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輝煌一世的五嶽聯盟就此沒落了。"

乾瘦的老頭,搖頭晃腦,遺憾地搖著頭,手中的道具八卦扇裝模作樣地在胸前撲打了兩下,嘖吧一下嘴唇,端起面前的茶水一飲而盡:

"各位欲知詳情如何,但聽下回分解,今日江湖演義到此為止。"

說書先生快速地收拾著攤具,關於曾經輝煌的衡山一戰,實情到底如何,他也只是道聽途說,加上自家的學術研究,揣測出一二而已,糊弄糊弄這些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沒問題,但糊弄剛剛進門的四個五大三粗的江湖遊俠,那就有些不自量力了。

"老先生別走,這不正到精彩的地方,怎麼就不說了?"

坐在說書先生旁邊的茶客不滿意了,一把扯住老頭的衣袖:"別走,今個一併說完,談資照付,不會虧待你的。"

"就是就是,那有你這樣調人胃口的?你再這樣,俺們以後就不捧你的場了!"

其餘茶客也紛紛起鬨。

"嘿嘿,嘿嘿。"

說書老頭看了看進店的四名江湖好漢,心中揣測這幾路大神到底是哪一路的好漢,要知道衡山之戰可是涉及了諸多的門派,可這些門派後來都矢口否認參加了此事。萬一口中惹出禍端,無緣由招來橫禍,那就划不來了。

進店的四名江湖好漢年紀不大,但看起來模樣倒令人不敢小覷,一個個黑著面孔,配上襤褸的衣衫,更是落魄,但他們腰中的傢伙確實真的!

更令說書老頭心寒的是,閱人無數,經驗豐富,他從這些人身上嗅到了殺機!

"滾!"

四名江湖好漢中一人冷冷掃了店內諸人一眼,目光如電,刺得眾人立刻縮起了脖子。

"算了,三師弟。"

年紀稍長的一位攔住了即將發飆的那名江湖人,轉向說書老頭:"老先生勿要害怕,大家該幹嘛還幹嘛,我兄弟幾人只是休憩一下而已,大家繼續,繼續。"

誰還敢繼續啊!

茶店掌櫃欲哭無淚地看著店內客人蜂擁而出,心如絞痛:你們都還沒有付錢啊!

"大師兄,如果不是衡山派卑鄙無恥,如果不是華山派忘恩負義,如果不是...我們何至於..."

三師弟頹廢之中顯出憤慨之色。

"算了,已經過去了,我們現在是喪家之犬,沒資格說三道四。"

大師兄搖搖頭,悶悶坐在桌前,垂下頭。

是啊,如果不是衡山派卑鄙無恥,我們何至於如此呢?

如果不是華山派忘恩負義,我們又怎會論落到這般慘景!

如果不是...

※※※

血光,寒刃,殺氣衝雲霄。

幽谷之內,已然成為雙方決戰的最終之地。

衡山派包圍了嵩山派,嵩山派陷入絕境;

嵩山派包圍了趙陽等,衡山派滅亡在即。

嵩山十三太保,出征衡山派的六大太保,如今只剩下了鄧八公尚在,其他的都盡數失陷或遇害。

衡山八大長老,劉正風壯烈犧牲,趙鴻帆身首異處,趙陽則人事不省,衡山高層,還有幾人能戰?

犧牲雖大,嵩山派依舊鬥志高昂:衡山派,馬上就完了!

