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容易判斷,垣曲黃河南岸漢華軍沒有野戰機場,澠池機場已經被炸燬,夜間飛行又是南北兩岸往返,除了漢華軍飛艇別無他物。
“飛艇,一定是漢華軍飛艇,而且是在向黃河南岸投送兵力”作戰參謀甚至沒有分析直接脫口而出。
“一定是帝國向黃河冰橋戒備部隊的部署被漢華軍特種部隊探測到進而推斷了我軍渡河的可能”另外作戰參謀分析。
合情合理的推斷;
“絕對不能讓支那軍隊大規模先行橫渡黃河,垣曲南岸隸屬支那秦嶺、太行山過渡地帶,境內黛眉山、青要山、龍潭峽、荊紫山一山險一山,少量部隊扼守要道關口就能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必須要在支那軍隊立足之前搶佔要道,距離天明有4小時時間,六艘飛艇至少可以投送出一個團屬兵力,但自自南岸移動到帝國已探測黃河冰橋區域支那軍隊依舊需要時間,夜間就是搶時間渡河之時”日軍49師團師團長急促開口。
稻葉四郎要有多惱怒就有多惱怒,只需要再等待數日時間法家山等多處河道就可以大規模通行部隊甚至可以直接通行車輛,但一切又被支那軍隊搶先。還是漢華軍特種部隊,魅影一樣無處不在的漢華軍精銳。
白崇禧分析對了稻葉四郎所有部署,利用黃河冰橋過河,部隊繞過黛眉山一分為二,一路突擊洛陽一路再次橫跨黃河自後夾擊白崇禧精心構造的山體工事後翼,沒有任何防禦工事能抵擋自後的攻擊,稻葉四郎戰術的一箭雙鵰,戰略戰術的一石三鳥。
不需要選擇和思考,必須要搶在支那軍隊之前將儘可能多的作戰部隊部署在南岸。
無線電指令中稻葉四郎命令日軍49、兩個精銳師團步兵旅團搶先自法家山等已經探測河道冰面涉險強行過河。
因為‘小諸葛’白崇禧的調動,密密麻麻搶時間過河的日軍49、師團士兵開始匯聚向法家山、馮家嶺、陡坡場黃河冰橋形成段。
寒風蕭蕭,河面不斷的傳出冰塊彼此間相撞的巨響聲,堆積的冰塊間並非嚴絲合縫,一兩米寬度的冰縫下刺骨冰冷的黃河水咆哮流動,讓人脊背發涼,漆黑的夜色中巨大的裂縫就像無底深淵令人膽顫心驚。
49師團師團長高橋多賀二內心充滿了遺憾,甚至不需要數日時間,只需要一個夜晚。寒風刺骨,冰橋不斷有士兵利用特製工具‘抓冰’補橋,一夜之時所有冰塊之間縫隙都能被填補,冰橋會不斷的加厚加寬,但一切都因為漢華軍特種部隊的滲透觀察而被支那軍隊搶先。
高橋多賀二冷顫連起,思緒又飄飛到山東之戰白雲湖的屍山血海,自己49師團、14師團被漢華軍伏擊輕重火炮密集的令人絕望,大量的士兵未來得及打出一槍就被劈天蓋地砸落的榴彈撕裂成粉碎。
“幸好垣曲參戰的只是漢華軍特種部隊而非重灌步兵”高橋多賀二中將僥倖。
沒時間將所有的冰縫用冰塊填補,所有一兩米寬度的縫隙間全部搭上木板,夜色中小心翼翼的日軍士兵逐個踏上冰橋。
總有意外發生,一名日軍士兵落腳不穩在跨過木板之後身體一晃一聲尖叫中掉落入冰縫。
“撲通”刺骨的河水瞬間將日軍士兵吞噬捲入冰面之下。
“注意安全,快快”士兵的落水沒有任何的影響的過河速度,不斷的催促中蠕動的佇列開始加快。
法家山南岸;
“噗噗”MT1911消聲手槍細微的子彈出膛聲連環響起,專心致志戒備的日軍櫻花特種部隊士兵還沒有察覺到漢風隊員神出鬼沒的抵近,身體在子彈的洞穿下癱軟在地面。
“全部清除”一名漢風隊員快速抵近到俞正聲近前。
“傳送座標”黑夜中俞正聲就像一頭等待出擊的花豹周身散發這殺氣。
相同的時間,移動到法家山的唐生也傳送出河岸日軍集結座標。
1小時之前自洛陽而出的6門‘喀秋莎’自走多軌道火箭炮已經全部署到位,就等黃河、南北兩岸漢風小隊發出座標實施覆蓋性炮擊。
“距離6000,射擊準備”隨著無線電的接收,部署在法家山南岸的10門‘喀秋莎’多軌道火箭炮開始射擊準備。
喀秋莎多軌道火箭炮最大射程8.5千米,10門喀秋莎火箭炮指向並非是河道日軍而是北岸密集列隊等待渡河的日軍49師團士兵。
“發射”
喀秋莎火箭炮8條發射滑軌,一次齊射可發射口徑為1毫米的火箭彈16發,十門喀秋莎一次性炮擊就是160發1毫米火箭炮,足夠媲美一個重炮師105口徑高爆榴彈覆蓋轟炸。
電按鈕狠狠被按下!
