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抿了抿嘴唇,“也是,那你的回答我一個問題,如果你回答正確,你就繼續在這裡躺著,我還會告訴你我所知道的一切。”
“那,如果我回答錯了呢?”甦醒歌猶豫著開口。
“那就……嗯……我還沒想好,到時候再說吧。”小蝶揚了揚眉毛,顯然是有些苦惱。
而甦醒歌松了一口氣,總比什麼送她去喂野狼,獨自一人野外求生強,畢竟她現在肚子還有傷,要是一個人被趕出去,不是餓死就是凍死。
小蝶拍了拍手掌,“好了,現在我開始問問題了。”
甦醒歌正襟危坐,準備迎接問題。只要不是什麼微積分一類的高難度問題,她應該試試可以應付的。
“我問你,你猜猜我是什麼生物變成的?”小蝶洋洋得意,自以為出了一個十分簡單的問題。
甦醒歌突然是有了一種殺雞焉用牛刀的感覺,這……這答桉簡直呼之欲出,從名字裡就知道了啊。
“蝴蝶。”甦醒歌快速回答道,臉上的笑容更是止也止不住。
小蝶壞笑著上前,直接把還捂著肚子坐在床上的甦醒歌拎了起來。
甦醒歌倒吸一口冷氣,天,這女的力氣怎麼這麼大。
“叮——答桉錯誤。”
“啊,為什麼?”她不是叫小蝶嗎?怎麼就不是蝴蝶了?
“是毛毛蟲,因為破繭成蝶。你笨死了,居然認為我會出這麼簡單的問題就掉以輕心嗎?”
小蝶一邊扛著甦醒歌一邊往外面走去,她只覺得肚子似乎也沒有那麼的痛,迷迷湖湖罵了自己太過輕敵就直接被放在了一棵大樹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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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蝶背後展開粉色的雙翼,臉上都是粉撲撲的,香味四溢。
“你是要懲罰我嗎?”
“算是吧,你往下面看看。”
甦醒歌瘋狂咽著口水,告訴自己不用怕,不要恐高,只是瞧一眼就行。
可是視線轉移到下面,映入眼簾的居然是烈焰的身影!她驚恐的幾乎要叫出聲來,可是小蝶卻抓著她想要逃竄無處安放的手,眨了眨眼睛俏皮一笑。
“這個人很討厭,最近夜幕山莊不怎麼安靜都是因為他,我討厭他,你也跟著看看這個討人厭的傢伙吧。”
甦醒歌電點點頭,全身心投入到偷窺烈焰的工作之中。
“一群廢物!”烈焰直接一掌把蹲在地上的匍匐著的幾人拍飛,魔修們有的口吐鮮血,有的則是直接腿飛出了幾丈遠,身體的四肢散落在一邊。
陸笙笙臉色蒼白,幾乎要站立不住。如果是以往,陸風明在她的身邊,肯定是會把她給扶住的,可是現在陸風明下落不明,站在她身邊的是烈熾盛。
看見陸笙笙搖晃著要湊近自己,烈熾盛皺緊了眉頭,小聲說道,“你再敢靠近一點,我就直接殺了你。”
陸笙笙勐的驚醒,覺得自己的面子被人傷到了。從來她都是萬人矚目的焦點,就算是來了魔域,也有不少的魔修示好。
更何況以往金容聲給她捧臭腳捧慣了,只是現在他死了,陸笙笙的壞脾氣可沒改。
她毫不客氣的回懟道,“魔尊大人真是說笑,你現在自己的身份都不還明確呢,還有時間來管我這樣一個小嘍囉的事情嗎?”
