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兩個遍體鱗傷的人躺在床上。莊園園睡得很香,打起了呼嚕。

歐青仁只要翻身,全身就疼。沒有丁點兒睡意。

莊園園玩膩了飆車,蹦迪,搖頭丸,就會要求這種昏天黑地的胡鬧,折騰到筋疲力盡為止,沒有思想,沒有虛榮,只有喘息的肉體。她管這叫“放空”。

歐青仁恰恰相反,他從小到大從來都沒有過充實。放空精神只會讓他產生更深的迷失感,好像自己漂浮在陌生的世界裡,沒有前後左右,沒有上下之分。

他躺在這間大房子裡,聆聽著夜晚的聲音。沒有家的感覺。

他惦念著月月。那個小丫頭今天晚上又要捱餓了。她仍然蜷縮在沙發上睡覺吧。

他對月月並沒有特別深厚的感情。他過去討好小女孩,是為了接近她媽媽。現在連她媽媽都不要她了。

他是如此狂烈的愛著那個女人,又是如此狂烈的憎恨她。

自從藍香琴在北海道餐廳做女體盛藝妓的事情被曝光,他就再也不想見她。

她也沒臉再跟他聯絡。

時間過去月餘,有一天外國客人來公司考察,總經理、車間經理在北海道餐廳招待,歐青仁和王娜作陪。不是因為巧合。而是這家餐廳是Y市最上檔次的地方。

這是歐青仁第二次享用女體盛。

總經理點名叫最高標準的。意思是說,菜要最高檔。藝妓也要最漂亮。

歐青仁曾想會不會又遇到藍香琴?

上一次,他可以當著一群學生的面摔酒杯,這一次他要敢那麼幹,經理就敢槍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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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他遇到藍香琴該說什麼?

食品端上來。

外國男人和中國男人眼裡都冒出火。食慾大振。

藝妓相當漂亮,明眸皓齒,膚如羊脂,連腳趾縫都是香的。

卻不是藍香琴。

那一刻他不知該慶幸還是失望。

他藉著去洗手間的機會,找到一個女服務員打聽,藍香琴是不是還在這裡上班。

“藍香琴……”女服務員稍微遲愣。“她被開除了。”

“開除?”他有些吃驚。

“具體什麼原因我也不知道。”服務員說。

後來,他猶豫再三,採取一種迂迴的辦法向莊園園打聽藍香琴。

莊園園倒是爽快,直截了當說:“我叫餐廳經理把她開了。”

“為什麼?”

莊園園白了他一眼,帶著挖苦的口吻說:“不是有人看不起她幹這個行當嗎?還以為是我逼良為娼。那我乾脆把她攆走得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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