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合肥,李宗仁、白崇禧和閻錫山感覺就像是到了一個新世界。
等在文建陽和高傳輝的陪同下參觀了漢武軍事大學、浙大、安徽大學、江北兵工廠、合肥飛機廠、漢武飛行學校、高科技研究所等軍工企業、高校之後三個人只有感嘆。
情緒最為複雜的就是閻錫山。
所有軍閥當中閻錫山在山西的教育、軍工、經濟建設算是最有成效,閻錫山的西北實業公司196年的工人總數是18597人,佔到全國工人總數的4.69%,其中機器業工人17065人,佔到全國機器業工人總數的40%。閻錫山的軍工產品更是暢銷國內。當閻錫山帶著一種並不外行的眼光對比、評判之後沮喪發現自己在山西數十年殫精竭慮的發展竟然和漢華軍數年之內的成就有如此天淵之別的差異。
充滿了疑惑和不解!
文建陽和高傳輝對閻錫山的也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兩個人對閻錫山並沒有太多的偏見,閻錫山、晉綏軍,代表一段烽煙歷史,人物和軍隊耳熟能詳,兩個人的熟悉度不亞於透過後世資料所產生的對蔣介石瞭解。
閻錫山一生講究“三不朽”,立德、立功、立言。堅守了中國儒家的傳統道德,積極建設山西省,努力造福鄉里。勤於思考,勤於著書,是有思想軍閥的代表。反延安過、反蔣介石過,和日本人接觸過,也和日本人浴血廝殺過。
理性的評判,閻錫山所有的政治、軍事生涯選擇都是在時代思想左右下一種維護自身利益的體現。如履薄冰的周旋在各種勢力範圍中維護自己建立的地盤和利益。閻錫山、李宗仁、白崇禧莫不如此。
兩個人對閻錫山的情感複雜還在於漢華軍的發展壯大中閻錫山所招攬人才的舉足輕重,北美秦皇集團之外漢華軍軍工產業第一批技術人員、先進的機械加工裝置都源自於當初漢華軍
太原軍事行動中所得。而漢華軍秦皇軍工集團和漢武軍工集團負責人張愷和曹煥文同樣和閻錫山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對於閻錫山的造訪,文建陽和高傳輝抱守的是歡迎姿態。對於李宗仁和白崇禧的登門文建陽和高傳輝也能推斷到大概目的,所以文建陽和高傳輝的安排就有點獨具匠心。
當日的會面三個人走馬觀花在漢華軍各大院校和軍工企業之中,都沒有深入主體的去洽談政治軍事。
入夜時分,出乎李宗仁、白崇禧、閻錫山意料的是張愷、曹煥文出現在三個人面前。
“是否妥當?”兩個人迴避出下榻之處,負責接待的楊千嬅近前略微忐忑的問道。
文建陽胸有成竹:“讓張愷和曹煥文向閻錫山、李宗仁、白崇禧全面介紹根據地遠比我和高參謀長言辭更有說服力”
“邱部長也是如此觀點,可能我是真多慮了”楊千嬅感嘆。
“居安思危,思則有備的意識是好的,畢竟閻錫山對於張愷和曹煥文有知遇之恩。但現在的張愷和曹煥文已不是初到根據地的張愷、曹煥文,現在的兩個人明白什麼是國家、什麼是人民,什麼是權利和民主,能看見希望可以預見未來,已經是和根據地同生共存,都能猜測到兩個人對閻錫山的思想工作”高傳輝笑道。
“有點想知道結果呢?”楊千嬅轉憂為安。
“很快會有的”文建陽肯定。
月如鉤,庭院深,桂花香,文建陽、高傳輝、楊千嬅閒庭勝步。古風古韻的房間內則瀰漫了一股濃郁的別樣氛圍。
“是你!張愷,曹煥文?”突然出現的面孔有似曾相識的味道,記憶中的搜尋之後閻錫山終於準確的辨識出張愷和曹煥文。
“是我,閻長官”故人相見,張愷和曹煥文亦有點情緒激動。
隨後目光凝滯,數秒的時間就有點相對無言,惟有淚千行的滋味。
還是閻錫山回應了李宗仁和白崇禧的疑惑。
“張愷、曹煥文,太原兵工廠負責人,日本人兵進太原,因為後撤不及被日本人關押”
言落閻錫山嗟吁:“以為已經罹難,想不到竟然在漢華軍,也好,也好,算是有一個歸宿地能發揮所長”
張愷言語也滲透著蕭瑟:“是軍團長帶兵潛伏入太原自日本人監控中營救而出,一同被營救的還有集中營所有關押戰俘和兵工廠工人”
李宗仁敏感,漢華軍太原的軍事行動李宗仁也熟悉,當初就是自己下令調撥軍用車輛讓漢華軍突擊部隊千里行軍入晉作戰。
