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若水是陶莊大戶,家族文風深厚,家規森嚴,陶家素來廣積善德,施普相鄰,陶莊所有人視陶家馬首是瞻,而陶莊在陶家的經營下也是欣欣向榮,民生富足。日軍侵佔安合肥,兵鋒西進,沿路燒殺掠奪,陶若水恨泱泱華夏被蠻夷凌辱之無奈,但自己就是一介布衣,長恨之餘,陶若水題詩在壁,嘆國積弱。

江南雲雨恨成空,

沃野蒼青血染紅;

不見王師定中原,

一寸山河一寸失;

當日軍在桐城毀村屠毀舍時,陶若水家人強力要求舉家北上,但是文人傲骨的陶若水對家人勸阻不為心動,面對苦苦哀求4歲的兒子陶孟然和0女兒陶閔蝶,陶若水淡然的說道:“生當做人傑,死亦為鬼雄,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今古不同,但民族氣節依然,滿目日寇肆虐,何處有樂土,日寇屠城南京,國民政府逃亡武漢,如今日軍又重兵北上,武漢何存,國民政府又將搬遷何處,舉國若有一城喪失華夏亡的勇氣,彈丸之國,豈有撼山之力。如果日寇進犯陶莊,我願血濺祖土喚人心”

對陶若水性情知根知底的陶孟然和陶閔蝶見勸阻無望,自知絕難挽回父親心意,心情剛烈的兩人索性在遣返傭人後,一門心思陪伴陶若水。當日軍小隊進入陶莊時,陶家上下只有陶若水一家四口和兩名不願意離去的傭人。

陶閔蝶早就從傭人口中知道日軍奸**性,如果日軍進犯,知道自己絕無倖免,所以陶閔蝶懷裡面一直揣著一把偷偷讓傭人從集市買回的匕首。

夕陽夕照,陶家院內柳綠花紅,一家四口剛剛端坐飯桌前,就聽到門被咣噹一聲推開,一名男子急匆匆跑進堂前。

“老爺,不好了,日本人進村了”男子滿頭大汗的喊道。

“咣噹”一聲,陶閔蝶手裡青瓷掉落在地,碎裂成片。

“是的老爺,日本人進村了,個個凶神惡煞,快跑吧老爺”長工著急的說道。

“老爺”陶閔蝶母親周翠娥一臉惶恐的看著陶若水。

“慌什麼”陶若水輕輕呵斥道。

“孟然,你帶小蝶和阿福趕快走”陶若水扭頭對陶孟然說道。

“父親,要走一起走,我們一家不分離”陶孟然堅決的說道。

神情看著陶夢然和陶閔蝶,陶若水說道:“為父一把老骨頭,走不動,反而是拖累你們,為父倒想看看日本人是如何的禽獸”

轉身走進屋內,陶若水拿出一個包袱交給陶夢然:“這是你娘收拾的一切金銀,帶著小蝶趕快走”

“父親,我們不走”陶夢然和陶閔蝶雙膝跪地,淚光盈盈。

“阿福,帶他們走”陶若水命令到。

“是老爺”阿福雙目赤紅,一把拉起陶夢然。

“少爺,再不走就走不了了,小鬼子禽舍呀”阿福哀求的說道。

阿福一句小鬼子是禽獸點醒了陶夢然,想到身邊妹妹陶閔蝶,陶夢然掙脫阿福手臂,雙膝跪地,鄭重的磕頭三響,起身拉著陶閔蝶向屋外跑去。

“父親,母親”陶閔蝶鶯鶯燕燕哭泣道。

清淚縱橫,看著牽戀的背影消失在青苔牆下,硃紅門外,陶若水伸手握住周翠娥的右手道:“夫人,都走了,就我們,對不住你了”

陶夢然和陶閔蝶的離去,讓周翠娥心病盡除,了無牽掛,周翠娥輕輕的撫摸著和陶若水手說道:“老爺,這樣很好,活著咋們在一起,走也在一起,地底下翠娥還伺候你。”

陶若手深情一嘆!

三路日軍高效的截斷了陶莊所有對外逃亡的通道,整個陶莊除外出捕魚和農耕的少數村民倖免,其餘人員兩個小時後,陶莊村內所有大大小小一千六百多人被驅趕到位於陶莊中央的祠堂前穀場空地。

黑壓壓的一片人群在三四十名日軍的驅趕下擁擠成一團,陶夢然和阿福緊緊護著陶閔蝶在人流中移動。三個人跑出陶家沒等到村口,就被村內回湧的人群給攔截住,日本人把守了所有對外通道,逃不出去了。

看著眼前摩肩接踵的人群,春田木村內心狂喜舞動,整日的疲憊一掃而光。春田木村本身就是一個狂熱的軍國主義分子,自從踏上中國土地,春田木村內心被壓制的殘暴和殺戮炳然爆發,作為後備野戰部隊,春田木村為自己沒有在南京一受輝煌而耿耿於懷,懊悔不已。當第16師團第九聯隊第大隊少尉軍官向井敏明和野田毅展開“百人斬”殺人競賽,以先斬殺一百個人者為勝,在日軍家喻戶曉的傳播開,被狂熱的軍國主義分子供奉為英雄的時候,春田木村也不列的將兩個人當做自己推崇的英雄,內心中,春天木村渴望踏上中國戰場,有朝一日一定要超過兩個人的戰績。

