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山勇在等待空中馳援。
大本營、錦州指揮部都不能無動於衷橫山勇大軍的突圍,百萬軍隊的生死直接關係到東南亞軍隊的後續作戰和士氣,鑑於泰國、越南糧食出口對莫斯科的重要,朱可夫也給與了足夠的支援。
朱可夫出手就沒有大本營調遣那支飛行戰隊出擊的這種權衡,直接調動出了精銳的“遊騎兵”,早前在出擊巴庫油田和火鳳凰空師、空11師王牌部隊在高加索上空殺得火星四濺的王牌編隊。
朱可夫沒有後顧之憂,漢華軍的斷源戰術已經瞭然,遠東、滿洲被三面包圍,自己地面部隊無法向西伯利亞調動,但空軍不受影響,關鍵是漢華軍空軍主力都集中在鹽城一線濟州島的空戰中,漢華軍空軍規模在增加,遠東和日本的空中力量也在增加,特別是日本顧忌到本土安全,完全拼盡全力的增加空中力量和規模並部署在本土、遠東。
這種前提下一支精銳部隊調動不影響區域內防空系統的完善。
“遊騎兵”的調動刺激到了杉山元;
緊隨蘇軍的決策,杉山元同樣調動出了冢原二四三指揮的日軍第四飛行戰隊,日軍第四飛行戰隊單論整體作戰能力不一定是最高,日軍第一、第二飛行戰隊、第三飛行戰隊更加的剽悍,但日軍第四飛行戰隊卻是造成火鳳凰損最重的戰隊。
空10師紫金錘禹傑、空四師王牌陸琳兒、楊雲山都是犧牲在同日軍第四飛行戰隊的作戰中,當然火鳳凰也先後擊落了日軍第四飛行戰隊五級胸章獲得者太田敏夫,及其早期中國陸航日軍第一王牌衡山保、進藤三郎。
但日軍第四飛行戰隊靈魂人物還在,被稱為“零式”之王的巖本徹三和‘北海道之鷹’西澤廣義。而且巖本徹三當之無愧的成為了日軍第一王牌。不管性質,一支戰績彪炳的部隊自然也會源源不斷的產生大量王牌也會成為新兵頭破血流加入的目標,和日軍“神風突擊隊”一樣,第四飛行戰隊也是日軍飛行員夢寐以求的作戰部隊,所以第四飛行戰隊和漢華軍火鳳凰王牌師般至始至終能在第一時間得到經過苛刻訓練的飛行員補充,也能得到最新式的戰鬥機,而且因為是最先進入中國戰場的日軍飛行戰隊,冢原二四三第四飛行戰隊還吸收了大量朝鮮半島、越南飛行員。
就像重慶空軍出現了王光復、柳哲生等王牌一樣,第四飛行戰隊也誕生了朝鮮半島、越南的王牌飛行員。
泰勳、由貞、黎章德!確切的說三個人已經是日軍王牌飛行員,因為在石原莞爾提出的人才收攬計劃中三個人都加入了‘日本國籍’。
三個人和所有加入日本國籍的朝鮮半島、越南以及其他東南亞飛行員一樣,即有建立功勳獲取更高地位的心思,也有國家崛起之時被漢華軍戰火燃燒的復仇情節,所以比日軍飛行員更加的兇橫。
第四飛行戰隊、“遊騎兵”編隊抵達,橫山勇毫不猶豫的開始了對薛嶽的“破爐”之戰。
日本南方軍19軍、軍、菲利賓警備防衛第二集團軍、越南、緬甸、泰國、菲利賓、馬來亞四個叢林旅兵力撲向薛嶽以清水口、靈山、小平山、松山為線構建的側翼陣地,而15軍,裝甲1旅團、馬來亞近衛第一集團軍從中路緩緩推進,東南亞聯軍外加綏靖軍4個集團軍兵力作為第二梯隊協同壓迫出擊。
玉林盆地東北方向烏雲壓頂。
