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縣政府的牧野四郎和鹽田定一開始變得坐立不安,縣城內到處都是噼裡啪啦的射擊聲,在熟悉的三八式步槍和九六式輕機槍以及九二重機槍中夾雜著大量陌生的自動武器連射聲。

壞消息一個接一個接憧而至,就像一顆顆千斤巨石,壓的牧野四郎眼冒金星,令人窒息,喘不過氣來。

首先搜尋隊伍損失慘重,不斷有尋搜小隊人員傷亡過半或者是直接中斷聯絡。

其次就是漢華軍裝備了大量的之前在中國戰場前所未見的自動連射武器,在近距離交火中,漢華軍佔據絕對壓倒性的火力優勢。

牧野四郎苦惱的思索,火力配備強大的漢華軍究竟如何做到在帝國轟炸機雷霆萬鈞的轟炸中存活並接二連三的對帝國搜尋部隊發起攻擊。

鹽田定一和牧野四郎不斷的在思索反制手段。最後依據搜尋小隊日軍報送的交戰區域,鹽田聯隊九四式75mm山炮和明治三八年式75mm野炮開始對鎖定目標區域進行無差別火力覆蓋。

隨著信號旗的揮舞,擔任校正射擊的1門山炮火炮手狠狠的一拉炮繩,巨大的轟鳴聲中,1發炮彈在動能推動下高速飛行摩擦擠壓空氣的呼嘯聲猝耳響起,彈落爆炸,十二團橘紅色的火焰在日軍狂轟亂炸的廢墟上綻放出死亡的煙火。空氣瀰漫,烈焰長空,碎石飛舞。

鹽田聯隊誤打誤撞的炮擊造成了特戰團數十人的傷亡,山炮都是集中炮射,炸點緊挨著炸點層層推進,像一堵火牆來回滾動。被炮彈覆蓋的區域,特戰團戰士根本就沒有躲避的時間,1發炮彈集中覆蓋轟炸,足夠覆蓋百米區域的範圍。

比較牧野聯隊和鹽田聯隊機率性的射擊,特戰團的M迫擊炮簡直就成了日軍的催命符。1500米左右距離,炮彈總能準確無誤的落入日軍搜尋隊伍當中,五六發連射,在日軍炮兵追尋彈道反擊之前立刻轉移陣地,讓日軍無的放矢或者白白浪費炮彈。特戰團就像貪吃的菜葉蟲,一圈一圈的蠶食吞吃牧野聯隊和鹽田聯隊兵力。

一天時間下來,牧野四郎驚訝的發現自己派出去殲滅漢華軍的一個大隊兵力盡然只剩衣衫襤褸,遍身硝煙灰塵的00多人。

在縣城西郊的特戰團指揮所外,大春饒有興趣的解押著兩名俘虜的日軍走進指揮所。自漢華軍成軍以來,從未有日軍戰俘,漢華軍也沒有接納日軍戰俘的習俗,戰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被皇道精神薰陶的日軍也沒有投降的先例,所以漢華軍和日軍交戰整整大半年,殲敵過萬,但從沒過日軍戰俘,特戰團一營三連在殲滅日軍一個小隊時兩名日軍盡然下跪漢語呼求“饒命”這讓在戰場聽慣了日軍嘰嘰呱呱的漢華軍戰士倍感新奇,索**由大春帶到指揮所。

在指揮所,早就魂飛喪膽的兩名俘虜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說出半波田支隊的編制,人員和戰損。

“原來和我們交手的是臺灣聯隊”高傳輝恍然大悟,難壞會說中國話。

“臺灣聯隊”薛語嫣不解的看著高傳輝。

“是的,臺灣聯隊是由被日本同化的臺灣人組成,雖然稱為炎黃後裔,但絲毫無香火之情,部隊軍官悉數為日本人,臺灣聯隊在中國戰場甚至比一般的日軍師團更為殘暴,燒殺擄掠,無惡不作”高傳輝解釋說道。

