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陷入到沉默當中。
除了閻錫山的不解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戰區將官不排斥蕭飛羽安排,蕭飛羽手筆也可以理解為軍事委員會早期的空間換時間戰略,扼守關中平原,阻擋日軍、蘇軍向西南的軍事打擊,蘇軍、日軍唯一調動方向還是沿黃河而下對戰漢華軍。在保住西南門戶的同時漢華軍也協助了延安。延安擴建機場,便利漢華軍快速調動,群山連綿,溝壑起伏的地形更限制了蘇軍集團軍大規模對延安攻擊,從整體戰略分析,蘇軍和日軍匯合最有可能的還是強攻漢華軍黃河防線。
因為漢華軍成軍有八路軍類似經歷,18集團軍參謀長左權和朱德一樣在深思蕭飛羽部署最終目的,左權絕對性的相信一支南征北戰,收復外蒙鐵血成軍的部隊不會用如此一目瞭然的戰略放棄陝西、山西兩省之地任由蘇軍和日軍匯合肆虐。
“靖邊方向蘇軍方面軍利用風沙地貌地形快速東南而下,按照目前蘇軍方面軍移動速度18集團軍、第六集團軍極有可能和機械化軍遭遇,前有蘇軍機械化部隊,後有追兵,會影響後撤”慎重思考之後左權開口。
對於朱德、左權等八路軍將領蕭飛羽是真心實意的欽佩,表達了對左權擔憂的認同蕭飛羽分析:“自靖邊方向迂迴突進的是蘇軍機械化部隊,蘇軍機械化軍行軍方向有兩個可能,第一,沿延河而下行軍近400裡抵達延安,奪取延安;第二、偏東方向行軍抵達清澗,在無定河交匯黃河沿線攔截自無定河、綏德以及呂梁方向渡江作戰的18集團軍、第六集團軍。從行軍距離比較兩地並沒有太多差距,但從地理地形分析就有脈可循。蘇軍走第一線路,沿途過周山,西北向東南行經過小石崖、吳堡川、白豹川、安塞抵達延安,沿途都是黃土高原丘陵溝壑區,完全限制了機械化部隊通行,而蘇軍自靖邊迂迴的恰恰是機械化部隊,有貴軍縱隊兵力部署安寨一線,蘇軍機械化軍會心生顧忌。空軍作戰部隊依託延安機場已經展現出了對戰能力,強擊機在延安的出現外加日軍特種部隊在延安的被殲滅,分析各種因素,蘇軍指揮部絕對不會將一支沒有任何山地作戰部隊掩護的機械化兵力投放到溝壑區域開山架橋日夜兼程行軍,所以蘇軍指揮部會調動機械化兵力沿地形相對平坦的無定河方向移動,也就是清澗,自清澗一線攔截18集團軍、第六集團軍及其晉陜綏邊區總司令部所屬作戰部隊,完成第一階段的戰略包圍。就在清澗方向依託延安機場的空中支援突破蘇軍機械化部隊攔截達到我軍第一作戰計劃目的。”
朱德、左權終於明白指揮部排程安排中為何將延安各駐守部隊調遣向安寨,目的就是預防蘇軍微乎其微沿延河方向對延安的攻擊。
一葉而天下知秋,一個細微的環節就體現出指揮部算無遺策的用心,朱德內心安穩。
閻錫山有合肥之行的閱歷又和朱德在山西對抗日軍作戰中多有交集,目光不斷的自的朱德和蕭飛羽之間遊走觀察,閻錫山也不語。
典型的例子,武漢之戰日軍園部和一郎所部及其裝甲重兵直逼漢江,戰區高階將官紛紛擔心局勢無法掌控的後患,李宗仁一笑而過,只丟下一句話;
“文建陽、漢華軍,我放心”
最終李宗仁得到的回饋是入駐武漢,國內聲譽僅次總統。
