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治安不擅長這種小眾化的遊擊作戰,至始至終都保持了緘默細心的觀察漢明珠排兵佈陣,但漢明珠的核心思維馮治安還是瞭解,漢明珠佈置就是首先摧毀日軍據點最具有攻擊性亦有可能對攻擊部隊造成的傷亡的裝甲車和重機槍堡壘,判斷黑夜中日軍不會出據點對戰,用火力的增強度迫使日軍向新野縣城發出求救。
圍點打援,不陌生的戰術,但戰術的使用和拿捏更有水準,溫和的壓迫並不會直接性的調動周邊所有日軍傾巢而出給伏擊部隊製造壓力。
陸戰師兩個步兵連加三十三集團軍特戰大隊過0名狙擊手沒有任何驚動到崗哨的弧形散佈在日軍據點正面60度範圍內。
“呯、呯”反坦克槍沉悶的射擊聲中槍口噴濺出近一米的燦亮焰火,低平的彈道下五支九七式反坦克槍四支在迸濺的火焰中射出兩發穿甲曳光彈和高爆曳光榴彈。
兩發穿甲曳光彈自側翼狠狠的碰撞在九二式裝甲汽車側翼裝甲部,迸濺的金屬碎裂聲中九二式裝甲汽車側翼被洞穿出幽深的豁口,狹小的空間內全部都是迸濺的金屬碎末和刺鼻的焦糊氣息。
“轟,轟”兩發高爆曳光榴彈在空氣中拉出一道尖銳的呼嘯聲衝撞在據點門口重機槍堡壘,彈丸輕易的撕裂開磚石在牆面留下一個幽深的散發著硫磺味洞口,日軍機槍手和彈藥手感覺到牆面的炸裂緊接著便被灼燙的彈丸和碎飛的磚石射殺在狹小的空間。
“呯,呯”狙擊步槍聲響中探照燈碎裂,探照燈手在洞穿顱骨的彈丸動能扯動下摔落下瞭望塔。
探照燈被擊碎的同時6門M迫擊炮榴彈準確的砸落在據點營房中,洶湧轟爆產生的氣浪和碎片瞬時間在日軍據點營房中掀起一片猩紅血霧。
所有的攻擊都發自於陸戰師步兵連。
裝甲汽車擊爆,探照燈滅、重機槍堡壘機槍手斃命、迫擊炮榴彈落地爆炸幾乎在同一時間完成。
噠噠噠,沉悶的九二重機槍聲中一處被反坦克槍高爆曳光彈擊中但重機槍完好的堡壘在存活日軍士兵射擊中噴吐出一道猩紅的火舌。
“砰”一直隱藏不擊的後備反坦克槍噴綻出猝閃的火焰,高爆彈直接自先前炸裂的豁口轟爆而入,爆破碎片和渣石將殘餘日軍士兵籠在火光氣浪中,噴濺的鮮血流淌在冰冷的地面成為令人驚悚的暗紅。
馮治安服氣了,三十三集團軍特戰大隊國軍士兵也服氣。
眼前一幕考究的不僅僅是士兵戰鬥素養還有無縫銜接的配合,攻擊的佈置中甚至設想到反坦克火力失手之後二次射擊數十秒時間內的火力後補,這才是撼動的層面。這樣的士兵面前,再簡單的戰術也具有威力十足的殺傷性。
國軍特戰大隊士兵想法自然簡單一些,如果是漢華軍特種部隊,自然沒有比較勇氣,但眼前是漢華軍特種部隊之外的一線戰鬥士兵,自己自身裝備並不算差,反坦克槍也有,但漢華軍一出手那種整齊劃一的攻擊節奏就讓特戰大隊國軍士兵汗顏。
確實不在一個等次!都是兵,和漢華軍一線士兵怎麼差距如此之大。
其實是漢華軍編制迷惑了國軍特戰大隊士兵。自整個集團軍精挑細選又有足夠彈藥訓練的國軍士兵不管是單兵素質還是戰術意識都超過普通漢華軍步兵師士兵,但恰恰陸戰師是按照一支特種部隊訓練模式組建的精銳之師,橫向比較就有了差距。
駐守據點的日軍中尉下榻在主炮樓附屬炮樓,幸運的躲過了迫擊炮榴彈爆炸的滅頂之災。
被近在咫尺的爆炸聲驚醒不顧穿衣人箭步撲到射擊垛口。
只見遠方螢火般放大的榴彈尾跡在尖銳的音嘯中砸落下據點,不見據點重機槍堡壘和裝甲汽車反擊。
視線稍微拉近就看到燃燒著火苗的裝甲汽車。
“八嘎”日軍中尉怒咒一聲。
扭轉腰身撲向電話。
“嘟嘟……”聽筒中傳出忙音。
電話線被剪短!
