如何殲滅鄧丁山一團時候,薛語嫣和成耀東漢華軍兩個煞神殺氣騰騰不斷逼近霍山。

以川軍為班底的七團和八團長刀出鞘,終於迎來了逢敵亮劍的機會,江北,文建陽和魏克曼,方天浩隨同法肯豪森同樣開始排兵佈陣,對敵渡江作戰的日軍聯隊和廬江、舒城區域日軍。

“捕蛇者計劃”規模之巨,謀劃之嚴密遠遠超出畑俊六、河邊正三、土橋一次、荻洲立兵所有人想象。

每逢大戰,姚公廟醫院和後勤部便是最為忙碌的機構,普通工作人員並不知曉漢華軍在江南江北同時開展的軍事行動,但是大戰一觸即發的徵兆還是處處體現在姚公廟大大小小角落,首先是漢華軍最高軍事指揮官悉數不見蹤跡,其次就是姚公廟醫院和後勤部異常忙碌的工作人員。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後勤部門的異常活躍就是戰雲凝結的先兆。

重明鳥總部邱燕翎辦公室,杜平面色寧靜,神態淡然,靜靜的站在邱燕翎面前。

“有什麼動靜“邱燕翎輕輕問道。

“沒有發覺異常,一直在醫院”杜平簡短的說道。

“監視一舉一動,等待抓捕命令”邱燕翎眉宇輕顰說道。

“為什麼現在不動手呢?”杜平說道。

邱燕翎輕輕的搖搖頭說道:“還不到時候,蕪湖、馬鞍山日軍剛剛出城,夜幕之前雙方才能接觸,我們不確定有多少日軍諜報人員進入根據地,提前動手,萬一有未發覺諜報人員通風報信,軍團長所有部署便前功盡棄”

“明白”杜平回覆說道。

“對方是日軍高階諜報人員,心思慎密,撤掉多餘人員,不能讓對方看出破綻,不管付出任何代價,一定要生擒對方”邱燕翎叮囑說道。

“明白”杜平應諾說道。

杜平授命走出屋外,沉吟半響,邱燕翎隨手拉開抽屜,伸手一掏,拿出一把M1911手槍和7式格鬥匕首。

輕輕拔刀,晶瑩的盪漾起一抹鬼魅般的靈幻之光,刀姿均勻,矛形刀尖曲度優雅的上翹,向飛揚的輕眉。

邱燕翎很珍惜手中的7式匕首,邱燕翎、薛語嫣所用7式匕首是自文建陽和高傳輝等人設計出樣式後首批手工淬火打造而出成品之一。

愛戀的輕撫著手中匕首,邱燕翎自言自語說道:“白駒過隙,歲月更迭,快要忘記上海灘的日子了,該活動活動筋骨了”

南陵鴉山山林中,六團、三團一營、二營六千多名戰士靜逸的隱藏在峰巒疊嶂遮天蔽日的山林中,六團、三團近一半的戰士對鴉山感情深厚。

三團、五團、六團老兵都來自蕪湖集中營,而集中營戰俘被文建陽、蕭飛羽、方天浩等人營救而出後為了躲避日軍偵察機搜尋追尋,數萬人的戰俘在鴉山整整躲藏了一日,鴉山是漢華軍近60%老兵浴火重生之地。

古德裡安極有興趣的跟著高傳輝反反覆覆研究著六輛蕭飛羽自114師團手中繳獲的九五式坦克。

在詳細瞭解九五式坦克各項效能後古德裡安解嘲的說道:“高參謀長,此種坦克除了機動性值得稱道之外就是士兵的墳墓,早應該淘汰出戰場,任何反坦克火力都可以輕而易舉的擊穿防護裝甲”

高傳輝心滿意足的說道:“這算是我們擁有的唯一裝甲火力,武器並不是唯一決定戰爭勝負的因素,再好武器,沒有優秀人員的操控和精良的戰術,也只能起到事倍功半的作用,火力的劣勢,可以用戰術彌補,但優良的武器改變不了戰術差異,將軍閣下,您很快就能看到他們作用”

好奇的看著高傳輝,古德裡安問道:“高參謀長,您計劃如何使用這種坦克”

古德裡安思維中已經開始模擬出漢華軍利用九五式坦克作戰的情景,六輛九五式坦克一字排開,慢吞吞的向日軍陣地發起進攻,身後是一長溜緊緊跟隨在坦克身後射擊的漢華軍戰士,坦克未及沖毀日軍防線,就被飛火流星般襲來的反坦克火力打成廢鐵,隨後密集的重機槍火力不斷的收割後隨的步兵方隊。

“利用高機動性,集中突擊,迂迴穿插”高傳輝微笑著說道。

古德裡安的眼神剎那變幻的令高傳輝身邊的楊瑞感到極度的不可思議。

一種震驚、驚訝、懷疑、詫異、欽佩各種情感交織在一起的神色。

“德國人怎麼總是大驚小怪的,軍團長、高參謀長、蕭師長蕪湖、廣德、宣城數次利用改裝的輪式卡車集中火力,突擊攻擊,屢見不鮮的事,何必如此訝異”楊瑞不解的想道。

楊瑞的淡然在於自己和吳求劍、薛語嫣、成耀東等人天天接觸文建陽、高傳輝傳輸的後世先進軍事理念的戰術手法,耳讀目染,已經初窺到後世的戰術思想,而古德裡安的驚訝在於高傳輝所言完全就是自己潛心研究的裝甲戰術精髓。

