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松茂治胸膛急劇起伏,戰馬也在粗重的呼吸,鼻息間產生的氣流週而復始衝撞向淡淡繚繞的煙霧;
雖然周身血染但逼近的羚羊戰車機槍手還是能分辨出末松茂治將服;
“鬼子中將”譁啦一聲推彈上膛MG4通用機槍槍口瞄準向末松茂治;
“要活的”羚羊戰車內車長有一股強烈將眼前日軍中將打成馬蜂窩的心思,但理性剋制了衝動,牛島滿在南京外域被生擒活捉的訊息已經傳遍作戰部隊,活捉日軍中將,公審的判決遠比眼前快意恩仇掃射更有意義和價值;
“天皇萬歲”小腿稍微用力,策馬提韁,已經蓄力的戰馬就在一片鬼哭狼嚎般的嘶喊中躥出;
末松茂治發動了最後一次沒有任何希望的自殺式衝鋒;
“噠噠”一直瞄準了末松茂治的羚羊戰車機槍手一個點射打出;
大口徑機槍彈的殺傷力是驚人的,揮舞將刀的右手手腕直接齊嶄嶄被打斷,手掌和將刀飛出數米甩落在地面。
“噗哧”一股鮮血自斷腕出飆射噴濺,疼痛瞬間蔓延,身體猛烈的一個抽搐,末松茂治墜落下馬背;
“噠噠噠”落地之前耳際就是交織成一片的機槍掃射聲,人仰馬翻!
身體重重的摔落在地面,面部觸地,耳際還能聽聞到血水自手腕迸濺而出時同斷骨的摩擦聲,動作遲緩而僵硬,吃力轉身,煙霧中一輛漢華軍戰車疾馳到近前;
左手哆哆嗦嗦自槍套中拔出南部手槍又絕望的丟棄,掙扎中完成一次翻滾左手伸向地面一名胸口被撕裂死亡士兵所攜帶手雷。
“特麼的”自羚羊戰車跳下的車長一腳踢開末松茂治伸向手雷的手腕;
“醫護兵,用最好的藥,專門治療,虎子,看好鬼子中將,有三長兩短16師的兄弟會活撕了你,牛島滿已經被生擒,搭上小鬼子中將一起在南京審判”車長快速的指令聲刺耳的鑽入末松茂治逐漸模糊的意識;
“排長,直接斃了省事情”士兵不解;
“你懂個屁,直接斃了,宣洩的是你一個人憤怒,公審宣洩的是全國所有民眾的仇恨和憤怒”排長直截了當開口。
“司令官閣下被漢華軍生擒,這不可能,這不可能,公審,接受卑劣的支那人公審”末松茂治意識強烈的排斥大腦所接收資訊;
“嗡”腦袋炸裂般的一聲轟響末松茂治昏死過去。
意識迷糊,耳際中廝殺聲、炮擊聲鋪天蓋地襲來,湛藍的蒼穹被鋪天蓋地的戰機遮掩,地面黃沙滾滾,漢華軍裝甲集團軍摧山毀嶽,一座座城鎮在火箭炮呼嘯的尖銳中燃燒、沸騰,民眾嘶聲力竭的吶喊聲無助而悽慘,成列隊被漢華軍俘虜的士兵被抵在槍口上隨著一聲槍殺的指令鮮血噴湧在地面。
菸灰沾染了清晨,城市摧毀成廢墟,草原一片灰燼,河流漂浮著死屍;
意識在掙扎,身體在扭曲,喉頭裡混亂毫無意義的擠出一點音節:“嗬……啦……”如同鏽掉得無法移動的身體四肢,似乎完全被固定住;
“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不,不”意識的激烈碰撞中零碎的片段越來越清晰,終於自唇齒間吐詞清晰的一聲‘不’中蘇軍哈薩克方面軍71集團軍參謀長努爾哈利耶夫自鞏義遭受漢華軍火箭炮攻擊裝甲車失控自己被撞暈之後再一次甦醒;
空氣清新,沒有任何的硝煙味道,陽光明媚,光線自窗戶斜斜穿透而下,自光線的角度能分辨出時間是清晨;
甚至有鳥鳴聲悅耳的傳入,和意識中的環境反差太大,應該是烽煙連天、炮擊聲震徹;
單間、獨床、一人,潔白的牆壁和前一刻混亂聲四起的戰地環境格格不入,乾淨的床褥有一種凝神靜氣的安好,一切都是那種不與爭鋒的相安。
這是在那裡?
