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園山天主堂坐落在武昌花園山南麓,風景秀麗,林木蔭翳,整個教堂,系巴西利卡式建築,建成於光緒年間,坐北朝南,氣勢恢宏,磚木結構,做工精良,古色古香,拾階而上,門拱高聳,拱內上方建有唱詩班專用的高臺,面對主祭壇南北呼應,堂內長近40米,約0米寬,可容納近千人同時望彌撒。主祭壇,供奉聖家三口的巨幅油畫像,東翼祭壇供奉耶穌牧羊圖西翼祭壇供奉的是聖母昇天圖與聖安多尼聖蹟圖。

女人鍾愛旗袍,從吊腳樓娉娉嫋嫋而出的女人尤為喜歡靛青色旗袍,吊腳樓的女人走出青石巷,林峰便不動神色的跟蹤而上,林峰很小心的和女人保持了一定距離。

女人天性敏感,做特工的女人更是如此,當辨識出旗袍女人路徑方向是花園山天主堂,林峰便截道趕到天主堂。

女人下黃包車,便出現在林峰望遠鏡鏡頭中,依舊是風擺楊柳,風華絕代,令人炫目痴迷的走姿。

女人走上臺階,腳步放緩,自右臂精巧的挎包中掏出粉盒,細緻的開始補妝。天日炙熱如潮,沒人會在意一名富貴逼人的女人補妝姿態,教堂聖地,妝容散亂,褻瀆教皇俯覽眾生的靈魂。

只有林峰,在望遠鏡鏡頭中明察秋毫的看著旗袍女人利用補妝的間隙,鏡面左右移動,探看身後人跡的一舉一動。

女人越是心發如細,林峰更加謹慎細微。

一直到女人拾階而上,進入教堂,林峰在細微的搜尋過教堂周邊人跡後藉助林木遮掩,悄無聲息的繞向教堂後庭。

女人輕車熟路,自側門而入,徑直走入教堂修合室。

推門而入,女人就看到臉上掛滿塵世滄桑和歲月更迭線條的神父。

“安德列神父”女人悅耳聲線輕柔的飄蕩在修合室。

“陳小姐”安德列神父嘴唇輕啟。

“情況如何?”女人聲線依舊悅耳,如黃鶯翠鳴。

“10月日,戴先生會前往臨澧縣”安德列神父平靜的說道。

極力抑制住內心的喜悅,旗袍女人說道:“何事何因戴先生前往臨澧縣?”

安德列低眉和順的說道:“不知”

“何人隨行,線路?”旗袍女人連串問道,極度的興奮中,原本悅耳的聲線變得尖銳、高昂。

搖搖頭,安德列神父說道:“不知”

“確定是臨澧”旗袍女人強調問道。

“確定”安德列神父肯定道。

旗袍女人身體輕盈而起,笑顏如花說道:“謝謝您,安德列神父”

精巧的挎包中,女人掏出兩根橙黃的.746盎司金條輕輕放在桌面。

微亮的房間中,橙色十足的金屬元素泛著閃亮奪目的光澤。

撤步移走到安德烈神父右側,女人將金條輕輕推到安德裡神父面前。

消瘦的雙手自袖筒中深處,五指修長枯瘦,神父手移向金條。

昏暗的環境,灼灼輝閃的金屬光澤,安德列視線完全聚焦在金條之上而忽視了女人眼中一閃即逝的殺氣。

枯瘦骨節凸起男人的手,纖細如蔥根女人的手,兩隻手同時接觸的物體。

男人的手抓住了金條,女人的手抓住了頸椎第二塊頸椎骨。

“咔嚓”一聲輕響,脊髓在頸段第節被水平捏斷,呼吸肌和延髓中樞分離停止作用,一種麻痺感席捲全身,意識瞬間模糊,全身像是被抽掉了骨架,安德列神父癱軟的栽倒在地面。

素手芊芊,指如蔥根夾起金條放入挎包。

看著倒斃的安德列神父,女人唇齒吐語說道:“神父,我叫杉原杏子,陳希妍是支那名,如果您靈魂不能按放在天堂,就讓陳希妍陪隨著您入地獄”

