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
圖雷想到了一句詩;
“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
東西伯利亞;
成耀東也覺得一句話很應景;
“白日登山望烽火,黃昏飲馬傍交河”
貝加爾湖西北;
天色灰白,龐大的行軍部隊在貝加爾湖的一湖秋色中兩方向推進,北風卷地的白草盡折,枯草、灰塵伴隨著延綿的陣型鋪展向遠方,軍隊調動所去向遠處天際,是貝加爾湖的藍。
身處在巨大的行軍佇列方陣中,四周是源源不斷傳入的機械轟鳴聲,澄淨如洗的蒼穹戰機飛掠向南。
視線平移,西南是黃葉覆蓋走向綿延的山勢,東南則是碧波萬里的貝加爾湖,思維再延伸一點,東北是森冷覆蓋的東西伯利亞腹地,如果不出意外,那裡已經有烽煙在燃起。
點燃烽煙的是成康合成化集團軍!
成耀東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一湖煙雨的風景見得多了,成耀東不喜歡南方的小橋流水,所以沒太多感覺;
裝甲第一軍團作戰葉卡捷琳堡一線,粗狂的松林湖水也常常觸目,但沒有進入心裡。
但是眼前的景色就像在身邊被拉響了一顆手榴彈被炸的心晃神搖。
風聲竹聲鍾磬聲,聲聲自在;山色水色煙霞色,色色怡人;
成耀東想了想,可能是因為葉卡捷琳堡的時候知道那還是俄人的土地,而眼前已經是中國土地,如心了,景應心!
對於蘇軍自貝加爾湖西北方向的後撤,成耀東不意外;
貝加爾湖地形狹長,宛若勾月,漢華軍最為精銳裝甲部隊三路移動,兩路馳騁向貝加爾湖南北兩端,一路從外蒙機動向赤塔方向,不需要在伊爾庫茲克方向和蘇軍爆發激烈的交戰,守住兩端就直接將蘇軍至於孤立無援之境。
蘇軍裝甲部隊渡不過貝爾加湖,只有死路。
蘇軍也不可能將防線綿延出700多千米,而且是在外蒙方向朱赤虎視眈眈狀態下。
蘇軍更不可能破釜沉舟一戰!
所以蘇軍只能退!
同樣的道理,蘇軍裝甲部隊南調部署在貝加爾湖東側,陳兵貝加爾湖東北、西南,也等同於將防線延展了700千米。
兵法上這是上戰之策,戰略上蘇軍卻再一次丟失了貝加爾湖西北工業帶,雖然機械設備等早就被轉移,但只要區域在蘇軍控制,礦產就能源源不斷輸送向遠東,如今這個便利喪失殆盡。
成耀東已經接收到了合肥方向傳來的電文,堪察加半島東北間隔海峽的阿拉斯加發生了內亂。
那裡曾經是俄人的領地,現在被美國控制,不管將來如何,成耀東知道合成化第二軍團合成化集團軍月前向東西伯利亞腹地的移動,這步棋是走對了。
成耀東已經越來越濃烈的嗅覺到遠東方向硝煙的氣息;
距離成耀東東南5000千米距離的印度半島已經被濃郁的死亡氣息覆蓋。
按照大本營的指示,活躍在印度半島的自由政府士兵決然而猛烈,猛烈而瘋狂的向英國軍隊發動了攻擊。
其實在大本營沒有向身在澳大利亞的錢德勒.鮑勃發送電文時,印度半島負責指揮作戰的西塔卡爾也覺得到了必須要做出改變的時候。
印度半島被漢華軍、英國軍隊、伊朗、阿富汗等漢華軍附屬力量切割成蛛網一樣,以公路線、河道為軸線,對手兵力將城市和雨林分割、農村和城鎮隔離,大量的小型機場修建,一個個作戰點交聯。
機場部署的全部都是以攻擊機為主的空中戰機,漢華軍,英國空軍主力早就調動向南洋群島參戰。
自由政府對這種戰術無能為力,任何一個據點遭受到攻擊,對手都可以在十多分鍾內得到就近據點方向攻擊機馳援。
最初的戰鬥中還能出其不意的襲擊對手據點,如今則隨著據點防禦工事的越來越牢固,襲擊已經成為兵力的耗損。
但被譽為印度自由政府兵家第一人,又在英國桑赫斯特皇家軍事院校學習過的西塔卡爾認為戰爭必須要到了更改手段的時候。
孟買等大型城市內半年時間湧入了近百萬人口,城市不堪負重,所有被漢華軍孤立起來的城市都在爆發騷亂甚至是軍隊和民眾的交火,而且這種對抗越演越烈,藏兵在林的部隊已經徹底中斷補給且被迫一次次的出擊結果被對手輕而易舉的圍殲。
各種武裝勢力雨後春筍般出現在自由半島並對軍隊發動襲擊,已經有了割據的區域,西塔卡爾承認漢華軍的這種戰術化解了自由政府當初部署,一針見血的高明。
但這不妨礙西塔卡爾以最為決然的姿態在趁軍隊還能調動的時候發動決死一戰。