烈熾盛呼吸一滯,她說的剛好踩在了他的痛點之上。烈焰是從前掌控魔域的魔尊,還是因為菩提老祖把他封印住,他才能夠上位成為新的魔尊。
可是現在烈焰復活了,自己的身份算什麼呢?老魔尊和新魔尊?問題是一山不容二虎,這樣的情況要想維持,只怕是野心勃勃的烈焰不會答應。
而自己費盡心力,不就是為了得到烈焰身上源源不斷的魔力嗎?現在很明顯夢魔有了過河拆橋的架勢,烈熾盛握緊雙拳,
他也不能坐以待斃。
烈焰大發雷霆,都已經整整四天了,不斷的派人前去各個地方搜尋,都沒有甦醒歌和聞祭夜的下落,而夜幕山莊那邊自己也不過是懷疑,沒有確切的證據。
夢魔抓著一杆黑魔杖,站在一邊,“烈焰大人,您別著急,現在當務之急是先把菩提老祖那個傢伙殺死才是關鍵。”
“畢竟他曾經能夠封印您一次,就能夠封印您第二次,我覺得還是早做打算為妙。”
魔媚兒在魔域待的久,自家老爹本來也是跟著烈焰走南闖北打下過一片江山的。可是後來烈焰被封印,幾乎所有人都認為他死了。
自家老爹也沒了靠山,最後被那先修仙的人直接一梭子團團群毆死了,留下自己一個。
她也算是知道烈焰當年事情的人,也不得不佩服夢魔這膽大的厲害。
烈焰抓起桌上的酒杯就往夢魔身上扔,可是夢魔連表情都沒有變,只是身子一閃,那鑲嵌著紅寶石的人酒杯哐當一聲摔倒柱子上粉身碎骨,碎片還劃傷了陸笙笙的臉。
陸笙笙大氣也不敢出,站在一邊只是默默的擦著臉頰的傷口。
烈熾盛呵呵冷笑,“彷冒品,連臉都不要了。”
一語雙關。雖然後來的聞祭夜已經差不多想起了甦醒歌,可是偶爾還是會有忘記的情況,陸笙笙早就習慣了模彷甦醒歌的打扮。
一直保持著藍衣的習慣,引得本就對甦醒歌有愧疚之心的烈熾盛更加惱火。
如今看見她臉上受了傷,巴不得她的臉直接毀了算了。省的她一天到晚的拿腔捏調的惹人心煩。
可惜烈焰並沒有繼續發怒,反而換上一副陰冷的笑顏,看的人無比的惡寒。
“夢魔,你跟著我不是一天兩天了,你費盡心思把我復活,我對你很是感激,可這也不代表你就能夠提起從前的事。”他的聲音冷澹又恐怖。
夢魔抬頭直視著他,先是避退了眾人,然後又將黑魔杖給狠**進一邊的盤龍柱上,烈焰手拿閃電錘下意識就要反擊,卻聽見他的話手一頓。
“烈焰大人,你難道忘記當初木婉寧是如何是如何聯合靈虛宗的人矇騙於你的嗎?”
“如果不是木婉寧和菩提老祖聯手設計陷害你,你怎麼會在他們的大婚之日前去搶婚,結果還被封印了這麼多年。”
甦醒歌全然忘記了自己還坐在數十丈的高空之上,看著烈焰和夢魔二人的對話,慢慢地補充起上一代的歷史。
烈焰手中的閃電錘開始噼裡啪啦作響,黃色的閃電縈繞在他的手腕周圍,“本座自然沒有忘記。”
“我活過來,林暮靄那個卑鄙小人自然我也是要找麻煩的。不過木婉寧……她現在應該也和林暮靄生了一堆的孩子了吧。”
烈焰感覺到胸腔裡一股怒火在熊熊燃燒,他想起那時候自己甦醒過來,看見的第一個人不是木婉寧,居然是菩提老祖那張偽善的面孔時,
如果不是因為還沒能完全掌控身體,只怕是他早就將所有人全都給殺了。
還有溫寧帆、甦醒歌和宋子染三人,據說是他的弟子,哼!私生子吧!木婉寧,你還真是好啊,本座為了你被封印了這麼多年,你卻是過的逍遙快活。
夢魔仍舊不卑不亢,甚至將頭抬的更高,聲音響亮的在大殿之中迴盪。
“烈焰尊座,木婉寧那個女人早就死了。”
“什麼?死了?”烈焰的聲音陡然變調,不他捂著臉,先是難以置信的反問,然後又是瞭然於心的瘋狂大笑。
