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影不是普通人,是漢風頂尖的狙擊手,視角也特殊。完全沒有去關注樹幹和突兀在焦土中的山石區域,瞄準鏡移動向灌木,食指穩定的扣動扳機。
“噗”並不猛烈的後坐力中子彈帶著破空的聲音飛躍過近400米的距離鑽入灌叢。一溜血線在穿越硝煙的光線投射中迸濺飆出。
“呯”細微的聲響中一股細碎硝煙自距離山石側向0米的距離飄起,九七式狙擊步槍彈緊貼著胡思影移動出身位的區域呼嘯而過洞穿入後側的樹幹中。
“可惜”
“千殺的小鬼子”
武田英明和胡思影各自的感嘆聲瞬間就被硝煙塵土湮沒。
繼濼口九頭蛇和芥川幸雄特種部隊發生激烈的特戰之後金象山數十裡的區域霧影雷藏所帶領特種部隊同漢風發生了激烈的交火。
一切都源自於第五軍副軍長肖博陽的被射殺,因為金象山和五峰山炮擊的需要,宮蘇芷帶領的漢風一直活躍在兩地前沿在對壘日軍櫻花特種部隊和偵查部隊的同時為重炮陣地提供炮射座標指引。肖博陽被射殺,宮蘇芷又接收到漢明珠無線電文,煞氣沖天的宮蘇芷立刻組織漢風精銳隊員對霧影雷藏所部展開追殺。
武漢刁汊湖一役被宮蘇芷利用火鳳凰B10轟炸機投彈攻擊幾乎全軍覆沒,但霧影雷藏不認為自己敗在實力不濟,是漢華軍特種部隊太過於狡詐;鄭州敗退是因為自己護衛機場未參加大橋之戰,再說了鄭州大橋方向漢華軍投入重兵和空中力量,漢華軍特種部隊勝之不武,霧影雷藏也不服氣。但過去的6小時之內霧影雷藏被漢風追殺的亡魂喪膽,傲氣全無,這是一場雙方沒有空中力量介入,沒有重炮轟擊,晨曦之前對決在黑夜雙方特種部隊貨真價實的廝殺。金象山周邊高地山林中到處都是鬼魅一樣活動的漢華軍特種部隊隊員和狙擊手,黑夜之中數百米的距離漢華軍能精準的定位到任何伏擊的機槍手、狙擊手,不管是藏匿在樹冠、草叢、散兵坑都能被漢華軍射殺,數次的伏擊被緊追不捨的漢華軍特種部隊輕而易舉的破解之後所有櫻花特種部隊士兵所能做的只有逃亡。
宮蘇芷殺的解氣,雖然只有一部夜視儀,但漢風依舊在林木中大殺四方,已經有超過00名的櫻花特種部隊士兵被射殺在數小時的追擊中,不過遺憾的是日軍櫻花特種部隊指揮官和九鬼家族特種部隊士兵依舊沒有伏誅。
溫度升高,夜視儀功效便不再明顯,但宮蘇芷的追擊依舊在繼續,藏九地之下也要追殺的無處遁形。
白玉湖方向,日軍十四師團師團長喜多誠一終於久旱遇甘露般的盼到了日軍飛行師團轟炸機的機影,但後一秒的畫面讓喜多誠一、謀長井上貞衛以及所有翹舌觀望的日軍士兵陷入的徹底的無盡的深淵中。
整個轟炸機編隊攻擊隊形進入緊隨其後高空雲層中數十架漢華軍戰機殺氣騰騰自雲層中俯衝而下。
和漢華軍俯衝而下幾乎相同數量的所有護航零式戰機在發動機的嘶鳴中對戰而上。
“戰機,是漢華軍戰鬥機,躲避,躲避,攻擊”地面被機步軍和第五軍、陸戰師炮火覆蓋蹂躪的日軍士兵依舊有精力和心情替蒼穹中的日軍轟炸機捏把汗並替護航的零式機加油助威。
比地面日軍更緊張的九三式、九九式轟炸機機艙中的日軍飛行員。
“漢華軍戰機,投彈,馬上投彈”急促的指令聲充斥入耳。
“噠噠噠”九三式重型轟炸機7.7口徑自衛重機槍猩紅的火舌掃射向一架架雨燕掠浪般自雲層疾馳而來的漢式戰機。
九三式重型轟炸機自衛火力對漢式沒有任何威脅,火鳳凰裝備有繳獲的日軍九三式重型轟炸機,轟炸機每一挺重機槍設定區域,火力死角任何一名火鳳凰飛行員都瞭若指掌。
發動機推力產生的轟鳴中陶閔蝶漢式輕巧的一個翻滾在交叉火力中穿梭而出逼近向視線中不斷放大的九三式轟炸機龐大機體。
“嗵,嗵,嗵”沉悶而持續的速射中九三式轟炸機在劇烈的抖動中被一團火球撕裂成兩節。數分鍾時間內就有持續不斷的BF-109戰機和火鳳凰零式助陣而來,一架接一架的日軍零式戰機和轟炸機在蒼穹被擊爆成團起的火球。
繼地面被炮火覆蓋烈焰沖天之後蒼穹也遂即在雙方的空中對戰中開始燃燒。
