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怎麼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她一點也不痛。

摸著頭看了看四周,一些野草零星的分佈在道理的兩側,而地上還有著人的腳印和野獸的巨大痕跡。

探過身子剛準備細細檢視一番的時候身下突然傳來聲音。

“你當然不會痛,我做了你的肉墊。”

“你在這麼坐下去,我很有可能沒從高空下面摔死,就先被你壓死了。”

熟悉的聲音傳來,滿臉塵土的某人搖晃著腿施施然開口,她這才恍然大悟,慌忙的爬了起來。

順勢伸出手把他扶起,拍著他前後的灰塵,剛想順著身子看看他的後背和腿部,卻被他一把拉開。

“男女之間有大防,你怎麼這麼不知道害羞,就這樣光明正大的看男子的下半部分。不怕別人誤會嗎?”

哦,合著她關心他的傷勢,在他眼裡自己就是一個趁機佔便宜的女流氓?

誤會,真要誤會當初就別讓她扒開他的衣服替他上緩解肩膀上的傷啊。

看都看了,摸了摸了,這會子開始和她講起害羞害臊的事情來了。

真是小刀劃屁股——開了眼了。

翻了個白眼,她也懶得再回話,轉身就抄手在他的腋下,幾乎是將他的半個身子扛在了自己的肩上。

“行了,別逞強了,我扶著你去前面吧。”

“應該不遠處就有村落了,到時候在客棧裡,你就是求我幫我我也不會出手的。”

烈熾盛懶懶的依靠著她,嘴角是掩飾不住的笑意,悄悄的看著她有些泛紅的後脖頸。

又覺得她這樣瘦小要扶著自己實在是辛苦,可是又捨不得讓她離開。

其實雖然腿上受到了一些野草荊棘的劃傷,但是並沒有那麼嚴重,更是沒有達到要她來扶自己的程度。

但是他也猜到她是內心過意不去,所以才會這樣做。而自己也是是實在想和她多親近一些,就順著心意來了。

還沒等抵達客棧,甦醒歌就先目睹了一場痴男怨女吵架圖。

“你這臭法師,打著佛宗的名號坑蒙拐騙,剛剛明明是我們藍師姐除了妖怪,憑什麼你把酬勞都拿走了!”

花寧叉著腰,將藍冰檸護在身後,兩頰氣鼓鼓的,眼睛裡面充斥著怒火。

正對著她的是一名身穿火紅色袈裟的男子,他面如冠玉,泛著澹澹的桃粉色。

手裡還拿著一隻木魚,只是沒了棒子敲擊,頗有一種裝模作樣的姿態。

袈裟上面繡著珍珠、夜明珠和一些說不上來名字的珍貴珠寶,大都是遊走各地才能有的特產。

法師嘴角含笑,“哎,姑娘花容月貌,怎麼說話這麼不文雅,和長相一點都不像符合哦。這樣可就不可愛了。”

“要我說剛剛本來那個小地鼠精不過是太過飢餓,魔域裡出了亂子,所以才會來農戶家中偷了幾袋米,沒必要置其於死地。”

“為了破除你的奪命符,我可是廢了好大一番力氣呢,收些酬勞不為過。”

他順勢摸了一把她的臉,嚇得花寧大呼小叫,跳到藍冰檸的身後,只露出水靈靈的大眼睛盯著對方。

“你這個色胚子法師,肯定是哪裡來的三流人物假扮的。我從來沒見過像你這種弟子!”

“從來在佛宗的人都是正經嚴肅的,你這人輕浮浪蕩,還敢冒充元空法師的真傳弟子!”

她扯了扯身前人的衣角,小聲都囔著讓藍冰檸替自己報仇。

還沒來得及說話,他就搶先晃了晃手中的木魚,“小丫頭不懂事,這位合歡宗弟子不應該不識貨。”

“我手中的東西,你不會不認得。”

藍冰檸默然,那的確是元空法師的寶物,曾經她跟著花月顏前往拜見的時候偶然瞧見過幾眼。

開過光的聖物裡面正是因為有不同舍利子融合而成,才會透出自然油亮的潤澤。

“還有,誰說佛宗弟子就一定得是出家人,一本正經二話不說那種?我偏不是。”

“難不成還有人規定了佛宗的規矩?我倒是要找幾個人來評評理。”

不好,感覺不妙,要糟。她拔腿就想跑,可是身上掛著一個龐然大物又能躲到哪裡去呢?

不知道著法師從哪裡竄出來的,另一邊的肩膀上已經多出了一只顧姐分明的手。

“蘇仙尊,你來幫我評評理,看看是不是我的錯。”

他怎麼看她第一眼就知道她的名字!

難不成自己已經出名到了這個地步?