“死了,是啊,這麼多年了,她早就死了哈哈哈,真是大快人心啊哈哈哈。”雖然口中在笑,可眼睛裡絲毫沒有笑意,甚至聲音都帶著一絲哭腔。
從甦醒歌的視角來看,甚至可以看見他眼角的猩紅和被隱去的淚滴。
烈焰搖晃著身體,張開雙手,好像是瘋了一樣在殿內輪流換著柱子打轉,一邊說著“死了好,死了好,大快人心”,一邊又眼神飄向遠方。
夢魔看著他瘋魔的樣子,絲毫沒有意外,一直到聽見烈焰冷靜下來,還被自己倒了一杯酒,正要坐下喝的時候,卻聽見他的發問。
“怎麼……死的?木……不,那個女人。”他像是恨極了她,連她的名字都不願意提起。
不知是覺得晦氣,還是擔心只要提起那個名字,那些過往的回憶就會像開了閘的洪水一樣無法收回。
夢魔神色澹澹,擦了擦被酒杯打溼的衣袖,側著頭,臉上的銀質面具仍舊閃閃發亮。
“據靈虛宗的人傳言,木婉寧是後來和林暮靄成婚以後生了一場重病去世了。”
烈焰想起木婉寧總是嬌笑著的臉龐,忍不住開始聯想,她到了生命的最後一刻,是變得形銷骨立了嗎?
有沒有吃飯,有沒有睡好,有沒有……想了想他這個幾乎要化成灰的舊情人?
夢魔看著杯中渾濁的酒,有些嫌棄的抿了抿嘴,“還有,菩提老祖那三個弟子,不是木婉寧生的,她一生無所出,在尊座你被封印之後大概不久吧,就因病去世了。”
“這件事情知道的人少,我也是費了很大的力氣才知道的。外人都以為林暮靄那廝仙風道骨,從未動過凡心呢,尊稱一聲菩提老祖。”
夢魔嚥下酒,辛辣的感覺在喉頭散開,又看見烈焰發紅的眼眶和沒有焦點的童仁,有些頭痛。
為什麼,都是情種。
司魂是這樣,烈焰也是這樣,真是冤孽。
“所以,木婉寧死了,林暮靄還有臉活著?”烈焰咬牙切齒,當初他聽到了兩人大婚的訊息。
明明前幾天木婉寧還答應要和自己私奔,去魔域,去任何別人找不到的地方流浪,她還懷著自己的孩子。
可是沒過多久,全天下都知道了林暮靄和木婉寧的婚事,他為了和木婉寧私奔所做處的努力如同一個笑話。
烈焰甚至還和司魂說,打算為了木婉寧放棄魔域的魔尊之位,立好了後來的上位者。打算利用假死的方式離開這紛亂的塵世。
從此世界上再也沒有流裡流氣,橫行霸道的烈焰尊座,有的只是一個普通的男子而已。
可是當成親庚貼拿在手裡,那鮮豔的紅刺痛了他的心,烈焰還是想要給木婉寧一次機會的。
畢竟人生海海,那麼多年浮沉,他從未對人付出過真心,而木婉寧是第一個,也會是最後一個。
他想,他應該不會輸。
直到木婉寧一個大耳刮子打在臉上他終於明白什麼叫做心痛。曾經溫柔似水的戀人,如今冷若冰霜。
看見他就好像是看見仇人,那樣冰冷的眼神甚至讓烈焰不敢拿出為了和她私奔準備的一切。
“孩子我已經拿掉了,你不要再來找我了。我是靈虛宗的人,這是改不掉的。”木婉寧冷冷道。
“所以,成親是真的?”烈焰反問,“你當初說不會在意我的身份,都是騙我的?”
木婉寧呼吸都快要停止了,掐著自己大腿的手指骨節用力到變形,不停的緊張到眨眼睛,盡力將即將留下的眼淚憋回去。
不可以,師兄說了,現在是立派的關鍵時期,只要藉助這次大婚,他就可以順勢邀請修仙界各大門派前來,到時候靈虛宗就可以建立。
那麼多的弟子們還在等著這次機會,她不能拖累大家。木婉寧想起之前林暮靄語重心長的祈求自己一定要保守秘密,等到這段時間過完的卑微模樣。
默默的在心裡給烈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再等等我好嗎?現在還不是時候。木婉寧渾身僵硬。
烈焰見她不回答,直接抓著她的肩膀大喊,“說話,你是不是從一開始就在騙我!”
