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14日清晨,6架C47運輸機和8架容克-5運輸機自合肥機場起飛後在一個漢式中隊和P40大隊護航下飛赴到蘭州機場。
蘭州早就入駐了自迪化而來的5架運輸機,航空燃油加註之後所有運輸機群校正航向之後自東飛行,按照迪化空指揮部提供的航向標位19架運輸機和架戰鬥機直飛延安。
9點0分鐘,延安機場上空傳入震耳欲聾的航空發動機嘶鳴聲,緊隨其後等候在機場的主席等人就看到遮天蔽日的機群。
雖然早已所料但還是被這種架勢所撼動。四十多架各種戰機出現在延安頂空尚屬首次。
自然有人緊張,警衛本能的靠近向主席、朱德等人。
朱德同樣被震撼,但思維卻發散性的開始延伸。
“這是數十架戰機,華中區域漢華軍和日軍飛行團曾有數百架規模的對抗,可以想象當時的畫面是何等驚心動魄,也能想象日軍轟炸機對晉翼根據地特種戰打擊時轟炸機精準轟炸的毀滅性,空軍已經成為可以引導甚至是主宰戰場的軍種,軍事在變革”
機場隨行的人不少,多種情緒交織在一起,有羨慕、讚歎、提防、牴觸、擔心!
首架運輸機降落王稼祥就看到合肥和文建陽一起有深談但同樣觀點犀利的高傳輝。
高傳輝整整給延安攜帶了個師的日式裝備和一個師的蘇式裝備以及特意增加的00支可加裝4倍瞄準鏡的九七式狙擊步槍,00部單兵電臺,0部大功率電臺,1000支湯姆遜衝鋒槍。
沒有提供可加裝6倍瞄準鏡的毛瑟98K狙擊步槍是完全考慮到後勤供給問題,延安之前有和蘇聯軍事合作的經歷,有一定的蘇式彈藥庫存最為重要的是具備對蘇式槍械的維修能力,日軍槍械延安更不陌生而且彈藥可以繳獲補給,至於湯姆遜衝鋒槍則是提供黨政機關警衛部使用,倘若突然遭受到日軍特種部隊襲擊,配備中正式的警衛部隊完全會處於被壓制狀態。巨細無遺的考慮到細節和後勤方方面面。
任誰都無法在看著如此規模的軍援後無動於衷,漢華軍一次性的供給就超出了延安和蘇聯軍事合作數年的輸送量。
高傳輝無法形容自己心情,高傳輝相信如果自己穿越之時就遭遇到主席,定然會有澎湃激動的心潮,但和文建陽、方天浩、蕭飛羽共同並肩作戰的歲月中高傳輝同樣兼具了一名政治家的某些特質,周恩來、王稼祥、陳誠、李宗仁、白崇禧等歷史風雲人物均有雄辯強據,兩年之前更甚至和古德裡安有並肩作戰的經歷,在伯林和希特勒幕僚有鵝湖之會,所以高傳輝自己都訝異內心的篤然。
場面很熱情,但都至於禮。
場合和形勢註定了一直對文建陽和根據地抱有好奇之心的延安不可能推心置腹的和漢華軍去商討政權等政治性的問題,都是政治謀略家,好奇歸好奇,接觸歸接觸,深談則是另外一回事情。
高傳輝迴避了任何有關甘肅、新疆、蒙古的戰事以及對蘇聯的態度,主席更是避而不言,雖然延安措辭嚴厲的譴責了蘇聯對國政的干涉,但文建陽和高傳輝都知道延安需要一個自我完善自成一體的思想大統一過程,此時的延安未必平靜。
步入招待室時話題已經沿順性的從軍援過渡到華北局勢和日軍特戰。
招待室早就在朱德的提前叮囑下警衛掛起了軍事地圖。
高傳輝不保留,觀點明確的說道:“華中日軍一概戰略佈局,華中以固防為主,主攻華北貴軍和軍事委員會戰區部隊,對我軍是採取禍水東引借刀殺人之策。戰術方面華北則是內位結合,內線以特種部隊配合傘兵部隊、飛行團多兵種配合點穴行動,外線則是步步為營堅壁清野的囚籠政策,貴軍所活動華北、我軍華中區域和國民政府西南相互為依構成三角合力抗擊解燃眉之局勢,任何一點局破都會造成日軍區域性的串聯,華北不容有閃失,一旦華北被日軍完全控制,東北、平津和華北串聯一線,戰略層面日軍完成西南、西北的包圍也會切斷我軍對西北的物資通道”
朱德和王稼祥默契相視,眼神交匯的瞬間極有對主席先前準確無誤判定的讚歎亦有漢華軍對局勢明判的欣賞。
“高參謀長建議呢?”相對熟悉的王稼祥開口。
指尖點向軍事地圖高傳輝說道:“我軍聯合第五戰區三十三集團軍、二十九集團軍已經在桐柏山、大洪山建立抗日據點,以運動戰破壞豫南日軍公路網的同時兵力會運動向熊爾山、崤山方向壓迫黃河以北陝晉華北日軍並以點穴戰的方式儘可能將日軍傘兵部隊和特種部隊吸引向豫西南區域,根據我軍情報系統反饋日軍在華北會採用、捕捉奇襲、縱橫清剿、反轉電梳篦清剿、拉網合圍、馬蹄形堡壘線、魚鱗式包圍陣等各種圍剿手段,受貴軍百團大戰影響日軍作戰物資的儲備會採取多頻次、偽裝化、無重點、無規律的做法迷惑貴軍情報力量,我軍指揮部建議是貴軍以精銳作戰力量為主導在內線吸引周旋日軍特種打擊力量,主力部隊跳出日軍包圍圈採用一點兩面運動戰術,主攻擊日軍側翼薄弱面,採取縱長點與分散面相配合,
快速合力,蓄勢一擊,週而復始。”
朱德內心撼動遠比漢華軍空軍運輸機降落機場的磅礴氣勢更為猛烈,高傳輝的作戰思維部分就是八路軍對待華北日軍清剿的作戰策略而部分更為不拘形式靈活多變。
指揮官造詣外加精良裝備以及已具規模的空軍,難怪漢華軍在新疆、甘肅戰場可以殲滅蘇軍一個集團軍擊潰一個集團軍。
實力所然!