震驚、疑惑的神色在她臉上變了又變,藍冰檸望著他們像是提醒,又像是嘲諷一般開口。

“呵,和魔域的人混在一起,當真是仙門弟子自甘墮落,難怪會被菩提老祖趕出師門。”

歐喲,小姑娘隔著諷刺陰陽怪氣她呢。

“常言道,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只要自己做得好,別人怎麼看是別人的事情。”她白了對方一眼。“就怕是一葉障目,頭腦發昏了。”

“自古以來仙魔兩界相安無事數年,怎的到了某人口中反倒有了高低貴賤之分。”

花寧年紀輕,性子急躁。自然是聽出了甦醒歌的言外之意,不就是也在諷刺藍冰檸頭腦簡單,有意摸黑魔域和仙門之間的關係嘛。

“蘇仙尊,你最好還是不要和魔域的人混在一起比較好。洛宗主就是被聞祭夜害死的,我師姐好心提醒你,你不要不識好人心。”

“要我說,那些魔域的人就是陰溝裡的老鼠,見不得光的。我師姐那麼好,聞祭夜那家夥居然還不肯接受,哼!卑鄙齷蹉。”

嗯?她徒弟不接受你師姐就是卑鄙小人了?

難不成藍冰檸是什麼大寶貝香餑餑,全世界的人都搶著要?

瞧見花寧那痴漢的眼神,她合理懷疑這兩人估計是百合關係,要麼就是偶像和腦殘粉的關係。

充當了看客的法師還想著趁機捏一把她的肩膀,卻被烈熾盛一手抓住,用力的往下掰扯。

“哎哎,魔尊大人您下手輕點,我又沒做什麼,一會我手斷了,殺不了九頭神鳥,可就下半生賴上你了哦。”

“警告你,別碰她。”

眼神惡狠狠的警告著嬉皮笑臉的人,烈熾盛看著沒心沒肺的甦醒歌還在一邊和花寧她們打眼神戰就有些疲憊。

她神經到底是有多大條,連有人想要乘機吃豆腐都不知道。

捕捉到關鍵詞的她瞬間從沒有意義的眼神互換中脫離出來。

主要是再這樣糾纏下去她非得變成鬥雞眼不可。

“九頭神鳥是不是有著寶藍色的童孔,很多個頭,十二只眼睛?”她試探信的開口,滿腦子都是剛剛的場景。

“根據宗派記錄裡描述的的確是這樣,你見過?”法師換上了嚴肅的神色,語氣夜變得認真起來。

點了點頭以後她就沿著路朝著客棧方向走去,和藍冰檸一行人恰好住在了同一家客棧。

也是奇怪,方圓百里居然只有這樣一個“招福客棧”孤零零的立在中間,顯得無比的蕭索。

或許是因為難得有這麼多客人來,店老板都親自出動,熱情的擦桌倒水,介紹起了情況。

這時候她才瞭解到原來這裡本來是人來人往的交通要道,但是因為最近晚上總是有著野獸的嘶鳴生和異動導致大家都不敢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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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地人越來越少,許多的小攤沒了客流量自然會轉移陣地,最後只剩下他一家客棧還在開著。

烈熾盛受了傷,她強力把人按回了房間休息,還特地把深海珊瑚放下了他的床頭。

等回到桌邊卻又恰好撞見了花月顏和花寧她們說話的畫面。

本想著舊相識再見身份不同尷尬的事情,她想做個鴕鳥躲到一邊去隨便吃吃算了。

可是偏偏就是有這麼沒有眼力見的人出現,挑的她火冒三丈。

“蘇仙尊,過來坐呀!花宗主請客,我們好好宰她一頓呢。”

還有什麼比這更社死的嗎?或許是她臉上怨恨的表情太過明顯,法師還假惺惺的捂著嘴,裝作一臉無辜的模樣。

“哎呀,這是不可以說的嗎?是我的不對嘍。”

硬了,硬了,拳頭硬了。

麻了,麻了,頭皮麻了。

甦醒歌咬著牙,忍住怒火,換上一副商業微笑,手還沒來得及打招呼就先被對方賞了個大白眼。

“蘇仙尊,你教的好徒弟,直接把玄武宗宗主殺了,這筆賬不僅他洛隨要算,我們合歡宗也是要幫忙的。”

幫忙什麼?幫忙報仇連著她一起殺?

“洛隨現在開始聯絡仙門百家的大大小小的宗派,準備不日就去圍攻魔域,逼其交出聞祭夜償命,到時候蘇仙尊可不要包庇自己的徒弟才好。”

哦,不是殺她,是別人啊,那沒事了。……嗯?等等,要殺她徒弟!還是圍攻!

這也太沒有君子風範了吧!不對,洛玄天根本就沒死,他這是報哪門子的仇?

剛要開口爭辯卻發現那法師偷摸摸了一把對方的手,花月顏的注意力立刻轉移到了他的身上。

“元真法師,我敬你是佛宗的真傳弟子,所以才三番兩次的寬恕於你,可你總是騷擾我門下弟子,現在還欺負到我的頭上,是不想要命了嗎?”

這半吊子色鬼法師居然真的是元空的徒弟?

風格也太不搭了吧。

你能想象一個禁慾和尚收了一個浪蕩公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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