戰爭在日本和東南亞諸國中除了是一種運籌還是一種算計。
就像石原莞爾所算計,日本面臨的三個交戰對手中,地面實力最弱的是英國、其次美國。
《復仇者聯盟》計劃環環相扣的在一步步將倫敦、華盛頓推向深淵,計算就變得簡單,誰支撐不住就先讓誰死。
在印度半島集中兵力攻擊漢華軍,無濟於整體局勢,打垮英國軍隊,有可能倫敦就會整體垮掉,垮掉的英國非但起不到軍事盟友的作用反而會拖累漢華軍。
桑赫斯特軍事學員最為傑出的學員之一西塔卡爾就做了這樣的決定並開始籌備攻勢。
印度半島八個戰略集團軍中四個被調動到澳大利亞及其夏威夷,以半島自由軍隊數量殘存不一的第五、第六、第七、第八戰略集團軍為主力,少量兵力佯攻漢華軍控制據點,近八十萬兵力在細密的偵查之後選定了以孟買、海德拉巴、胡布利為主18個區域目標內英國軍隊據點作為攻擊目標。
海德拉巴;
印度半島安得拉邦首府,位於德干高原中部,克裡希納河支流穆西河兩岸。
克裡希納河河網密佈,支流眾多,擔負起了海德巴拉以及周邊區域的水上物資運送職能,昔日支撐了區域內自由政府物資流通的水上航運已經完全被網狀部署的十多個英國軍隊和漢華軍據點中斷。
漢華軍據點兵力的搭配越來越靈活,一開始縱深區域據點都是以漢華軍為主,隨著大量自由政府軍隊兵力的被圍殲以及南洋戰事的擴充,多數半島區域內早先由漢華軍單獨承受的據點開始形成以漢華軍、阿富汗、伊朗軍隊為搭配的部署。
不僅僅可以讓漢華軍更加從容的呼叫兵力也訓練了阿富汗、伊朗士兵的戰鬥能力。
而英國軍隊則是獨自負責據點。
夜色垂落,位於海德拉巴西南、東南方向克裡希納河及其穆西河沿線雨林開始蠕動。
區域內河道橋樑早就被炸燬,道路同樣是密佈的反步兵地雷,謹慎期間自由半島士兵並沒有調動出藏匿在山體工事的多軌道自走火箭炮。
日式步兵炮被拆分後攜帶,所有作戰部隊放棄從幹道的移動,全部從小徑靠近向英國軍隊據點。
突前的依舊是少量的日本黑旗軍、泰國獵影人特種部隊隊員以及自由半島叢林部隊。
同樣的戰術方式,但產生不同的結果,漢華軍控制據點,指揮官都在緩慢的擴大蠶食區域,白日不間斷調動出精銳戰術部隊熟悉周邊地形,部署潛伏哨,而且保持了潛伏哨白日和夜間不斷交替更換方位的節奏。
英國軍隊已經適應了這種戰術,但在尖兵層面還是日軍特種部隊存在差距,而且倫敦內亂一定程度影響到士氣,也讓英國軍隊在區域性區域內停止主動出擊蠶食,轉為守株待兔式的戰術。
戰術沒有錯,但來的不是兔,而是飢餓瘋的狼。
海德拉巴東南卡努兒據點;
比較在比勞山脈作戰的美國軍隊,英國軍隊承受的壓力和面對的局面無疑是輕鬆的。
夜色下步兵團的英國士兵依靠防禦工事和一個機動連已經在區域內持久作戰了數個月的時間,戰事最為激烈的時候據點遭受到了自由半島多個步兵師的攻擊,但對手的反撲都在空中優勢火力馳援下被輕而易舉的擊潰。
英國士兵已經習慣了半島士兵潮水一樣湧來,然後在密集地面火力和航空轟炸機轟炸中顫慄被吞噬。
貝加爾湖草黃葉飛的時候卡努兒依舊是天氣悶熱一望無的蔥綠。
夜黑星繁,空氣溼潤,戒備的英國士兵例行公事,時不時的向夜空打出數發照明彈,防線外圍是雷區,沒有意識的英國士兵要不商討著半島的戰事,要不擔憂著國內局勢,也在咒罵著軍餉的減半,就是沒有想到危機已然眉下。
外圍暗哨被黑旗軍和獵影人特種部隊清除,向卡努兒發動攻擊的自由政府戰略第五集團軍和西南軍區兩個步兵師兵力自四面合圍而來。
6門75毫米步兵炮在夜色中用猛烈的炮擊拉開了攻擊的序幕,只是一輪精準的齊射,大片的土地上就佈滿了跳躍的火苗和殘破的工事,隨後兩萬多名自由半島士兵瘋狂的攻擊向步兵團把守卡努兒據點。
戰略集團軍精銳步兵師在後,西南軍區常規部隊在前,以步兵趟雷的形式半島士兵瘋狂卷向英國軍隊。
戰鬥從開始就步入到高潮,英軍陣地被步兵炮火力不斷的打擊,半島士兵衝鋒的線路上持續的反步兵地雷被引爆,迸濺四射的止動鋼珠將成片半島士兵穿戳在地面。
爆炸產生了血色的浪潮,雷區沒有起到阻礙半島士兵攻擊的功效,等武裝直升機在夜色中呼嘯而來時兩萬多名半島士兵已經和英國軍隊混戰在一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