高傳輝並沒有在延安逗留多久,軍事交流過程中更深層面的探討特種部隊作戰特性以及日軍櫻花特種部隊武器配置、作戰實力等,在運輸機解除安裝完畢槍械彈藥後辭別主席、朱德等人。
勁風鼓動中運輸機穿雲破霧而起朱德適才莊重說道:“高參謀不簡單,安邦振國之才”
言落側目向主席:“漢華軍果真有堪比特種部隊能力的情報組織,能蒐集到華北日軍作戰物資儲備的多頻次、偽裝化、無重點、無規律手段,要做到如何的無孔不入才會有這種資訊的巨細無遺”
王稼祥內心觸動:“會不會……”
主席擺手沉聲說道:“政治局警衛部隊強化訓練,單兵電臺全部下放到地方黨政機關,武器裝備優先配備19師、115師、10師,情報網絡擴建刻不容緩,文建陽援助軍事裝備提供數量眾多軍用電臺必有深意,風雨欲來,日本在華北發動攻勢,華中兵力頻頻調動,不管是從政黨發展角度還是國家角度,我們和漢華軍都有共同的敵對目標”
“明白”朱德、王稼祥肅穆。
巴彥洪戈爾,北部為杭愛山南麓高原,中部為多湖泊谷地,並有戈壁阿爾泰山脈向東南延伸的支脈橫貫全境,南部為阿爾泰戈壁,整個省夾雜在被漢華軍攻克的古爾班斯特和阿爾泰之間,省會嘎魯特位於圖音河河谷,人口規模不及漢華軍根據地最普通鄉鎮。
漢華軍投擲在各地的報紙宣傳資料資訊兩日之後傳入到嘎魯特,原本萬人規模的省府一夜之間60%的民眾自暗夜中移動向漢華軍所控制古爾班斯特和阿爾泰區域。
印證了文建陽在巢湖對張治中所言。
百姓並不具備區分共產黨、國民黨黨政綱要理論先進性的能力,百姓更看重的是誰能滿足自己的實際需求,誰能給土地,誰能給飽飯就支援誰。
嘎魯特的民眾也一樣,民眾直知道蘇聯人出現在祖祖輩輩傳承生活的土地之後自由手工業和商業被限制,牲口被集體屠宰,糧食物資匱乏,以往是窮困,但不致死;如今更加窮困,路有凍死骨。更為殘酷的是隨時隨刻都有被冠以‘間諜罪’之後沒收財產投送入勞改營的可能。
原本就懷念以往不富但安的生活,而漢華軍印刷的報紙宣傳冊資訊傳散蔓延之後這種懷念就成為無法控制的慾望。
宣傳冊之上觸動記憶的文字,新疆漢華軍發放救助物資的畫面強烈的牽扯著慾望,最終絕境求生意念下由第一個牧民逃難開始導致整個聚集點民眾的逃離。
百分之六十逃難向古爾班斯特和阿爾泰,40%則是被忠於喬巴山政府的蒙古士兵和蘇聯士兵所攔截。
耀目的陽光下,鐵絲網拉扯的圍欄中近4000多人的民眾像牲口一樣被圍攏在其中。
“特麼的,俄人不是東西,助紂為孽的蒙古兵更不是東西”視線自望遠鏡中拉回,楊彥偉憎惡的開口。
“是不是像偽軍”身邊一名漢風開口。
“偽軍多數是混蛋,殘暴的蒙古兵全部都是混蛋。蒙古兵要不極善,要不極惡,立場先明,
絕對沒有偽軍一樣搖擺的意識,對殺戮有一種滲透骨髓的喜好和鍾愛”楊彥偉眼神暴戾說道。
“傳送機場座標,確定攻擊事件,準備營救”楊彥偉端起突擊步槍開口道。
“明白”
無線電文快速自漢風隊員手中傳送向古爾班斯特指揮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