一道火線自南岸蔚然升起,漆黑如墨的夜色驟然嫣紅,蒼穹像星雨飛瀉流火萬千,夜空冷風的呼嘯聲完全被火箭彈嘶嘶的破空音覆蓋,山呼海嘯的音鳴中1毫米火箭彈落地爆炸匯聚成排山倒海的氣勢和綿延不絕的火幕,到處都是翻滾的火球,冰冷的地面被不計其數的鋼鐵碎片反覆敲打,膨脹擴散的火球中數不勝數的日軍49師團士兵肢解成碎片。
“轟,轟”此起彼伏的彈藥殉爆聲驚天動地的響起,堆積等待輸送過河的彈藥以天塌地陷的威力將周邊日軍士兵擠壓成齏粉。
“炮擊,炮擊”淒厲的嘶喊聲在夜空中久久的響起。
拼速度攻擊瞬間拉開;
“發射,發射”佈置有序的各漢風小組間響起急促的指令聲,擲彈筒榴彈接二連三精準的砸落向冰面。
“嗤嗤嗤”新裝備特種部隊MG4通用機槍撕布一樣的速射聲刺耳的響起。
“轟”一枚擲彈筒榴彈的轟爆中6名日軍士兵被彈片戳穿的血跡模糊,肢解的身體殘塊血淋淋潑灑在冰面。
4挺不同角度速射的MG4通用機槍彈流以電閃般的速度橫掃向冰面日軍士兵。
MG4通用機槍已經足夠讓人驚悚,但眼前可是稱之為撕布機的MG4。
射速有多恐怖,理論上一秒0發;
優秀的機槍手連射,彈道在接觸人體到轉移需要近0.8秒時間,0.8秒意味著有十多發子彈能觸及人體。
十多發通用機槍子彈攔腰橫掃而過和橫刀一斬沒有太大區別,4名日軍士兵就在MG4通用機槍彈道的轉移中被攔腰截斷,子彈貫穿力外加自腹腔噴出的鮮血壓力直接將連著區域性皮肉的上半身衝起。
冰面日軍就地壓制射擊無從談起,只能躲避、伏到在反擊,可腳下是冰面,裂縫交錯的冰面,而且是不斷被擲彈筒榴彈轟擊在冰面。
到處都是下餃子似的日軍士兵落水聲。
北岸49師團日軍士兵要有多混亂就多混亂。沒有任何準備,夜間唯一需要提防的是漢華軍飛艇轟炸,但漢華軍飛艇都在雷達監控當中。
法家山、馮家嶺、陡坡場北岸全部湮沒在1毫米火箭彈的覆蓋攻擊當中。
喀秋莎多軌道火箭炮一次填裝時間在5-8分鐘,漢華軍火箭兵能將時間控制在最小化,日軍炮兵反擊速度超過火箭炮填裝時間,但一來毫無準備,再次突遭打擊,整個北岸被殉爆的彈藥轟爆聲此起彼伏,嚴重影響炮兵部署,搶在日軍49師團炮兵反應之前第二波次火箭炮1口徑火箭彈再次在點燃蒼穹的亮色中拖著炙熱的紅線砸落而來。
有一門‘喀秋莎’對軌道自走火箭炮16枚火箭彈直接砸落在冰面。
16團洶湧炸開的火球直接將冰面摧毀,高溫高壓掀起的水浪夾雜著大小不一的冰塊沖天而起,覆河而落。手足舞蹈般被掀起的還有大量日軍士兵,半空中身體被冰塊、彈片反覆穿戳敲打之後或血肉橫飛或奄奄一息的身體徹底沒河水吞噬。
10門喀秋莎多軌道自走火箭炮的兩次轟擊就直接將北岸數里區域完全的變成生命禁區。