想想張愷和曹煥文的言語,又想想文建陽讓李宗仁和白崇禧深信不疑,自己又有什麼心可以不被安放。
沒有異議就是支援。
依舊是沉靜如水,但言語中蕭飛羽卻濃濃的滲透出冷意:“事關國家安危,民族存亡,任何調動不利、部署不周、作戰消極、配合遲緩現象直接追究各作戰部隊最高指揮官,輕則審判,重則直接軍法處置。18集團軍、第六集團軍、八路軍第四縱隊所部完成突圍,延安、關中平原佈防到位,第二階段作戰計劃會下達各作戰單位,當務之急就是一線突圍,梯次後備部署。”
三十分鍾後一輛輛羚羊裝甲指揮車自清澗疾馳而出,搭載各集團軍作戰將官的戰車快速消失在跌卷而起的黃土沙塵中。
文建陽向閻錫山提供了大量的自產裝備其中就包括羚羊裝甲指揮車,閻錫山也沒有私藏的分配到各集團軍指揮部。
朱德和左權第一次端坐在羚羊裝甲指揮車內感受著那種風馳電掣下的平穩;
“感覺到踏實,但又看不透漢華軍走的一步什麼棋”一直凝視著軍事地圖的左權收起視線。
“延安不會有任何閃失,有雷達站,機場可以快速排程,相當數量的漢華軍已經入駐,戰區兵力重點部署在關中平原,扼守秦川,這是攻心攻謀,攻心,是在寬慰重慶迷惑蘇軍,並造成抗日統一戰線黃河沿線已敗的事實”
“攻謀呢?”左權問。
朱德深思不語,半響開口:“會不會是在策應寧夏戰事?”
左權不語,重新將視線定格向軍事地圖。
無線電資訊極短時間內傳送到延安和重慶;
蘇軍哈薩克方面軍對榆林、綏德的奪取和自靖邊的迂迴攻擊對延安造成了史無前例的影響也徹底顛覆了延安對蘇軍先前的判斷認知。
原因就在於哈薩克方面軍是莫斯科三個方面軍中唯一大開殺戒的作戰部隊。
遠東第一方面軍、第二方面軍、哈薩克方面軍所到之地都如風捲殘雲般搶收、掠奪農作物和其他生活物資。但遠東第一方面軍、第二方面軍只搶不殺,哈薩克方面軍則例外,即搶又殺。
原因也不難,哈薩克方面軍有兩個集團軍由哈薩克近衛師組編而成而漢明珠陸戰隊就在哈薩克境內大殺四方。
一切都是莫斯科政工部和克格勃情報組織在作祟。
哈薩克,漢明珠的鐵腕只施加與政,快刀斬亂麻的清除哈薩克以及吉爾吉斯坦、塔吉克親蘇力量,組建自己可以掌控的政治勢力並慢慢異化,對待民眾漢明珠不遺餘力懷柔,分發食品衣物的同時又申請了民族委員會向哈薩克的人手加派一步一步瓦解哈薩克斯塔民眾仇視、提防、戒備的心理。但在莫斯科政工部、克格勃情報組織的宣傳下一切是非顛倒。
宣傳中漢華軍就是如狼似虎,無惡不作,強盜行徑,因為如此,由哈薩克近衛師組成的蘇軍集團軍士兵在搶劫的同時從不憐惜子彈的將視線內出現的任何青壯年甚至是老弱病殘民眾如若像日本士兵一樣不斷的射殺,不斷的放火縱燒,走一路劫一路,過一村屠一村。
蘇軍毀村殺民的資訊不斷的傳送到延安。
因為有大量民眾避難而來,哈薩克方面軍的暴行自民間從底層洶湧的擴散開來。
國內民眾恨日軍,是因為耳聞眼見日本人的殘暴;
蘇軍在外蒙的暴行包括卡廷事件可以被政治利用,可以讓新聞界找到話題,可以讓知識分子、愛國人士憤慨,但距離民眾太遠,不體會就沒有深入骨髓的痛,也沒有醞釀仇視的土壤。但這一次不同,哈薩克方面軍在距離延安不到600多里的區域血淋淋的演繹了什麼叫狼狽為奸、什麼叫鼠蛇一窩,什麼叫殘忍無道。
