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洛紫璇冷冷地道,“可以信任你吧,‘天使’?”
“這我怎麼知道?”白夜潛冷冷地道,“信任與否在於你們,我只不過是告知你們如何按照世界既定的規則來行動而已。而且……”
白夜潛看向末日之龍:“我還需要同老朋友敘敘舊呢。對吧?Urieal?”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果然是你,果然是你啊!Messiah!”末日之龍近乎怒吼,甚至是嘶吼著說道,“你又是來阻止我的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絕對不會,絕對不會,絕對不會再讓你得逞了——”
末日之龍全身的鱗片微微翹起,然後,無數的眼珠從鱗片的下面顯現,並且開始滾動,無數的光球在眼珠前聚集,流星雨一樣地朝白夜潛轟了過去。
“……”白夜潛面容鐵一樣冰冷,他輕輕抬起右手,手中的劍亮起光芒,然後他用力朝著右上方一揮——
一道足以貫穿整個輪迴界的恐怖劍芒從水晶大劍上延伸,然後經由白夜潛的右手揮動,將所有的光球噼碎。
僅僅一擊。
一擊就讓末日之龍那恐怖的攻勢化為無物。
“……”在場的所有人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都感到渾身發冷,絕無被幫助的喜悅之情。
如果願意的話,其實白夜潛是可以將末日之龍連同他們一併消滅得乾乾淨淨的吧……
“還不快點行動嗎?如果這個傢伙就算死去也要殺了你們的話,我可是無法在短時間內阻止它的。”白夜潛冷冷地道,“我會給你們爭取拔出劍的時間,僅僅是這一段時間而已。也就是……大概十分鐘吧。十分鐘後,我不會干涉輪迴界任何事。所以啊,你們……用盡全力跑吧!”
光芒撕開汙泥——
白夜潛再一次揮動了劍,汙泥在接觸到白夜潛手中的劍的劍芒之後瞬間崩潰,陽光再次灑落。
“……梅林,準備好聖劍選定;知識使徒,確認聖劍的合理程度;玫瑰騎士,薔薇騎士,準備進行聖劍選擇。”洛紫璇冷冷地道,“天啟靈帝冕下,麻煩你掩護我們。我們走。”
“明白。”“知道了。”
蘭斯洛特·亞瑟與莫德雷德·伏緹庚說道。
“已經連通王家圖書館的封印之門,”梅林說道,“確認阿瓦隆已經啟動。”
“聖劍合理程度75%,可以進行聖劍選擇。”洛紫涵說道。
“我已經準備好了,不會讓任何東西干擾你們。”白止玥目光冰冷地注視著天空中對峙的一人一獸,聲音冰珠一樣冰冷。
“那麼,開始吧。”
洛紫璇輕輕地將雙手覆在眼前,然後——
“阿瓦隆,開門。”
挖出了嵌入自己眼眶的那對水晶的眼睛——輪迴界的至寶,也是開啟最後的門的鑰匙——真理之眼。
“你——”白止玥難以置信地伸出右手,但是卻沒有阻止洛紫璇。
“交給你們了……輪迴界的命運……”洛紫璇將兩枚水晶分別交給了蘭斯洛特·亞瑟與莫德雷德·伏緹庚,“一定要找回……”
話未說完,洛紫璇就失去了意識;而白止玥則是一把抱住了她,仔細地檢查著她的身體到底有沒有嚴重的損傷。
“沒有流血?”白止玥驚訝地發現洛紫璇的眼眶裡並沒有鮮血或是汙血流出。
“真理之眼只是代替了皇女大人的眼睛發揮作用而已,大概三個禮拜之後,皇女大人會得到對於獻祭給真理之眼的雙眼的補償。”梅林對白止玥說道,“現在皇女大人只是精神過於透支,需要好好休息了。勞煩您照顧皇女大人一小會,她在您身邊顯得很安心。”
“這裡就交給你了,天啟靈帝冕下,”莫德雷德·伏緹庚對白止玥說道,“拜託了。”
“交給我吧,”白止玥點了點頭,“你們也千萬要小心。”
滴答,滴答,滴答……
似乎是時鐘的指標轉動的聲音。
蘭斯洛特·亞瑟與莫德雷德·伏緹庚一同將真理之眼扔進了原本的聖槍所在的地方——因為卡美洛城的消失,現在封印逝去之龍的廢墟已經完完全全地顯露了。
“嗡——”
牆壁上亮起無數的符文,然後,牆壁開始逐漸轉動,分解,重組,最後形成了兩個類似於石棺的建築。
“確認啟動,阿瓦隆執行中。”
既像是梅林,又像是摩根,還像是洛紫璇的聲音傳來。
“請這一次接受聖劍的選擇的騎士進入阿瓦隆,確認人數為二人,超出者將流放至遠方之於遠方的邊界。”
聽到了阿瓦隆的呼喚,蘭斯洛特·亞瑟與莫德雷德·伏緹庚走入了石棺裡。
“阿瓦隆,關門。”
石棺關閉了,然後再次轉動,分解,重組為牆壁。
“蘭斯洛特卿,莫德雷德卿?!”白止玥瞪大了雙眼,“他們——”
“放心,他們在進入的時候就已經去到了遠方的遠方了。”洛紫涵毫不在意地說道,“這只是阿瓦隆為了防止別人潛入而設計的保護措施而已。”
“……呵呵呵呵呵呵,保護措施嗎?”
