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是我失態了。”她抽噎著說話,使勁的吸著鼻子。

路淵翕動著嘴唇,最終還是沒能說出什麼來。

手指在她的掌心裡不停寫著字安慰,滿眼都是心疼。

臉上的淚痕尚且存在,但是身上的傷口又開始疼痛。

剛剛才恢復好身體但是又強行與陸風明兩人對抗,她已經是很勉強才來到他的面前。

系統之前就已經提醒過她現在的身體並不適宜進行劇烈運動,可問題在於那種情況下根本來不及。

如果她不出手,那麼南元兒就會死,甚至更多的人會因為受到她的波及而被他們傷害。

她把人帶到了自己寢殿裡的密室,一般來說並沒有人能夠進來。

當初這個地方還是溫寧帆特意給她設定的,就是擔心如果有仇家上門可以及時逃跑。

想到這,她又回憶起陸風明將自己的師兄囚禁的畫面,難受的心頭一緊。

路淵:你還好嗎?

她擺擺手,表示已經沒有了問題,而心頭的疑惑卻也遲遲未解。

“你是怎麼弄來的還魂草?還有,你一個人,可以挖開那麼長的密道嗎?”

“你帶著我的屍體,又想做什麼?”

他聽了這話,眼神躲躲閃閃,最後還是用手不停比著動作。

路淵:我從藥王谷求來的,密道是我還找了南元兒一起幫了忙,我想帶你走,藥王谷肯定有人可以救你的。

他不知道該怎麼說自己偶然撞見聞祭夜抱著她的屍身同眠的畫面,只知道發現的那一刻內心的震驚與怒火縈繞在腦海中。

而她還想再問一般的普通人都找不到藥王谷入口的位置,他又是如何成功的?

可是路淵卻彷佛有些困了,開始打起了哈欠,而眼角流出了生理性的淚水。

甦醒歌不好再問,只能又塞了許多的靈藥這才離開。

為了儘快將師兄救出,她強忍住身體的疼痛,踉踉蹌蹌在阿婧的攙扶下朝審判臺走去。

剛一抵達關押他們的密室,聲聲怒斥幾乎傳入耳畔,其中幾人的對話聲無比的清晰。

“葉方燁,你不過是她的一條狗,至於這麼忠心嗎?她能給你的,我陸笙笙一樣給的起。”

“呵,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樣,把別人的好意隨意揮霍,甚至去利用真心。”

他頓了頓,接著說,“你知道元空法師是我的救命恩人嗎?曾經在洛陽城如果不是他,恐怕我現在早就在黃泉了。”

“可就是因為你,害死了他座下的兩大弟子,只是一夜,逼得住持幾乎要走火入魔仙逝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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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前的人表情變得有些奇怪,似乎眼神也開始心虛,有些不敢看向面前的人。

葉方燁的手裡還拿著專門懲罰人的銷魂釘,準備將其打進二人的身體,讓其將過往的事情一件一件交代清楚。

甦醒歌見狀連忙衝出制止了他,望向瘋狂大笑得兩人有些嫌惡。

“你們兩個人,惡貫滿盈。如今死到臨頭,還是這副樣子嗎?一絲悔改的意思也沒有嗎?”

陸風明沒說話,只是冷冷的看著她。

那眼神讓她心尖發顫,無比的寒涼。

而陸笙笙的情緒顯然已經失控,她破口大罵,絲毫沒了以前那種溫柔體貼的模樣。

“甦醒歌,憑什麼你可以得到這麼多人的喜歡!而我卻連聞祭夜的心都得不到,你對他那麼壞,卻只要一回頭對他笑笑就能將過往的一切都一筆勾銷。”

“不公平,太不公平了。像你這種人,就應該下地獄,我不過是替他報仇而已。”

她覺得好笑,走到對方面前,面無表情的割下她的一縷頭髮扔到地上,然後撫摸著脖頸的傷口。

“我過去什麼樣子,那也是聞祭夜所知道的。而他願意原諒我,又和你有什麼關係呢?”

“你不過是自己的嫉妒心作祟,卻要藉著我的名頭來滿足自己,不覺得噁心嗎?”

連恨一個人都要作出冠冕堂皇的藉口,真是令人不齒。

她不在乎原身過去的哪些事情,但是也願意為此贖罪。

所以金丹剖給了他,一次又一次救他,可這份愧疚並不是另外的人可以為非作歹的理由。

甦醒歌一向是愛憎分明。她本就對陸笙笙戕害無辜人的行為痛恨,因此拿起了旁邊的銷魂釘。

“如果不是因為元念笙曾經拜託過我留你一命,你覺得你還有什麼機會站在這裡和我說話嗎?”

陸笙笙感受到銷魂釘在手臂上游走的冰涼觸感,有些恐懼。

“你不能,你不能這麼對我。我和聞祭夜一起種著長生蠱,我死了他也會死。”

“你就不怕他也和我一起死了嗎?”