李天豐是老一代的高手,輕功高手,其他功夫一般,但其能夠縱橫天下未曾一敗,能夠深入皇宮大內如履平地,自然有不凡之處;更有甚者,李天豐精通丹藥,有幾十年的時間進補,在天地之間最為厲害的利器面前,李天豐現在也有足以自傲的本錢。

這老頭內力深厚。

左冷禪見李天豐貌不出眾,竟然能夠擋住自己必殺一劍,頗感驚訝,心頭大為振奮:看來衡山派真不行了,這老頭估計就是衡山派的殺手鐧了。

幹掉他,趁餘力盡數屠戮衡山派,為嵩山派的掃清障礙。

"老匹夫,納命來。"

左冷禪身似狂風,劍如驟雨,在李天豐周遭揮揮灑灑,嵩山劍法的剛猛盡顯無疑。凌厲的劍風裹起刺耳的尖嘯,刮過山石,竟然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李天豐絕活是"無痕",風過無痕。

左冷禪劍法愈加猛烈,李天豐迴旋的餘地愈大,藉助左冷禪產生的氣勁,李天豐進退自如,是不是還反擊一二。

硬抗,李天豐是不行了,老了啊,不能和年輕人鬥筋骨了。

"鄧師弟,殺進去!"

左冷禪見一時三刻難以解決李天豐,百忙之中回頭向鄧八公下令,趁著自己還能纏住李天豐的機會,先將衡山派的枝幹削出,到時候在好好調教這個硬骨頭。

鄧八公正要領命,心頭猛起心悸感,一個矮身翻滾,逃出老遠。

頭皮溼溼的,鄧八公摸了一把,竟然一手鮮血,心頭狂震,發現剛才所處之地已經鬥成了一團,嵩山弟子圍著一個老頭狂毆。

令鄧八公驚駭的是,嵩山弟子在這老頭面前沒有一合之敵,老頭每一次出手,就倒下一名弟子。

老頭的速度極快,鄧八公只能看到一團身影在人群中縱橫,看不清面孔。

誰,竟然有這般的身手?

鄧八公迷惑不解:衡山派似乎只有趙陽和莫大兩名高手,其他太保實力一般啊?

走近幾步,鄧八公手腕一振,鐵鞭帶著淒厲的呼嘯奔向老頭。

叮!

那老頭隨手一劍,點在鐵鞭之上,竟然將鐵鞭盪開,翻卷而回。從鐵鞭上,隱隱傳來如同針扎的感覺,似乎這老頭的真氣極為詭異,像鋼針一般的鋒銳。

謝衛群?

他怎麼這麼厲害?

鄧八公還未清醒,謝衛群已揉身撲上,快如閃電般出現在鄧八公身前,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點星光,刺目的星光,瞬間就迷濛了鄧八公的心神,令他手足麻痺,難以移動。

"鄧師弟!"

左冷禪狂呼,這是怎麼了,鄧八公怎麼束手待斃?

"謝衛群,你這個小人!"

左冷禪崩潰了。

難道今日這裡真是我嵩山派的埋骨之地嗎?

"我要你們都償命!"

瞪著血紅的眼睛,左冷禪一字一頓,緩緩從李天豐身上掃過,落到謝衛群的身上,兩人不約而同收縮了一下,心臟似乎被重重擊打了一下般難受。

"咿呀!"

暴喝一聲,左冷禪緩緩轉身,手中寶劍重如山嶽,緩慢地在身前劃出清晰的軌跡,慢慢地,越來越快,越來越快,最後只見劍光飛舞,左冷禪如同一個巨大的被光線包裹的蠶繭,原地旋轉。

退!

不約而同,李天豐與謝衛群同時升起這個想法,旋即他們發現,周遭的空氣似乎被凝滯,跨出一步都要耗費兩三倍的力氣。

左冷禪還是人嗎?

既然不能躲避,那就打斷他!

李天豐、謝衛群同時鼓起全身的內力,飛蛾撲火,向著蠶繭發起最猛烈的攻擊。

※※※

轟!

地動山搖!

心憂谷內戰局,擔心兒子是否會受傷,林震南站在山巔翹望谷內情形,被這聲晴天霹靂震得腿腳發軟,跌向谷中。

"總鏢頭!"

幾名福威鏢局的鏢師見總鏢頭遇難,七手八腳撲上,疊羅漢一般探下懸崖,萬幸撈住了林震南的一條腿,將他拖了上來。

"裡面怎麼了,到底怎麼了?"