薛語嫣杏目怒睜。

“中國人作惡同胞,禽獸不如,當殺之”

文建陽點點頭:“在中國戰場,漢奸賣國賊比日軍在中國的軍隊人數還多,可惡,可恨,當殺”

薛語嫣聽文建陽一言,幾乎就要拔槍而起,想想自己的團長身份和女兒之身,最後強忍不露圭角的看著文建陽。

“押下去,關起來,戰鬥結束交給鄉親處理”文建陽簡單說道。

兩名戰俘雙腿發軟,癱坐在地,揪起兩名戰俘,大春死狗一樣拖出指揮所。

帶領一個大隊的兵力圍剿漢華軍,結果是大敗而歸,折翼損喙。

牧野四郎怒視著聯隊副隊長淺野中尾。

“大佐閣下,城內有為數眾多的支那軍隊,武器裝備優良,在城市裡作戰戰術嫻熟、配合出神入化,帝國勇士傷亡慘重”淺野中尾愧疚說道。

“有漢華軍多少部隊”牧野四郎臉色陰沉。

身板挺直,淺野中尾道:“根據各小隊和漢華軍遭遇的地點、時間、規模分析,內城漢華軍達到兩個營兵力”

牧野四郎開始急速的分析當前形勢,越是抽絲剝繭,牧野四郎覺得自己越是在火中取栗。

“淺野軍,在城內和帝國勇士交火的支那漢華軍是不是在白馬塘狙擊帝國軍隊的支那武裝”牧野四郎沉聲問道。

不假思索。淺野中尾說道:“報告大佐,卑職確信城內的漢華軍決計不是在白馬塘阻擊帝國軍隊的漢華軍武裝”

“哦!,為什麼”牧野四郎直盯盯看著淺野中尾。

“報告大佐閣下,城內的漢華軍部隊裝備遠勝於白馬塘漢華軍部隊裝備,而且從作戰技能分析,這支漢華軍部隊軍事技能也勝出白馬塘的武裝力量”淺野中尾信誓旦旦的說道。

牧野四郎鬥大如牛,焦頭爛額,冷汗直淋淋從後脊背冒出。

恍然之間,牧野四郎似乎感覺自己踏入了一個驚天陷阱。

在白馬塘兩個完整編制的聯隊一日鏖戰方才突破漢華軍阻擊,折損超過一個大隊兵力,漢華軍全身而退,在青陽縣城外又被深夜炮襲,攻擊漢華軍炮兵陣地的部隊被伏擊,一個夜晚幾乎又折損一個大隊。在青陽縣城,一日的冷槍冷炮中,一個大隊人馬殘剩寥寥無幾的數百人。算來算去,一個聯隊的兵力幾乎折損殆盡。

“溫水煮青蛙”牧野四郎恐怖的想到這個諺語。

“自己就是在添油戰術中一步一步走進了火坑。”

“漢華軍胃口很大,謀劃的是自己和鹽田定一兩個聯隊。”

牧野四郎終於撥開雲霧見青天想明白了所有。

內心駭然。

滿頭冷汗的牧野四郎說道:“鹽田君,我們中了支那漢華軍計謀,白馬塘漢華軍阻擊,就是為了青陽縣城有充分的休整佈防時間,城內漢華軍是主力,城外漢華軍也是主力,目的就是包圍我們,裡應外合,擊潰我們,在白馬塘,漢華軍整整阻擊一日後全身而退,白馬塘的兵力,縣城內的兵力,昨夜炮襲的兵力,鹽田君,支那漢華軍兵力和作戰力猶在我們之上啊”

“八嘎,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鹽田定一暴跳如雷的說道。

“鹽田君,不是不可能,而是已經成為事實,昨夜漢華軍一輪試射就準確無誤的炸燬了聯隊指揮所在地,如若不是夜巡,恐怕我也是在劫難逃,漢華軍炮兵的精準度絲毫不遜色於帝國炮兵,想想為什麼要讓我們從容進城,就是為了包圍我們,裡應外合”牧野四郎喃喃說道。

牧野四郎的一番話讓鹽田定一如雷轟頂。

“鹽田君,我們現在只有一個聯隊不到兵力,而且後是以輜重兵為主,您還不明白嗎?”