已經註定了在淄博、濟南機場被摧毀的前提下日軍飛行師團對白雲湖方向戰事馳援的有心無力,即便沒有火鳳凰戰機在白雲湖空域的截殺,連續衝破兩道封鎖線折損嚴重的日軍轟炸機群面對擁有比日軍師團更為完善的防空火力網漢華軍部隊註定造成不了太多損失。出現在蒼穹的三十多架轟炸機無一列外的在空中火鳳凰戰機和地面防空火力的聯合絞殺下被擊落,而機步軍、第五軍僅有的損失是數十門火炮和多處防空陣地的損失。
數十門火炮對於三個炮兵師和眾多獨立炮兵旅的總體數量而言沒有太多損失,對於日軍而言則意味著空中馳援的徹底失敗。
十多架護航的零式戰機在落敗中消失在蒼穹,所有的焦點重新匯聚向地面,喜多誠一和參謀長井上貞衛不再幻想,一切都需要依靠自救。
激烈的戰鬥首先發生在臺灣140師團和東營日軍新編師團所爭奪的白雲湖東北方向高地中。兩個師團的日軍兵力在被堵截山路的日軍第六裝甲師團坦克炮和重炮旅團聚集的炮射火力掩護下頂著漢華軍密集的輕重火炮火力潮水一樣蜂擁向公路兩側高地。
迎接日軍新編師團和臺灣師團的是郭子渝帶領的陸戰師110師密集如風暴的彈雨。出口方向喜多誠一也不再一味的被動防禦,空中馳援成為泡影,平地之中倉惶構建的防禦工事根本無法抵禦漢華軍的重炮轟擊,而漢華軍轟炸機一直遲遲未曾出現,顯然漢華軍選擇了先耗其飛行師團主力再行轟炸的策略,防空火力已經嚴重折損,固守只能等待到蒼穹漢華軍巨型燃燒彈的焚燒。
日軍飛行師團的敗退讓喜多誠一別無選擇的在集中自山地突圍出的近一個戰車聯隊兵力後向攔截在正面的於學忠第五軍發動了破釜沉舟的攻擊。
日軍飛行師團徹底失勢,白雲湖方向戰鬥全面打響的同時蕭飛羽的裝甲師也掀掉偽裝開始向萊州方向高速突擊,6小時之前裝甲師對花官和博興的攻擊所造成裝甲師東北而上攻擊東營和濱州黃河以南區域的假象依舊未有消除,在日軍地面偵查部隊和據點傾盡全力沿線偵查並破壞橋樑埋設反戰車地雷時整個裝甲師已經風雷滾滾自花官向東殺出近百里距離。
乘坐羚羊戰車一路疾馳到達白雲湖方向的索菲婭和馮.卡門、楊千嬅眼見為實的見證了火鳳凰的強勢反擊。
濟南機場、淄博機場被摧毀,空中失勢的惡性循環效果徹底的反噬在地面作戰的日軍師團之身,日軍機群敗退,在集中漢式、P40和BF-109戰鬥機近100多架戰鬥機後四十多架B17、九三式重型轟炸機和B10高空高速轟炸機烏雲壓頂般出現在白雲湖交戰區域。
喜多誠一沒有達到和漢華軍纏戰一起形成局面混沌的戰術目的,第五軍和機步軍的75口徑火炮火力雖然沒有重炮火力摧山毀嶽的架勢,但打出一道無法逾越的攔截彈幕在日軍攻擊部隊鋒線卻沒有任何問題。
寬闊的交戰區域一邊是野獸一樣嚎叫中衝鋒的日軍士兵,一邊是各種口令中密集打出的75口徑火炮、迫擊炮榴彈火力的漢華軍部隊。不斷有加速衝鋒中的日軍士兵在落地炮彈炸開的火球中血肉模糊的拋濺而起。
轟炸機、戰鬥機、重炮部隊、裝甲師團,當一切的戰略、技術力量被限制時日軍師團以最原始的衝鋒不斷的對撞著漢華軍火力風暴。
“轟”沉悶的轟響中空氣產生撕裂耳膜的風掠聲,一團直徑超過0米的火球自地面形成並不斷膨脹,猩紅的火幕中是無數由奔跑衝鋒狀態轉變為翻滾慘嚎的日軍士兵,由火球迸濺出的飛焰流火覆蓋在超過五十米的區域,但凡被火星沾染的日軍士兵都在遭受焚屍之苦。
各種無法用正常思維闡釋的畫面交疊出現,“呯,呯”有周身沾染火苗的日軍士兵被後續衝鋒而來的士兵槍殺解決痛苦,也有日軍士兵兇殘的用刺刀割掉被火星沾染的區域後或失血而亡、或者疼痛暈死、或包紮後繼續衝鋒。
被特警部隊嚴密保護身為旁觀者的索菲婭身體痙攣般抽搐,面色煞白。
戰爭,索菲婭感覺自己適才徹底真正的瞭解了戰爭,和眼前漢華軍同日本軍隊的對壘比較,自以為表現了勇氣和實力的復國軍戰鬥蒼白的就像兒戲。
楊千嬅感覺自己有點迷醉在視線內炮火勾勒的這種殘酷唯美當中,天空在撕裂、燃燒,地面在破碎中顫抖,像末日危境下的焚唱。
楊千嬅經歷過生死,看慣了苦難,和根據地同甘共苦的生活又讓其血液流淌了漢華軍的鐵血和堅韌。
言語輕柔但又滲透著剛硬的開口:“國家的生存依靠的不是夢想,最終總要訴諸血和鐵。”
說者無心,只是對眼前戰事殘酷的一種感悟,索菲婭則聽者有意的感覺到另外一種別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