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時,巴頓登上自先頭運輸船隊回援而來的巡洋艦並向白宮發出資訊,日軍艦隊攻擊停止,自己將指揮回援艦隊在海域內展開搜尋求援,漢華軍已經自馬達加斯加調動出飛艇參與搜尋營救,完成海域救援,直接自飛艇抵達錫蘭島指揮作戰。
一種傷痛的情緒瀰漫在馬歇爾、陸軍部長史汀生、海軍部長諾克斯調等人意識中。
印度洋局勢算是徹底穩定,但從巴頓電文可以揣摩出運輸艦隊損失的慘重,從夏威夷反攻之戰開始數個月時間內華盛頓的損失直追倫敦。
70年前華盛頓艦隊以艦炮開啟了日本國門,70年之後日本造成了美利堅歷史中史無前列的損失,如果這是日本的一種報復,一定要用數十倍與日本的手段還擊。
印度半島加伯萊;
錢德勒.鮑勃東北戰區76集團軍司令梅赫拉已經在籌劃著對漢華軍的報復。
一日時間漢華軍就在加伯萊投送出了5600名戰略第一軍團第8軍士兵和廓爾喀軍團隊員,作為軍事重鎮的加伯萊只有不到千人規模的民眾,絕大多數的民眾都隨同印度半島產生的內亂蜂擁向城市或者像蝗蟲般加入到搶糧大軍人潮流動。
不限制民眾自由,以加伯萊為中心,夜色時分漢華軍、廓爾喀士兵組建起兩道環形防線。
高傳輝的‘水蛭’行動網格化作戰在這個時代將戰術演繹到了最高極限,但天氣並沒有眷顧高傳輝,特別是夏季靠近孟加拉灣的加伯萊區域。
整個行動牽一髮而動全身,東邊日出西邊雨的氣象不稀奇,所以這種大範圍整體性的軍事行動不可能完全的依照氣象制定時間發動攻擊。
黃昏時分就是電閃雷鳴後的瓢潑暴雨,海風裹著雨絲鞭子一樣抽打在防禦陣地漢華軍警戒隊員身體。
考慮到了印度半島雨季的作戰,士兵防雨、防蚊裝備齊全,散兵坑的構建也充分利用了地形,但即便這樣極短時間內所有散兵坑都成了一個個水窪地。
黃昏時分氣象突變,將指揮部部署在加伯萊的7師師長衛東培就意識到情況不妙。
在完全失去制空權前提下極端天氣就是自由政府士兵最為渴望的氣象條件。
轟炸機、攻擊飛艇無法升空馳援,暴雨對雙方各有影響,但被制約影響更大的是漢華軍。
加伯萊卡在印度半島中南部唯一的天然良港城市維沙卡帕特南和克裡希納河三角洲頂端北側城市維傑亞瓦達之間,而根據重明鳥傳送的資訊,希納河三角洲是印度半島重要的稻米產出地。
也就是說只要控制加伯萊就阻斷了自由政府自克裡希納河三角洲向維沙卡帕特南及其東北延伸區域的物資輸送。
也因為如此,加伯萊被規劃入首批一類作戰點並由第八軍和戰鬥力彪悍的廓爾喀軍團士兵負責防禦。
鉛雲低垂,風雨欲來時第八軍7師師長衛東培和廓爾喀軍團領隊各司其職分守加伯萊西南、東北兩側,同時加派暗哨。
沒有任何無的放矢,天色未暗自蒙達山餘脈各處陰暗的山體工事中錢德勒政府東北戰區76集團軍印軍士兵鑽入滂沱大雨中自四面八方靠近向加伯萊。
入夜1時,暴雨絲毫沒有減弱的跡象,雨滴連線,水幕般自低空傾瀉而下,能見度極差,除了蒼穹金蛇狂舞般劈出的閃電能偶爾投射出小山一樣壓在地面的雲層,視線內只有雨水遮目的模糊不清。
“特娘的,這鬼天氣,印軍摸到眼皮底下都能誤認成隊友”一名披著防水雨衣的機槍手咕嘟。
一聲沉悶的爆炸聲就在彈藥手的嘮叨中隱隱約約的傳入,若有若無。
“好像有情況,是印軍”機槍手側耳。
清脆的突擊步槍點射就在機槍手提高警惕的時候自前方飄忽的響起。
大雨掩蓋了一切,印軍士兵知道漢華軍會部署明暗哨,但就是依仗著大雨的掩護抱守著抵近一次衝鋒摧垮防線的心思不斷靠近。
10米的距離印軍士兵觸發了外圍暗哨設定的詭雷才被發現。
爆豆般密集的射擊聲就在暗哨開槍預警之後自不同方位不同距離響起。
錫蘭島指揮部;
有足夠的心理準備承受印軍、日軍在夜間的攻擊,但各方向傳送而來無線電資訊還是讓麥克阿瑟和珀西瓦爾緊張不一。
兩小時內所有白日建立的7個作戰點全部遭受到印軍毫無顧忌傷亡的攻擊。
深夜時,高傳輝依舊安穩如山但珀西瓦爾就有點面色陰沉。
4個一級據點失去聯絡,都是英軍負責控制的作戰點,小時之後中斷聯絡的據點達到1個,還是全部由英軍士兵負責的作戰點。
這種橫向而直接的比較中珀西瓦爾就有點坐立難安,失蹤的1個據點中有一半是在得到夜間馳援條件下中斷聯絡,而半島東北區域狂風暴雨氣候惡劣,轟炸機、攻擊飛艇無法出動,遭受攻擊的漢華軍作戰點卻牢不可破。
所有參戰部隊可都是千挑萬選又被漢華軍苛刻訓練近兩個月時間,以少對眾這是現實,但局勢又何嘗不是同等與漢華軍。
怎麼差距這麼大!
