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到了潛伏的第五天,既1916年6月6日。

協約國是在三天前,既1916年6月日,開始了對德軍防禦陣線的高強度炮擊。

已經開始的炮擊絕不是之前的打鬧,那是協約國超過兩千門的火炮不間斷對德軍整條戰線前沿陣地的發射炮彈,然後是德軍六百七十二門火炮進行反擊,導致的現象是整個戰場周邊的炮彈爆炸聲就沒有停止過。

事實上不管是李奇這個突擊隊,或者是埃瓦爾德.馮.克萊斯特領導的那支突擊隊,他們都不知道本方的部隊已經進行收縮和改變,還在等待那可能會出現或是根本不會出現的目標。

德軍在整個索姆河已經只剩下第二集團軍的八個師,由這八個師設立了縱深約八公裡的三條防線。其餘的部隊都退到了防線的後方,其中就包括了李奇所屬的第一集團軍所部,自然也包含了數量不多的近衛軍。

發生這樣的事情是德軍總參謀部截獲情報,獲悉協約國從5月份的時候就開始在調集重兵,最為可怕的是調動了超過兩千門以上各種口徑的火炮,其中不乏大口徑的重炮,剛剛出現沒有多久的迫擊炮也集中了一千門以上,甚至是還準備了三百架的飛機。

德軍總參謀部認為,協約國做好了充足的準備,以英法為首的聯軍必定會為了進攻順利,進行密集性且高強度的炮火覆蓋,一旦戰線上的防禦兵力過於密集,己方的損失將會十分驚人。他們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那就是冒著協約國可能不會進行炮擊而直接進攻的風險,撤掉了大部分的兵力,只是留下認為合適的兵力在原地防守。

八個師?德軍的每個師編制通常是二萬人,分為四個團,一個團又會有四個營,所謂的預備役步兵師只會有一個炮兵營,近衛軍至少會有一個炮兵團。那麼被留在戰線上準備用來阻擊協約國的部隊大概就是十六萬人,他們存在的意義就是冒著炮火展現存在感,然後在敵軍發動真正的攻擊時擋住敵軍,為後方的部隊開赴戰場爭取更多的時間。

為了讓留守索姆河防禦陣地的軍隊彌補因為人數少的火力不足,德軍總參謀部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儘可能地集中馬克沁重機槍,結果是留守索姆河前線的德軍每個連至少擁有兩挺馬克沁重機槍,等於是一個團有十六挺馬克沁重機槍,後面挺馬克沁重機槍數量還會持續增加。而正常情況下德軍的每個師,實際上的編制只擁有二十四挺馬克沁重機槍。

協約國會進行至少一週的炮擊,截獲這個情報真的是太重要了,重要到總參謀部敢於冒著巨大的風險撤掉前線的部隊,也重要到肯拿十六萬個士兵丟在防線上挨炮彈,那麼具有較低成功可能性的神赫爾行動,就明顯是被遺忘到不知道是哪裡的角落了。

隨著時間不斷流逝,也伴隨著一次次的日升日落,李奇心裡的陰霾越來越嚴重,他當然不是因為被“遺棄”而感到陰霾,因為他根本不知道已經被“遺忘”。

李奇在擔憂的是,原本會到毆雄維萊爾郊外野戰醫院慰問的那些協約國將軍沒有出現,然後是雙方的炮戰打得異常激烈……或許更加正確的是協約國的炮打得實在兇猛,很懷疑計劃中的那些支援到底會不會存在。

面對協約國兇猛的炮擊,德軍在第一天的時候有進行還擊,李奇等人躲避的廢棄莊園甚至也挨了幾炮,所幸的是承受大部分攻擊的是主建築物,也就是整個建築群的樓房,它在炮擊之中已經完全倒塌。他們藏身的後方院子只是中了一炮,萬幸不是命中他們躲避的豬舍,不然一整個組就該全報銷掉。