甦醒歌沒有搭理,將長長的銷魂釘順著她帶著血跡的掌心一點一點插入,望著她隱忍痛苦的表情笑得燦爛。

“我當然知道,不過我比你聰明一點。你不知道長生蠱還有一個缺陷就是可以被其它人操控轉移嗎?”

系統之前的新手大禮包裡就曾經出現過這一種蠱毒,被種下蠱的人會和對方感受到同樣的疼痛和享有共同的壽命。

可是唯一的訣竅就在於只要擁有另一人的金丹,也就是運轉身體靈力核心的東西出現了偏移,那麼長生蠱也會自動失效。

現在她的金丹在聞祭夜身體裡,自然原先的長生蠱也沒了作用。這件事情陸笙笙不知道,所以才讓他們鑽了空子。

銷魂釘在陸笙笙的身體裡不停的遊走,每到關節位置的骨頭阻擋的地方就會強行突破。

本來葉方燁還想多來幾根,按照靈虛宗的規矩,像他們這種行為,起碼要受到八十八根的懲罰。

可是她卻搖了搖頭。望著面前人凍的青紫的嘴唇,嘆了口氣。

這一根銷魂釘被她注入了冰晶劍氣,已經是能夠自助遊走的程度。

既不會讓她因為受到銷魂釘的攻擊失血過多而亡,也會不停的在她的血液裡釋放出寒氣,讓其處於外熱內冷的狀態中。

已經夠了,她想。或許這樣也能夠勉強慰籍那些被陸笙笙害死的冤魂吧。

而陸風明盯著身邊因為受刑而痛哭的人,呼吸一滯,張了張嘴。

“蘇仙尊,你一定很奇怪,為什麼我會看著自己的親妹妹越陷越深吧。”

她眉頭一皺,確實,這件事情也是讓自己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

就算是陸笙笙一時走了錯路,她也不是不能理解

可是陸風明身為溫寧帆的首席大弟子,怎麼會和她一起自甘墮落,甚至還和她一起算計起了自己。

如果說陸笙笙是因為聞祭夜對自己過於尊敬而心生不滿的話,那這陸風明又是出於什麼原因?

他瞧見她眼中的疑惑,一派雲澹風輕的笑了。

如果不是因為他的身上還帶著被懲罰的傷,她甚至懷疑對方是不是根本沒有當回事。

胸口的衣服早已經被捆仙鎖磨壞,露出點點針孔,而在他的胸口血管上殘存著幾個不小的傷疤。

那傷疤奇特的很,不像是被利刃所傷,更像是被人用手抓撓。

沒等她開口詢問,陸風明就感受到她的視線開口說道:

“你看見了我胸口上的傷口了?那都是溫寧帆抓的,沒想到吧。”

一向在她面前溫柔體貼的溫師兄會有這樣失控的一面?她表示不敢相信,心裡存著疑惑。

“如果不是你,他怎麼會變成這樣!我師尊是靈虛宗最有能力成為宗主的人,可是自從你改變以後,他就完全變了。”

“每天跟在你的屁股後面給你收拾爛攤子,還為了復活你不惜被仙門百家刁難,如果不是我強行把他弄昏離開,現在恐怕剩下的只有森森白骨了!”

“你根本就不關心他,只有我,我才是真正關心他,愛他的人!你不配!”

說到這,他又想起曾經因為給溫寧帆下藥,導致對方性情大變,開始變得暴躁易怒。

或許是因為甦醒歌的死給他的打擊太大,導致溫寧帆在清醒的短暫之餘不停的念著她的名字,吵著要見她。

而陸風明本來就不喜歡甦醒歌,如今見到自己的師尊變成這樣一副悽慘的模樣心底的怨恨更加上漲。

每一次都要殘忍的告訴他甦醒歌已經死了,永永遠遠不會回來了。

哪怕這樣說只會招來溫寧帆的耳光和在胸口處不聽的爆錘和刀扎,撕心裂肺的疼痛也無法讓他停止。

沒辦法,陸風明只要想到溫寧帆曾經抱著自己喊著甦醒歌的名字,就無法冷靜。

如果不是因為沒有找到甦醒歌的屍體,他早就把聞祭夜他們給殺了。

可千算萬算還是沒有阻擋住她的歸來,他不從不後悔當初的行為,只是後悔沒能早點下手將所有知道實情的人都給殺了。

“那你知不知道,你給他下的藥本身就是有毒的!現在他一天沒有清醒,壽命就會少一天!”

“你為了一己私慾,害了那麼多人,難道還要讓我為你那高貴的愛情鼓掌嗎?”

“更何況,配不配的與你有什麼關係呢?不要太把自己當回事。”

甦醒歌只覺得這對兄妹實在是瘋子,一個為愛痴狂病嬌,一個為愛殺人如麻。

可問題是根本沒有考慮到自己的這份感情對於當事人來說是否重要。

不是所有的感情都會得到回應。

難道就因為別人沒有答應你,你就可以這樣殘害別人達到自己的目的嗎?

這種自私的愛,真是讓她忍不住作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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