推開修合室門,光線柔順的鋪灑入屋,室內暗影在光亮的參合中漸明漸亮。

“咔噠,咔噠”高跟鞋落地聲由近及遠,消失在教堂中。

十分鐘後,門吱呀一聲,林峰閃身進入修合室。

伸手一探,林峰便停止了救援的想法。

仔細的檢視神父屍體,林峰將手輕輕的放在了神父頸椎部位。

“好厲害的手法”林峰輕輕噓口氣自言道。

“恐怕只有軍團長他們和薛團長、成團長、杜平有如此功力”林峰沮喪的想著。

巨細無遺的搜尋過神父周身後,林峰悄然起身,閃出門外。

每當看到唐晚晴,工藤晴子便感覺到沒來由的害怕,秀美絕俗的面容下總是掛著一副莫可逼視的神情,神色間冰冷淡薄。工藤晴子一直想找機會道謝唐晚晴,要不是唐晚晴妙手回春,自己的三名姐妹早就香魂消逝,撒手人寰。但工藤晴子沒有勇氣,特別是唐晚晴看到池州醫院的人體試驗資料和太原集中營照片後,工藤晴子感覺唐晚晴看自己的眼神就像一把刀。在忙完本職工作的時間,工藤晴子一直安靜的的呆在病房,為了避免麻煩,三名被日軍擊傷的護士被安排在一間病房,傷勢較輕的石川柰子已經可以拄杖行走。

看著發呆的工藤晴子,石川柰子輕輕的問道:“怎麼了,晴子”

“柰子,你說我們做的是錯還是對?”工藤晴子說

稍微一愣,石川柰子說道:“我也不知道是對還是錯,很困惑”

工藤晴子喃喃說道:“帝國大東亞共榮,解放殖民地,相互尊重彼此獨立,可是中國本身就是獨立國家,我們何來的解放呢?而且戰火所到之處,只有殺戮,我看了楊部長給我的照片,真的是殺戮,血腥的殺戮,為什麼會這樣呢?”

石川柰子輕輕的走到工藤晴子身邊,傷感的說道:“晴子,別想了,我們只是一名護士,救死扶傷”

四個人中,傷勢最重,首先被唐晚晴搶救的長谷美惠聞言激動的說道:“救死扶傷,可是向我們開槍的就是我們挽救的帝國士兵,而挽救我們性命的卻是帝國殺戮的中國人”

不願回憶,痛苦的搖搖頭,石川柰子說道:“美惠,不要說了,不提這些了”

看著三個人,工藤晴子說道:“我們該怎麼辦?”

一直沉默不語的川河由美說道:“逃出去”

大吃一驚,工藤晴子說道:“由美,你瘋了”

“中國人會殺了我們的”川河由美辯解道。

“如果殺我們,唐醫生就不會施救我們”長谷美惠不認同說道。

“那是中國人需要藥品,需要我們幫中國人做事”河川由美堅持自己看法。

“晴子已經完成了所有藥品的釋譯工作,如果中國人要殺,早就動手了,何必浪費時間”長谷美惠同樣固守己見。

兩個人慢慢爭執起來!

