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掙扎。因為他拿出了刀是嗎?”

葉倩穎說:“我覺得他不會傷害我,才讓他綁我的。”

“接下來他做了什麼?他做了什麼嚇得你尖叫?我在屋外都聽見了。”

葉倩穎俏臉霎時變得慘白。“他……他當時站在床前,背對著我……當……當時的屋裡很昏暗……我看見他的背影,他站立的姿勢……分明就是……分明就是我在夢裡看見的那個可怕的人。”

葉倩穎眼神直勾勾的瞅著一面空白的牆壁。彷彿牆上隱藏著什麼東西。

郭淮抬手晃晃她的眼神。“嗨,看這裡。”

葉倩穎這才把目光慢慢轉回到他身上。她眼中的恐懼一覽無遺。

郭淮說:“然後,他拿著刀子向你逼過來是麼?”

葉倩穎點下頭。

“你很害怕,所以你用力掙扎。可是你的手被他綁得很緊。你當時很無助……”

葉倩穎抬起眼睛,吃驚的望著郭淮。郭淮的描述就好像他當時站在他們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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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淮繼續說:“他的刀離你很近,他想割你什麼地方?臉嗎?”

葉倩穎搖頭。“可是他並沒有真的割傷我。”

郭淮咬牙。“他沒有傷害你,是因為我破門而入。我的槍對著他,你難道忘記了嗎?”

葉倩穎說:“你的確是在那個時候趕到的。”

“你承認就好。”郭淮已經不想再跟她廢話了。李東生正隔著一扇門坐在壁房間聽著。現在人證物證都吻合了。

誰知葉倩穎又說道:“可是,即便你不來,我覺得他也不會傷害我。”

郭淮差點兒瘋掉。他用力一拍桌子,把葉倩穎嚇得渾身一抖。“那你認為他把你綁在床上,用刀子在你眼前比劃是在幹什麼。陪你玩遊戲嗎?”

葉倩穎小聲說:“可是……可是他之前有跟我說過要做什麼?他保證不會傷害我。我也同意了的。”

“我看你是真瘋了。”郭淮罵道。

葉倩穎想了想,又說。“難道真是像你說的那樣,他把我帶進旅店是想要傷害我?”

“唔……”郭淮揉著發脹的太陽穴。“你才明白嗎。”

由於被害人葉倩穎在案發當晚做筆錄時否認陳曉松有傷害她的企圖,這份筆錄的內容不知怎麼被陳曉松的家人知道了。他們立刻找到縣公安局要求放人。公安局領導不得不下派民警全面調查陳曉松,期望獲得更多證據來起訴嫌疑人。他們走訪了陳曉松的親人和鄰居,沒有接到任何舉報,周圍人對陳曉松的看法基本一致帶人隨和,性格內向,無不良嗜好。對陳曉松家徹底搜查後也沒有發現任何新的作案證據。

“這小子乾淨的簡直就像一張白紙。”李東生感嘆。

郭淮反駁:“案發現場找到的刀子、鎖鏈、錐子、膠帶還不夠說明問題?”

“話是如此,單單陳曉松不認罪還好辦,”李東生嘆了口氣。“關鍵是被害人葉倩穎的那份筆錄要了命,居然維護陳曉松,還說那天的事情只是他們之間的一場演戲。這就無形之中降低了那些物證的分量。”

“演戲?!”郭淮大聲道:“刀都抵在脖子上了,那叫演戲?”

“那你如何解釋被害人為什麼要為犯罪嫌疑人開脫?有誰見過這種荒唐的事情?”

“我後來找到葉倩穎談過話,她已經動搖了自己當初的想法。我們可以再去找她做一份筆錄。”

“兩份筆錄前後不一致,陳曉松的家人會認為我們做了手腳。這樣他們更有把柄了。

“即便沒有筆錄又如何?被害人根本……”

不等郭淮說下去就被李東生打斷。“是一個神經病,是吧?”

的確。郭淮就想說這個。

“這些猜測我們私下裡說說可以,畢竟不能當做給嫌疑人定罪的依據。”

“……”

“我們現在又沒有辦法證明陳曉松跟另外三起撕臉殺人案有關聯……所以,我們現在都沒有辦法逮捕他。”

“陳曉松現在在哪裡?”

“在醫院。”

“也就是說,只要他覺得傷養好了,隨時隨地可以離開回家?”

李東生沉默。

“真他媽混賬!”郭淮拽下警帽用力往桌上一摜。

“活計。這些倒還好辦。”李東生拍拍他肩膀,顯得憂心忡忡。“萬一陳曉松殺人罪名不能成立,我擔心你會有大麻煩。”

1月9日,星期日。

C市醫科大學附屬醫院。

陸小棠每天下班之後都會來這裡。每一次走進醫院大門,心口都會莫名其妙的亂跳一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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