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母惡毒的話語,把謝三鳳氣的臉色煞白,渾身發抖。

如果不是沒地兒可去,她真想衝出去和這老女人罵個天昏地暗。

笑話,論吵架,他們老謝家的女人還從未怕過誰!

不過,這女人最後兩句話倒是提醒了她。

前些日子在鎮上趕集時,她遠遠見過羅青青一次。

那丫頭除了長白淨點,論身段,論氣質,都沒法和她比。

連那丫頭都能嫁到縣城去,以她這等姿色,想嫁到有錢人家似乎也不是什麼難事。

當然,這一切還得靠沈大禍害牽線搭橋。

想到這兒,謝三鳳嬌豔的唇畔泛起一抹陰險的笑容。

第二天一大早,沈長歌簡單喝了點粥,便送小寶上學。

一路上,兩人有說有笑。

“以後得勤洗手。”沈長歌拉著他那肉乎乎的小手,叮囑道,“昨晚給你剪指甲時,我發現指甲縫隙裡有好多泥呢,這樣不衛生,肚子裡會長小蟲子的。”

這幾天她不在家盯著,這小雞崽就像脫韁的野馬,差點沒玩瘋了。

如果不是見他作業完成的還算不錯,她都想好好訓訓他了。

小寶不以為然,笑道:“娘,你這未免太大驚小怪了吧。”

“以前我和大妞玩泥巴,連手都沒洗便吃東西,也沒見我們哪個肚子裡有蟲子。”

見這小雞崽竟敢頂嘴,沈長歌冷笑道:“那是因為你們每年都吃驅蟲藥!”

“再說了,你見過哪個狀元指甲縫裡有泥的?”

小寶狡黠一笑,故意說:“娘,我還沒見過狀元呢。要不哪天你帶我去看看,我好好觀察一下他指甲裡有沒有泥。”

“如果沒有,那以後我不再也不玩泥巴了。”

沈長歌欲哭無淚。

這小雞崽的嘴,簡直和他爹一樣,死的都能給說成活的。

還帶他看狀元?

拜託,她連狀元長啥樣都不知道,怎麼帶他去看?

“小姑娘,你終於回來了啊!”這時,賣豆汁兒的老大娘笑著打招呼,“那天見一陌生女人牽著小寶的手,當時我嚇了一跳,以為小寶被拐了呢。”

一聽提起這事,小寶也興奮了。

小寶仰著小臉,笑著的向沈長歌看去:“娘,當時可好玩呢!”

“老奶奶以為我有危險,衝上去就拽住嚴奶奶要動手。”

“如果不是我反應快,嚴奶奶真有可能被打呢!”

老大娘對小寶超乎尋常的關心,讓沈長歌覺得有些詫異。

奇怪,非親非故的,她這麼關心小寶做什麼?

雖然有些疑惑,不過沈長歌還是笑著道謝:“大娘,謝謝你這麼關心我家小寶。”

“謝什麼,這都是應該的!”老大娘笑道,“大家都是熟人,如果我有危險,你們也一定會幫忙的。”

她們很熟嗎?

沈長歌不覺得。

說白了,她只不過在這兒喝過幾次豆汁兒罷了。

“堂嫂。”

突然,一個怯生生的女聲從身後傳來。

沈長歌聽了,微微一皺眉。

不用看就知道,謝三鳳那小妖精又出來作妖了。

一看到她,小寶小臉一沉,一臉敵意地問:“你來做什麼?”

如果換成以前,謝三鳳早就衝上前給他一個大嘴巴了。

可現在,她卻微微低著頭,雙手不自然地拽著衣襟:“我……我是想來求堂嫂幫個忙的。”

“我幫不了你!”沈長歌連想都沒有想,果斷拒絕。

話音未落,她便拉著小寶往私塾走。

謝三鳳一看,肺都差點氣炸了。

可惡,這禍害她怎麼不按照劇本來呢?

她都低聲下氣來求了,這女人怎麼可以連問都不問一句呢?