鼻息間淡淡的醫藥味終於讓努爾哈利耶夫判斷了自己的所處地,醫院!
門輕輕的被推開,努爾哈利耶夫就看到邱豔玲那張明媚兀自滲透著智慧的面孔;
推門,邱豔玲就看到醫院彙報急救時反覆在唸叨著哈薩克、阿拉木圖的蘇軍集團軍將官深邃的五官;
鞏義遭受火箭軍第一師“風暴”多軌道自走火箭炮覆蓋式轟炸又被漢華軍兩個摩步兵師攻擊的哈薩克71集團軍最終只撤出了殿後的輜重部隊和一個步兵師規模作戰部隊,但輜重全失,集團軍司令斯梅爾京被擊斃,在摩9師、10師攻入之前已經昏迷的努爾哈利耶夫被俘虜;
努爾哈利耶夫很幸運,周身受創但沒有致命傷口,從俘虜的將官口中大春知道自己被伏擊的物件是蘇軍哈薩克方面軍。
大春初始很詫異,隨同薛語嫣作戰蒙古時沒少見俘虜的蘇軍士兵,但不管戰鬥中對手如何彪悍被俘虜之後就是另外一種姿態,不至於低三下四但至少也是垂頭喪氣任人宰割的表情,唯獨鞏義俘虜的蘇軍士兵個個怒目面對,表現出那種是爺們就給老子一槍,二十年後還是一條好漢,還找你算賬的狂妄不羈。
還是從71集團軍被俘虜的莫斯科調派將官口中大春知道原委;
被莫斯科調派的蘇軍將官也不知道中亞細亞發生的真實一幕,瞭解的還是政工部門給出的資訊,但被莫斯科委派的將官配合審問,戰略部署在內的機密一概不說,部隊番號以及士兵對漢華軍抗拒的原委和盤托出。
大春感覺到整個蘇軍集團軍哈薩克士兵都被矇蔽;
前沿回傳資訊俘虜一名傷勢不輕蘇軍高階將官,努爾哈利耶夫先是被急救送到指揮部,在自戰俘口中確定努爾哈利耶夫身份、軍銜之後努爾哈利耶夫緊急被運送到洛陽軍醫院同時大春向濟南聯合指揮部彙報資訊詳細說明原委。
文建陽早就自零散的資訊得知到蘇軍作戰序列中有數支部隊殺戮成性,兩個哈薩克集團軍也被文建陽列入重點殲滅的目標當中,想不到蘇軍集團軍這種殺性中竟然有如此曲折的內幕;
思索之後文建陽聯絡邱豔玲;
邱豔玲接收到文建陽資訊直接自合肥乘運輸機抵達洛陽;
“努爾哈利耶夫,哈薩克族,哈薩克方面軍71集團軍參謀長”邱豔玲直接開門見山。
為戰之時努爾哈利耶夫是有種種不解百般思維,但成為俘虜就沒有那種多餘的情緒,就是捨生成仁的無畏。
冷哼一聲努爾哈利耶夫扭頭望向窗外;
厚厚的一疊資料被邱豔玲輕輕的放在桌面不疾不徐開口:“5個月前我軍空降襲擊奪取阿拉木圖,整個阿拉木圖民眾食不果腹,衣不暖身,有限的生產資源、糧食全部供應向西線和莫斯科方向,在對戰反擊哈薩克近衛部隊的同時我軍首先將自阿拉木圖大量截獲的糧食、衣物分發向市內民眾,阿拉木圖穩定我軍又連戰連捷控制塔吉克、吉爾吉斯坦;戰爭持續多久我軍就自新疆、甘肅、青海一線向所控制區域民眾援助物資