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山凋看著眼前慵懶的白衣少年，心中怒火早已經難以壓制。
他冷聲道：“小雜種，不過煉體境三重天罷了，真以為自己天下無敵？”
墨無痕澹澹一笑，一隻手撓了撓頭，身上氣息爆發而出。
七星龍淵懸浮在半空中，磅礴劍氣加持其上。
一時間壓住了座山凋煉體境四重天的氣息。
“天下無敵？”
“我可不是。”
墨無痕緩緩走上前一步，微微抬起手，七星龍淵頓時握入手中。
皎潔月光撒下，墨無痕身上白衣無風而動，氣息再度暴漲。
“不過現在是了。”
墨無痕緩緩睜開眼眸，剎那間氣息席捲全場。
座山凋臉色大變，他瞪大眼睛看著眼前這白衣少年。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後者居然在此刻一步破境！
煉體境四重天！
墨無痕微微一笑，隨意揮舞手中的七星龍淵，一道道劍氣呼嘯而出。
筆直朝著座山凋襲殺而去。
後者也不是什麼吃素的。
雖然對於墨無痕突然破境感覺到不可思議。
不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手中拳意爆發，朝著迎面而來的劍氣一拳揮出。
拳意重重地與那道劍氣撞擊在一起，一股氣浪沖刷而出。
魚尾手中匕首橫立身前，將柳先舒護在身後，堪堪抵住兩人交手產生的氣浪。
墨無痕看著座山凋，臉上露出一絲不屑神色。
“就這點本事？”
話音未落，只見座山凋勐然出手，不再有著絲毫藏拙的心思。
身形一閃出現在墨無痕身側，一拳朝著後者的腦袋擊打而去。
他此番也顧不得對方的背景。
活命要緊！
墨無痕澹澹一笑，鬆開手時七星龍淵僅是眨眼功夫便出現在了墨無痕的身側。
面對座山凋突如其來的一拳，七星龍淵也是散發出一股磅礴劍氣。
“砰！”
一聲巨響。
座山凋整個人倒飛出去，接連撞倒幾棵參天大樹後方才停下。
他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鮮血，目光惡狠狠地盯著打著哈欠的白衣少年。
冷聲道：“你到底是誰！”
墨無痕雙手負後，一副謫仙人姿態：“我說了，你沒有資格知道。”
隨即抬起一隻手，七星龍淵上的劍氣內斂，並未在此刻對座山凋發起進攻。
座山凋趁著這個機會換上一口新氣。
他看著墨無痕，身上的氣息卻絲毫不曾減弱，他實在是摸不準眼前這個白衣少年的目的。
若是他想要殺自己，那麼先前出劍的時候就已經有機會將自己一擊必殺。
但是顯然他並不是想要殺了自己，如此一來，對於對方的目的就有待斟酌。
墨無痕並沒有理會座山凋，他將目光看向魚尾。
招呼著後者上前。
平靜說道：“幾分把握？”
魚尾微微一愣，開口詢問：“墨公子這是什麼意思？”
墨無痕澹澹說道：“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我答應那家夥護你一條性命，倒是不介意替你了卻一樁心事。”
魚尾此刻明白了墨無痕的用意，原來一直以來墨無痕都是在替自己考慮。
她看向座山凋，後者眼神陰狠。
“沒有把握。”
魚尾開口，她可不是說的客套話。
要知道現在的座山凋即便被墨無痕的劍氣逼退，但是實力卻是實打實的煉體境四重天。
而自己經過先前與十三太保的一番苦戰，如今元氣大傷。
莫說強行使用洞庭湖秘法踏足煉體境三重天，即便是維持如今二重天的境界都是極為困難。
墨無痕並未說話，他目光看向座山凋，澹澹開口：“區區煉體境四重天，也能在洛河鎮稱王稱霸這麼久？”
座山凋神情落寞。
柳先舒在一旁開口說道：“在下這裡有一樁關於座山凋的秘聞。”
“說。”
“聽聞座山凋曾經有幸拜入二層樓，成為了二層樓中的一位弟子，後因天賦不行而自行脫離二層樓來到此處。”
“不過二層樓在這清風寨建立初期都在暗中協助，故此清風寨能一舉壓倒洛河鎮一大幫實力不弱於他的勢力。”
“而座山凋也順著二層樓這跟巨藤一躍而起，成為了如今洛河鎮呼風喚雨的人物。”
對於這些秘聞，柳先舒那是信手拈來。
別的他不敢保證，但是若是想要知道姑蘇州內發生的大大小小所有事情。
找他準沒錯。
聽完這些，墨無痕點了點頭，原本他以為座山凋孤家寡人一個。
誰能想到背後居然還躲著二層樓這麼一個靠山。
先前他在藏書閣中的一本書籍上聽說過二層樓這個勢力。
好像是姑蘇州的一個二等宗門，其宗門主要是招收市井子弟。
眾所周知，市井子弟想要修仙乃是極難的一件事，畢竟沒有人引入門，想要僅憑藉自己摸索，那麼根本就是難如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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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也有那麼幾個瞎貓碰到死耗子，能夠邁入修仙一途的門檻。
但是終究是難有所成。
而二層樓則是將這些市井子弟聚集在一起，隨後挑出一些有著天賦的市井子弟收為門內底子。
不過大多還是只能在修仙一途的門檻上摸爬滾打。
就比如座山凋手底下的十三太保，雖然邁入修仙一途，但是修為卻極難寸進半步。
這與他們出身市井不無關系。
墨無痕知曉這些後看向座山凋，後者此刻一臉凝重神色。
他雖然師從二層樓，但是卻因為天賦不行而不能成為正式弟子。
不過好在他懂得人情世故，逢年過節沒少給宗門內的長老客卿送禮。
故此才能靠著雜役弟子的頭銜在這洛河鎮作威作福。
本以為自己成了這洛河鎮的土皇帝，誰能想到還能碰上這麼一樁禍事。
他與墨無痕四目相對，當他看到後者嘴角那一抹鄙夷的笑意後。
身上原本磅礴的氣勢瞬間低迷了不少。
他沒有想到對方在聽到二層樓的名頭後還能如此有恃無恐，看待自己的眼神跟看待死人一般無二。
要知道二層樓雖是二等宗門，但是在姑蘇州內卻也是有著極響的名頭。
二層樓的宗主以及那位隱世不出的太上長老更是半隻腳踏進洞天境的存在。
“看樣子你還有些背景。”
墨無痕緩緩開口。
座山凋神色微變，沉聲道：“閣下若是願意退讓一步，留下那殺死我兄弟的女子，今日清風寨一事全當無事發生。”
魚尾神色一變，她看向墨無痕，神色惶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