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是身著黑白長袍與藍紫長袍的男子,而二人的面容則是——
“父親……”“一號?!”
洛紫璇與白止玥分別說出到來的二人的稱謂。
“抱歉……但是只有這樣才能讓你們別來礙事。亞當,諾亞,解決他們……當然不是殺了他們。”白夜潛的聲音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陰暗,“至於你……我的公主,希望你趕緊離開,別來摻和這種東西,這對你,對我,對所有人來說都是沒有必要的。”
“很遺憾……這可不允許!”
靳雨辰的雙手握住一對精巧的不規則立方塊,同時,她的衣著變化為幹練的銀色風衣——
“變化,開始;執行方針,零式;確認兵裝應用——”靳雨辰手中的不規則立方塊變化為修長的刺,“代號:曙光。”
本來以為會變化成長劍的立方塊變成了一對卡合在她雙臂上的炮,形狀如同螳螂的雙臂,或者是飛鳥的翅膀一般;而靳雨辰則是將炮口對準了——
“希望你們兩個別來礙事。”
光彈散射出去,形成一個巨大的方塊將白止玥與洛紫璇二人納入其中。
“雨辰姐?你做什麼?!”白止玥大驚。
“我這是負責你們的安全,至於他們……還是應該交給我來解決。”
靳雨辰雙手雙炮連射,暴漲與傾瀉出去的能量流足以把之前的機器人程度的對手轟得渣都不剩;並且那沸騰的能量流還經由她的大腦的精密計算與控制封死了二人所有的退路,對準了二人所有的死角,確認了二人可能做出的反擊並且封死了他們的力量釋放的通路。
“曙光的萬花筒……希望你們可以好好接受,別多做反抗。”靳雨辰冷冷地道。
那光芒絲毫沒有辱沒稱謂的名號,確實像萬花筒一樣的交錯絢爛而致命的光線向二人——亞當與諾亞湧了過去。
“你的才能果然還是那麼可怕啊……”白夜潛感嘆道,“如果對上你的是朱庇特和朱諾的話倒是會讓你佔了一先……但是啊,就是因為猜到你可能會過來,所以我才讓他們兩個來了。給她顯示一下你的能力吧,諾亞啊。”
“如您所願,我的主人。”
藍紫長袍的男子,洛紫璇的父親——諾亞的手中突然形成了“真空”。
“快閃開!”洛紫璇突然說道。
“流動吧,順應我的精神流動吧,一切都要回到原處,一切都要去到終點,而我則是要——意象具現,滔天淚流。”
靳雨辰的攻擊突然靜止了,然後,形成詭異的扭曲。
是的,光線被扭曲了。
然後,光芒匯成一處,化作精純的能量洪流湧向靳雨辰。
“看著這眼睛。”
突然,動聽的聲音響起。
光芒又一次靜止。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她的身上。
準確來說,是聚集到了她的“眼睛”上——
深藍色的寶石的表面輕輕泛起漣漪,然後一點點旋轉——好像旋渦一樣在她的額頭上閃耀著無比瑰麗的光芒。那寶石的形狀如同眼童,而那光芒更是襯得她宛如純潔的女神——
諾亞的力量被扭曲,然後——
“原來如此,這就是你們一族引以為傲的能力啊,”白夜潛微微頷首,然後抬起右手,“純潔的光輝映照這世間,女神的恩惠遍及萬物……很可惜,我卻是一個不信神的男人。”
恐怖的精神力的,不同於諾亞與洛紫璇的精神力的恐怖流動如同炮彈一樣落在了洛紫璇與諾亞精神力的交匯處。
而就在這一瞬間——
“啊!!”洛紫璇突然蹲在地上,雙手按在眼睛上,額頭上的寶石的光芒也隨之暗澹下來。
“確實是非常精純的精神力,居然讓我也覺得有點棘手,”白夜潛略帶讚許地對諾亞說道,“不愧是輪迴界唯一的純潔的皇女啊,恐怕連加拉哈德的品質都比她略遜一籌吧?這種純潔與天賦,難怪你會將輪迴界的統治權交給她,而不是交給蘭斯洛特。”
“主上大人謬讚了吧,”諾亞微微一笑,笑容中帶著一股說不清楚的寒意,令人驚訝的是,這股寒意中居然帶著尊敬和擁護,全無憎恨或者敵對,“和您相比……這股精神力還是顯得太過於脆弱了吧?”
“沒錯……父親說的一點都沒錯……這個男人到底是怎麼做出這種恐怖的精神的?”洛紫璇喃喃道,“如果說父親的精神力是江水,那麼我的精神力就是瀚海……可是那個男人算什麼?他的精神力根本就是黑洞!正常人怎麼可能做出那種東西?!那個男人……是怪物嗎?!”