延安權利核心已經和漢華軍、國民政府堅定不移的建立起了抗日、抗蘇同一戰線,但這並不能消除受莫斯科思想極深的小數群體依舊存在幻想和辯解。
不敢頂風,但有解釋。這種解釋在民眾的怒潮和資訊風暴中被摧枯拉朽式的湮沒。極短時間內局勢未惡化之前替莫斯科辯護的群體人員瞬間就到了人人自危、如履薄冰、如臨深淵的處境。
一直存在的親蘇勢力徹底土崩瓦解。
從外蒙迴歸到卡廷事件一直保持了對莫斯科譴責和漢華軍支援並堅決擁護了抗日、抗蘇戰線的偉人在延安的核心領導地位就在這種內憂外患、哈薩克方面軍一反常態的暴力中一呼百應的確立。
蘇聯政工部門徹底失算;
對哈薩克方面軍的煽動旨意在於激發整個方面軍的戰鬥潛力,事實而言在真相未徹底解開之前莫斯科政工部門也達到了區域性目的,哈薩克方面軍整體戰鬥力確實超出了遠東第一方面軍,但反面效果就是提前催化了偉人在延安的核心領導地位,也徹底的粉碎了國內十多年時間一直存在的對莫斯科各種交織情感。
延安第一次先於國民政府新聞機構發起了對莫斯科霸權主義的指責和蘇軍方面軍慘無人道行徑口誅筆伐的浪潮。
一場醞釀、積壓、針對文建陽和漢華軍的風暴也在成形;
重慶蔣介石官邸;
蔣介石怒火滔天;
“娘希匹,文建陽到底在做什麼,能收回外蒙,能在外蒙將數十萬蘇軍殺得血流成河,能在哈薩克調動軍隊作戰,最需要漢華軍穩局的時候卻一敗塗地,武威局勢不利,如今又是陝西、山西大撤兵,扶不起的阿斗”
蔣介石沒辦法不怒火;
西南局勢岌岌可危情況急轉直下;
原本各戰區和遠征軍對壘的只是日本攻入雲南的南方軍,但隨著瑞麗的丟失完全打通滇緬一線的日軍由先前的縱線攻擊開始擴大面積的橫向調動展開一些列軍事行動。不僅僅如此,泰國、緬甸、越南軍隊趁火打劫相續調兵入雲南境內。擅長叢林作戰的緬甸和越南軍隊大量牽制了戰區部隊不說直接惡化了西南戰線的局勢。原本指望漢華軍在黃河沿線打一個漂亮的反擊戰提神振氣、鼓舞軍心,想不到漢華軍非但沒有送抵前沿大捷的訊息反而傳送了山西、陝西一線兵力大撤退,死守關中入口的部署。
蔣介石瞬間就有電話質問文建陽的衝動;
西南戰事爆發,宋子文和戴笠出入蔣介石官邸的頻率也直線增加。
一切和戰事有關係;
戰事需要宋子文的財政支撐。
戴笠則是因為西南處處被動的諜報作戰。
西南前沿不僅僅打的血雨腥風,對雲南以及縱深區域瞭若指掌的越南情報人員配合梅機關在國統區境內發動了史無前列的諜戰破襲行動。
都源自於先前軍統對越南同盟會的合作和支援,日本未發動哥斯拉計劃之前,越南復國力量分革命同盟會和復國同盟會,強柢組建的復國同盟會投靠日本而革命同盟會流亡到廣西尋求國民政府協助,旨意削弱日本對越南控制的國民政府授意軍統對越南革命同盟會的協助支援,因為存在的合作關係越南革命同盟會對軍統分佈在西南區域的情報站、諜報網路一清二楚。強柢一統越南,在梅機關協助下風捲雲式的瓦解、整編越南各政治勢力,其中就包括先前和軍統合作廣泛的越南革命同盟會。最終的結果是瞭解軍統西南部署的梅機關針對性出擊導致軍統情報站和情報網絡在西南的徹底被清除。
戴笠焦頭爛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