細密的汗珠就在冰冷的寒夜自刺耳的炮擊身中倏然攏在日軍中尉額頭,感覺脊椎一股冷氣刺動神經的蔓延。
整個日軍11師團就是因為桐柏山和伏牛山等區域多個據點遭受襲擊,公路被破壞而被武漢派遣軍司令部自平漢線調遣向桐柏山豫鄂交界區域,日軍駐守郭灘據點就數次在夜間遭受到攻擊,但自調動入裝甲汽車之後夜間襲擊徹底消失匿跡,想不到眼前夜間的襲擊如此的狂暴而猛烈。
兩座主炮樓九二重機槍的射擊聲稍微帶給了日軍踏實感。
“嗵,嗵”**式擲彈筒反擊的速射身同時傳送到日軍中尉耳際。
進一步心安,似乎並沒有想象中的如此嚴重。
重機槍和**式擲彈筒的反擊有一種壓制對手火力的徵兆,飛火而來的音嘯聲驟然消停,耳際中似乎只有零碎的槍射聲,不密集,但很飄忽。
馮治安和副官終於看到漢明珠的水準。
手持H9半自動步槍,專業的狙擊手動作,貼腮的動作很穩定,右臉微不可察的移動就找到適合射擊的瞳距,悠長的呼吸中半自動步槍發出清脆的射擊聲。
槍口加蓋了硝焰布,沒有任何的槍口焰閃出,清響中距離50米左右的主炮樓九二重機槍射擊垛口沉悶的重機槍射擊聲戛然而止。
“噠噠噠!”
“呯”
副射手補位又被漢明珠擊斃。
“好槍法”馮治安矢口陳贊。
日軍中尉就沒有如此好的心情,依仗的裝甲汽車被擊毀,重機槍堡壘同樣毀於一旦,對手炮擊又造成近80多人傷亡,倖存的士兵已經步入作戰壕展開反擊但自射擊垛口觀察的情景讓中尉內心攪痛的抽動。
夜襲者反擊並不猛烈,但射擊出其的精準,作戰壕輕機槍短時間內便幾度啞火,主炮樓重機槍也被壓制。
“轟”一發迫擊炮炮彈爆炸在附屬炮樓前方數米區域,堅硬的主體建構抵擋了所有的彈片但自垛口翻卷而入的氣浪還是狠狠的將日軍中尉掀翻在地面。
炮擊加上精準的射擊終於讓日軍中尉意識到眼前的夜襲者絕對不是一般的土匪流寇。
無線電快速傳送向距近的新野和唐河。
新野11師團下屬聯隊指揮部已經是一片慌亂,半小時之內紛至沓來的接收到新野、鄧州、內鄉方向近0多個據點遭受襲擊的求救電話或者電文,更為致命的是被襲擊據點可以相互馳援的近10個據點已經全部失聯。
“大佐閣下,郭灘電文,據點遭受不明身份武裝力量襲擊,對手裝備炮擊火力,據點請求戰術指導”通訊兵面色煞白彙報。
“八嘎”
“呯”日軍聯隊大佐右拳重重的錘擊在指揮部桌面。
短短半小時,整個新野就像被點燃一樣開始沸騰,到底發生了什麼?
“大佐閣下,郭灘承連新野、唐河、隨縣、谷城公路,不能有任何閃失?”副聯隊長恭敬說道。
新野日軍聯隊聯隊長的惱羞就在於整個縣城如火點燃沸騰,但自己至始至終都不知道襲擊者身份,自己奉命入新野維穩剿匪,半月時間數個據點遭受到襲擊,雖損失不甚重,也一直無法確定對手身份,數個可疑藏匿襲擊者的區域尚未有派兵搜尋圍剿眼前就發生大規模擴散性的夜襲。
“如此規模,定然不會是普通流寇、土匪,究竟是什麼身份?”
“是否是八路軍”聯隊少佐猜測問道。
否認搖頭,“從未有八路軍活躍在豫、鄂區域的情報資料,帝國鄂、豫界內部署重兵,即便有八路軍也不會自我暴露的發動大規模襲擊”聯隊長肯定的說道。
“漢華軍或者支那國民政府軍隊?”日軍少佐抽冷猜測。
“平漢線帝國駐有重兵,入夜裝甲列車不間斷巡邏,白日有偵察機偵查戒備,漢華軍又如何能穿越平漢線到桐柏山”日軍聯隊長疑惑反駁。
像是被觸動了思維,日軍少佐心思一動說道:“數月之前鍾祥區域帝國48師團遭受到支那國民政府軍隊伏擊,隨縣亦遭受到炮擊,帝國49師團馳援到位之前支那軍隊全身而退,隨縣到新野不足00多里,區域內山巒疊障適合藏匿,是否是襲擊隨縣支那國民政府軍隊所為”
日軍聯隊長快速推理,真有符合邏輯的可能。
“報告大佐閣下,西峽防線據點遭受到支那國民政府軍隊襲擊”就那麼巧合的一則電文又被面色煞白的通訊兵彙報而入。
“支那國民政府軍隊”日軍大佐疾問。
“是,聯隊長閣下,但襲擊據點的支那軍隊火力兇猛,請求戰術指導”通訊兵肯定之後戰戰兢兢道出電文目的。
日軍大佐瞬間就有氣結的感覺同時亦有種踏實。
終於知道襲擊者身份,果然是攻擊隨縣後撤退入山區的國民政府軍隊。
“八嘎”咬牙切齒中日軍大佐下達了馳援命令。
兩個中隊日軍士兵自新野而出急援向郭灘據點,與之對應唐河方向日軍一個中隊和武漢綏靖司令部步兵師一個營屬兵力小鬼拍門一樣配合新野日軍疾馳向郭灘。
兩地日偽軍出動,潛伏在縣城內的重明鳥電文便傳送向漢明珠。
馮治安只有驚歎,所有行動就像軍事會議佈置一樣分毫不差。
“各作戰部準備,二十分鍾全線攻擊”漢明珠沉聲下達作戰命令。(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