無奈之下,她只能厚著臉皮追上前,苦苦哀求道:“好嫂子,麻煩你就幫我這一次吧。”

“以前都是我年紀小不懂事,做了許多錯事。”

“求你看在我是小寶親堂姑的情份上,就原諒我一次吧。”

謝三鳳一邊說著,一邊用力擠出幾滴眼淚。

沈長歌被吵的頭有些發脹,不耐煩地問:“你到底想做什麼?”

好煩人!

這丫頭再纏下去的話,小寶極有可能遲到的!

“我只想求嫂子收留我,能讓我在稻香村做事。”謝三鳳哭的梨花帶雨,哽咽地說,“嫂子你也知道的,現在我是回不了上水村了。”

“這段日子,我一直寄居在舅舅家。”

“舅母那人刻薄的很,整天讓我幹活不說,還對我非打即罵。”

“現在我只想找份工做,自己養活自己,不必再寄人籬下!”

這話說的,別說沈長歌了,就連小寶都不信。

謝三鳳可是十指不沾陽春水,連火都不會燒,誰還敢指望她能做糕點啊!

“可我們稻香村不缺人。”沈長歌皺著眉頭,說。

見有希望,謝三鳳連忙上前陪著笑:“齊家酒樓也行的!”

準確地說,只要是齊徵之出沒的地方,她都能接受。

她打聽過了,齊家的小妾被送回襄陽了,而齊夫人又忙的很。

這時候渾水摸魚,定是事半功倍。

沈長歌豈會猜不出這丫頭想做什麼。

她想了想,笑道:“問題是你能做什麼?”

“我什麼都可以做的,哪怕苦點累點都無所謂!”謝三鳳連忙說,“就算是不會,我可以學。”

“我還年輕,只要肯學的話,我相信自己一定可以的!”

沈長歌點點頭:“齊家酒樓那還直接缺個人呢。如果你想幹,我倒可以推薦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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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這話,謝三鳳狗眼“騰”的一下子亮了起來。

“娘,你真的要幫她?”小寶沉著小臉,壓低聲音問。

沈長歌並沒有說話,只是邪惡一笑。

幫,這事必須得幫!

不幫的話,那就對不起這送上門的機會了。

送完小寶後,沈長歌果然帶著謝三鳳來到了酒樓後院。

這後院很大,中間是口水井,三面靠牆處的柴火堆的和小山似的。

“嫂子,你帶我來這兒做什麼?”謝三鳳四處張望了一下,詫異地問。

這裡連個鬼影兒都沒有,齊徵之肯定不會過來的。

沈長歌揚了揚眉毛:“幹活啊!”

“幹活?”謝三鳳不禁一頭霧水。

幹什麼?

打水?

還是掃院子?

沈長歌指著那幾大堆柴火,笑道:“原先那小二不幹了,後院的柴就沒人劈了。”

“如果可以的話,你今天就可以開工。”

謝三鳳一聽,氣的差點沒直接暈死過去。

她細皮嫩肉的,何曾做過這種粗活啊!

該死的沈大禍害,一定是在玩她!

“你可得好好幹!”見她動怒,沈長歌卻笑的更加開心了,“你不知道,前些日子齊大公子來後院,見那砍柴的小二幹活賣力,還賞了他一錢銀子呢!”

一聽齊徵之會過來,謝三鳳咬咬牙,勉強說:“好,我一定好好幹!”

沈長歌聽了,便直接拎了把斧頭遞過來。

那斧頭沉甸甸的,別說是劈柴了,就算一直提著,謝三鳳都有些忍受不了。

不過,她還是勉強揮起斧頭,笨拙的向一塊木頭劈去。

長這麼大,她何曾做過這種粗活啊。

沒一會兒,謝三鳳柔嫩的掌心便磨出了血泡。

再看看那禍害,卻見她正舒舒服服地歪在躺椅上曬太陽。

謝三鳳看了,恨的咬牙切齒。

可惡,她在這兒出苦力呢,這禍害竟然還有心思曬太陽!

她暗暗發誓,等自己拿下齊徵之後,就把這女人關在這兒天天劈柴!

“嫂子,還得劈多少啊?”謝三鳳扶著幾乎累斷了的老腰,一臉疲憊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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