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花寶臺上的冰棺因為強烈的衝擊出現一條細細的裂縫,而裡面的人跟隨氣波微微晃動。

而眾人忙於交戰,忽略了她的食指正敲擊的動作。

陸風明被反彈的力道給震的連連後腿,背後揹負的喚雲琴抵住他的腳步,這才停下。

他捂住胸口,而被拖著鬆開手的路淵爬著回到了冰棺周邊,整個人完全貼在冰棺上方。

裂縫被他的身體死死擋住,而之前的拖拽讓他的手肘和膝蓋位置都出現了破皮的情況,鮮嫩的血肉翻湧在外。

原先澹青色的衣裳早已破舊不堪,而他的臉緊緊貼在冰棺上,露出佈滿青紫傷痕的後背。

路淵的視線正好和她的臉對上,凝視著對方沉靜的面容,他滿目柔情。

手還在不停的擦拭著蹭在冰棺上的鮮血,手掌被凍的發紫,而血痂因為摩擦又開始開裂。

“蘇、蘇蘇...”他的眼淚和鮮血一起透過裂縫滴在她的臉上和嘴角,呈現出一種妖異的美感。

路淵有些著急,總覺得自己的血弄髒了聖潔無暇的人兒,絲毫不顧身上的疼痛使勁捂住裂縫,防止血跡再次進入。

陸風明望著眼前的人痴痴傻傻的行為,冷笑出聲,“死啞巴,你找死。”

話音一落他就騰空而起,整個人騰空跳到對方的頭頂,恰好將所有人的情態都盡收眼底。

南元兒被纏的厲害,可還是聽見了淒厲的叫聲和打鬥聲,餘光一瞥火冒三丈。

梆梆揪住她的衣領朝著胸口就是兩拳,陸笙笙又氣又急,可是因為被強力抓住卻也無可奈何。

“喂,你這人怎麼好意思欺負弱小的!不知道什麼叫做勝之不武嗎?”

南元兒氣的牙癢癢,咬牙切齒的吐槽在空中不停用琴發出音刀的人,而為了躲避,她治只好鬆手。

但是臨放手之前還是狠狠抓了對方頭髮一把,原先髮絲整齊的人瞬間變成了披頭散髮的潑婦。

陸笙笙眼神充滿著狠毒,又羞又惱,隨後便朝著空中方向扔出一把銀針,音刀迅速隨著銀針的配合開始越變越大。

“就是現在。”

二人異口同聲開口,喚雲琴召來大量的雲霧,將南元兒困在重重迷霧之中使其無法辨別清楚方向。

隨後路淵就被俯衝而下的陸風明給死死壓在冰棺之上,臉上青筋暴起,太陽穴突突直跳。

而由於頭部受到重創,他的嘴唇又受到冰棺的寒氣因此變成暗紫色,但是舌尖被咬出鮮豔的紅。

他的身子被越壓越下,手也被銀針釘在冰棺之上無法動彈。

砰的一聲冰棺整個裂開,底下的蓮花寶臺徹底炸裂成瓣瓣荷花從天上飄然而落。

由於大量的花瓣和雲霧混在一起,散發出讓人暈眩的香味,另外三人均是一閃,而等到雲霧散開,路淵和甦醒歌都已經不見了。

地上的血跡斑駁,而巨大的聲響也引來無數的弟子圍觀,之前為了搶奪甦醒歌的屍體,陸風明將所有的靈力都集中在催動喚雲琴上。

現在沒了結界,現場只剩下南元兒和陸笙笙兄妹兩人,其餘弟子都是驚奇的看著狼狽的三人。

陸笙笙當機立斷,勐的用靈虛宗特製的捆仙鎖將人綁住。

“靈虛宗眾弟子聽令,外來散修南元兒試圖攻擊我宗門弟子,特此將其處以極刑,以儆效尤。”

而路過的阿婧心生疑惑,以往也有散修勿入靈虛宗重地的例子,可是也不至於處以斷去筋脈的極刑。

要知道對於一個修煉者來說,沒了修煉的心脈,就算是再有天賦最終也無法成功踏入仙界修習。

這陸笙笙未免也太著急了吧?她正這樣想著,卻發現南元兒的嘴被她用布條死死捆住,勒出鮮明的痕跡。

就在其它人還在竊竊私語的時候,陸風明兩人已經準備壓著她離開。

如今南元兒聽到了他們的對白,如果捅出去豈不是計劃徹底敗露。

只有將其滅口速戰速決,到時候就算甦醒歌來了也是人微言輕,沒有確鑿的證據也無法將他們定罪。

一直以來都向著他們兩兄妹的弟子金容聲自告奮勇將人直接扛上肩頭,慌忙的就要朝審判臺跑去。

而因為橫扛在肩上,南元兒身上的藍冰絲帶掉了出來,阿婧眼睛尖,立刻認出那就是甦醒歌的東西。

還沒來得及出聲就先站到他的面前,義正言辭的開口。

“我說,就算是散修不小心誤入重地,也不至於受這麼重的刑罰吧。”

“難不成是你們兩兄妹想要公報私仇?真當這裡是你們兩個人的一言堂了嗎?沒經過師祖的同意就可以隨便處理外來者?”

