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騎著腳踏車離開海濱去國外……”

這並不是暗示葉倩穎去澳大利亞的留學經歷,而是象徵她曾去過一個陌生的地方。

“一條長廊,朝著有太陽的地方……長廊是迷宮……”

解釋長廊的隱喻頗費了他一些心思,他確信那是指代一個地方。對比“朝著有太陽的地方”在夢境中太陽暗指東方的比率遠遠超過暗指西方。他以M縣為座標,在腦海中勾畫出一個地圖,朝向東方延伸,一直到渤海與黃海。最後,他把目光落在“廊坊”的地名上。人的大腦是一臺奇妙的機器。它有著超群的聯想與重組功能。在夢境中用“長廊”代替“廊坊市”,取其中的“廊”字,屬於轉移方式。“迷宮”則暗喻她深陷其中,找不到出路。

“腳踏車上有人……我拉著車上的人,走啊走,很累……”

與人同乘坐一輛車,如果那人是男性,象徵兩人發生了性關系。如果那人是女性,象徵兩人一同經歷某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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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蘇聯人……看見了紅衛兵……是沼澤地……陷了下去……樓梯……一直向下……”

“蘇聯人”和“紅衛兵”象徵意義十分隱晦,不具備廣泛性。陳曉松也不能馬上下定論。但是,比較之後所說的象徵厄運的“沼澤”,他想這兩者很有可能指代具體的地點。“沿著樓梯一直向下……”則著重強調做夢者深陷的程度。

“下面都是血,漂著頭蓋骨……然後,我呼救……車上的人跳到血裡,變成一隻狗……叼著死人骨頭衝我搖尾巴……我跑……跑不了……”

血與頭骨象徵傷害與死亡。那個值得她信賴的人此時也與她共同經歷了這段厄運。“叼著骨頭搖尾巴,”隱喻十分詭異。一個對她忠誠的人,卻跟她的生死休慼相關。

“我跑……跑不了……身上有環狀花紋的蛇纏住了我的脖子,我動不了……錐子扎我的臉……狗在笑……搖著尾巴……叼著我的骨頭……笑……笑……”

最後是在講述她所遭遇的可怕經歷她被鎖鏈鎖住,被錐子刺臉,遭受酷刑。而對她忠誠的那個人卻在得意的發笑……這實在是一副使人毛骨悚然的畫面。

夕陽西沉。濃重的鮮紅侵潤了寬廣的天際,宛如流血的傷口。坐落在田野上的房舍和樹木投下頎長的陰影。天地寂寥,像一幅被拉長的象徵主義油彩。

透過擋風玻璃,隱約望見遠處霧靄中凸起成片房屋的影子。公路也分成出了岔路。他停下車,拿出從電腦上下載的廊坊市地圖,仔細辨認著上面的小區和街道名。

廊坊市不大,市區人口不過幾十萬。地標自然寫的十分詳細。他沿著從西向東的方向,逐街逐路的看。他的目光忽然微微顫動。一個街名落入眼中。

斯大林路。

“找到蘇聯人……看見了紅衛兵……”

他又將地圖重新瀏覽一遍,只有一條命名為“斯大林路”的地標。

葉倩穎夢中的出現的蘇聯人,就是借代斯大林路。只要找到那裡,紅衛兵借代什麼就容易弄清楚了。

陳曉松一陣興奮,踏上油門,車子重新啟動。

0:51

蔣浩天拖拽著葉倩穎走進超市大門。

一個正在打掃衛生的女營業員走過來,客氣地說:“對不起,這位先生小姐,我們已經停業了。請您明天再來吧。”

蔣浩天看也沒看她,拖著葉倩穎往裡走。

“先生你……”營業員忽然注意到蓬頭散發、目光散亂的葉倩穎,吃了一嚇,似乎意識到眼前發生了什麼……

斯大林路連一個街牌都沒有,陳曉松打聽了好些人才找到這裡。柏油馬路上到處是裂縫,街邊的房屋參差不齊,新舊不一,有些像城鄉結合部,到了晚上,燈光零零散散的點亮,街上很少能看見人。

他開著車在整條路走了一個來回,並沒有發現什麼特殊的建築能和紅衛兵聯絡在一起。他藉著車燈,向遠處街面張望,想要找一兩個過路人或者街邊的小店問問。不經意的,一抹紅色從視野中閃過。

一輛停在街邊的紅色轎車。

陳曉松覺得那輛車有些眼熟,他右打方向盤,向著那輛車開過去。隱約看見車裡坐著兩個人。

陳曉松把車停在紅色轎車旁,隔著車窗已經能夠辨認出對方的長相。

他停車下車,敲了敲那輛車駕駛室的窗戶。(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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