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0日,星期四。

郭淮天不亮就來到縣公安局。拿出抽屜裡那把六四式手槍帶上。

他獨自一人來到陳曉松的住宅樓。絕大多數人才剛剛起床。

他躲進對面的樓洞裡。八點左右看見陳曉松走出住宅樓。

郭淮尾隨他來到藥店。看著他開門走進,他才又繞到昨天蹲守的地方潛伏起來。

他預感到陳曉松在這一兩天就會採取行動。他會片刻不離的盯住他,直到他露出馬腳。

陳曉松的姐姐今天沒來,只有他一人在照顧藥店。也許今天他不會有什麼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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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淮忽然冒出一個念頭,陳曉松的姐姐是否瞭解弟弟的隱秘呢?他回憶著跟那個女人交談時的情形,從她的神態舉止上看不出惴惴不安的樣子。很可能陳曉松連她也瞞過了,這樣說來,他所面對的人比他想象中更加剋制而謹慎。

這場較量演變到最後成了忍耐的比拼。

嫌疑人泰然自若的坐在藥店裡上班。

警察目不轉睛的潛伏在角落裡。

郭淮隔一段時間就會機械的看看手錶。電子數字悄然改變……不知不覺,日影移動到頭頂,接著向西偏斜……陳曉松仍然呆在藥店裡不肯出來。郭淮的肚子開始咕嚕嚕叫喚,他從睜開眼皮到現在一口飯都沒吃。他有了一種被愚弄的感覺。

會不會陳曉松在故意戲耍他?

難道自己又在什麼地方露出了破綻?

他實在有些沉不住氣,於是走出衚衕裡,從側面街道繞到藥店門前。這時正有兩位情人模樣的顧客推門從藥店裡走出。就聽那個女的抱怨:“真怪。大門開著,人沒影了。哪有這樣做生意的?”男的說:“都讓人偷光就有他哭了。”

郭淮大吃一驚。拉住那個男的就問:“怎麼裡面沒有人嗎?”

對方被他弄的不知所措,結巴著說:“是,是呀……你……”

郭淮丟開他們,推門走進藥店。

櫃檯後面沒人。

他一眼落在那扇通往裡屋的門上。他伸手一推,門就開了。

裡面只是一間普通的屋子。乾淨衛生。有一扇隔簾,後面有一張辦公桌。出乎郭淮意料的是,辦公桌旁邊還有一扇門。他推開門,竟然通向屋外一條衚衕。

這讓他始料未及。

陳曉松無疑是從這裡離開的。

他去了哪裡?

他回頭看著陳曉松坐過的辦公桌。發現上面放著幾張塗塗抹抹的紙,旁邊有幾管筆。紙上的圖案很像一幅畫。

他拿起最上面一張紙。上面畫著一截鎖鏈。下面一張紙用黑筆塗著很重的一個粗道,一端很尖,另一端粗了好幾倍。他認出來是一把錐子。

他立刻想到了陳曉松昨天去五金商店購買的那些東西。他幾乎一整天呆在藥店裡,就是一直在畫這些東西?

抽出最下面一張紙。是一個人的半身像。這個人的臉沒有被塗成黑色。能辨認出性別,能辨認出五官……

這是一張女人的臉。

郭淮注視著那張女人臉,猛然想到了一個人。

他立刻推門跑進衚衕,一直跑到大街上。毫無目的四處張望。

房間裡那張畫著女人臉的紙靜靜的飄落到地上。呆板的五官沒有表情的看著外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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