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商業氛圍濃厚,文建陽一番話,一點即透,在座所有人自然通曉。

人群中,居前一位起身問道:“文長官,怎麼保證我們利益呢?”

“是呀,怎麼保證我們利益呢?”更多的人符合問道。

“利益建立在政權穩定基礎之上,日寇侵略,兵鋒所到,無不生靈塗炭,我想在座各位不乏在外經商之人,耳目聰慧,自日軍登陸淞滬,從淞滬到南京,再到不久前池州、安慶,何處不是硝煙四起,何處不是伏屍遍野,血流漂杵,覆巢之下無完卵,諸位都飽讀私塾,不會不通曉如此淺顯道理,日軍慘無人道,即便是救死扶傷醫院、國際紅十字會都無不免災,所以,你們利益和我們的利益息息相關,當然,在我們治轄範圍內,你們的生存利益,經濟利益都會切合實際的都到保證,這種保證不時間裡在口頭之上,而是付諸於形勢,我們會以法律文書的形式保證所有人合法利益不受侵犯”

“法律實效性不在於我們,而在於強權和暴力”居中一位氣度儒雅年國五旬的男子說道。

文建陽不卑不亢的說道:“一個健全的社會法制應該是健全的,如果法律失去公正性,災難是毀滅性的的,法律是不是表於形式,在於有沒有最基本的監督體制,百姓有沒有干預那能力,我們對私人權益的保護,對工商業的保護,對農業的保護都在法律範圍之內,而且你們,所有我們區域的百姓都是法律的監督者和制定的參與者。田地以相對低廉的租金承租給百姓,反之百姓如果毀田毀地,那就要遭受法律的制裁,而這一方面,你們就是監督者,低廉的價格承租田地,你們的農業收入會相應減少,但是你們在商業、製造業的投入和合作又會使你們增加額外收入,而且會接納更多的勞動群體,這樣就是一個良性循環,你們在富民富己基礎之上,直接有力的支援了我們抗日戰陣,我們軍隊職能是保家衛國,而不是參與地方管理,地方管理由在座大家群策群力,軍隊只是維穩的工具”文建陽侃侃而談,在座不時有人點頭認許。

文建陽一席話,讓為數眾多的鄉紳怦然心動。

朱墨軒復問道:“文長官義正言辭口口聲聲說法制健全,老朽等人皆有參與法律制定,監督的權利”

文建陽點點頭。

朱墨軒直面看著文建陽說道:“國無二法,文長官意思是不是要自立為王,自建政權呢?”

一個敏感,碰觸所有人神經的問題朱墨軒兵不刃血的拋給文建陽。

楊千嬅感覺自己周身緊張,冷汗淋漓。

文建陽堅定自信的說道:“我們軍隊在保家衛國,我們的軍隊是國家人民的,我們的法律在維護民生,提倡民權,宣揚民主。民主、民權、民生,就是孫中山先生孜孜不倦所追最求,也是中華民國之綱要,所以何來自建政權”

朱墨軒總覺得文建陽在偷樑換柱,有心反駁,但又覺得文建陽義正言辭,確之鑿鑿,一時之間想不到合適言辭,索性不語而坐,慢慢體會文建陽所言。

雙目緩緩掃視現場,文建陽說道:“諸位還有什麼不解和疑問?”

“文長官,我們傾其所有投資生產,萬一日寇侵犯,漢華軍又無力保護,我們豈不是兩頭皆失?”一名神色精明,年紀四十的男子起身問道。

文建陽斬金截鐵的說道:“在青陽、石門峽戰事中犧牲的近萬餘名將士,如果心想自己是不是死是其所,戰局會想如何方向發展,淞滬會戰結束,千千萬萬都愛國商人傾其所有北上實業救國,何等壯烈,楊部長女兒之身,依然從武漢深入到青陽一線,又是何等胸襟。只要全民協力,日寇安敢侵犯”

一句話說的慷鏘有力,聲如堅鐵。

一直在低頭冥想的朱墨軒長身直立,猶豫之色盡失:“也罷,也罷,文將軍愛國愛民,老朽雖然殘軀,但也不迂腐,老朽就和漢華軍同舟與共,翹首期待,我捐糧1000擔,銀元5000,另外犬子經營有紗廠,老朽響應文將軍實業投資號召,和政府合作”

有人響應,其餘眾人紛紛開始表態,一時間,沉悶氣氛一掃而空,場面熱烈。

文建陽視目凝望高傳輝和楊千嬅,會心一笑。

冰山終於消融,文建陽的根據地建設,邁出了卓有成效的一步。

隨後在文建陽思路的提點下,楊千嬅工作開始卓有成效,日經千里的展開,一場座談會,捐獻糧食達到100萬擔,銀元0萬,眾多的鄉紳開始積極投入到漢華軍根據地經濟建設中。隨後擇日在楊千嬅的主持下,漢華軍立法委員會成立,參與根據地法制設定。餘威之下,漢華軍又開始舉辦公審大會,審判在青陽保衛戰中俘虜的波田支隊日軍,日軍在南京、蕪湖、池州、銅陵的屠城屠村,村村荒蕪,群情激奮,最後隨後日軍在分憤怒怨中,執行槍決。

