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長,小鬼子會撤麼?袁善良忐忑的問道,
“會”朱赤堅定的說道。
“為啥”看到朱赤如此堅定的回覆,袁善良迷惑的說道。
“五團加入戰局,戰術層日軍已無回天之力,青陽日軍覆沒,戰略層輸的一敗塗地,失及戰術、戰略,日軍豈能不退,如果我是日軍指揮官,現在更應該想如果確保蕪湖和銅陵安全,實際銅陵已經是孤城,只不過距離蕪湖甚近,不易下手,如若不然軍團長早就奪取了銅陵”朱赤分析說道。
事實和蕭飛羽、高傳輝推敲的一模一樣,在銅陵15師團指揮部,知道步兵60聯隊和步兵51聯隊以及炮兵1聯隊全軍覆沒,巖松義雄整個人如同瞬間蒼老了10歲,沉悶的氣息中獨思數分鍾後,巖松義雄下達了步兵第8聯隊和步兵1聯隊後撤的命令。
日軍一動,特種部隊立刻將資訊傳遞到蕭飛羽、高傳輝和朱赤手中。
“高參謀長、蕭師長這真乃神機妙算,巨細無遺”袁善良感嘆的說道。
“浩蕩深謀噴江海,縱橫逸氣走風雷,軍團長、參謀長、方師長、蕭師長人中龍鳳,此生能跟隨他們痛痛快快的和小鬼子打個酣暢淋漓,足矣!”朱赤感嘆說道。
接到巖松義雄命令,日軍8聯隊,1聯隊聯隊長山內正文和酒井松木如同接到特赦令,立刻命令部隊連夜撤退。
石泉寺,修建於明萬歷年間,距離宣城4裡,數百年來,一直香火鼎盛,香客如潮,但此刻的石泉寺卻一副蕭條破敗的景象,殘垣敗瓦衡立在雜草林木中,詭異,幽森。
石泉寺前方500處宣城通往蕪湖的公路兩旁,無數的工兵在緊急的埋設炸藥。
離道路更深入林木的區域,無數道人影靜靜的趴伏在沒膝的草叢,吳求劍扭頭看著身後破敗的廟宇低聲對蕭飛羽說道:“師長,會不會侵擾佛門清修”
蕭飛羽意味深長的說道:“妖孽縱橫,佛門難有清淨之地,只有日寇全誅,天下方有淨土”
點點有,吳求劍笑著說道:‘還是師長有境界”
一言一句期間,郭凱明湊到兩人身前說道:“師長、團長,特種部隊回電。小鬼子距離我們只有10裡。
蕭飛羽立刻對郭凱明說道:“命令工兵加快進度,小鬼子偵察部隊一般會突前裡左右”
“是,師長”郭凱明答應一聲,轉身沒入夜色之中。
日軍8聯隊和1聯隊同時開拔,兵合一處後在夜色中敗興喪氣,蓬頭灰臉回返蕪湖。
山內正文和酒井松木兩個人都是心情敗落,兩個聯隊外加兩個炮兵中隊以及100人的自衛團,還有魚水之利,蕪湖機場轟炸機隨時隨地全力以赴的支援,但在宣城,就像是撞上了銅牆鐵壁,舉步維艱不說,不到4小時漢華軍就反動了全線反擊,兩日兩夜的戰鬥,整整損失近00多人的精銳作戰士兵和一大半的皇協軍,得知15師團兩個步兵聯隊外加炮兵聯隊全軍覆沒的訊息,兩個人如同五雷轟頂,惶恐不安,幸好自己馬上接到了撤退命令。
對漢華軍,兩個人已經產生深入骨髓的畏懼。
“長山君”看著一直沉默不語的長山內文,酒井松木喊道。
“酒井君”長山內文無精打采回覆道。
“為什麼我們會失敗”酒井松木問道。
苦笑一聲,長山內文說道:“我亦迷惑不解,如果誰能指點迷津最好不過”
戰術正確、士氣飽滿、有空軍支援,而且戰鬥初始處處先機,但局勢江河直下之迅捷,匪夷所思。
帝國是三路大軍,超過一個師團的兵力,盡然落敗如此。
“長山君,我們對漢華軍的情報掌握過於貧乏,對於支那漢華軍主力作戰部隊人數、番號、火力完全一無所知,在宣城敬亭山,漢華軍的火炮密度完全超過帝國一個炮兵聯隊實力,而且極其精準,讓人歎服”酒井松木有感而發。
“是呀,支那人講究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應該向旅團長閣下建議,加強對漢華軍的情報搜集”長山內文說道。
不得不說日本人精於學習和反思的能力確實對於自己的解剖和發展有著這舉足輕重的作用,但長山內文和酒井松木未必有機會去研究漢華軍,如何讓自己蒙羞的這個對手,只有過了蕭飛羽和吳求劍鬼門關適才有機會潛心鑽研。
酒井松木和長山內文費盡思量也想不到漢華軍會在距離宣城數十裡外設伏,為了避免被漢華軍發現而趁勢攻擊,整個部隊都是燈火管制,抹黑撤出陣地。也因為如此,距離蕪湖越近警惕性越低的日軍部隊前沿偵察士兵基本就成了探路的一支小隊,完全沒有沿著道路擴散出應有的警戒區域。
向陽鎮日軍物資碼頭的軍火幫了蕭飛羽忙,如果時間足夠,蕭飛羽可以把日軍物資倉庫炸藥全部埋置在地面,讓兩個聯隊的日軍士兵都感受什麼叫天崩地裂,末日盛景。