“不要說了,要逃也是傷愈之後,都靜心想想”石川柰子說道。

想想唐晚晴冷若冰霜的眼神和楊千嬅細緻入微的照顧,工藤晴子感覺腦袋被炸裂一般有翻江倒海的迷惑。

除了邱燕翎,在根據地最為忙碌的就屬楊千嬅,數日來,不斷有南京、武漢、天津、北平、東北等各地的愛國志士,熱血青年在重明鳥安排下進入青陽,少則幾十,多則過百,在民政部辦公地,由楊千嬅昔日新聞界朋友天津《津門日報》記者搭線介紹而來的1名仰慕漢華軍的報國青年欣喜的圍攏在楊千嬅四周,臉上掛載著興奮激越的神情,仔細聆聽著楊千嬅講解的民政府的權屬職能。在1人,一名叫李秋興和孫**分別工作於津門慈善總會和教會學校的女孩以高人一籌的辯思能力和悟性很快便博得楊千嬅的好感,兩個人都有出色的工作經驗的組織協調能力,短短兩日,在瞭解民政部工作職能的前提下已經可以協助楊千嬅處理民政部小範圍內協調瑣事,這讓楊千嬅感覺到欣喜慰藉,楊千嬅相信假以時日,兩人必定能鑄造成才,成為民政部翹楚人員。

自根據地保衛戰開始,唐晚晴已經不知道自己在陶公廟醫院度過了多少不眠之夜,醫院幾乎成了自己吃穿住行的家,但唐晚晴絲毫不覺得受累,每一列手術結束,都意味著一個生命從自己手中得到延續,一名戰場經驗豐富的士兵又可以披甲執銳,踏上抗日戰場。

唐晚晴慶幸池州日軍野戰醫院的藥品解決了自己燃眉之急,如若不然,不知會有多少戰士因為藥品短缺而憾恨離世,內心深處,唐晚晴很認可工藤晴子的工作能力和醫學態度,紮實的醫學知識配合工藤晴子嚴謹的態度,確實讓自己節省了很多時間和精力。偶爾閒暇,唐晚晴也在思考自己是不是對工藤晴子過於苛刻。

“或許,真應該找工藤晴子溝通一番,至少也應該道聲謝謝”唐晚晴內心想著。對日本人深惡痛絕並不代表自己善惡不分。

唐晚晴剛剛準備找工藤晴子,就有護士心急火燎的敲門而入。

“發生什麼事情了?”看到護士焦慮的神情,唐晚晴敏感的問道。

“唐醫生,五團送了三名傷員到醫院,護送傷員的班長說傷員是自上海而來到根據地參加軍隊的學生,在護送途中和日本人巡邏隊遭遇被擊傷,有一名傷勢嚴重”護士快速彙報說道。

“馬上手術”唐晚晴立刻說道。

走進手術室,唐晚晴就看到一名被子彈擊中腹部,渾身像泡在血水中一樣,血壓近乎為零的女子。

“馬上採集血樣,需要輸血”唐晚晴直觀的下達了第一條施救命令。

目光掃視的瞬間,唐晚晴就知道躺在手術檯的女子生命就像閃閃忽忽的油燈,隨時隨地都有熄滅的可能。

“一定不能讓生命消逝在手術檯”唐晚晴暗自對自己說道,屏氣凝神,思若無物,唐晚晴進入手術狀態。

子彈偏離肺部公分左右,肺部感染,胸腔失壓,鮮血嗆入呼吸道,如果是槍擊後第一時間送抵醫院,對於唐晚晴而言並不艱難。但是耽擱時間過久,如何消除後遺之症,唐晚晴卻要費盡心思。

手術持續兩個小時後順利結束,汗水襲身的唐晚晴疲憊的走出手術室,就看到門口一名淚眼婆娑,梨花春帶雨般的女子在護士的攙扶下哀憐的看著自己。

“醫生,她怎麼樣?”

攙扶的護士立刻解釋說道:“她們一起被五團送到醫院,她是彈片擦傷,無礙”

點點頭,唐晚晴和悅的說道:“無礙,放心吧”

哀憐的神色瞬間便轉換成喜悅,女子激動中濃濃的滲透出感激之色說道:“謝謝您”

唐晚晴很喜歡這種生死相牽,危境不離的扶攜。

眼前女子隨然因長度跋涉和驚恐帶起一種徹透心扉的疲憊,但勻稱的身姿依舊襯托出出水芙蓉一樣的秀麗。

點點頭,唐晚晴溫婉的說道:“沒關係,不要擔心”

女孩很聽話的點點頭,乖巧和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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