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略層面,石原莞爾確實正確判斷了文建陽佈局,但石原莞爾對整個局勢的判斷都基於類似日本和蘇聯模式利益之上為基礎,漢華軍和重慶國民政府軍事合作存在利益關係,而這種利益關係又被民族危亡所串聯,民族性是根本,利益則達成了合作的深度。
石原莞爾戰略眼光超越了日軍參謀部同為參謀長的後宮淳等人,但總被文建陽和高傳輝步步搶先,一招失,步步挫。推斷了文建陽戰略佈局,又無法化解漢華軍戰術攻擊;戰術層面偶爾出奇制勝,文建陽卻總可以透過戰略角度的調動彌補戰術層面的損失。
隴海線之戰,文建陽提前佈局,石原莞爾得出預測,文建陽已自烏蘭巴托方向隨同快速反應旅空降熊爾山南麓。
龜山方向,武昌城內依舊有小股零星日軍江防師團負隅頑抗,所以王陵基和高傳輝並沒有石原莞爾所猜測一樣利用梁子湖方向重炮轟擊,但馮治安和田鎮南卻可以利用75口徑山炮、榴彈炮實施覆蓋炮擊,漢口、漢陽的奪取讓77軍和0軍有的是繳獲步兵炮和彈炮可供肆意轟擊。
龜山防線日軍江防師團田中新一中將收到日軍指揮部無線電文尚未來得及組織兵力突圍77軍和0軍以及於學忠預6師過百門火炮便開始雷霆萬鈞的炮擊火力打擊,震耳欲聾的轟爆聲中是密集的火球洶湧而出,激戰一天倉惶構建防禦工事的日軍士兵驚恐的看著黑夜的盡頭驟然被一道嫣紅替代,無數道飛火流星急速飛至而來,密集的炮彈在令人心悸的呼嘯中鋪天蓋地砸落。
“炮擊,漢華軍炮擊,注意隱蔽”沒有防空洞,任何的躲藏在狂暴的氣浪和旋飛的金屬彈片飛掠中都無濟於事,龜山北側一個搶築工事的日軍小隊士兵無助的躲藏中瞬間就被抹殺在第一波的炮擊中,各種零碎的內藏和殘破的武器構件拋濺在數千平方米區域,更多的日軍士兵在不斷後續而來的炮射火力打擊下成為殘屍斷體,湮沒在血雨腥中。
和龜山炮擊同步的是漢華軍空軍對牯牛灘區域兵馬寺和西灣日軍師團的夜間轟炸。
B17重型轟炸機和自蒙古反擊戰繳獲的蘇軍BT-重型轟炸機、雅克輕型轟炸機以及王家墩機場繳獲日軍九三式重型轟炸機充當了主角,相對轟炸機水平航速,00裡左右的交戰區域只是咫尺之距,無需地面探照燈投射和照明彈的指引,自王家墩機場起飛的轟炸機群在地面無線電引導下準確的飛赴入交戰區域。
兵馬寺和西灣日軍數個師團兵力在白日凝固汽油彈焚燒和HS-1強擊機對地攻擊下損失慘重,原本以為夜晚能卸掉白日漢華軍凝固汽油彈燃燒所帶來的恐慌和傷亡,結果沒有料想漢華軍空軍同樣將大量凝固汽油彈以不遜色白日的精準度投擲到陣營區域。
一切就像推演的完美詮釋,投擲在兵馬寺日軍攻擊佇列的凝固汽油彈再次重創日軍士兵的同時將整個地面渲染的亮如白晝。
不是白日明媚的自然白,而是不影響視線目測的嫣紅亮。
夜色中翻滾的烈焰更加觸目驚心,清晰的可以目睹分層的焰火,外焰橘紅伴隨的是繚繞跌卷的黑霧,爆炸點核心的內焰炙亮,刺人眼球,僅僅是滾動發散的烈火團就讓一裡外國軍士兵忘記夜的寒冷自身有一種身處火爐的焚燒感。
火場中到處都是滾動、奔跑、慘嚎的人影,更夾雜了手榴彈的爆炸聲和槍擊聲,白日的一幕讓每一名日軍士兵都驚悚瞭解到凝固汽油彈的殺傷燃燒性,一旦身體大面積被點燃就是焚燒到灰的燃燒,沒有任何救治和滅火的可能,在身體燃火的同時拉響手榴彈反倒是一種解脫。
王家墩機場空指揮部;
“報告,凝固汽油彈投彈完畢,1區、4區……1區……投彈成功,區、區、6區……日軍和前沿兵力發生混戰無法投擲”接收到前沿無線電文,通訊員快速彙報轟炸機群攻擊效果,空指揮部參謀同時在軍事地圖標註出取得投彈成功交戰區域。
“很好,信息反饋咸寧指揮部,1區、4區……所有投彈成功區域後續轟炸開始”
“明白”
白日的攻擊凝固汽油彈轟炸結束空軍HS-1強擊機登場,夜晚的轟炸漢華軍空指揮部則是變換了組合,全部都是已經在蒙古反擊戰中多次充當夜間低空轟炸力量的伊式戰機。
疊加攻擊的戰術安排,凝固汽油彈即殺傷又照明,恰逢適宜的航空炸彈轟擊不僅僅能增加轟炸效果更能摧毀日軍士兵意志。
