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唱曲兒姑娘的無禮,石老六壓根沒當回事。

他能說,他已經習慣了眾人的白眼了嗎?

一個窩囊廢,誰還指望別人能高看他一眼。

“沒事兒。”石老六憨厚地笑了笑,“妹子,現在就去拉麵粉?”

沈長歌笑道:“麵粉不用天天運的。”

“你今天就先熟悉一下環境,有空就打掃一下衛生,明天再和劉大爺一起去把麵粉運回來。”

石老六聽了,便連忙拿起掃帚開始掃地。

他是個勤快人,這種事平時在家也沒少做。

很快,他便將稻香村每一個角落都打掃的乾乾淨淨。

“你擋著路了!”

將樓梯打掃乾淨後,石老六正準備下樓,突然,身後傳來一個傲慢的女聲。

石老六猛一回頭,卻見唱曲兒的姑娘正抱著琵琶,陰著一張俏臉站在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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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連忙退到一邊,給她讓路。

那姑娘看了,便昂著頭下了樓。

一個婦人正好路過,看到眼前這一幕,不由地翻了個白眼:“有什麼可嘚瑟的,不過是個下九流的歌伎罷了。”

歌伎,那可是賤籍。

賤籍不得參加科舉,不能做官,不能購置土地產業,甚至不能和普通民眾通婚。

在西梁國,就連最窮苦的人家也比歌伎高上一等。

可這姑娘偏偏卻高傲的很,一副世人皆不入其目的模樣。

石老六倒沒有多想,反正他是來賺錢的,這姑娘是否能瞧得起他,和他賺錢又有什麼關係?

只要沈長歌不討厭他,那就足夠了。

稻香村的生意非常好,此時的沈長歌正在櫃檯整理訂單。

不得不說,有齊夫人在,大額的訂單是越來越多了。

站的時候有點久,她正準備活動一下筋骨,突然,一抹熟悉的身影從門口掠過。

柳子明!

他怎麼回來了?

如果沒猜錯,他一定是聽到了羅青青已經嫁人的風聲,這才敢回春風鎮。

沈長歌想了想,對身邊的家丁低語了幾句。

家丁聽了,便立刻出門。

柳子明正拎著個破包袱在路邊走著呢,突然,一盆汙水從天而降,直接將他澆了個透心涼。

“誰幹的?”他氣的渾身發抖,扯著嗓子尖叫道。

遺憾的是,回應他的,只有秋日裡的瑟瑟冷風。

謝逸辰站在不遠處,清楚地看到了眼前這一幕。

他唇角微微勾了一下,這才走進了稻香村。

“你幹的?”他來到沈長歌向身邊,笑著問。

沈長歌也沒隱瞞,她一邊看著訂單,一邊點頭。

謝逸辰笑了笑:“謝謝。”

“為什麼要謝我?”沈長歌這才抬頭看了他一眼。

謝逸辰微笑著說:“謝你替青青出這口惡氣。”

“這算什麼,明天還有他好看的呢。”沈長歌微微嘆了口氣,有些遺憾地說,“可惜啊,石翠花那罪魁禍首跑的沒影兒了。如果她在,我一定好好和她過上幾招。”

自從羅青青出事後,石翠花和柳子明便沒在春風鎮出現過。

抓不到石翠花,她只能拿柳子明來撒氣了。

聽到石翠花的名字,謝逸辰微微皺眉。

沈大禍害當初喜歡他,也僅限於對他死纏爛打,從未想過傷害其他人。

而石翠花的惡毒,實在是超出了他的想象。

見沈長歌實在太忙,謝逸辰便來到後院,將她的衣物都拿出來清洗。

嚴氏正出門打水,見他在洗衣服,便笑了起來:“阿辰可真知道疼媳婦。”

“說真的,長歌以前的壞毛病可全都改掉了。”

“以前的事,你該忘記就忘記吧。”

“再說了,以前的事你自己也要負很大一部分責任的。”

謝逸辰知道她在說什麼,只是笑著點點頭。

他承認,嚴氏說的都對。

當初如果他從了沈大禍害,那女人也不至於隔三差五便拿他們父子出氣。

現在倒好,那女人心也冷了,也不把他放心上了。

見他點頭,嚴氏微微嘆了口氣:“還是你讀過書,活的通透。”

“你看看羅大蘭,好好的一個家給作沒了。”

“我知道你是個有本事的人,當贅婿的確委屈了你。”

“可人這一輩子,誰又不能受點委屈?”

謝逸辰洗著衣裳,笑道:“多謝嬸子提點,我一定會好好待娘子的。”

聽了這話,嚴氏心裡這才踏實了一點。

如果不是得回廚房做事,她真想再和他多聊上一會兒。

無奈之下,她只能又胡亂叮囑了幾句,這才離開。

謝逸辰將衣服洗乾淨後,晾在後院的竹竿上。

洗完衣服,他又將那間小屋給認真打掃了一遍。

這時,沈長歌整理完訂單過來了。

看著那打掃的一塵不染的小屋,她不由地笑了起來:“以後這事我自己來就好了。有這時間,你能抄好幾頁書呢。”

“你那麼忙,哪裡有時間呢。”謝逸辰笑道,“對了,這個是給你的。”

他一邊說著,一邊從包袱裡掏出一包東西。

“這是什麼?”沈長歌有些詫異。

謝逸辰微笑著說:“紅糖薑茶。”

“過幾天你身子又要不爽了,所以我提前買了給預備著。”

沈長歌心中一暖。

雖然自己早已備下薑茶,可她卻從未想過這男人會記得如此清楚。

“其實,你不用對我這麼好的。”她心亂如麻,勉強擠出一抹笑容,“你這麼做,不怕我再纏著你?”

謝逸辰心微微一動。

他笑了笑,目光柔和的向她看去:“能被娘子糾纏,那是我的榮幸。”

鬼才信他這話呢!

沈長歌想罵人。

“行了,這些甜言蜜語還是留給別的女人聽吧。”她接過薑茶,皮笑肉不笑地說,“對了,齊徵之什麼時候回來?”

謝逸辰眉頭微蹙,笑著說:“從春風鎮到襄陽極遠,沒個三五天是到不了的。”

“雖說沈老夫人壽辰已過,可齊夫人的孃家在襄陽,相信他們會在那邊多住些日子的。”

“對了,娘子,你打聽這個做什麼?”

莫非,她對齊徵之賊心不死?

當然,這念頭在他腦海裡只是一閃而過。

如今這小女人眼光可高著呢,區區一個齊徵之怕是入不了她的法眼。

沈長歌笑道:“他可答應過我,從襄陽回來帶些當地的糕點給我吃呢。”

謝逸辰聞言,立刻有些不高興了。

“你想吃可以找我的。”他酸溜溜地說,“別的男人的東西,你盡量少吃。”

他的女人他來投喂,讓齊徵之買又算什麼呢?

“怕什麼,他又不會害我。”沈長歌笑著將薑茶收了起來,“再說了,我找你有什麼用?”

“你也說了,從這兒到襄陽很遠的,得好幾天的車程呢,你去買多麻煩。”

“我讓他捎糕點也不是為了吃,只是想學習一下。”

謝逸辰冷笑道:“誰說非得我沒辦法的?”

“當年在鎮上卸貨時,我也認識幾個人的。”

“其中有個店家,他老家就是襄陽城的。”

為了吃個糕點還得繞這麼一大圈,沈長歌可沒那麼好的脾氣。

她正準備說話,突然,一個家丁在後院喊道:“沈家娘子,你的信!”

信?

誰又會給她寫信呢?

沈長歌不禁一頭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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