蕭飛羽緊緊帶了物資倉庫內10分之一不到的炸藥。
但這十分之一,足夠讓長山內文和酒井松木魂飛魄散。
日軍主力撤退部隊透過三分之一,蕭飛羽就下達了攻擊命令。
一顆照明彈冉冉升起,在天空發出耀眼璀璨的光芒。
工兵狠狠的按下起爆器手柄。精心設定的炸藥瞬間被引爆,寂靜的夜晚驟然被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炸敲碎了安寧,真正的一副天崩地陷,火海煉獄的景象,急劇產生的高溫,高壓、高能氣體迅速膨脹,在爆炸點形成一道旋渦狀氣柱,繼而擴散飛掠秋風掃落葉一樣席捲四散,所有爆炸點皆是烈焰沖天,黑雲翻滾,身處爆炸點的日軍秒時就被高溫氣體蒸壓撕裂為齏粉,沒有絲毫的疼痛和反應便化為塵埃在升騰蔓延的煙霧中翻卷擴散。
爆炸產生了急劇摧毀性效果,整個長達數里的地面就像被一塊地毯人為的掀向空中,半空中到處都是飛散的殘肢斷體屍骸碎骨和扭成麻花狀的槍支零件,數不清的人影在氣浪的裹卷下拋起數米高然後輕飄飄的被甩向七八米開外,砸落在地面的士兵肋骨盡碎,口吐鮮血,在一聲刺耳的骨骼破碎聲中,碎骨全部倒插戳碎心肺,一字長蛇般行進的日軍真正的感受帶什麼是滅頂之災。
照明彈一閃,長山內文和酒井松木就感覺到形勢不妙,緊接著耳朵錚錚作響,一道火龍自前方躥起,一種地動山搖的眩暈掩面而來。
“八嘎,是支那軍,支那軍伏擊”長山內文驚聲尖叫喊道。
“怎麼可能,怎麼會這樣”酒井松木喪魂落魄說道。
形勢已經容不得兩個人分析原委,硝煙未散,爆炸聲隆隆,設伏在兩翼的六團,三團一營、二營已經火力全開,大開殺戒。
被炸藥天崩地裂的爆炸震裂的頭暈目眩的日軍沒來得及慶幸飛灰之災,頭頂便密密匝匝的落下冰雹般密集的手榴彈。
訓練有素也抵不過有心算無心的設計,遠遠望去,寬50米,長度達到四里的區域燃燒成一片火海,手榴彈和擲彈筒榴彈、迫擊炮炮彈爆炸燃騰的烈焰就像一場盛大的焰火表演,盈千累萬的手榴彈、擲彈筒炮彈鋪天蓋地砸向地面,日軍完全陷落在一片猝不及防的混亂中。
長山內文和酒井松木很盡職也很幸運的帶領一個中隊走在行軍佇列最後方,兩個人僥倖的得以沒有在戰鬥一開始就被炸成碎屍骸骨。
依託車體的掩護,兩個人拼命開始組織士兵攻擊。
局勢再明顯不過,被夾擊在道路中央,兩面砸落的手榴彈和擲彈筒炮彈、炮擊炮炮彈密如飛蝗,壓根就沒有防禦可言,顧左顧不了右,防禦只有自斷絕路,死無葬身之地,快速前衝透過漢華軍伏擊圈,向前最沒有可能,道路已經被炸成坑坑窪窪的不平地,天知道前方有多少可寬可深的大坑,再說了,僅僅前方炸燬燃燒的車輛就足夠令人望而生畏。
長山內文和酒井松木能看得出局勢的險峻,其餘日軍也能明白險惡的局勢。在存活的中下級軍官指揮下,日軍立刻向兩翼發起進攻。
長山內文和酒井松木最大困難就是命令不能在短時間傳達到進攻部隊,熊熊烈焰,翻滾黑霧以及大量死亡的通訊兵讓日軍完全處在一種無組織的攻擊狀態中,這就導致日軍的攻擊無法集中在一點,兵力分散。
力量分散,兵家大忌!
設伏在兩翼的漢華軍達到六個營,超過五千人,而且配備超過日軍兩個聯隊一倍的輕重機槍。
蕭飛羽命令郭凱明帶領一營阻斷透過伏擊圈的日軍回援,其餘部隊全力攻擊伏擊圈日軍。
五十米的距離很短,即便是夜晚,正常情況下一名日軍全力衝刺,不超過九秒都可以衝出五十米,但就是這五十米,卻成了日軍無法逾越的死亡距離。
在日軍衝擊的兩翼陣地,僅僅是馬克沁重機槍和M勃朗寧重機槍就超過了一百挺。M190春田式步槍、湯姆遜衝鋒槍、勃朗寧輕機槍以及重機槍組成的的火力網密不透風,飛鳥莫入。所有日軍徹底的淹沒在暴雨梨花般的金屬風暴中,彈流扇形勢不可擋的橫掃向日軍,一波一波撲上來的日軍在劈頭蓋臉的射擊聲中割韭菜一樣一茬一茬的被射殺,飛流交錯的彈雨宛如大海潮升,子彈相互撞擊的火花似星河繁星閃爍密佈。
50米的距離,雙方思考的慾念都來不及產生,比拼的就是火力。在漢華軍和日軍橫向對比中,雙方有等同的信念和士氣以及戰鬥技能,但在戰術手段和火力配置,情報搜集中,日軍已經全面落後於漢華軍。
所以衝鋒更像是飛蛾撲火,宛如櫻花凋落前一剎那的荀燦。(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