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移花宮內,邀月雙手負後站在一棵槐樹旁。

身旁憐星將探子傳來的情報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憐星看向邀月,開口問道:“這個座山凋在洛河鎮作威作福這些年,根基深固。”

“小家夥此番能將其剷除,倒也不方為一樁為民除害的美事。”

“只不過...”

憐星欲言又止。

邀月看著她,神情漠然:“有話就說。”

憐星索性開口:“只不過這座山凋顯然是二層樓安插在洛河鎮的一枚棋子。”

“雖不知其作用是什麼,不過能將虎璽的彷造品送給其防身,足以見二層樓對其的重視。”

邀月聞言,澹然開口:“所以呢?”

憐星好似早已習慣邀月這般冷漠的性子,此刻開口說道:“我就怕二層樓暗中對小家夥使絆子。”

憐星的擔心不無道理。

畢竟二層樓再怎麼說也是姑蘇州的二等宗門,雖說其中魚龍混雜,不過實力倒是不容小覷。

若是真要以座山凋為名義對墨無痕發起報復,那麼即便是有著四大劍侍護身。

墨無痕的壓力也絕對不會輕鬆到哪裡去。

邀月看著憐星,她平靜開口:“我當年滅了青山派。”

我當年滅了青山派!

簡簡單單只有八個字!

憐星聽到這話頓時間松了一口氣,她看向邀月,笑聲道:“沒想到姐姐還是如此刀子嘴豆腐心。”

後者面色不改,緩緩說道:“我移花宮的人....”

“誰敢殺?”

“誰又能殺?”

……

洛河鎮的一處客棧內。

墨無痕坐在一張木桌旁,看著身旁正襟危坐的兩人。

開口問道:“這是做什麼?”

魚尾此刻的臉上露出發自內心的笑意,她對著墨無痕躬身拱手道:“多謝墨公子出手相助。”

墨無痕聞言,擺了擺手說道:“舉手之勞。”

柳先舒端起酒杯,對著墨無痕恭聲道:“墨公子,今日恩情無以回報。

“我柳先舒只不過是一個酸儒,沒有什麼大本事。”

“不過墨公子日後若是用得到我柳先舒的地方儘管開口。”

“即便是去送死,我也絕無二話!”

聽著柳先舒這般豪言壯語,墨無痕不由得皺起眉頭。

他看著柳先舒與魚尾,開口問道:“你們兩這是什麼情況。?”

兩人沒有說話,只是臉上都出現了一抹笑意。

柳先舒與魚尾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而墨無痕則是以茶代酒,與兩人舉杯換盞,酒足飯飽後眾人便離開了客棧。

他們離開後不久,這個洛河鎮便炸開了鍋。

不知為何,清風寨滿門皆死之事傳入了洛河鎮之中。

其中座山凋與十三太保的死更是被說書人抓住空子大肆宣揚了一番。

他們依照自己的理解對著幾人的死,不遺餘力地揮撒筆墨。

就好像當時他們就在一旁看著一樣。

一時間整個洛河鎮各自版本的死因都有。

有人說是惹上仇家被殺。

也有人說是因為內部分贓不均而內訌。

更有人說是碰到哪位俠義的修仙人而慘遭滅門。

不過好在整個洛河鎮的村民們都因為座山凋的死,而真真正正地能夠挺直腰桿走路。

當然,對於這些,已經走出大老遠路的墨無痕一行人不曾知曉。

三人在柳先舒的帶領下很快來到一間驛站。

驛站的老闆娘是一位身材肥碩的婦人,見到三人時,眼神中閃過一絲金光。

二話不說便招呼幾人坐下。

一路的風雨兼程也是讓三人略顯疲態,尤其是柳先舒,顯然早就已經破敗不堪。

反正天色已晚,三人比起風餐露宿,倒不如下榻驛站來得愜意。

三人剛剛坐下,驛站老闆娘就屁顛屁顛地小跑著來到三人身旁。

“幾位客官來點什麼?”

柳先舒顯然是常年奔走江湖的人物,隨口報出幾樣菜名。

驛站老闆娘趕忙忙活去了。

墨無痕看向柳先舒,後者皺了皺眉頭看了看自己渾身,開口問道:“墨公子這是在看什麼?”

墨無痕澹澹說道:“我很好奇,你也不像個江湖人,怎麼就能夠知道那麼多事情。”

他一直以來都很懷疑柳先舒的能力,畢竟後者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個馬踏江湖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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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先舒聞言澹澹說道:“墨公子可就有所不知了。”

“書中聖人有云,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

“在下沉浸儒道已有十餘年光景,故此懂得便多一些。”

聽到這話的墨無痕點了點頭,他緩緩說道:“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公子請講。”

“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

墨無痕看著柳先舒,後者顯然沒有聽過這句話。

此刻茫然問道:“墨公子可否給在下說說此話的含義?”

墨無痕點了點頭說道:“通俗來說,與其閉門不出苦讀詩書,倒不如行走天下領略大好風光。”

“原來如此,在下受教了。”

柳先舒站起身來,對著墨無痕躬身拱手。

他看向後者的目光有所改變,他沒有想到墨無痕看上去如此年歲,卻對學問這般鑽研。

小小年紀就能說出這般大道理,若是不踏足修仙一途,日後在文壇上的地位想必也不會低。

幾人談話之際,驛站老闆娘就將飯菜端上了桌。

香氣頓時間撲鼻而來。

柳先舒剛準備動快子,就被魚尾攔了下來。

後者從自己懷中拿出一支銀釵,隨後緩緩放入桌上的一道菜中。

只見熱氣之下,銀釵沒有任何變化。

魚尾一連幾樣菜餚皆是如法炮製,好在沒有任何異樣。

驛站老闆娘靜靜地看著魚尾,等她將銀釵收好後,方才開口:“姑娘怕我下毒不成?”

後者平靜開口:“行走江湖,小心為上。”

驛站老闆娘聞言,嘆聲道:“姑娘真是謹小慎微。”

酒足飯飽後,墨無痕看向驛站老闆娘,他緩緩說道:“老闆娘,我有一事想問。”

後者看向他,皺了皺眉頭。

雖然墨無痕表面上只是八歲模樣的孩童,但是從另外兩人對其的恭敬態度上不難看出。

這三人中,以眼前這個白衣少年為主心骨。

驛站老闆娘點了點頭說道:“這位小公子請講。”

墨無痕微微一笑,身後劍匣中,一柄三尺青鋒陡然出鞘。

他澹澹開口道:“老闆娘...”

“你準備什麼時候要我們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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