加伯萊局勢遠沒有珀西瓦爾想象的樂觀。
半夜時間已經有1000多名漢華軍、廓爾喀士兵犧牲。
最先感覺到異常的機槍手早就犧牲,防線也由第一道收縮到第二道,副射手同樣犧牲,彈藥手成了機槍手。
暴雨已經削弱但印軍的攻勢越來越猛烈。
防禦圈縮小,相對應火力更加的密集,AK-47突擊步槍射擊聲徹底的被MG4通用機槍、重機槍交疊在一起的速射聲湮沒。
夜色中曳光彈拉出的閃亮帶彈跡蛛網般密集,子彈瓢潑般交錯向衝鋒和反衝鋒方向,先是輕重迫擊炮主導著雙方伴隨火力馳援,隨後步兵炮相續加入,一團一團的火光在泥濘的地面短促的炸開,屍塊、泥漿、血水四處飛舞。
一波一波的印軍士兵在輕重機槍火力掩護下踩著泥漿呼嘯而來隨後又血跡模糊的被肢解在在泥漿當中。
“特麼的,死癟三”MG-4通用機槍火力噴出灼熱的彈流對撞向照明彈光亮下黑壓壓衝鋒而來的印軍士兵,數道自機槍手前方數米距離被掀起的泥柱同時靠近向機槍手。
“噗噗”身體同時被多發子彈擊中,成為機槍手的彈藥手栽在泥水中。
“瘋了,印軍這是要拿士兵的屍體來填平防線”加伯萊西南指揮部內師參謀長色變。
“老子先讓印軍下十八層抵禦,特娘的,往下再打兩層,萬劫不復”衛東培殺氣騰騰。
部署在西南方向8具108口徑“旋風”火箭炮以間隔不到1秒發射的頻率將6枚火箭彈砸落向印軍方向。
雨線完全的被火箭隊帶出的流火分離,順著落彈點的走向泥濘不堪的地面開始沸騰,地面持久的震動,空氣中到處都是迸濺四射的人體殘骸和金屬碎片,血融與雨,血流漂杵。
至始至終在督戰的76集團軍司令梅赫拉在漢華軍“旋風”火箭炮密飽和打擊時終於對夜間拿下加伯萊的決心產生了動搖。
密集衝鋒,最怕的就是自走多軌道火箭炮而漢華軍偏偏又部署這種利器。
梅赫拉無可奈何,錢德勒.鮑勃軍隊是裝備有日本提供的1口徑自走多軌道火箭炮但數量有限也只有戰略集團軍才能裝備。
如果自己有等同漢華軍的裝備何愁拿不下加伯萊。
確實自負,就像1小時之前相信夜間屬於印軍一樣。
1聯裝“旋風”火箭炮有效的壓制了印軍76集團軍人海衝鋒,清晨時分大雨消停,自知已失機會的梅赫拉下達後撤指令。
加伯萊外圍相互間隔千米的一道防線和二道防線之間屍體橫臥,血染泥漿,狼狽後撤的印軍不斷有人在泥濘的地面栽倒隨後狼狽不堪的爬起隨人流後撤。
沒有人注意遍地死屍的泥水中爬起的五官不清被泥水模糊數十名廓爾喀士兵。
早就換裝成印軍士兵服裝,就那樣數十名攜帶特殊波段調頻發射器的喀爾喀士兵被夾雜在後撤的印軍士兵人流中消失向蒙達山餘脈方向。
夜間大雨剿滅了加伯萊硝煙
天色初開衛東培視線內就是自己所有戰爭生涯中最為血腥的畫面。
天空風煙俱淨,地面滿目殘屍,密密匝匝的彈坑內蓄滿了漂浮著人體碎片的血水,被滲透過的泥土呈現出讓人心悸的暗紅色,戰鬥結束已經有個小時,但空氣中瀰漫的依舊是濃郁不開的血腥氣息,在一道防線和二道防線之間地面隨後一把,一半是泥一半是骨渣碎肉。
“特娘的,都是屍體”一架低空盤旋的“貓頭鷹”遠端偵察機內飛行員感覺喉頭都是腥黏的味道。
安卡拉機場;
10架掛載“雷錘”巨型炸彈的“烈火”重型轟炸機巨大的機體在旭日光照中投射下一片暗影呼嘯升空,‘烈火’同16架唐式遠端戰鬥機匯合帶著震耳欲聾的呼嘯聲飛掠向加伯萊蒙達山餘脈。
雨後的蒙達山煙霧濛濛似真如幻,數十個精心偽裝的特殊調頻發射器被集中藏匿在印軍76集團軍山體主工事6個出口不斷的向滿目陽關的蒼穹釋放著無線電波。
不折不扣的死亡電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