雙方都做了足夠的準備,完成河內作戰的火鳳凰主力全部可以參戰,重慶政府空軍也是,漢華軍、重慶能調動的各類飛機超過500多架,得到第四飛行戰隊、‘遊騎兵’編隊馳援的寺內壽一也可以派遣出日本、莫斯科、東南亞聯軍相同數量的戰機。
地面薛嶽軍團兵力處於絕對的下風,僅僅是橫山勇第二梯隊兵力就達到薛嶽軍團規模,但薛嶽沉著。
薛嶽的籌碼不是自己,而是兩側的白崇禧軍團和漢華軍第一軍團。
但丟擲籌碼的前提是橫山勇入“爐”,薛嶽破“爐”
靈山陣地;
薛嶽0集團軍是王牌,由川軍組成,裝備精良的川軍也早不是歷史中裝備不足,缺乏彈藥的血氣之師,是鐵血勁旅。
漢華軍聯手重慶軍事委員會發動第二次武漢作戰,王陵基0集團軍以血對血,將園部和一郎所部打的寸步難行,功勳卓著。
但就是這樣,當衡山勇總攻發起時王陵基瞬間就感到精心構建的防禦陣地頃刻之間就有種風雨飄搖。
太陽還沒有從靈山的群峰間躍起,蒼穹就已經被日軍軍150毫米野戰榴彈炮、105野炮和105口徑野戰加農炮流火點燃。
天空被撕裂般發出一陣陣的尖銳的聲嘯,靈山王陵基沿東北走向部署的0集團軍7軍、78軍陣地被蒙了一張鼓皮般開始劇烈的震動,無窮無盡橘紅色火焰瘋狂的閃爍,野戰工事就像風雨中搖曳的枯葉簌簌欲墜。
不管是火力的強度還是精準度遠非河內平原之戰越軍集團軍所能比較。
戰術上完成部署,剩下的就是士兵對戰術的執行能力,再好的戰術沒有士兵強勢的執行能力都是空談,日軍、東南亞軍隊士兵都知道衝不破眼前重慶軍隊的攔截將面臨著什麼。
包括東南亞士兵在內,橫山勇指揮下日軍、東南亞士兵的瘋狂程度超出了阻擊陣地0集團軍士兵想象,超越了戰術層次的攻擊叢集只能用密集兩字來形容,目的只有一個,踩踏著國軍士兵屍體衝出玉林盆地。
王陵基0集團軍堅定不移的執行了‘天爐戰法’,一切貌似像橫山勇所說,在絕對優勢兵力前提下,“天爐”戰法只不過是自我束縛的一張網。
這張網反噬就出現在王陵基0集團軍身上。
憑藉地面優勢的作戰部隊數量,酒井隆指揮的軍、四個東南亞叢林旅在遠端火炮火力支援下開始從玉林盆地西南方向穿插,就是根據黑旗軍特種部隊的偵查資訊掌握0集團軍部署後切斷各區域側擊部隊的相互聯絡然後逐個圍殲。
破了“爐”的四壁,自然也就沒有“天爐”戰法。
半日時間部署在靈山沿線的0集團軍新1師、新14師、16師就被南方軍軍和東南亞叢林部隊相互切割。
酒井隆是劊子手,後世歷史中製造濟南慘案和香港慘案的就是酒井隆,日軍奪取香港,酒井隆宣佈士兵大放假,縱容的就是姦淫擄掠。當今濟南和香港慘案同樣沒有避免,漢華軍崛起之前的歷史和後世並沒有太大的偏差。
酒井隆知道一旦無法突圍,自己不管落入漢華軍還是重慶軍隊面臨都是比凌遲處死更加摧身摧心的折磨,兩年前重慶政府問斬71基地石井四郎的一幕是所有日軍將官的夢魘。
所以酒井隆更兇悍。
就是要用這種快速的穿插和後續部隊所施加的重壓摧垮0集團軍。
自靈山蔓延出的陣地被日軍重炮火力炸的土石橫飛,整個區域都如同被地震撼動一般劇烈的搖晃不已。
濃煙在地面拉起後凝而不散,雙方炮群打出的炮彈還在0集團軍陣地和日軍攻擊鋒線的滾動,煙雲火光中日軍、東南亞士兵潮水般湧入14師陣地。
已經是日軍、東南亞軍隊第4次衝鋒。
