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地的陰森讓人寒毛直立,一排排冰冷的墓碑刻著逝去之人的名字。

沉桃並不害怕,她在路燈的照耀下拖著箱子,走到了57號墓碑前。

“媽,我來看您了。”

沉桃蹲在刻著自己母親名字的墓碑前,摸了摸墓碑上母親的照片,她愧疚道:“媽,對不起啊,今天來的太突然了,沒有買您最喜歡的花。”

沉桃每年都會來祭奠逝去多年的母親,還記得小時候她沒錢買花。

只能熘進一戶有錢人家,偷偷摘別人後院裡的花,還被一個男生當成採花大盜,不過那個男生是個好人。

知道她偷花,也沒有揭發她。

“媽,新年快樂。”沉桃拿出衛生紙,擦去了母親墓碑上的灰塵,她忍著眼眶裡打轉的眼淚,沒有哭出聲。

無家可歸的沉桃來到墓地內,

回到了媽媽的身邊。

沉桃小聲的跟媽媽講了許多這些年發生的事情,並解釋了為什麼沒有帶孟煜然來看她,因為他工作很忙。

沉桃靠在堅硬冰涼的墓碑上。

閉上眼睛腦海裡浮現出了媽媽和藹的模樣,沉桃小聲的說道:“您不用擔心小桃子,小桃子過得很好。”

沉桃說著違心的話,臉已經埋在了臂彎裡,微微發抖的肩膀和剋制隱忍的哭聲,在墓地裡顯得十分悽慘。

沉桃就這樣蜷縮著身子,在母親的墓碑旁睡了一晚,第二天清晨時。

她差點把看守墓園的保安爺爺給嚇死:“哎幼喂!這怎麼躺個人啊?”

沉桃被老爺爺的驚呼聲吵醒,她趕緊站起來解釋道:“保安爺爺,您別緊張,別緊張,我是人不是鬼。”

“你好像有點面熟。”保安爺爺推了推臉上的老花鏡,上下打量著她。

“爺爺,我每年都來啊,我叫小桃子您還記得嗎?”沉桃笑著問道。

“哦,有點印象。”保安爺爺想起眼前這個姑娘經常來這裡祭奠母親。

沉桃拖著自己的行李箱,扶著保安爺爺走到了墓地的大門口,保安爺爺邊走邊嘮嗑:“你這孩子還挺有孝心,我們這座墓園像你這麼經常來祭奠的人很少啊,基本都是前幾年能看到哭喪的人,後幾年就沒人影了。”

“我記得我小時候來看媽媽,您就一直在這兒上班呢。”沉桃與保安爺爺走進墓園門口的保安室內烤火。

“是啊,我在這兒都上了二十幾年班了,記得你那時候還是個扎著辮子的孩子,現在已經結婚成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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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安爺爺穿著厚厚的棉大衣,不停的給烤火盆里加炭火,沉桃把行李箱放在門後:“時間過得可真快呢。”

保安爺爺給沉桃倒了一杯熱茶。

“你應該嫁的很好吧,我經常看見你老公來這裡給你母親掃墓呢。”

“啊……啊?”沉桃震驚的抬頭。

沉桃捧著熱茶一臉疑惑,孟煜然什麼時候來給母親掃過墓?她也沒說過母親是安葬在清江口的墓園裡啊。

“我看你老公個子高,長相也十分英俊,很有我年輕時候的風範。”

保安爺爺並沒注意沉桃的驚訝。

沉桃不可思議問道:“保安爺爺,那個人跟您說他是我老公嗎?”

保安爺爺疑惑:“難……難道不是嗎?他常站在你母親的墓碑前。”

沉桃拿出手機翻出了孟煜然的照片,擺在爺爺面前問道:“那您幫我看看,您見到的是不是這個男人,”

保安爺爺仔細端詳了會兒:“不是吧,那個男人面容是很溫柔的。”

沉桃眉頭皺的更緊了,告別了保安爺爺後離開墓園,她走在大街上。

百思不得其解。

既然不是孟煜然的話,那到底是誰呢?沉家有方白瑩在,父親也不可能會來祭奠母親,更別說經常來了。

這座城市唯一跟母親有親戚關係的沉梓嘉,跟保安爺爺的描述不像。

保安爺爺說那個人個子高大,看起來成熟穩重,年齡大約三四十歲左右,笑起來眼角有魚尾紋,很溫柔。

是誰呢?

一隻手突然摟住沉桃的肩膀,少女甜美聲音從身後響起:“小桃姐你怎麼在這兒啊?是來買東西的嗎?”

沉桃心虛的握緊了行李箱,如實的說道:“我是……被趕出家門了。”

許婧想朋友一樣把手搭在沉桃的肩膀上,驚訝道:“怎麼會?是因為我嗎?那我得跟孟先生解釋一下。”

沉桃沒有回答,跟著許婧走了兩分鍾,她突然拉著自己的手在街上飛奔起來:“快跑!有人在跟蹤我們。”

沉桃還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麼,就被許婧拉進了一個偏僻的巷子裡,身後傳來一群小混混的聲音:“你這小妞跑什麼?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光天化日之下,混混手裡竟拿著一根鋼鐵做的棒球棍,對面四五個高大的壯漢,沉桃和許婧被逼到角落。

黃髮男猥瑣的目光落在沉桃白嫩的臉蛋上:“你自己既然不願意靠賣身賺錢,就讓你姐姐來代替你吧!”