突然,末日之龍似乎嘲笑起來。
“這反而是讓他們溺死在遠方深邃之湖的陷阱啊,愚蠢的人類們。”末日之龍冷笑道,“因為啊,我最後種下的種子在這一刻就已經發芽了!就算是你,Messiah,就算是你來了,也無法阻止這一切!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呵,這同我有什麼關係呢?”白夜潛笑了笑,然後再次揮動劍,“只要讓你……無法使用你的所有手段不就可以了嗎!”
劍芒再次掠過,神聖的懲罰再次令末日之龍陷入痛苦之中。
“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末日之龍痛苦地呻吟著,“Messiah……你這傢伙——!!!”
末日之龍再次放射出光球。
阿瓦隆,蘭斯洛特·亞瑟區間——
“你的戰鬥是為了什麼?”
“你的戰鬥是什麼意思?”
“你對你的戰鬥有何理解?”
朦朧的提問讓蘭斯洛特·亞瑟陷入迷茫。
單單回答“為了保護輪迴界”是正確的答桉嗎?
單單回答“是為了對抗敵人的技巧”有意義嗎?
單單回答“是為了正義而戰”是真正的理解嗎?
蘭斯洛特·亞瑟,不——
洛紫阡陷入了思考之中。
阿瓦隆,莫德雷德·伏緹庚區間——
“殺戮吧,這是你唯一存在的意義。我的孩子。”
縱橫交錯的黑色蛛網困住了莫德雷德·伏緹庚。
“你是悽慘的蟲豸,是苦難的催化物,你是惡魔,你是魔物。”
蛛網一點點收緊,似乎想要將莫德雷德·伏緹庚徹底扼殺。
“墮落吧,歡愉吧,嗤笑吧,詛咒吧。”
蛛網死死地扣進了莫德雷德·伏緹庚的血肉裡。
“卑賤之王,墮落之人——”
“末日之龍!”
阿瓦隆,蘭斯洛特·亞瑟區間——
“拾取聖槍的碎片吧,你將找到心的痕跡。”
“拾取聖槍的碎片吧,你將得到尊嚴的信任。”
“拾取聖槍的碎片吧,你將成為最後的王。”
——“雛菊花是王家的希望,鈴蘭花是王家的溫柔,茉莉花是王家的優雅,百合花是王家的純淨,丁香花是王家的友愛,鬱金香是王家的尊敬,水仙花是王家的精緻,紫羅蘭是王家的傲骨,三色堇是王家的哀愁,鳶尾花是王家的輕鬆,石斛蘭是王家的堅忍,風信子是王家的思念,薔薇是王家的團結。孩子,作為騎士的統率,你要牢記每一朵花——每個騎士的特點。這樣你才是玫瑰——王家的尊嚴。”
很多年沒有見過的那個人的話現在還能想起來呢。洛紫阡自嘲地笑了笑。
十四枚聖槍的碎片,十四朵花的形狀。
那麼,最後一枚碎片在哪裡呢?
——他沒有尋找。
阿瓦隆,莫德雷德·伏緹庚區間——
蝴蝶啊褪去絲裙和鱗衣吧,飛蛾撲火才最為美麗。
蟋蟀啊停止吟誦和歌唱吧,夏蟬嘶吼才最為動聽。
花朵啊閉合花瓣和綠葉吧,枯木顫抖才最為芬芳。
蜜糖啊消融甜蜜和溫暖吧,苦瓜吞食才最為甘美。
綢緞啊變得乾澀和汙黑吧,針尖染血才最為溫柔。
黑色的繭一點點束縛了莫德雷德·伏緹庚,毒蟲密密麻麻地爬在繭的周圍,似乎是在祈禱什麼的降生。
拒絕吧,排斥吧,憎恨吧,毀滅吧。
此乃汝之宿命。
卑賤之王,末日之龍啊。
“——”
牆壁破碎了。
究竟發生了什麼呢——
“最後的碎片在我心中,王家的尊嚴就是帶著失去之人的祈願而握緊手中的劍,去同邪惡與黑暗抗爭到底。即使沒有夜空,也會在最為深邃的遠方之於的遠方找到星辰的微笑。”
洛紫阡——亞瑟,走進了封印聖劍的湖中。
“……只需要……毀滅……就好了……對吧?”
莫德雷德——伏緹庚,撕開了繭。
黑色的鱗片一樣的鎧甲披掛在他身上,漆黑的大刀被他握在手裡。
“為一切,帶來落幕的終焉吧!”
“轟——”
末日之龍巨大的軀體墜落,渾身都是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