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說黃小苟是在故意隱瞞，這一點張大寶倒並不懷疑。畢竟張大寶傳給黃小苟的部分遠比他自己補上的要多。即使將之看成一筆買賣，黃小苟也是收益遠大於付出。
假如黃小苟想學到更多功訣，肯定不會在這種地方犯糊塗！
畢竟他光憑一種望氣術，成就註定非常有限。最多給人看看風水外帶診查一下疾病之類。但能看不能改，能查不能醫。這種殘缺的技能，又能給他帶來多大好處？
反之只要他貢獻了補全的部分，就有希望從張大寶那兒繼續學到新的功訣。有付出方有收穫，這個簡單的道理，黃小苟只要腦子沒壞就能想得明白。
但問題在於，假如黃小苟真是肚裡有貨卻倒不出來，張大寶又該用什麼方式來提取他的“存貨”？
張大寶的眉頭慢慢皺成了一團。他聯想到蛇仙青玄老祖曾對他提示過，他可以藉助水系法寶避水戒來將殘缺的控水訣補全。
蛇仙特別提示，這種補全只能採用最簡化的形式。也就是補全殘缺部分最基本的功能。但原先豐富的細節，以及附帶的各種巧妙運用都將丟失掉。
換句話說，補缺只能補上極端簡練的“最基本形式”。有點接近於人類某些下意識的技能。
就象一個人學會了游泳或是騎腳踏車。透過反覆練習，在水中或是車上的反應已經成為一種本能。
但假如有新人要是向他們請教，保持身體不沉或是車子不歪，具體是一種什麼樣的反應細節？恐怕他們只能瞠目以對！
即使拼命回想，那也是無法整理成一種書面或是口頭可以傳授的形式的！
那些定性的籠統描述，比方說“車向左歪時身子要向右斜”。新人學了也根本用不上。
反正即使沒人教，車子在左傾時他們自己也會下意識的向右調。
問題在於調節的幅度多大？反應的時機如何掌握？這些完全都要靠反覆練習。有這一條提示跟沒這一條提示，基本都是一回事！
透過避水戒來補全控水訣，原理就象一個大人替小孩子扶著車，避免將人或車摔壞。在這種看護下，當事人就可以放心大膽的嘗試，慢慢掌握其中分寸。
而據張大寶的推想，黃小苟藉助血脈天賦來修煉望氣術，跟這種情況也是差不多的。
法寶也好天賦也罷，都是提供了一個大致的“練習區間”給修煉者。提供安全防護的同時，使其在特定範圍內可以透過反覆嘗試，一點點修正錯誤，最終達到完全正確的反應方式。
但是這樣修煉出來的技能，都是一種最簡化的“本能形式”，很難總結出來讓他人快速掌握的。
難道說，望氣術這種東西只能便宜黃小苟這個特殊血脈者，自己卻沒希望掌握了？
無論如何，張大寶都不能接受這種結果！
咻的一聲，蛇仙的虛幻形體出現在張大寶的識海之中。
聽完張大寶的詢問，蛇仙得意的搖頭大笑。它搖頭晃腦的說道：“辦法嘛，我多的是。但是你又有什麼東西可以拿來交換？”
“我把橫海公將給你，讓你將他的靈力吸乾，這個酬勞夠可以了吧？”張大寶眼珠一轉，立刻給出了一個方案。
“呸，區區將級的‘中手’，就是吸乾了十個，老祖我的功力都恢復不了一半！”蛇仙只是掃了一眼張大寶身旁的橫海公，當即大搖其頭。
“問題是你給出的東西也不值什麼錢啊！”張大寶抗議道，“你只是簡單的提供一個辦法，讓我能夠將黃小苟掌握的功訣‘複製’出來而已。什麼時候‘影印’都這麼昂貴了？”
“要是那麼簡單，那你自己想辦法去‘影印’啊！”蛇仙得意洋洋，大有待價而沽的優越感，“要不這麼著。只要你答應拜我為師，我就免費傳你這招‘功法拓印術’如何？”
“休想。老子是要成為世界之主的偉男子，怎麼可能拜你這麼一條小蛇為師？”咻的一聲，張大寶已經將召喚出來的蛇仙虛影重新送回醫道傳承系統裡面。
青玄老祖想趁機拿捏他，但這反倒讓張大寶更起警惕。
他這個人的脾氣，是寧死不走尋常路。
想當年他家傳的九門行雲針法殘缺不全，醫術不足以讓他出人頭地。加上他連高中都沒讀完，心儀的蘇幼微卻是名牌大學畢業。任誰都不會認為兩人可以成為一對。
但張大寶硬是知難而上，最終成功抱得美人歸。
現在這麼一點點的小困難，怎麼可能讓張大寶對青玄老祖低頭？
更別提拜師這麼沒品的事了。有醫道傳承系統在，張大寶可是要開宗立派成為老祖的。拜那麼一條窮途末路的死蛇為師……傳出去那還不丟盡了他張大寶的臉！
完整的望氣術功訣就在黃小苟的腦子裡。然而張大寶卻無法將之完整的“拓印”出來。
要是不掌握這種望氣術，那就連透視這種村醫必備的技能，張大寶都沒法順利掌握。說出去豈非有些丟人？
張大寶苦思無計，只能暫時將之放下。為了安撫黃小苟兼繼續試驗起見，他又傳授了這個徒弟殘缺的閉息術。
黃小苟驚喜非常，謝過師父之後趕緊回去練習。
掌握了望氣術之後，黃小苟的天賦本能“潛蹤術”已經有了飛躍性提高。以前根本看不清誰是凡人誰是仙人。
這種情況下，任黃小苟潛蹤本事再大，也難免會有一頭撞上木樁的危險。
自從掌握望氣術後，在黃小苟的眼中，象夏愚和這樣的靈界強者就象火炬一樣鮮明，遠在十里外他就能及時避開。出事的危險已經大大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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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再掌握能夠收斂靈氣波動的閉息術，黃小苟就能將自身偽裝成完全的平凡人。即使在夏愚和身前晃來晃去，都不虞被她發現異常了。
“大寶……張大寶！”黃小苟剛走，村子那邊就傳來尋人的呼聲，有人遙遙喊道，“診所裡來病人了！聽到的話你趕緊回診所一下。”
張大寶趕緊對橫海公招呼了一聲，自己調頭往村尾的診所奔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