航速緩慢,經過根據地改造安裝無線電,飛機下翼加DER炸彈掛架,可攜帶兩枚50千航空炸彈的伊15、伊16遠比HS-1強擊機更適合充當低空幽靈殺手的角色。
出擊的命令自空指揮部發出,機場伊式戰機引擎咆哮捲起的滾滾聲浪中近百架伊式戰機在燈火中加速升空按照地面無線電引導緊隨B17轟炸機群之後飛赴向交戰區域。
三十分鍾後在空中完成出擊任務導向的16架伊-15轟炸機出現在兵馬寺洪集日軍新編16師團聯隊陣地上空。
聯隊編制又有足夠防備的16師團步兵聯隊原本有配置完善的防空火力,但整日的激戰中數次被第九戰區特戰大隊襲擊導致部分防空武器損失,夜晚的防空作戰中因為缺少足夠的探照燈投射捕捉高空漢華軍重型轟炸機,其結果極短時間內防空陣地被凝固汽油彈裹卷在一片烈焰中,整個防空陣地就像是演繹一場璀璨的煙火盛會,不斷被凝固汽油彈高溫引爆的高射炮彈在火場中發生連鎖性的爆炸,翻滾的火焰中到處是二次爆炸形成升騰的火球。
重型轟炸機離場,日軍聯隊長尚未來得及舔抵流血不幹的傷口夜空中再一次傳入航空發動機的撕裂聲。
伊式戰機臨場。
“空襲”日軍聯隊長耳際響起士兵驚呼絕望的示警聲。
桃樹湖河道上游太平橋區域翟家田河道兩側夜空徹底被自長軒嶺而來日軍師團和第九戰區0集團軍5軍炮擊火力渲染的一片嫣紅。
0集團軍5軍接收到的是死命令,不惜任何代價阻擊馳援而來的日軍師團渡河靠攏向西灣戰區。
對5軍致命威脅的是日軍裝甲叢集,但戰區指揮部資訊指示炸燬橋樑,阻止日軍工程部隊搭橋投送日軍裝甲叢集。裝甲叢集無法渡河,又沒有日軍轟炸機威脅,5軍依靠炮擊火力反擊和河岸工事沒有承受太多壓力的堅守了1小時。
一切似乎都在印證指揮部推斷的正確,危機就在這種心安中滋生。
日軍裝甲叢集岫巖青木中將表現出了極高的審時度勢能力,在未接收到畑俊六無線電文指令之前透過一系列的兵力調動,首先是和臺灣師團協調後利用臺灣師團阻擊住自長軒嶺方向一直和前行兵力發生小範圍交火的王耀武74軍、盧光榮6師;再次在熟知九七式中型坦克效能基礎上開始尋找河道涉水,日軍指揮部電文傳送而至時岫巖青木已經在翟家田上游大胡鐵方向篩選出適宜涉水河道,接收到電文,再無顧忌的岫巖青木命令裝甲聯隊過河自側翼抄襲5軍。
靠近翟家田,日軍戰車聯隊兵力一分為二,兩個裝甲中隊攻擊向5軍炮兵陣地,其餘兵力斜插向5軍側翼陣地。
整個5軍偵查部隊全部集中在前沿區域,徹底忽視了日軍裝甲聯隊的威脅迫近。機械聲中裝甲中隊急速衝擊向因為炮擊而目標明顯的5軍炮兵陣地。
迅速的逼近到1500米距離,18輛九七式中型坦克在5軍炮兵陣地外域崗哨觀察範圍之外開始攻擊。
57毫米坦克炮炮射榴彈劈頭蓋臉的砸落,瞬間就將炮兵陣地炮兵包裹在血腥當中,洶湧炸開的火球中到處都是倒在血泊當中的國軍和漢華軍炮兵屍體。
“轟”一輛彈藥車直接被飛至而來的榴彈轟擊之後發生殉爆,炸開的火球和迸濺的彈片覆蓋了數百平方米區域,大大小小的屍體殘骸被衝擊波丟擲數十米後血淋淋的灑落在地面。
“炮擊,炮擊,特麼的哪來的炮擊,怎麼回事情”突如其來的轟擊驚愕了陣地指揮部所有國軍將官。
九七式坦克就在首輪炮擊造成的紛亂中開始突近攻擊,炮兵陣地防線國軍士兵一切的反擊都無濟於事,輕重機槍彈只是徒勞的在防護裝甲迸濺出一溜火星遂即被彈開,國軍士兵自殺式的爆破同樣被九七式坦克7.7口徑前置重機槍密集的火力瓦解,一處又一處的炮位陣地不斷被九七式坦克洶湧的火力吞噬,密集的轟爆中不斷有彈藥被引爆,無數的生命瞬間流失在迸濺四射彈片的穿掠中,漢華軍步兵師都不能有效應對的九七式中型坦克在整個5軍炮兵陣地橫衝直撞肆意殺戮。
側翼的5軍步兵師遭受到了更為密集的裝甲火力打擊,九七式坦克每一次的齊射都有近百發榴彈轟爆在陣地,落彈點的密度甚至超過了日軍師團炮兵聯隊齊射規模,連串的轟爆四處炸開,災難和殺戮隨處蔓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