林震南失態地大呼,他就這一個兒子,可經不起折騰啊!

"看,那是什麼?"

一個鏢師指著山谷驚呼。

山谷之中夜色籠罩,幾乎看不到什麼,但是,從山谷中傳出噼裡啪啦的聲音,似乎有一頭猛獸在狂奔一般,似乎有萬馬奮蹄一般。

這是怎麼了?

不片刻,山巔眾人便看到影影綽綽的一行人,從山谷中狼狽逃出。

"是嵩山派,大家準備砸石頭。"

不管其他如何,現在先將嵩山派留下再說。

林震南也沒想過,如果現在下面是衡山派如何?

一道亮光,在黑暗中驀然閃亮,藉助這道亮光,山巔上的各路英豪差不多都能辨清下面的情形。

是嵩山派的。

衡山派擴招,導致弟子參差不齊,哪裡像嵩山派這般高瘦如一呢!

亮光是從左冷禪手中發出,璀璨奪目,如同太陽一般,令人不敢直視。

亮光狠狠撞響山谷穀道。

轟隆隆——

炸響聲持續不斷,威勢一點也不亞於下午衡山派炸塌谷道的情景。

嵩山派敗了。

擁有像神一般的左冷禪的嵩山派竟然敗了。

衡山派是怎麼做到的?

山巔各路豪傑被左冷禪一劍之威震懾住了心神,痴呆呆地看著嵩山派殘兵敗將衝進了山谷,半晌不知如何反應。

半晌,一個幽幽的聲音從人群中響起:"變天了。"

※※※

變天了!

李天豐與謝衛群亡命一搏,與左冷禪兩敗俱傷。

左冷禪不知道衡山派從哪裡招攬了這般高手,也不知道謝衛群怎麼如此生猛,但他知道再不撤,嵩山派就要盡沒了。

他堅持不了多久了。

當斷則斷,左冷禪轉身狂奔,他要趁著還能堅持,為嵩山派開闢一條逃命之路。

趙陽,左冷禪自知沒辦法計算他了。

趙陽不死,即使幹掉了李天豐與謝衛群,又能如何?

李天豐依靠時間和靈藥凝聚起來的真氣抵擋住了左冷禪的攻勢;謝衛群則是依靠"辟邪劍譜"與衡山心法相融合產生的功效倖免於難,可他二人此刻都沒有精力去追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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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個左冷禪!

不過,也不能便宜了他!

李天豐當即下令,衡山派全線反撲,追著嵩山派打!

打血戰衡山派不行,打落水狗總可以吧?

李天豐還借趙陽之名傳令江湖:嵩山派弟子任何一人頭顱,均可到衡山派換取五百兩白銀!

※※※

變天了!

聽到嵩山派慘敗,泰山派立刻出手,對返回嵩山派的湯英鄂、陸柏、樂厚圍追堵截。

衡山派已經下達了對嵩山派的滅殺令外加屠派令,如果泰山派再首鼠兩端,必將惹怒如日中天的衡山派!

聽到嵩山派慘敗,華山劍宗立刻舉起了"擁護衡山派,剷除嵩山派,維護江湖正氣"的大旗,聲援衡山派的正義行為!

聽說左冷禪慘敗,費彬重出江湖,鐵血手段整頓嵩山派,邀請嵩山派新秀天黑黑等人重振嵩山派!

※※※

變天了!

"這幾個是嵩山派的,我們搶錢啊!"

茶店外,突然響起了噪雜聲,似乎有數百人向這裡狂奔而來。

小師弟搶出門外,驚愕看到,數百人持著棍棒、菜刀向這裡,殺氣騰騰。

"大師兄..."

小師弟回頭,驚愕發現,掌櫃的竟然掂出了一把菜刀!

"呵呵,呵呵,"掌櫃的乾笑兩聲,"幾位還需要什麼,我這就去給你們殺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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