自從溫寧帆失蹤,宋子染前往四海遊歷,聞祭夜叛出師門之後靈虛宗就成了以陸風明和陸笙笙兩人為中心的門派。

菩提老祖更多時候不太注重處理宗門的事物,很多東西都是他們二人直接拍板。

因為他們兩人年紀輕經驗少,不少的弟子們都頗有微詞,可是礙於沒有爆發口也不好直接刁難。

如今聽了阿婧的話像是無頭蒼蠅找到了方向,紛紛開始吐槽了起來。

“是啊是啊,自從他們兄妹倆開始處理靈虛宗事物之後就越來越獨斷專行,根本沒把眾弟子放在眼裡。”

“這次散修也不過是誤入重地,又沒有傷害到他們,何必這麼冷酷無情。”

“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靈虛宗各個都是喜歡斷人筋脈的殺人魔頭呢。”

……

流言蜚語如同排山倒海一般襲來,他們兩人心頭一跳,望向被捆住扔在不停扭動的人。

雖然剛剛的交戰中是他們贏了,可是卻也傷了不少。內傷不容易顯示出來,所以他們所說的試圖傷害宗門弟子的藉口確實有些不可信。

而南元兒擅長使用拳法近身肉搏,尤其是力氣奇大無比。

剛剛陸笙笙就被她打了兩個烏眼青,可是一項注重形象的人怎麼能忍受頂著個熊貓眼出現在眾人面前。

提前將身體強行恢復好,誰知道反倒落下了口舌。

無奈只好根據阿婧的要求將人放在了正殿,召來正在閉關的菩提老祖評理論公道。

而南元兒身上還帶著捆仙鎖,根本無法動彈,更何況她這邊之有阿婧一人支援,其餘弟子更多是看不慣兄妹二人罷了。

真要是硬碰硬,他們也是犯憷的。

”師祖,弟子偶然路過後山重地的時候碰到這個散修正試圖破壞我們為蘇仙尊立的衣冠冢。一時情急之下才與其發生爭執,還請明察。”

陸風明垂手站立,而陸笙笙也陪在一旁,視線下移凝望著地面沒有說話。

只是在聽到他的話之後微微點頭表示贊同。

“你胡說,明明是你們試圖攻擊蘇仙尊的遺體,我們這才會打起來的。”

南元兒被菩提老祖鬆開了捆仙鎖,立馬爬起來恨不得將口水吐到二人臉上,臉上的火辣疼痛讓她恨不得把面前道貌岸然的人給嚼碎了吐掉。

陸笙笙側過身子與她針鋒相對,腳步緩緩的逼近對方,在眾人看不到的方向暗藏一根銀針於袖間。

“好笑。你說我們攻擊蘇仙尊遺體,誰不知道她現在屍身下落不明,你們又是如何得到仙尊的屍身?”

“退一萬步來講,就算蘇仙尊現在屍身存在,那麼此刻她又在何處呢?”

這話將她給問住了,南元兒漲紅了臉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本來聞祭夜偷藏對方屍身的事情就是秘而不宣,她也是偶然之間猜測才得知,算是瞎貓碰上死耗子。

可要是把他給供了出來,就算現在能離開靈虛宗,只怕以後也是小命不保。

更何況她和路淵本來就是偷出了別人的屍身,現在還找不到了,難不成讓她說是一具沉睡的屍體自己不翼而飛的?

不要說靈虛宗稍微有點智商的人不會相信,就連她自己都覺得離譜到家了。

“師祖,依我看此女子瘋瘋癲癲,行為無狀,還是直接送去審判臺比較好。否則以後這種事件只會越來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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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風明垂手,將眸子放低,一派謙卑的模樣。而一旁的陸笙笙見狀趕忙補充。

“是啊師祖,不過還有這阿婧,不幫著我們靈虛宗內門弟子說話,還幫著這個散修來打擾師祖,行為實在是惡劣,一起罰了算了。”

阿婧冷汗直冒,平日裡她對著兩人就是避之不及,可是那條冰絲帶她明明記得是甦醒歌的遺物,怎麼會屍身不見呢?

金容聲本就因為自己表現的機會被搶就十分不爽,如今瞧見菩提老祖沒有反對的模樣,左右手分別拎起地上和站著的兩人。

用著只有他們能聽見的聲音低聲說:“看我一會怎麼收拾你們。”

聽到這話的南元兒和阿婧兩人對視一眼,隨後開始瘋狂的扭動,試圖擺脫衣領上的禁錮。

而金容聲粗暴的把人拖在地上,布料都被磨的有些破爛,嬌嫩的皮肉被摩擦的結在一起。

舊傷加上新傷,南元兒大喝一聲,試圖做最後的掙扎,可是掏出的拳頭被他抓住。

眼見著金容聲就要將二人的手臂硬生生扯斷,只聽得殿外一聲清脆的喝止傳來。

“我看誰敢動她們一下,我定叫你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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