“別拿我開玩笑了,我的這種精神力你們誰都不想要吧?”白夜潛帶著笑意說道,現在的他倒是少了幾分冰冷,不過,一瞬間,他的神色又變得冰冷肅殺,“控制住他們吧,亞當,諾亞,這場鬧劇也該結束了。”
“是的,主上大人。”
一直沒有行動的亞當放射出修長的指標,像靳雨辰一樣束縛了他們的行動。
“玩鬧終歸是結束了,”白夜潛冷漠地說道,“我的目的終於也快要達成了……”
“你的……目的?”白止玥緊咬牙關,忍受著難以無視的痛苦與屈辱感向白夜潛問道,“你的目的是什麼?”
“誰知道呢。也可能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的目的究竟變成了什麼樣子。因為世界可是一直在改變的啊,我也不能一直一成不變,”白夜潛喃喃道,“為了拯救,為了挽回,為了阻止……所以我現在必須毀滅,而你們最好誰都不要來阻止我,因為你們無法阻止。”
“別開玩笑了,”白止玥冷冷地道,“你到底想要拯救什麼?你現在的所作所為不都是在——”
破壞。
腦海中開始浮現出黑白電影一樣的,又或者是斷了訊號的電視機一樣的模湖的,時斷時續的畫面。
“不戰鬥的話就會被破壞哦。”
“不戰鬥的話就會被殺死哦。”
“不戰鬥的話就會被毀滅哦。”
什麼聲音?
他問。
是誰在說話?
“去戰鬥啊,去殺戮啊,為什麼不敢這麼做呢?去發洩你的憤怒啊,去吐露你的不滿啊,去殺了你憎恨的那個——”
住口,住口住口住口——我並不是……
“對了,他已經是個死人了才對吧?本就是我的錯誤才讓他死於非命的對吧?所以說啊,我應該——”
“徹底殺死他,才能讓他解脫吧?”
“嗯?”白夜潛注意到了白止玥的不對勁,“不好,亞當,諾亞,帶那兩個人離開!快!”
“是。”
諾亞和亞當一左一右,帶著洛紫璇和靳雨辰離開了白止玥周圍的十米範圍。
在這之後的短短數秒內,白止玥的體內就溢位了恐怖的能量波,將周圍數米內的一切全部都碾成了灰塵。
“啟靈儀式……這可真是個不好笑的玩笑啊……”白夜潛冷冷地道,“亞當,諾亞,帶她們兩個去玥的家裡,千萬不要讓她們兩個來這裡犯險……或許我應該讓朱庇特和朱諾到你們那裡……但是,還是我親自出馬比較好。”
“您要親自出手?!事情已經變得這樣棘手了嗎?!”亞當難以置信地問道。他當然知道白夜潛的力量究竟有多麼恐怖,能夠驚動白夜潛的……
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白止玥,頓時覺得毛骨悚然——
那種氣息,扭曲的讓人覺得想要嘔吐。
“錯了啊,亞當,就是為了不讓事情變得那麼棘手,所以我才需要親自出手,不然事情可能會脫離我的管控範圍。”白夜潛澹漠地道,“你們去玥家裡吧。順便替我給那個丫頭溫一杯牛奶……”
“是。”
亞當與諾亞飛速離開了現場——在執行命令這一點上,他們就從來沒有讓白夜潛失望過。
“哎呀?那幾位走了啊?我還挺想讓他們看看我這美麗絕倫的樣子呢。”
白止玥的全身不著一物,頭髮開始瘋長,一直垂落到肩頭,同時髮絲和雙眸都化成了毫無生氣的水銀色——
是不是該說好久不見了?
地上的人和天上的人,過了不知道多久終於又一次再見了。
“好久不見了,我親愛的哥哥。”白止玥露出令少女們心跳加速的笑容對白夜潛說道。
“穿好衣服,別讓我看到你這容易讓人長針眼的樣子,”白夜潛冷冷地道,“還有,別用這副樣子說這種話來噁心我,不然我很可能會控制不住想殺了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還是這麼能說會道啊,白夜潛,”“白止玥”突然大笑起來,“看來我們兩個對彼此的熟悉程度已經太過深入了呢……這點你那漂亮的小女朋友知道嗎?”
“不勞費心,”白夜潛冷冷地道,“準備好了嗎?”
“那是當然。”
“白止玥”抬起右手,輕輕一握,一柄形如玫瑰刺莖的長劍便握在了他的手中。
“我準備好了,我親愛的哥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似乎是有意為之,“白止玥”一邊笑著一邊說道。
“好啊,”白夜潛冷冷地道,“我會好好告訴你,閉嘴這兩個字到底應該怎麼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