“撤,撤”不會有第三次炮擊的時間,一片興奮聲中歐寶過載卡車牽引‘喀秋莎’多軌道火箭炮迅速消失在夜色當中。
數分鍾後被火箭炮肆虐的蒼穹響起日軍105口徑重炮榴彈呼嘯的音掠聲,所有先前漢華軍火箭軍士兵發射位全部被洶湧的炮火覆蓋。
高橋多賀二中將五官徹底的擰攪在一起,周身被電擊一樣顫動不已,先前一個聯隊兵力集中區域徹底被清空,長寬數里的區域地面被地裂一樣分佈著接近三百個彈坑,彈坑邊緣敗絮般鋪滿了殘肢段體和破碎的槍械零件,空氣散發著令人作嘔的人體焦味氣息,冷風吹佛中不斷自扭曲的車輛殘骸爆閃的火球醒目而刺眼。
扎堆在北岸日軍49師師團、師團被6門喀秋莎多軌道自走火箭炮累計超過1000枚的1口徑火箭彈覆蓋炮擊損失慘重,前後7分鐘時間兩個師團接近一個旅團兵力徹底消失在這種可以對密集佇列造成無限殺傷的大殺器當中。
因為和蘇聯的合作日本同樣在莫斯科軍工的協助下研發生產自主火箭炮,所以對於火箭炮高橋多賀二中將不算陌生,當根據南岸一次炮擊的密度和覆蓋面積推測到漢華軍有可能實施火箭炮攻擊之後整個人陷入到焦慮當中。
以漢華軍不斷推出新式戰機折射的研發能力和作戰部隊先進的步兵裝備如果漢華軍研發出火箭炮高橋多賀二中將不會太過震驚,問題的關鍵是漢華軍將火箭炮部署在南岸自己將徹底失去自垣曲橫渡黃河的機會。
日軍指揮部;
稻葉四郎終於失去了那份一切盡在掌控的鎮定;
胸膛急促起伏,眼球猩紅的有噬人的厲狠。
氣象專家的分析並沒有斷絕稻葉四郎希望,法家山已經短時間內無法自冰橋過河,但被炸燬的冰橋會產生更多的冰塊堆積在下游河道,更大規模的冰橋會在嚴寒中形成,問題的關鍵是再堅固的冰橋也抵不住漢華軍火箭炮的攻擊。而雷達顯示漢華軍飛艇依舊在不斷向南岸投送兵力。
有點孤注一投的味道,無線電指令中運城機場日軍‘月光’夜間截擊機不顧山險在雷達指引下升空飛赴向垣曲方向。
日軍‘月光’截擊機升空同樣被洛陽機場雷達捕獲到,飛艇快速撤離。
稻葉四郎知道截擊機升空會被漢華軍雷達定位,截擊機也不會有任何戰果,只能消耗時間儘可能的減少漢華軍兵力投放力度,還是需要搶時間過河。渡河會遭受損失,不渡河損失更重而且石門軍隊無法南下。
垣曲河段原本多個被列為不宜渡河冰橋區域開始再次匯聚日軍兵力,武田英明帶隊的櫻花特種部隊戰術中隊也被緊急調動向黃河冰橋區域。
特種部隊擴大防禦面,外圍崗哨移動到數千米外,炮兵嚴陣以待壓制炮擊準備,‘月光’截擊機驅逐漢華軍飛艇阻止兵力投送,搶過黃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