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陵和廣德收復,整個安徽長江以南境內,日軍被牢牢的壓縮在蕪湖和馬鞍山沿江區域,漢華軍終於暢通無阻打通了江南根據地,宣城和廣德、卡在頸脖的兩根刺悉數被酣暢淋漓的拔出。銅陵的工礦業,恰好可以和兵工廠相互扶持發展,文建陽終於為自己鍛造利劍壘好了最固實的冶劍爐。
泗安倉庫和廣德日軍物資基地,軍需庫清點出九四式90MM輕迫擊炮60門,九六式150MM中迫擊炮40門,九七式90MM輕迫擊炮50門,九二步兵炮40門,41式75MM山炮0門,
明治三八式75毫米山炮16門,九四式75毫米野炮10門,九一式105毫米野炮6門。九四式7mm反坦克炮0門,0毫米反坦克槍100支。
炮彈種類涵蓋了爆破彈,殺傷榴彈、縱火彈、照明彈。
三八式步槍8000支,大正十一式輕機槍(歪把子)00挺,九六式輕機槍00挺,九二式重機槍100挺,擲彈筒400具,南部手槍00支以及超過四百萬發的各種口徑子彈和0萬發左右的炮彈及大量的地雷、手榴彈、炸藥。
布匹、糧食足夠漢華軍軍隊支撐半年有餘,廣德、銅陵之戰,不折不扣的成為一場豐收戰。
“怎麼樣?收穫不小吧”姚公廟,看著文建陽喜滋滋的翻閱著廣德、泗安、銅陵繳獲物資清單,高傳輝笑眯眯說道。
“絕對超乎想象,感覺我們運氣素來不錯”文建陽調侃說道。
“也不算運氣,其實分析定位就知道一切都是順理成章,宣城、桐城、泗安、廣德之所以收穫豐厚,完全是因為都是日軍物資集散地,我們是鑽了日本人空,往後這種機會可是越來越少”高傳輝笑說道。
“等我們兵工廠投產,自己能生產彈藥槍械,便不受彈藥的羈絆”文建陽道。
言語一頓,文建陽說道:“明書派送的猶太人、技工和德國人裝置到位,咋們算是搭臺了”
想到北美猶太人加技工過兩萬人數目,高傳輝問道:“猶太人如何安置”
“你意見呢?”文建陽反問道。
“江北”高傳輝說道。
“為什麼?”文建陽問道。
“長江以南,部隊發展已經進入瓶頸階段,浙江、江蘇都有日軍精銳的作戰部隊,機械化程度很高,而江浙區域地形也適合機械化兵團作戰,我們擅長賴以利用地形優勢蕩然無存,江浙富裕,日軍重點經營,不會像皖南一樣輕易的放棄,所以我們未來作戰相當長時間內作戰方向很有可能集中在江北一帶,並不斷的向西北方向延伸,如此以來,大量的工廠裝置投建在江南,戰況危機時刻,日軍只要封鎖長江,便掐斷了我們後勤,所以軍工生產,江南,應該權宜之策,規劃還是要以江北為重”高傳輝一針見血的分析說道。
文建陽點點頭說道:“老高,還記得送走宋美齡之後我們對未來戰事的籌劃之夜”
高傳輝眼光灼灼生輝說道:“記得,挺近大別山,得中原得天下”
點點頭文建陽說道:“是的,現在長江以南局勢算是徹底安定,只剩西進一途,但是江北卻是門戶大開,確實如你所說,我們要重點籌謀江北,以前,長江之天險,阻擋了江北日軍快速集結,而現在,長江又是鴻溝,阻礙了我們發展,江北作戰,戰事吃緊,大量物資彈藥都依靠江南調運,日軍封鎖河道,我們就是自絕後路”
手指掛在牆壁的軍事地圖,文建陽說道:“我建議就安置在嬉子湖鎮和桐城區域,嬉子湖本來就是我們計劃建設的基地之一,嬉子湖河道直通長江,方便物資汲取和排程,而且這一代因為之前日軍的堅壁清野,燒殺搶掠,早變的荒蕪人煙,我們需要猶太人幫我們開發,桐城、樅陽、安慶根基穩固,我們就是臥淵之龍”
高傳輝從善如流的說道:“江北你遠比我熟悉,你直接決定”
隨手翻撒著繳獲的物資清單,高傳輝說道:“不知道‘蛇’怎麼樣了?”