春田木村第一次在中國作戰是在舒城,一個連的國軍被自己的小隊追殺殆盡,春田木村親手用刺刀挑破了三名中國士兵的腸肚,那一刻,春田木村放佛看到自己已經成為在日本和向井明敏一樣萬人崇拜的英雄。

人群的躁動和驚恐更加讓春田木村體內沸騰的精氣湧動翻滾。

待宰的羔羊一樣,春田木村看著陶莊村民。

手一揮,十餘名日軍立刻餓狼撲食般闖入人群開始講男性和女性分離。

喊罵聲、驚恐聲、尖叫聲、哭泣聲徹響在陶莊祠堂前。

“畜生,住手”陶若水發怒穿冠,分人群而出,怒視著春田木村。

日軍士兵詫異的看著陶若水。

想象著不自量力的陶若水被春田木村一刀砍落腦袋,在日軍士兵眼裡,陶若水就是壽星上吊嫌命長。

春田木村面目表情,冷峻的看著自人群中走出的陶若水。

“畜生,放了他們?”陶若水橫眉怒目道。

春田木村和日軍士兵一樣,自然不知道陶若水在說什麼,但是從口型中,春田木村讀懂了陶若水所說的前兩個字。

“畜生”

春田木村眼神中閃爍出一道殺機,漠視生命的眼神冷冷的看著走到身前的陶若水。

陶若水的出現,整個人群突然間變的靜逸無聲,看著向來溫文爾雅,善待相鄰的陶若水走到窮兇惡極的鬼子面前,所有被看押的鄉親暗自對陶若水捏一把汗。

陶若水走出人群的瞬間,就被擠在人群中間身高體長的阿福看見。

“是老爺”阿福低聲對陶夢然和陶閔蝶說道。

“呀”陶閔蝶一聲驚呼,臉色頓然煞白。

陶夢然內心叫苦。心裡想到:“父親一身傲骨,危險了”

陶夢然開始向人群前列擠去。

春田木村仔細打量著眼前的陶若水,五十有餘,身穿絲綢長衫,面龐清瘦,目無懼意,眼神無謂的對視著自己。

作為軍國主義狂熱分子,春田木村最厭惡的就是文人,在日本也是,在中國更是。

春田木村傲慢的看著陶若水,指指地面,示意陶若水下跪。

陶若水冷漠的看著眼前傲慢眼神灰白透漏著野獸般光澤的春田木村。

“哼”陶若水冷哼一聲。

春田木村並沒有勃然大怒,陶莊上千人口,至少需要一夜時間慢慢消化,有的是時間,自己可以想方設法,變著花樣慢慢折磨。

指著人群前面的兩人,春田木村揮揮手。

兩名日軍立刻拉出兩人到春田木村面前。

春田木村再一次指指地面。

陶若水並不知道春田木村的想法,日本人燒傷搶掠,都是道聽旁說,在陶若水眼裡,雖然戰爭是百姓的苦難史,但陶若水內心中,即便是禽獸的部隊,也不至於青紅皂白就大開殺戒。

“哼”依舊是冷哼,不為所動。

春田木村冷酷的一笑,拔出武士刀架在右邊一名四十多歲的男子頸脖處。男子驚悚的眼神無助的看著陶若水,兩腿颼颼發抖。

春田木村冷眼看著神色一緊的陶若水,一絲輕蔑的笑意浮現在春田木村嘴角。

“陶老爺”邊上男子祈求的看著陶若水。

“不要怕”日本是在威脅我們。陶若水安慰道。

“唰”眼前冷鋒錚亮,緊接著陶若水就看到春田木村揚起的武士刀劃出一道寒芒倏然的弧線自眼前劃過。

祈求男子的無助哀鳴的眼神猶自留在陶若水影像中,頭顱已經被春田木村武士刀砍落,在強勁動能的催動下,頭顱滾落出去五六米遠,鮮血自頸脖噴湧而出,濺灑陶若水和另外一名男子一聲。

刺鼻的血腥味和駭然悲慘的襲擊讓陶若水有股眩暈襲身,神經抽搐的感覺,而另外一名男子則極度刺激,雙腳一軟,情不自禁癱倒在地上。

人群乍然驚呼,躁動起來。

刀光一閃,武士刀架在陶若水頸脖處。

一種透徹肌膚的森涼傳遍全身,陶若水感覺周身血液瞬間被凝固。

春田木村再次指指地面。

眼前的一幕陶若水徹底的相信了日軍殘暴毀村濫殺無辜,姦淫擄掠的的獸性,扭頭看看人群中惶恐、擔心、好怕、無助的各種眼神。陶若水回頭無懼的瞪著春田木村,頸脖一揚,大義凌然。

陰森一笑,春田木村力灌刀鋒,一縷鮮血自陶若水頸脖泉湧流出。

周翠娥數次欲衝出人群和陶若水生死與共,都被身邊的鄉民牢牢摁住,當看到春田木村武士刀架在陶若水頸脖,周翠娥心增然一跳,懸在嗓子眼上。目不轉睛的盯著春田木村的武士刀。當視線中看到陶若水頸脖閃爍出一絲綻開的血花。周翠娥腦袋嗡鳴一向,一聲驚呼,不顧一切掙脫身邊鄉民的保護衝出人群。

“老爺”

“娘”又是一聲驚叫,人群中鑽出一個亭亭玉立,體態盈盈的女子。

“老爺”“父親,娘”周翠娥和陶閔蝶兩個人不約而同奔跑向陶若水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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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大家羊年發洋財!身體健康,闔家歡樂!(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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