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峰和唐生皆牢牢的記住文建陽在特種培訓的話語,特種部隊從來就不是攻堅部隊和守備部隊,在優勢兵力面前,永遠要記住揚長避短,避實就虛,儲存自己。

王守峰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優勢和面對兩個大隊日軍的劣勢,在碾壓性的火力面前,避免糾纏,避其鋒芒,巧闢曲徑是特種部隊作戰第一法則。

一直奔跑出數十米,王守峰收住腳步,佈置陣位,開始觀察日軍動向。

打前車隊被巨量炸藥摧毀之後除了兩聲槍響,空氣中彌傳的就是烈焰燃燒的噼啪聲和受傷日軍的哀嚎聲。一切呈現出一種詭異令人心悸的安靜,長瀧寺保三郎沒有絲毫猶豫就命令一個小隊的日軍沿射擊方向開始追擊。

稀疏的槍聲讓長瀧寺保三郎早就將鳩工青木的告誡拋棄的九霄雲外,報仇洩憤的怒火熊熊燃燒在長瀧寺保三郎內心之中。

“隊長,小鬼子追來了”一名隊員看到林木間晃動的電筒燈光說道。

“埋設詭雷,撤,帶日軍深入林地。”王守峰低聲命令道。

“好叻”兩名隊員手腳麻利的自懷中掏出一股線團。拿出兩枚美制手榴彈,擰蓋輕輕將細線和保險繩串聯在一起,將手榴彈擱置在林葉樹杈後將細栓綁在數米外的松樹枝上。

兩顆詭雷設定完畢,日軍追擊小隊已經最近到不足百米。

看準在林木間晃動的手電筒燈光,王守峰手起槍響,一陣鏘然驚呼聲中,王守峰視線內手電筒光亮驟然熄滅。

“小鬼子反應倒是神速,知道打著電筒就是活靶子,撤”王守峰輕聲說道。

手電筒光亮明確無誤的標識日軍小隊方位的同時,毛瑟98K狙擊步槍射擊的膛口火焰也百分之百的暴露了王守峰所在的位置。吃一塹長一智的日軍熄滅電筒,在日軍小隊少尉的指揮下,五十餘名日軍呈扇形挺進,兩翼包抄急速撲向王守峰撤退方向。

撤出數十米之後,轟然兩聲爆炸聲,日軍小隊追擊部隊觸發手榴彈佈置的詭雷爆炸聲異常嘹亮的自身後隆隆傳入小隊成員耳際。

“隊長,小鬼子撞雷了”浮光掠影夜色中穿行在林木間的隊員對王守峰說道。

一邊疾走一邊揮灑的說道:“我們還有有一天的時間和小鬼子慢慢的玩捉迷藏,馬上趕到前方再給小鬼子送一份大禮,這裡就交給唐隊長”

“好叻”在一片喜氣洋洋回覆聲中,王守峰和小組成員隱沒在松林夜色中。

追擊的日軍小隊被夾掩藏在樹丫的兩顆威力巨大的美式手榴彈當場炸死炸傷6人,連同被狙擊手清除的士兵,一個小隊短短時間便折損五分之一人手。

日軍小隊少尉從槍聲判斷自己追蹤的隊伍人數不及自己小隊兵力五分之一,但是漢風特種部隊狙擊手神出鬼沒的射擊在黑夜中給日軍小隊士兵相當沉重的心裡承受壓力。誰也不知道幽靈一般存在的對手下一顆子彈來自哪裡,射向誰。

樹林間林葉婆娑,清風柔和,枝椏搖曳,但在惶恐惴惴不安的追擊小隊日軍士兵眼裡,一顆顆視線內聳立的松木如同猙獰的猛獸青面獠牙,嗜人性命,一股蔓延的惶恐中,分散的日軍慢慢放慢腳步。

“呯,呯”又是兩聲清脆的毛瑟狙擊步槍射擊聲,

兩顆高速破音而來的彈丸輕而易舉的掀碎兩名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般搜尋的日軍後腦勺,巨大的動能催動著前行的日軍身體傾斜撲出隊形栽倒在青草林木中。

一直悄無聲息潛伏在日軍車隊前列的唐生小組斗折蛇行摸躥到搜尋日軍小隊後方,唐生和另外一名狙擊手精準的在林木間撲捉到日軍移動的暗影,兩槍擊斃兩名日軍。所有日軍條件反射般撲倒在草叢中。

前後受敵,進也不是,動也不能!一個小隊的殘餘的日軍心驚膽顫的匍匐在草叢大氣不喘。

狙擊手最大特性在於對敵的威懾性和震撼力,黑夜中,誰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被對方的槍口套牢。日軍縱然兇悍,但在黑夜狙擊手的致命壓力下。沒有一名日軍有勇氣繼續在無邊的黑暗中搜尋前行。

在車隊中央左擁右護一直等待追擊小隊資訊的長瀧寺保三郎耳中一直傳來稀稀疏疏的射擊聲,但一直遲遲不見追擊小隊的蹤影,心急如焚的長瀧寺保三郎一邊命令士兵救治傷員,清理通道,一邊加派另外一組日軍小隊進入松林搜尋。

唐生埋設的巨量炸藥爆炸對日軍先頭部隊產生了毀滅性的打擊,四輛輪式卡車損毀,人員傷亡達到80多人,長瀧寺保三郎惱怒的聽著士兵上報的傷亡統計。

和長瀧寺保三郎同樣心情的自然屬進入松林的日軍兩個小隊士兵,日軍士兵有直面交鋒的兇悍和獸性,更擅長野戰,但對壘神出鬼沒的特種部隊,兩個小隊的士兵自內心地產生一種空乏無力的虛弱。