古德裡安絕對相信自己的裝甲戰術理念領先於世界,但問題症結所在就是沒有自己的工業生產能力,僅憑繳獲的六輛輕型坦克的漢華軍盡然可以提出裝甲突擊的戰術,而且看高傳輝的架勢,完全是信心滿滿。

古德裡安有種眩暈的感覺。

上帝是不是太偏愛這幫中國軍人!

沒有生產能力和自己的軍工企業,但是有為謀先知的預判能力和鬼神驚歎的戰術思想。

霍山佛子嶺高嶺村陣地,日軍轟炸機剛剛飛離戰場,李伯英14師,獨立混成旅1旅團步兵56聯隊和隨同荻洲立兵趕到佛子嶺戰場的57聯隊憑轟炸機轟炸餘威開始了氣勢洶湧,排山倒海般的攻擊。

一營前沿陣地,降至為士兵的王守義手持一挺ZB-6捷克式輕機槍冷靜的盯著不斷逼近的土黃色人浪,黑壓壓的鋼盔在穿破雲霧光線照射下閃耀著一抹一抹幽亮的金屬光澤,余光中感覺身邊人影微晃,一個熟悉的身影悄然趴伏在身邊。

“營長”二營一連連長難為情的喊道。

“我不是營長”一抹愧色浮在臉上,王守義沉聲說道。

“營長,哪怕您降職了也是咋們營長,您要責怪就罵我,是我沒有及時傳達命令到一營”一連長自責的說道。

想到犧牲的一營長,朝夕相處的兄弟因為自己的義氣用事陣亡在日軍轟炸機炸彈之下,王守義感覺到內心一陣陣的絞痛,剔骨抽筋的痛。

“營長,當兵就沒後悔兩個字,如果後悔,俺們當初就不會丟了南京,就不會被小鬼子捆綁著畜生一樣練刺殺,但是現在,俺們堂堂正正的在打鬼子,給死去的兄弟們報仇,走到那一步都值了,與其後悔,不如痛快的殺幾個小鬼子給兄弟們報仇,我也在想,如果我跑得快一點傳達您命令或許就沒有這麼多兄弟離去,但悲劇已經發生了,小鬼子炸死了多少兄弟,我就一倍、兩倍、三倍的殺小鬼子給死去的兄弟報仇,如果我提前走了,活著的兄弟會繼續完成我的夙願,我能含笑到下面去見一營長”一連長質樸的說道。

心猛烈的搐動著,王守義很有長歌當哭,痛快淋漓嘶喊一番化解內心壓抑的衝動,但王守義控制住內心翻江倒海的情緒,側目掃視一眼一連長王守義說道:“好好打鬼子,給走了的兄弟們報仇”

“明白”一連長堅定的說道。

轟炸機反覆轟炸掃射,又有援軍加入,日軍士氣大盛,兩個中隊的日軍在近1000名偽軍的隨同下呈戰鬥隊形推進入00米距離,偽軍難得的保持了和日軍同等的衝鋒頻率,倒不是因為日軍轟炸機的轟炸讓偽軍脫胎換骨,士氣大增,而是李伯英衛隊處決了作戰不力的10名連排長,殺雞儆猴,再則就是荻洲立兵親臨戰場,即便華山天險一條道,李伯英也要硬著頭皮爬上南天門,所以偽軍不得不衝!

整個高嶺村籠罩在一片凝結成形的黑煙薄霧中,到處都是殘垣敗瓦,數米深的彈坑和燒焦的枯木。進入兩百米距離,日軍前隊和後隊拉開距離,保持合理間距,避免攻擊隊形過於密集被重機槍火力大範圍殺傷,因為摸不透在轟炸機狂轟亂炸下漢華軍存亡人數,所以突進的日軍行進的很小心。

進入100米距離,日軍依舊保持了謹慎的行軍姿態,摒棄了之前開始在100距離衝鋒模式急攻猛打的習慣。

靜等日軍衝鋒的王守義突然間聽到一種空氣被撕裂的尖嘯聲。

空氣中不合時宜的傳來一道道厲風尖嘯聲。

王守義和身邊的一連長悉數一愣。

80米距離,日軍九二步兵炮開始炮擊,情況反常!

“炮擊”戰壕中傳來戰士大聲的示警聲。

沒有一名戰士躲入防炮洞,80米距離,日軍全力衝刺10秒鐘之內便可衝入戰壕。炮彈尖嘯著落地爆炸,沒有呼嘯肆虐的衝擊波,也沒有橘紅色火焰和橫空亂舞的炮炸預製彈片,厚重稠密的煙霧迅速自落彈點蔓延凝結連城一道幕帳一樣的煙牆。

日軍炮射到一營陣地的全部都是煙霧彈!(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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