新14師原本的戰術是利用靈山向西北延伸出的餘脈地形和日軍移動作戰,但戰鬥打響側翼就被越南一個叢林旅和日軍聯隊兵力切斷,迫不得已新14師只能打阻擊戰。
裝備精良、彈藥充足還有防禦陣地可以依託,更有炮群火力馳援,但半日時間卻傷亡卻超過了整師三分之一,這樣的仗新14師師長吳江權沒打過。
被日軍和東南亞叢林部隊穿插迂迴,也意味著後援第一時間無法抵達,只能固守陣地硬拼。
炮彈拉著尖銳的呼嘯砸落在陣地和日軍鋒線上,不斷有奔跑躍進的日軍士兵身體在血水中騰空而起支離破碎,也不斷有新14師士兵被轟落在陣地的重炮炸成的屍骨無存。
殘酷血腥的爭奪讓戰鬥脫離了普通戰場的節奏,沒有任何時間在防炮洞等待對手炮擊之後阻擊射擊。
炮擊還在繼續,日軍、東南亞軍隊士兵衝鋒槍、半自動步槍火力已經在戰壕打出密密麻麻的灰線。
“噗”頭顱炸開的聲音落入新14師重機槍陣地機槍手耳際,彈藥手頭部被一發狙擊步槍子彈洞穿。
“噠噠噠”急速的勃朗寧重機槍射擊中煙霧中衝出的日軍士兵血水四濺撂倒一大片。
“子彈、特麼的子彈”
“呯”沉悶的反坦克射擊聲從煙霧中響起,充當彈藥手的副射手頭部炸開倒伏在機槍手身側,腦液、血水帶著熱氣沾染在面部。
彈鏈安裝,一串破空而來的輕機槍子彈便碎裂開機槍手胸口。
“我整死你”撲倒重機槍位的排長怒目。
“噠噠噠,呯”數名日軍士兵被撂倒的同時日軍狙擊手子彈也洞穿入排長頭部。
重機槍的射擊聲至始至終沒有消停過,也有前赴後繼而來的新14師士兵被射殺在重機槍陣地。
重複的一幕不僅僅出現在靈山新14師陣地,還發生松山、小平山在內的0集團軍所有交戰帶。
4小時之後,日出再次東昇,天空無雲,但光線被自14師陣地升騰起濃煙阻擋,一層層厚結的煙霧放佛又隔離出一個白天和黑夜。
新14師戰損達到三分之二。
重機槍陣地射擊聲還在急促響著,只不過不是之前的重機槍位,彈藥手也成了師長吳江權。
新14師利用自己的阻擊保證了新1師、16師再一次的連線在一起,新14師則被日軍四面圍困。
1小時之前入夜王陵基就做了調整,側翼各部梯次阻擊向清水口後撤,因為靈山戰線最突前,日軍精銳雖然完成了穿插,但主力卻被阻擋在靈山。
新14師一旦後撤清水口將重蹈靈山般被日軍藉助優勢兵力再一次穿插的危險,吳江權向軍指揮部傳送了阻擊的請求,隨後被指揮部批准。
清晨時分日軍再一次發動攻擊,傷亡超出三分之二的新14師警衛部隊,參謀部所有人員全部加入前沿戰線。
吳江權很想操控重機槍狠狠的掃射一番,但知道警衛的射擊水平遠遠超出自己,所以師長替警衛充當了彈藥手。
抗日戰爭吳江權參加的大小戰役上百次,有無數次被日軍包圍的經歷,有擔任阻擊原因被包圍,有友軍馳援不利被包圍,無數次被包圍後吳江權指鼻子罵娘,當團長時罵旅指揮部,當旅長時罵師指揮部,當師長時也罵過軍指揮部,唯獨這一次沒有罵。
吳江權只有一個念頭,殺死的日本人夠本,活著回去能光宗耀祖,死了也不辱沒祖先,更無愧軍人兩個字,儘可能的為清水口爭取時間。
今日一更!(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