漢華軍根據地軍民空前團結,民眾以前所未有的熱情投入到根據地建設中,在有實力的鄉紳實際行動中,漢華軍轄區織布廠、食品廠、糧油長、面粉廠、製造廠,等關乎民生,又和部隊軍需存在千絲萬縷關係的商業專案雨後春筍般機建立,遍地開花。

朱墨軒的織布廠開始全面接手漢華軍軍服、軍旗製作,以漢華軍軍服為先例,從手作作坊轉變機械生產,在文建陽、高傳輝、蕭飛羽、方天浩參與建議下,在和食品廠經過多方聯誼,反覆試驗後,食品廠開始大規模生產野戰口糧,漢華軍孱弱的後勤保障能力以前所未有速度開始跨越發展。

忙完姚公廟鄉紳聯誼,文建陽、高傳輝、薛語嫣等人踏上了尖嘴嶺,哪裡,是漢華軍的誕生地,,哪裡,是英雄的棲息地,在周邊所有鄉社村民協助,工匠的徹日續夜的趕工中,七千餘名戰士的石碑雕刻完工,整個尖嘴嶺山腰開闊地方遠十幾裡,全部休整一新,四周蒼松喬木林立,清風徐徐,松濤陣陣,地面絨花欣欣,一片生機,文建陽、高傳輝、蕭飛羽、方天浩、薛語嫣、成耀東、楊千嬅、邱燕翎、唐晚晴等漢華軍連級以上指揮官,出院腳步蹣跚的袁善良、在輕騎兵學校學習的滕君毅、盧光榮還有鄉紳代表朱墨軒、周文景以及數名鄉親代表悉數參加漢華軍建軍以來規模最為莊重宏大的祭奠儀式。

含滕君毅、盧光榮在內的由輕騎兵學習學員組成的108位學員神色肅穆,手持中正式步槍,挺腰抬頭,眼神堅毅,飽含熱淚,莊嚴、尊敬、親切的看著一列列、一行行排列有致的陵墓石碑。

在所有人屏氣凝神,莊重肅穆的眼神中,文建陽沉聲誦唸祭文。

“中華泱泱,國殤濤濤;四野烽火,國土哀愁;倭奴獸殘,生靈塗炭,挑嬰於槍,剖婦於巷。屠城南京,冤魂吶喊;千里碧波,血色映江,江山血染,兒女罹難;自不見母,日夜泣號;兄不見弟,憂懼日甚;親人分離,家族失散;哀魂遍野,神州激怨;漢華勇士,披銳執甲;

烽火連城,義無永懼;血染青山,鏘鏘崢骨;英雄兒女,永垂不朽!

古風古義的祭詞,伴隨文建陽深厚哀沉的語音迴盪在青山峽谷,松濤綠蔭間。致辭完畢,108名學員組成的依仗兵鳴槍致敬,槍音清脆,餘音嫋嫋。

滕君毅和盧光榮以及108名學員滿含熱淚一次次叩響扳機,兩個人和108名第一次參見祭奠的學員血脈噴張,神情激動,熱血沸騰,軍人如此歸宿,死而瞑目!

楊千嬅、胡慧儀更是止不住輕聲啼淚,何等莊嚴肅穆,何等蕩氣迴腸,得等義薄雲天!

唐晚晴和楊千嬅一樣,暗自垂淚,內心中,唐晚晴一遍一遍的說道:“哥哥,你瞑目安心吧,我在一支英雄的部隊,一支可歌可敬的隊部,和他們抗日救國,驅除倭奴,安心吧,哥哥!”

如果說和漢華軍合作,朱墨軒和周文景是民族大義之加自身利益選擇,這一次,則是徹徹底底被文建陽、漢華軍所感動,這是一直與眾不同的軍隊,這是一支錚錚鐵骨的軍隊,朱墨軒和周文景徹底的相信文建陽在鄉紳會所言,兩個人不由自主挺腰凝目,兩個人內心中,自己就是漢華軍一員,抗日不分老幼。

文建陽、高傳輝、楊千嬅、邱燕翎、朱墨軒、周文景、唐晚晴率先代表漢華軍各部,各行

載栽種下一個個青松,隨後更多的輕騎兵學員,參加共祭的將士栽種下一顆顆青松,一名白髮蒼蒼的鄉親代表栽種好青松後,手扶石碑。

“俺孩,睡吧,睡吧”聲音滄桑,濁淚肆虐縱橫。

胡思影在栽種下一棵幼松後,看著英雄碑林,內心吶喊道:“文將軍,薛團長,漢華義勇,思影女兒之軀,有壯士之志,為漢華明光,粉身碎骨而不惜!

祭奠結束,回道姚公廟,朱墨軒,周文景當即找到文建陽,表示自己和周文景私捐銀元5000,鄉紳聯合會募捐銀元5萬,所捐獻資金全部用來修建陵園,朱墨軒忠懇的說,給為報鄉衛民的英雄一個青山綠林寧靜。

碧水青山埋忠骨!

英雄正氣浩長存!(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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