有了唐生小組自後的襲擊,兵和一處的日軍吸取經驗兩兩背靠復又開始謹慎前行,兩名背靠背,腳步高抬輕輕落躡手躡腳前行的日軍移步到一處荊棘密聳林從,一名日軍小心翼翼的用刺刀挑撥著密集高有一人的荊棘條木,另外一名日軍三八式步槍黑黝黝槍口緊緊的隨著同伴刺刀的挑動移動方向,神經高度緊張,緊握著三八式步槍的兩手冒出細密的汗珠,食指緊緊的扣在扳機處於一擊待發狀態。

隨著刺刀挑動,荊棘叢荊條折斷,落葉紛紛,密集的叢木中空無一人。

兩名日軍緊繃的神經倏然落下。

一直緊扣著扳機的日軍剛剛鬆懈神經,食指自扳機脫離五指舒張,緩解因緊張過度而導致的關節手指僵硬。

一股冰涼的寒意突然自頸部轉瞬滲透全身,整個人如同掉入冷氣森嚴的冰窖,全身的熱能急速飛瀉,艱難的扭動頸部,日軍士兵就看到同伴頸部穿透而出的匕首刃尖以及噴湧濺射的鮮血。模糊的視線中,日軍看到同伴身後一雙森冷幽寒的眼神。

兩名唐生小組特戰隊員輕輕的扶住失去意識歪斜著栽倒的日軍屍體,慢慢的扶倒在草叢中,身影絲毫不做停頓,貓腰消失在夜色夾掩的林葉之中。

一個機槍小組的三名日軍小心翼翼剛剛繞過兩顆盤錯交織在一起的古樹,耳際中便傳來弩箭離弦的破空聲。短促細微的聲音一閃而至,三支弩箭輕易的撕裂日軍面門插入顱腔。顫巍巍的箭尾顫抖中,三名日軍悶不吭聲東倒西歪橫屍在古樹林葉下。

令日軍膽顫的槍聲一直未曾響起,但是林木間的血腥氣卻是越來越濃,空氣如同凝結成型,粘稠令人壓制。

在唐生小組藉助夜幕掩護,悄無聲息的掩殺超過十幾名的日軍後,終於有日軍發現周邊的異常,越來越多的搜尋二人組消失在搜尋隊形中。

林木間日語喝問聲響成一片。所有扇形分散的日軍急速靠攏。等到兩個小隊的日軍全部會聚在一起,日軍小隊少尉驚恐的發現在林木間整整失去了超過二十名隊員的身影。

恐怖乍然之間開始蔓延。

身處林木的兩個小隊日軍都感覺周身發涼,渾身戰慄,但是嚴明的軍紀並沒有讓日軍產生一發不可收拾的潰退,思前想後,日軍小隊少尉開始逐級匯報情況,請求戰術指導。

情報彙報到長瀧寺保三郎手裡,一臉陰鬱的長瀧寺保三郎面寒如水,自己明擺著遭遇了一股熟悉地形又擅長冷兵刃格殺的部隊。

“激靈靈一個冷顫”長瀧寺保三郎想到了之前鳩工青木所說的皖南黑馬泉玉碎帝國士兵的事蹟。

“難道真如同鳩工青木所說自己遭遇了漢華軍”長瀧寺保三郎心神不安的開始思索。

潛意識的想到漢華軍,長瀧寺保三郎思維便按照固定形式開始延伸,腦海中不斷的思索關於漢華軍的儲存資訊。

“神槍手,擅長野戰,單兵作戰能力兇悍,酷愛冷兵刃格殺”所有和鳩工青木交談的資訊一一被長瀧寺保三郎提取而出。

人的思維潛意識往往對勾勒的第一資訊帶有認證性,隨著分析的深入,長瀧寺保三郎越來越認定自己遭遇的就是鳩工青木所說的少數偷渡過江的漢華軍。

槍聲的稀寡讓長瀧寺保三郎並沒有過多的擔心自己面前的小股漢華軍部隊,螞蟻兇猛終歸是螞蟻,自己手裡有兩個大隊的兵力,標註在漢華軍身上的擅長夜襲的標籤只是讓長瀧寺保三郎選擇了小心行事。長瀧寺保三郎一邊向駐守廬江是116師團總部傳送戰場電文,一邊命令向深入密林的兩個小隊發出撤退的命令。

漢華軍有神槍手,擅長夜襲做張,長瀧寺保三郎索性決定揚長避短,停止追擊,就地宿營,外圍嚴防密守天亮再行出發。

深入林木日軍兩個小隊士兵繃緊的神經在接到命令的剎那瞬間松稀,林木間散漫的血腥氣息和詭異的氛圍壓人心魂,兩個小隊日軍相互掩護急速撤出密林。

看著潮水般退卻的日軍小隊,唐生輕蔑的冷哼一聲對身邊的戰士說道:“便宜了這幫小鬼子,走,留幾個人晚上隔時打打冷槍,扔幾顆手榴彈,其餘人潛伏到前方狙擊地點,明天還有一天時間”

“好叻,保證讓小鬼子徹夜不眠”留守隊員樂不可支的回答道。

留下6名作戰隊員,唐生攜同小組其餘隊員心滿意足的消失在血氣彌空的松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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