牧野四郎心如死灰說道。

一切沌明,能身為日軍炮兵聯隊聯隊長,鹽田定一自然非等閒之輩,在淺野中尾說出城內漢華軍非白馬塘之漢華軍時,鹽田定一已然盈盈然感覺不妙,對牧野四郎極口否認,只是基於內心極度對中國軍隊的輕視和自己戰敗的不甘而口是心非。

“命令部隊全部回撤,加緊固放,淺野君,你親自監督戰防佈局”牧野四郎命令到。

“哈伊”淺野中尾允許一聲踏步走出縣政府。

等淺野中尾走出縣政府,理性回覆,鹽田定一也深知局勢險峻,沉聲問道:“牧野君,局勢如此,改如何行事”

牧野四郎強作鎮定說道:“為今之計,只有依據現有兵力固守待援,出城則無險可守,更有可能陷入漢華軍包圍圈,和你我之力,構建工事,以我們為誘餌,牢牢吸引住城內漢華軍部隊和城外漢華軍部隊,等波田少將率第一步兵聯隊,第三步兵聯隊到達青陽,在青陽縣城外圍反包圍漢華軍,我們就可以再漢華軍包圍圈中來一個中心開花,鹽田君,青陽局勢大大超出你們預料,我不得不承認包括你,我和司令部都低估了漢華軍軍事實力,此戰,不是漢華軍亡就是我們為天皇陛下玉碎”

危局之後,牧野四郎和鹽田定一凸顯出日本軍人固有的頑固、兇悍和魚死網破的本性。淺野中尾的親自監工督促下,牧野聯隊和鹽田聯隊以縣政府為中心,在方圓五里範圍內開始毀舍炸橋,十萬火急的修建防禦工事。

波田支隊前身係為臺灣守備軍,由在臺日籍人員和日本退伍軍人組成,在同化臺灣同時,守備隊招納大量臺灣人,但是部隊軍官依舊由清一色的日本人組成,自從波田支隊踏入中國土地,絲毫沒有一衣帶水,香火之緣的寬厚,相反兇殘,殺戮、搶劫、強姦堪比日軍最為兇殘的大阪聯隊。作為波田支隊司令官波田重一少將自然熟知臺灣歷史,中國變遷,部隊進入池州,波田重一併沒有像以往一樣進入政府辦公署,而是在衛隊的擁護下,閒庭信步踏上池州古城牆。

古色古味的青石城牆厚重寬樸,登城樓遠眺,長江煙波渺渺,巍峨逶迤,江面艦船如梭,千帆過盡。激戰的硝煙在天空嫋嫋浮散,池州城內依舊有大片大片的房舍在烈焰中放散出濃濃的黑霧。

古牆、城樓、硝煙,長江,有一種金戈鐵馬,烽煙狼卷的韻味。

“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故壘西邊,人道是,三國周郎赤壁。亂石穿空,驚濤拍岸(驚濤裂岸),捲起千堆雪。江山如畫,一時多少豪傑。”波田重一信口吟出蘇軾《念奴嬌.赤壁懷古》詞。

滾滾長江東逝水,波田重一感概萬分!

長江,中國的水路動脈,如今這條黃金水道就踩踏在帝國的腳下。中國歷史多少豪傑文人墨客名垂千古,那時候,帝國處處模仿支那文化,長江一域,多少天神鬼泣名震中外的戰役造就舉世無雙的軍事豪傑,可如今,一切都在帝國腳下。

長江、上海、南京……

支那,今不如古……(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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