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逸辰不走,虛穀子自然也不會走。

“老子又不是貪生怕死之徒!”他翻了個白眼,一副傲嬌的模樣,“留在這兒多好,有大房子住,有好吃的。”

“我可是存了一大筆藥材呢,說不定還能藉此機會發筆橫財。”

當然,他這話只是說說而已。

如果想要錢,虛穀子也不會隱居山林了。

只要他願意,銀子就可以像滔滔江水般洶湧而來,哪怕把整個襄陽城直接淹沒也都是有可能的。

戰況越來越吃緊,襄陽侯只能下令緊閉城門,轉為防守。

襄陽城的情況岌岌可危,一些有錢的商戶們也都紛紛撤離,就連柳姨娘母子也吵著鬧著要逃走。

一時間,城內亂成一團。

聽到訊息後,沈夫人連夜登門,要送沈長歌離開。

有謝逸辰在,沈長歌自然是不會走的,不過眾人對沈夫人的舉動都頗為驚愕。

“娘子,她為什麼對你這麼好?”看著沈夫人漸漸遠去的背影,謝逸辰唇畔泛起一抹探究的笑意。

虛穀子唯恐天下不亂,故意在一邊煽風點火:“沈夫人是不是相中了長歌,想把她許給沈軒呢?

在襄陽城,沈軒的名聲還是極好的。

他雖身子弱了點,但無論才貌還是膽識都是一流的。

謝逸辰聞言,臉立刻黑了。

見那貨故意找茬,沈長歌便笑著湊了過去:“我才不喜歡那種豪門公子哥兒呢,規矩多的能煩死人。”

“說真的,虛穀子,我覺得我們倆倒挺合的來呢。”

“如果不是已經有了阿辰,或許我還真會愛上你呢。”

一聽這話,虛穀子彷彿被貓踩了尾巴一樣,嚇的直接跳了起來。

“靠,死丫頭,你想整死我啊!”他白著臉,沒好氣地罵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男人可是個超大號醋罈子。”

“你再說一句,信不信他能直接把我這漂亮的脖子給擰斷了!”

沈長歌抱著胳膊,一臉挑釁的向他看去:“你能陰沈夫人,我為什麼就不能陰你?”

她不喜歡襄陽侯府的人,但對沈夫人卻是個例外。

不知道為什麼,從第一眼看到時,她心裡就有種異樣的感覺,彷彿熟悉的很。

“不和你玩了!”虛穀子有些心虛地瞟了謝逸辰一眼,夾著尾巴便逃回了房間。

見他離開,沈長歌這才笑著向某個醋罈子看去:“你別聽他亂說。”

“襄陽侯府是什麼門第,我一鄉野村婦還能嫁的進去?”

聽了這話,謝逸辰有些不高興了。

他伸手將她攬在懷裡,酸溜溜地說:“襄陽侯府門第太低,配不上娘子你呢。”

“不過說真的,每次沈夫人看到你時,目光都奇怪的很。”

那目光裡,有寵溺,有疼愛,甚至還有幾分憐憫和思念。

顯然,這不是一個陌生人該有的。

沈長歌狡黠一笑:“那是你家娘子長的像銀子,人家人愛呢。”

“可我不想別人愛你。”謝逸辰字裡行間明顯夾雜著些許酸味。

沈長歌見狀,伸手捏了一下他的鼻尖:“你看看你這點出息,和一女人吃醋!”

“不過說真的,你有辦法退敵嗎?雙方兵力可是相差很遠呢。”

謝逸辰笑著吻了吻她的額頭:“放心吧,朝廷會派援兵的。等他們實在守不住時再來求我,到時候情況可就不一樣了。”

即便康王再煽風點火,那個白髮蒼蒼的老皇帝也斷然不會捨棄襄陽的。

襄陽乃西梁軍事重地,是番邦通往西梁的重要通道。

如果沒了它,就等於西梁失去了最有力的一道屏障。

到時候,番邦便可以長驅直入,直搗京城。

他沒猜錯。

在襄陽侯艱難抵禦敵軍半個月後,就在即將彈盡良絕之時,朝廷終於派兵,並派人前來督戰。

聽到這個訊息後,襄陽侯激動的老淚縱橫。

他就知道,皇上是不會放棄襄陽的。

可一聽說前來率兵前來的是康王后,他那顆激動的心直接從雲端跌入谷底。

康王和他一向政見不合,那只“笑面虎”不藉機打擊他才怪呢。

“爹,看來皇上對您還是有戒心的。”沈軒微微皺眉,眼底泛過一抹不悅的神色。

如今襄陽危在旦夕,可皇上卻故意派康王過來,無非想藉此削弱襄陽侯在邊關的勢力。

襄陽侯聞言,目光不由的黯淡了起來。

沈家父子兩代鎮守邊關,血染沙場,想不到皇上竟然還會猜忌,這不由的讓他有些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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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還是請謝逸辰過來吧。”沈軒想了想,嚴肅地說,“我和那個男人談過幾次,他不是個簡單人物。”

襄陽侯聽了,目光變得復雜起來。

若請謝逸辰,那就意味著要捨棄柳姨娘了。

對柳姨娘,他還是有感情的。

況且就算他願意,沈老夫人也絕對不會同意的。

“再等等吧。”他猶豫了一會兒,冷冷地說。

或許康王會識大體,會以大局為重。

只要襄陽城能保住,百姓們安然無恙,哪怕他受點委屈也是無所謂的。

三天後,康王進城了。

剛進城,他便將襄陽侯劈頭蓋臉大罵一通,並催促其立刻開啟城門迎戰。

襄陽侯自然不肯以卵擊石,和康王發生爭執後,便被打入大牢。

而柳姨娘母子趁機獻媚,頗得康王歡心。

於是,母子倆便和康王狼狽為奸,將大房母子逐出侯府。

昔日那些一心巴結襄陽侯府之人,如今見了他們母子都紛紛避之不及,更別提伸把援手了。

天氣越來越冷了。

大約是嫌秋天的腳步太慢,冬天以凌厲的姿態一夜間統治了整個人間。

北風瑟瑟,鵝毛大雪紛紛揚揚的從天而降,將偌大的襄陽城覆在一片皚皚白雪之中。

得知沈夫人母子出事,沈長歌便將他們安置在一處小院。

“這裡有米麵,應該夠吃一段時間了。”她將沈夫人扶上床,並替她蓋好被子,微笑著說,“櫃子裡還有些衣服,如果不嫌棄的話你們就湊合著用吧。”

沈夫人受了嚴重的風寒,身體虛弱的很。

她紅著眼睛,感激的向沈長歌看去:“都這時候了,我們哪裡還敢嫌棄呢。”

“只是你幫了我們母子,柳姨娘他們是不會放過你的。”

沈長歌笑道:“我還不想放過他們呢。”

“你們先休息吧,我回酒樓了,那邊還有點事。”

沈夫人還有好多話想和她說,可話已至此,她只能點點頭。

“我送你吧。”

沈軒見狀,便搖著輪椅將她送到門外。

沈長歌也沒推辭,任由他送到門口後便離開了。

看著風雪中那抹纖細的身影,沈軒只覺得心裡五味雜陳,也說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滋味。

自從見過一次後,那小女人的身影總是會不經意間在腦海裡浮現。

難道,他愛上她了?

想到這兒,沈軒不由的苦笑幾聲。

就他這身子骨兒,再加上如今這般處境,哪裡又有資格去愛別人呢?

他搖剛想轉身回屋,突然,地上一塊亮晶晶的東西赫然映入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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