李奇等人並不是最倒黴的,比他們更加倒黴的是埃瓦爾德.馮.克萊斯特那夥人,他們躲避的地方是在坡地反斜面,註定要是有炮火會將大部分炮擊對於它們來是正面的坡地。

埃瓦爾德.馮.克萊斯特等人潛伏了整整五天,沒有被協約國方面的人發覺自然也就沒有產生傷亡,偏偏是有一名士官和兩名士兵被己方從遠方打來的炮彈,變成神赫爾行動的第一批陣亡者,還是那種屍骨無存的陣亡方式。

【也許就是因為有炮火還擊,那些將軍認為這個時間過來並不安全,所以才沒有出現?】

事實上李奇還擔憂另外一些事情,他們這支突擊隊是分為三個組,並不會全部集中在一個地方潛伏。在這個沒有便捷型無線電的年代,他們註定是不存在隨時隨地的溝通,他無法確定另外兩個組是不是滲透成功,或者是因為潛伏時間過長,兩個組滲透在成功之後有沒有被發現。

一陣“嗡嗡嗡”很像是蜂群的聲音先是不明顯,隨後越來越清晰地傳入李奇等人的耳朵。

“長官,西面出現飛機編隊,數量是二十架。”安貝格.歌德是值班的觀察手,他第一時間將自己的發現進行彙報:“好像是法國人最新型的飛機,看不出是什麼型號。”

李奇一聽有二十架是愣了愣。現在的飛機飛行高度一般不高,他自然是不能貿貿然出去張望,只能是在豬舍尋找可以看向天空的木板空隙,可是看和沒看似乎沒有多大的區別,他根本就不認不出協約國的飛機型號。

飛行在空中的二十架飛機的確是屬於法國,它們的尾翼上有著紅白藍豎立的三道顏色,比較令人納悶的是飛機的塗裝竟然是屎黃色、草綠色、暗歇色三種混合的不規則迷彩。它們的名字叫紐波特17,是1916年年初的新型號,也是安裝了機槍射擊協調器的飛機。

公認的第一種真正的戰鬥機是法國的莫拉納.索爾尼埃l型。這種飛機並不是第一種裝備機槍的飛機,但由於法國飛行員羅朗?加羅斯發明的“偏轉片系統”,既是在螺旋槳葉片上加裝鋼板,將打到上面的彈頭偏轉出去,從而使得在機身上安裝固定同軸機槍成為可能,大大簡化了飛行員的瞄準和操縱,從而使這種飛機夠資格成為真正的戰鬥機。

利用“偏轉片系統”這種裝置,羅朗.加羅斯在1915年4月1日擊落一架德國武裝偵察機。但加羅斯在帶給協約國希望之後,又把機會留給了德國人。他在4月18日迫降被俘,德國人在研究了其座機上的“偏轉片系統”後,發現缺相當明顯,加裝偏轉片後螺旋槳效能下降,同時偏轉的彈頭也有可能反彈回來擊傷發動機。於是荷蘭人安東尼.福克出場,發明了“機槍射擊協調器”,大大改善了飛機火力和安全性。協調器被裝上了福克e.戰鬥機,著名的“福克式的災難”降臨到協約國空軍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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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奇知道一些關於“機槍射擊協調器”對飛機變革性的進展,戰鬥機也是因為“機槍射擊協調器”的出現而誕生,但他根本沒有多餘的注意力去想那些,因為除了第一波次的二十架法國飛機過去,第二波由法國的法爾芒f.0和英國的f.e.b共同組成的四十架大機群出現了。

那四十架飛機並不像第一波有著明顯的目標或是目的地,它們是在駕駛員的操作下進行沒有規則的航行,看著很像是在進行一次空中的大規模高頻繁的偵查?

【好像……有不對勁啊?】

空中有飛機偵查,地面上也出現了分得比較散的偵查騎兵,一切顯得是那麼的不平常。

【難道等了那麼多天,那些將軍終於是要出現了?】

這一刻在想類似問題的不止是李奇等人,坡地反斜面的埃瓦爾德.馮.克萊斯特也在思考著這樣的問題,只是他們對出現的特殊事件有歡喜,更多的是憂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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