“還要加點火候”文建陽笑笑說道。
“嗯,是需要加點火候,銅陵、廣德丟失,日軍溫水煮青蛙的策略全盤失效,日軍思維意識還是犯了教條主義錯誤,將我們等同於國軍部隊,日軍不攻擊,我們便坐守一畝三分地,知足常樂,如今我們主動攻擊,日軍便又會患得患失,急於想知道我們下一步的行動方向,‘蛇’很快就會按耐不住。”高傳輝自信的說道。
姚公廟醫院,工藤晴子、石川柰子、長谷美惠、河川由美四個人在去留之間產生了嚴重的分歧,長谷美惠是堅定的留守派,而河川由美則堅決的認為漢華軍誅殺四人是早晚之事,石川柰子性格溫順,但缺少獨立意見,最為最先帶領三個人到姚公廟醫院又幫助唐晚晴譯意藥品的工藤晴子便成了左右三個人意見的主心骨。四個人除了傷勢較重長谷美惠依舊處於修養狀態,其餘三個人已經開始在工藤晴子帶領下得到唐晚晴批准後逐漸參與工作,為了避免衝突和緩解三個人內心壓力,三個人主要工作還是以藥房為主,雖然對漢華軍心存提防,但工作中,河川由美卻是兢兢業業,一絲不苟。
17日起,姚公廟大量傷重的戰士一波一波被送及,傷員增加,意味有戰事發生,三個人一邊忙碌工作,一邊內心忐忑的猜測著戰事的發展方向。
整整忙碌一天後,工藤晴子和河川由美、石川香奈、三個人剛剛忙裡抽閒看望長谷美惠,唐晚晴便不約而臨。
唐晚晴努力的告訴自己不能用全盤否定的神色去看待工藤晴子等人,但隨著前線大量傷重戰士送抵醫院,唐晚晴又不可控制的變得冷若冰霜。
看到唐晚晴眼色,工藤晴子內心便咯噔一沉。
“唐醫生又被刺激了,唐醫生為什麼如此曾恨帝國”工藤晴子不安的想著。
看著戰戰兢兢的四個人,唐晚晴努力的平復心情用英語說道:“晴子,我需要你們照顧一名槍傷患者”
“明白”工藤晴子小心翼翼回應道。
“是日本人”唐晚晴冷漠的說道。
四個人一愣。
眼神明亮的看著三個人唐晚晴說道:“重度昏迷,手腕被子彈打斷,原本可以救治,但是失血過多,傷口感染,只能手術切除,已無生命安全,但精神迷亂。由你們照顧最為合適,患者在銅陵碼頭被你們日本軍隊士兵射殺,醫院盡力了”
工藤晴子立刻明白唐晚晴言中之意。
“謝謝唐醫生”工藤晴子感激的說道。
唐晚晴沉聲說道:“就像你所說,救死扶傷是醫生職責,我很痛恨你們日本人,我承認我對所有日本人抱有仇視之心,但這不影響我對送抵醫院的每一個人盡醫生職責,你們日本人軍隊,就是一幫喪心病狂的禽舍,殺人為樂,思想扭曲,你們的天皇也只是逼良為娼,道貌岸然的儈子手,藉著大東亞共榮的名義,橫徵暴斂,燒殺辱掠,池州醫院,太原集中營,你們的士兵,你們的醫生在做什麼,他們在剝奪人類最基本的道德底線,你們日本,必定會被世界遺棄,言語傷人,但我並沒有偏激,銅陵碼頭,你們軍隊婦幼不分,射殺了超過百名的自己國民,我要你們照顧的就是唯一的倖存者,等傷愈康復,你們去留自定,如果留,在我沒有徹底改變觀念之前,依舊會冷漠,如果走,部隊會護送你們出界”
言落不在理會呆呆發愣的三個人,掃視一眼工藤晴子,唐晚晴說道:“晴子,隨我到監護室”
“是”工藤晴子輕微鞠躬,內心翻滾,五內陳雜緊跟在唐晚晴身後走出病房。
河川由美和石川柰子相互掃視一眼,目光聚焦向一直臥床發呆的長谷美惠。
“不管你們如何選擇,我決定留守”長谷美惠突然說道。
“美惠,醫院都是中國人,即便是中國不殺我們,你也會被歧視,欺凌”河川由美不解的說道。
“我相信眼睛所見是真實的,唐醫生說的對,帝國的軍隊殺人為樂,我們被漢華軍俘虜沒有盡忠天皇,形同背叛,帝國已經無我們容身之地,池州醫院,銅陵碼頭,帝國士兵寧願射殺我們也不讓存活,所以帝國已經拋棄我們了”長谷美惠堅定的說道。
“美惠,你瘋了”河川由美激動的說道。
“我沒瘋,人都有選擇的權利和活著的權利,我只是做了不一樣的選擇而已,由美,唐醫生說的很清楚,我們可以自由選擇”放下內心包袱,長谷美惠周身輕鬆的說道。
工藤晴子接送手腕被手術切除的傷號走出監護室,唐晚晴便三拐兩拐走到自己休息室。
推門,唐晚晴就看到邱燕翎笑語盈盈的看著自己。
“感覺如何?”邱燕翎說道。
巧目瞪著邱燕翎,唐晚晴說道:“渾身受難,不過發現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邱燕翎笑問道。
“我也有演戲的天分”唐晚晴輕柔一笑說道。
言語一轉,唐晚晴問道:“你教我的臺詞有用嗎,我可是原封不動背誦給工藤晴子”
“人生一齣戲,生旦淨末醜,誰扮誰像誰,到時候你就知道結果了”邱燕翎打啞謎說道。
“神神秘秘,不理你袖裡乾坤之事,說好的,我幫你演戲,你下廚”唐晚晴瞪大眼睛認真說道。
“一言為定”邱燕翎肯定說道。
看著邱燕翎起身,唐晚晴突然問道:“如果工藤晴子四個人要走,真的可以護送出境”
“是的”邱燕翎肯定的說道。
“不怕他們走漏消息,告訴日本人姚公廟就是我們的政治中心”唐晚晴警惕的問道。
“人輕言微,他們在日本人手裡沒有任何價值,回去只有一條路”邱燕翎很瞭解的說道。
“什麼路?”唐晚晴不解的問道。
“慰安婦,不歸路”邱燕翎神色一正說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