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言的孤獨感掠上心頭。好像世界上只有她一個人。父母在另外一個世界,慕容雨川在另外一個世界。人多的時候,聽慕容雨川嘰裡呱啦滿嘴廢話讓她心煩,一個人的時候,她又想念。

倘若那家夥現在在身旁,他能怎麼看待這件詭譎的案子呢?

一位夢見無臉人的女人。

一個在現實中撕臉皮的兇手。

一張出現在畫紙上的空白臉。

Findingface,

Findingface,

Findingface……

牆壁上用血寫成的英文字母,在月光的照射下逐漸變成鮮豔。乾涸的血漬慢慢融化,流淌過白色的牆壁,像一行行痛苦的眼淚……地上趴臥著滿臉是血的人……他的臉皮被捧在一雙手裡……一個沙啞的聲音說:“我終於找到了……”

陸小棠霍然驚醒。

蒼白的月光照在對面牆壁上。空空如也。

她翻轉身子。木床發出細微的吱吱聲。

她撥開在眼前的亂髮,拿起枕邊的手機看看時間。凌晨三點。

“我也是做噩夢的女人嗎?”她把臉埋在枕頭裡,迷迷糊糊問自己。“那個兇手難道真能感應到噩夢,正外面撕人臉嗎?”

1月11日,星期三。

陸小棠來到縣公安局,郭淮把早已準備好的案件卷宗交給陸小棠。他儘管心裡不痛快,做事還是認真負責。刑偵材料,證人筆錄,屍檢鑑定,巨細靡遺的放在陸小棠眼前。

陸小棠隨意翻了幾頁,跟呈交給市局的材料基本一致,只是在細節上交代的更加詳細。照片更多。幾張屍檢照片著實嚇到了她。如果不是親眼目睹,很難想象一個人的臉皮被硬生生撕下去會變成什麼樣。

她之前看到的照片都是現場概覽照相。細節上比較模糊。只看見被害人或躺或臥在血泊中,滿臉血汙。現在有幾張照片是在醫院裡屍檢時拍攝的特寫。鮮血都已被清洗乾淨,能夠看清楚死者臉部撕碎的肌肉纖維和脂肪殘留,甚至還有白色的骨頭。假如陸小棠的醫學知識足夠豐富,她都能指著創面叫出每一塊面部肌肉的名稱。

恐怖的照片比文字更能帶給人震撼。

陸小棠匆匆把帶照片的幾頁翻過去,也許這些東西適合慕容雨川來看。

屍檢是由郭淮與縣醫院一名醫生配合完成的。屍檢鑑定上寫明兇手先將被害人用頸動脈擠壓方式扼死。然後右手持刀,配合左手把死者臉皮剝下。

兇手的刀法比較熟練,不排除從事醫院外科工作或者屠宰職業。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兇手之前有過類似的作案經驗。

郭淮在“屍檢分析”中寫道,鑑於三名被害人一男二女,使得我們對兇手性別的判斷出現出現了很大分歧。以我個人觀點,我更傾向於男性。因為兇手撕臉的手段既需要良好的心理素質,也需要力量,這些都是男性的特點。

陸小棠對此倒不敢苟同。因為她曾親自抓捕過兇猛的女性罪犯。作案手段與男人如出一轍。特例總歸是存在的,在經驗方面郭淮畢竟遠不及陸小棠。

陸小棠仔細看完物證鑑定與屍檢鑑定。她揉著脹痛的眼睛,慢慢在腦海中梳理線索。揉著揉著,她停住了。

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她重新翻開材料,翻到屍檢部分,逐字逐句又看了一遍。那個念頭忽然閃念。陸小棠一震。對。就是它。

她找到郭淮,問屍檢步驟是不是完整。

郭淮似乎早有準備,他說:“放心吧,陸警官,我和孫醫生雖然比不上你們市局的專業法醫,但也不會輕易出現差錯,更不會敷衍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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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小棠說:“既然如此,疑點就來了。”

“什麼疑點?”

“你們屍檢鑑定上描述三名死者所遭受的傷害。”

“有問題嗎?”郭淮一時間弄不明白陸小棠用意何在。

“三名死者的脖頸上都有被兇手扼殺的痕跡,還有被撕掉的臉皮,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傷痕。你想一想,不覺得奇怪嗎?”

“奇怪?”

陸小棠對他有些失望。“被害人至少應該有掙扎的痕跡吧。難道他們一動不動的等待被兇手掐死,毫不反抗?這無論如何都不符合邏輯?”

郭淮瞧著陸小棠,忽然呵呵笑起來。

陸小棠不解。

郭淮從辦公桌抽屜裡拿出一頁紙,遞給陸小棠。“我的確也發現了這個疑點,而且寫在屍檢鑑定裡了。剛才給你材料時,故意抽出一張。我想試試你的能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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