多久,所有無償援助分發的物資足夠我軍作戰部隊整年的消耗;不僅僅是物資分發,為協助中亞細亞諸國,我軍鼓勵含哈薩克控制區域在內民眾發展畜牧業,適合開墾區域發展農業經濟,所有牲畜、農業經濟發展基礎物資全部由我軍無常援助,中亞細亞局勢穩定,我軍在中亞細亞諸國大量投資建設基礎工程,工程技術人員之外僱傭的全部都是當地民眾,工資待遇和國內工程項目人員維持同一水準,中亞細亞沒有在我軍手中被摧毀反而重生,阿拉木圖保衛戰前後就有接近15萬塔吉克、吉爾吉斯坦、哈薩克軍隊和我軍攜手作戰,如今中亞細亞則超過0萬軍隊隨同我軍南征北戰。軍隊齊心、民眾安心、軍民一心,口說無憑,資料只是冰山一角,你有的是時間慢慢閱讀瞭解,傷勢稍微恢復,我軍更可以將你和所有71集團軍俘虜基層將官投送到阿拉木圖眼見為實。看看我軍到底是莫斯科政工部隊宣傳的禽獸野蠻之師還是仁義之師。”
邱豔玲和風細雨娓娓道來隨後就那樣揮揮衣袖走出病房只留下目瞪口呆一臉不可置信內心完全被震徹的努爾哈利耶夫。
邱豔玲揮一揮衣袖沒有帶走一片雲彩卻送進來兩名護士;
比邱豔玲先前的言語更讓努爾哈利耶夫震驚,蘇聯人;
太超出想象,隨後的瞭解對話徹底的震動了努爾哈利耶夫。
兩名蘇軍護士自然是邱豔玲千挑萬選也做了特別的交待,但護士來源不是漢華軍所控制中亞細亞任何一國,而是被殲滅在巴爾喀什一役的蘇軍預備役方面軍4集團軍。
阿拉木圖之戰,蘇軍預備役集團軍自阿拉山口哈薩克境內緊急馳援阿拉木圖其結果在抵達巴爾喀什湖東北時遭受到漢華軍飛艇夜間轟炸。
遭受蝴蝶炸彈轟擊後000多名傷重不一的士兵被4集團軍司令波日列夫安排醫護兵後丟棄在遠離機場的巴爾喀什湖湖畔。
000多傷兵丟棄在湖畔即便有醫護兵結果也無非是要不寒冷致死要不葬身獸口。
忍受一夜寒冷、飢餓大量重傷兵死亡地獄般的煎熬後被遺棄在巴爾喀什東北湖畔的蘇軍傷兵連同醫護兵被兩架FW貓頭鷹偵察機發現。
沒有出現射殺的一幕,FW貓頭鷹偵察機回傳資訊,漢明珠不僅僅調撥了飛艇急救而且提供了最好的醫療條件。
就是這樣仁義之舉外加所有人員康復後目睹阿拉木圖以及中亞西亞日新月異的變化,沒有任何的思想動員所有被救治的4集團軍蘇軍士兵全部自願加入到漢明珠整編部隊當中,醫護兵更是心堅如鐵;
因為黃河沿線蘇軍重兵出擊,漢華軍自中亞細亞抽調了為數不少通曉哈薩克語、俄語醫護人員進入佔地醫院和後勤部隊,能提供很多便利。
邱豔玲就是自洛陽醫院的4集團軍醫護兵中反覆篩選後挑選了出現在努爾哈利耶夫眼前的兩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