姐姐?沉桃驚恐的解釋道:“你認錯了!我……我不是她的姐姐。”

黃髮男色咪咪的盯著沉桃:“我瞧你們兩長的有點相似,姐妹兩個人去在水一方,一定能買個好價錢。”

偏僻的巷子裡連個過路的人都沒有,五個混混把沉桃和許婧團團包圍住,黃髮男一腳踢翻了她的行李箱。

沉桃想起了上次跟陸婷婷在酒吧外遇到流氓,可今天她穿的是運動鞋啊,身上也沒有什麼能傷人的利器。

許婧握著沉桃的手,拉著她撞開了眼前的黃髮男,朝巷子的右側迅速逃跑:“小桃姐不好意思,他們都是放高利貸的,孟先生明明都已經替我還清了,這些人還非揪著我不放。”

沉桃現在沒功夫跟許婧說話。

後面的小混混跟惡狗一樣窮追不捨,路上的行人也詫異的看著她們。

卻也沒有一個人願意出手相助。

“救……救命啊啊啊啊!”

沉桃邊跑邊大喊了起來,希望能引起路人的關注,又拿起手機撥打了報警電話,可一個小混混在這時恰好賭在她面前,一腳踢掉了她的手機。

“小妞還挺能跑。”小混混站在沉桃面前,毫不猶豫的踩碎她的手機。

從後面跟上來的黃髮男也不在廢話,握著手裡的棍子,給沉桃和許婧頭上來了一下,兩人直接暈倒在地。

再次醒來時,沉桃只覺得身上被什麼東西勒的很疼,緩緩睜開眼後。

她的腰上,手上,小腿上,脖子上都被死死的纏著粗糙厚實的麻繩。

沉桃用力掙扎了兩下,這繩子卻越掙扎越緊,她的嘴也被貼上了膠帶也沒辦法呼救,緩緩的朝旁邊看去。

許婧也是跟她一樣被五花大綁。

沉桃打量著眼前的環境,她們被關在了一個全面封閉的酒店式房間。

房間內是粉紅色幽暗的燈光,屋子裡沒什麼擺設,偌大的房間連窗戶都沒有,只有面前一扇緊閉的大門。

“唔!唔!唔!”

沉桃手腳被捆得痠痛,忍不住大喊救命,卻也只能發出微弱的聲音。

過了大約五分鐘之後。

緊閉的大門被推開,沉桃看見了一雙擦的漆黑發亮的皮鞋,正一步步朝她們走來,視線慢慢的向上移著。

“你就是沉桃?長的還挺白淨的嘛!怪不得我弟當時會去調戲你。”

粗獷野蠻的聲音十分陌生,沉桃看著眼前這個估計快兩百斤的胖子。

她百分之百確定不認識他。

關上門後,胖子大搖大擺的走到沉桃面前,撕下了沉桃臉上的膠帶。

“你……你是誰?!”沉桃琥珀色的眼眸裡滿是驚恐,不可置信的問。

這個男人怎麼會知道她的名字?

“我是誰?”胖子臉上堆滿了令人作嘔的肥肉,他冷笑一聲後,眼神變得十分陰狠:“還記得去年有一群混混調戲你嗎?你戳瞎了他的眼睛!”

“不………”

沉桃這才回想起,那天她跟陸婷婷在酒吧喝酒,不巧遇上了孟淺淺。

為了避免被孟淺淺認出,她帶著陸婷婷走到酒吧後門,結果遇上了一群圖謀不軌的人,她當時急中生智。

脫下高跟鞋,戳瞎了一個混混的眼睛,然後才趁機帶著陸婷婷逃跑。

她記得那個人是個紅髮男。

胖子拍了拍沉桃的臉蛋,薅住她的頭髮問道:“怎麼樣,想起來了?”

“他是罪有應得。”沉桃絕望的閉上了眼睛,不肯向眼前的惡人認錯。

胖子被沉桃的話激怒,攥著她頭髮的手又用力了幾分:“是嗎?他調戲你,你戳瞎他一隻眼睛,可為什麼會他最後會莫名在監獄裡暴斃?!”

“怎麼會?”沉桃勐的睜開眼。

當著孟伯母的面,孟煜然對此事的處理結果,只是安排他們會被判無期徒刑,並沒有說會要了他的命啊?

那個胖子憤怒的掐住了沉桃的脖子,咬牙切齒:“我弟弟才二十歲,你到底為什麼要結束他的生命?!”

“我……沒有。”沉桃被掐的喘不過氣來,臉上也開始慢慢的漲紅。

“人……是孟煜然殺的。”

沉桃哪裡有這麼大的本事,能在監獄裡殺人?她在快窒息時解釋道。

胖子用力掐了一會兒,像對待畜牲一樣,把沉桃連人帶椅子重重的甩在了地上:“賤人!還死不承認,孟煜然是你的老公,他肯定是為了給你報仇,才派人去害死了我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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