稍微的串聯,李宗仁感嘆一聲:“明白了,文將軍當初奇兵出太原,目的不僅僅是集中營戰俘,更深層面恐怕還是看重了被關押的兵工廠技術人員”
一句這種說者無心,聽著有意的言語讓閻錫山稍微陷入到尷尬之中。
張愷大度:“當初日本人兵鋒氣盛,原本在閻長官安排之下是可以撤離,但因為有大量先進機械設備未來得及轉移而執意留守在兵工廠,也是這個原因錯過撤離的最佳時機。”
有張愷和曹煥文的調節,氣氛再度變得融洽話題也越來越深入,最終李宗仁實質性的問道曹煥文和張愷對漢華軍根據地的認知。
在根據地的學習和生活張愷和曹煥文已經能從本質觀點辨析漢華軍改革和閻錫山在山西改革的不同,但張愷聰明的迴避了閻錫山在山西的改革措施,思考之後認真回答:“認識可能還是有不足,但直觀感覺漢華軍改革在尊重民眾利益的基礎上吸收了歐洲社會改制方式,最為顯著的就是法制的推廣和深入人心,依法治理,用法律保障民眾權益,根據地行政機關執法而民眾監督執法機關,民眾不再是畏官如虎,民眾知道用什麼的手段維護自己權益。個人觀點根據地措施是根據現在攻略、戰略、制度產生的一種超世界的攻略、戰略和制度。”
“農村改制呢?”閻錫山還是有深入對比的心思。
張愷回答:“扶持、依靠、團結、分流結合的多管模式,從法律層面確立、保護根據地已有土地的民眾利益。首先透過減租減息的手段緩和擁有絕大多數土地的地主階層和貧農的矛盾,再次透過經濟振興將地主階層分流向商業領域,再次是根據地回收土地按照人口比例劃分到沒有和缺乏土地的貧民手中,同時間也將部分農民透過技術培訓的手段分流向生產領域,地主的收入和地位並沒有因為土地的流失而削弱,一直對立的貧民開始普及性的擁有土地並顯著的提升了收入,普通民眾和地主階層的矛盾直接被化解。當然也對不接受改造的地主實施強制手段。商業生產領域根據地採取的是重商護權的手段,在控制核心產業的同時鼓勵私營企業發展並透過法律形式維護私營企業利益和市場競爭的公正、公平,維護生產者利益。可能我無法透徹的理解,但直觀感覺就是根據地掌權的是人民大眾,目標利潤追求的最大化由以往個人或單一的階級擴大到了整個社會。”
“軍工和軍隊發展呢?”比較閻錫山,白崇禧更在乎漢華軍的軍工水平。
張愷和曹煥文沒有透露任何機密,但五官都有驕傲之色:“根據地對人才的重視達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建立有完善的人才培訓系統並在國內和世界範圍內搜尋人才,不僅僅是軍工,但凡能適用於軍工、民生、經濟各領域的人才都能在根據地發揮專長並有充沛的資金和物資支援。根據地的軍工科研力量已經絲毫不弱日本和蘇聯以及歐洲國家,而且可以肯定發展速度超出日本和蘇聯以及歐美。軍隊建設也是,根據地有完善的兵役制度和流程,士兵都知道自己不僅僅是在為保護土地、家庭而戰鬥,也在為國家利益而戰,士兵在根據地擁有至高無上榮譽,根據地有自成系統的軍隊文化。”
李宗仁不熟悉張愷和曹煥文,但已經從兩個人的簡短言談吐詞中感覺到數年來的變化。兩個徹底的被打上了漢華軍烙印。
也都知道自張愷和曹煥文口中無法得知更加詳盡涉及漢華軍機密的內容,不過張愷和曹煥文倒是饒有興趣的邀請閻錫山去體會合肥具有山西風味的‘小圓門’飯莊。
最終文建陽和高傳輝、李宗仁、閻錫山等人共同出現在‘小圓門’飯莊。
有了和張愷的會談,途中閻錫山和李宗仁、白崇禧都提出要求之後更換了沒有任何軍銜的漢華軍訓練服。
結果在街面和飯莊就感受到了那種民眾火辣辣投送而來的熱情和尊重。不是在重慶街道民眾的敬畏和懼怕。
文建陽也解釋了‘小圓門’的來由,根據地存在五湖四海匯聚而來的建設人員和作戰部隊士兵,合肥城市規劃在保持自身徽風皖韻特色基礎上在民俗建設中都有頗具規模的晉街、豫街等集中各省飲食、風情文化的規劃區域,還包括有西洋街,簡而言之根據地在給每一位參與根據地發展建設的外來人員提供發揮個人技能的基礎之上最大化的保障了各方面的生活需求。
張愷和曹煥文離去,酒過三巡,李宗仁便調侃根據地何時會有‘桂街’。
文建陽打趣:“兩位將軍治地有方,軍民一心,人才不外流”(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