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謝家人牽絆住,羅家父女是不會來,可謝嚴氏卻堂而皇之地打上門來了。

謝鐵牛一家沒資格在那住,可她有!

畢竟,她可是謝逸辰名正言順的親奶奶!

“謝逸辰,你這挨千刀的小畜生,快給我滾出來!”

謝嚴氏和王氏剛擺好姿勢,不過才罵了一句,一片片散發著濃濃惡臭味的爛菜葉從天而降,差點沒將兩婆媳給硬生生淹沒。

“真是死不要臉!”

“可不是,趁孫子病重時霸佔家產,還將孫子給逐出家門。壞事都做到這份上,竟然還好意思來找孫子養老!”

“這種為老不尊的混蛋,打雷時怎麼就沒劈了她呢?”

“既然偏心大房,那她就跟大房過去,哪裡還來的臉找已經入贅別人家的孫子呢?”

行人們一邊衝她們擲著爛菜葉,一邊惡狠狠地罵道。

這一切,都得歸功於沈長歌編的那小曲兒。

現在謝嚴氏可是春風鎮的大名人,她的“豐功偉績”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大有隱隱超越春風三惡之趨勢。

謝嚴氏剛想躺下撒潑,卻被王氏一把拽住。

“娘,我們還是快走吧。”她頭頂著片爛菜葉,一臉狼狽地說。

再鬧下去,除了再收穫更多的爛菜葉,她不認為事情還會有其他轉機。

謝嚴氏雖憋了一肚子火,可還是任由王氏將她拉走了。

沈長歌趴在二樓窗戶上,津津有味地看著樓下這一切。

“你往裡點,別摔著!”謝逸辰站在一邊,提醒道。

沈長歌笑道:“你覺得我這身高,能從窗戶摔的下去?”

其實這窗戶並不算高,不過原主身材嬌小,窗臺都快到她胸口了。

除非她自己主動跳,否則想從這兒摔下去基本是不可能的。

確定她沒危險後,謝逸辰這才將目光移到匆匆逃跑的謝家婆媳身上。

“僱這些人你花了多少錢?”他淡淡地問。

鎮上的人對謝嚴氏鄙夷是真,可他卻不認為,如果沒點好處,他們會如此仗義。

“這都被你猜到了?”沈長歌狡黠一笑,“沒花錢,我只是給了他們些糕點罷了。”

從老舅公父女離開後,她就開始預備這事了。

她猜對了。

首先上門鬧事的是謝嚴氏。

至於老舅公,那天他被扔那一下摔的可不輕,暫時應該沒膽子來鬧事的。

謝逸辰聽了,不由地笑了起來:“可真有你的。”

“那必須的,我是誰啊!”沈長歌梗著脖子,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樣,“不過你敢回上水村嗎?到時候,羅謝兩家肯定都會上門堵你的。”

羅謝兩家人一起出動,那場面肯定是驚天地,泣鬼神。

別說是謝逸辰了,估計就連楊松年看了都想吐血。

“誰說我要回去的?”謝逸辰看了她一眼,笑道,“我把鑰匙給孫老太太了。如果你不介意,我想在這兒邊住幾天。”

她能想到的,他自然也能想到。

眼不見為淨。

如果打上門來,那就兵來將擋,水來土淹。

天地良心,他真的想報恩的。

只不過老舅公父女的所作所為,讓他不得不和他們保持距離。

這稻香村可是小女人的心血,真不知道那對父女哪裡來的臉,竟打起了稻香村的主意!

沈長歌也沒反對,便點點頭。

後院屋子雖小,但她可以去酒樓那邊住。

一連幾天,日子倒也過的平靜,稻香村的生意還是一如既往的好。

這天,謝逸辰把小寶送到私塾後剛想回去,卻見老舅公陰沉著臉走了過來。

看到他,謝逸辰並沒有覺得意外。

“舅舅,你怎麼來了?”他微笑著說,“我還準備過幾天帶小寶回去看看你呢。”

“我不來的話,你小子是不是還準備躲在那女人的裙子底下?”老舅公眉毛倒豎,沒好氣地質問道:“我問你,你到底什麼意思,是不是把我們父女倆扔那兒就準備不管了?”

謝逸辰笑道:“舅舅可真是冤枉了我。”

“我給你們安排了屋子,又留了錢,哪裡就不管你們了呢?”

“再說了,舅舅以前也在上水村住過,對村裡情況也很熟悉,應該不存在什麼不認得路的問題吧。”

老舅公被問的無言以對。

在妹妹出嫁後,因為家裡快吃不上飯了,他便拖家帶口的過來住。

一住就是十天半個月。

為此,謝嚴氏還和二房吵過,不過都被老舅公給趕回去了。

“這些我不管,我只想問你一句,你準備什麼時候娶青青過門?”他目光有些飄忽不定,可還是拽住謝逸辰的衣袖問。

“我不可能娶她的。”謝逸辰收起了臉上的笑意,非常確定地說,“我年紀比她大很多,又有妻兒,實非良配。”

“如果青青願意的話,我倒可以給她再找戶好人家。”

好人家?

這羅青青還沒謝三鳳、石翠花漂亮呢,憑她這張臉,想嫁到有錢人家是絕對不可能的。

這一點,不管是老舅公還是羅青青,都非常有自知之明的。

“你是鐵了心不想娶青青?”老舅公臉一黑,陰陽怪氣地冷笑道,“好,很好!我這就找楊松年去,讓他給主持公道!”

話音未落,他便拽著謝逸辰往鎮口走。

恰巧,楊松年也來鎮上辦事,竟遇到了他們倆!

“裡正,你來的正好,麻煩你給我們評評理!”一看到他,老舅公立刻扯著嗓子,故意吼道,“我家青青和謝逸辰早有婚約,可這小子竟揹著我們連娶了兩房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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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你如果不管的話,那我就去衙門!”

不得不說,春風鎮的人窮是有原因的。

不管有多忙,只要有熱鬧看,他們就會立刻停下手裡的活兒。

很快,看熱門的人們便圍了一大圈。

楊松年瞟了眾人一眼,連忙點頭笑道:“你放心,這事我一定會給你做主的。別的了罷,可這婚約絕對不能隨意反悔!”

“否則,這世道豈不全亂了?”

老舅公聞言,便一臉得意的向謝逸辰看去。

只要有楊松年出面,他就不信了,這小子還敢不娶他家青青!

“來,你把婚約拿來,我這就陪你去縣衙告他去!”楊松年擼起衣袖,裝出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

老舅公聽了,臉色微微一變。

他支支吾吾地說:“當時訂婚太過匆忙,還沒來得及寫婚書呢,我妹妹、妹夫人就沒了。”

“那媒人呢?”楊松年故意問,“有媒人也是一樣的!”

婚書都沒有,哪裡還有什麼媒人呢?

對這件事,他從始至終都是相信謝逸辰的。

老舅公渾濁的眸子滴溜溜一轉,連忙說:“媒人就是羅大蘭她爹。”

羅大蘭孃家也是羅家村的,兩家關係還算可以。

羅大蘭的爹做媒人,似乎也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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