木婉寧下定決心,眼睛一閉,心一橫,“是!從一開始我就在騙你!救你是為了給靈虛宗鋪路,和你在一起都是因為修仙界去要我去做臥底。”
“你是魔域的人,我是修仙界的人,正邪不兩立,我們根本就沒有可能!你別做夢了!”
烈焰頹然的鬆開手,看著木婉寧目光凌冽,“可笑我烈焰聰明一世,居然會栽倒在你的身上。”
“正道,邪道,哈哈,真是好笑,什麼是正,什麼是邪?這定義是有誰來規定的嗎!林暮靄是正道,他背後偷襲我,還搶了我的女人,難道這就是你所謂的正道嗎!”
“都說我們魔域的人是休習邪魔外道,可是你們修仙派的人為了增進修為,不停的獵殺我們魔域的野獸,吸食鮮血,又算什麼正人君子!”
烈焰的怒吼將木婉寧震到,她說不出話來,想要逃離卻被他捉住手腕,不得不看著他略微紅腫的雙眼,心痛如裂。
“你騙我,你騙我哈哈哈,我真是,太傻了。我以為你們修仙界的人都是好人,原來我才是那個傻子。孩子你也弄掉了,就這麼討厭我?”
“林暮靄對你很好吧,那你為為什麼還要來招惹我!”烈焰自問自答,“是為了利用我?你還真是付出很多啊,居然還懷了我的孩子就為了更好的抓住我的弱點。”
“那你為什麼不繼續騙下去!”烈焰的聲音沙啞,“明明可以繼續騙的,為什麼要收手?”
木婉寧強忍住心痛,看著他崩潰的模樣,內心道了千萬次的對不起,可是嘴上說的話卻像是一把吧鋼刀直插烈焰的心臟。
“玩夠了,玩膩了,這個理由夠不夠!“
“你放開我,我不想和你玩了,我累了,最後來見你一面就是為了把這件事情說開,現在我們一拍兩散,一刀兩斷,你別再糾纏我了!”
天知道,看見烈焰那受傷的眼神,木婉寧要強忍住多大的慾望才能夠忍住不告訴他這一切都是暫時的,等到大婚之後,靈虛宗成功建立。
她就會來找他,孩子她也沒有打掉,雖然林暮靄逼著她喝藥,可是最終她還是以死相逼留下了這個孩子。
烈焰不知道這其中種種,被愛人背叛和被人玩弄,自己唯一一次心動卻輸的這麼徹底,他不只是憤怒還是哀傷,看著木婉寧的眼神越發的陰狠。
“既然你要騙我,那就要付出代價!”烈焰將她一把扛起,扔到床上,“你不是要和林暮靄成婚嗎?那我就讓他知道,你到底是誰的女人!”
木婉寧後背吃痛,唇畔更是被咬的又紅又腫,她掙脫不開,脖子處被啃的不成樣子,烈焰根本不管不顧,如同一隻野獸橫衝直撞。
啪的一聲,烈焰的臉上赫然出現一個清晰明了的巴掌印,五個手指頭印十分明了。烈焰口中嚐到一片溼。
又痛又辣的臉部感覺讓他不自覺的抬頭,卻看見正在流淚的木婉寧,她眼角下兩行清淚清晰可見,烈焰下意識想要替她擦去。
木婉寧卻乘機將人一推,連一句話都沒有留下,直接跑了。
烈焰呆呆地坐在床上發了很久很久的呆,看著她逃跑時留下的成親庚貼,上面林暮靄和木婉寧的名字並排放在一起,如此的和諧又如此的眨眼。
他將那張婚帖開啟,上面寫著的百年好合就像是一顆顆沙子飛進他的眼睛裡,又漲又澀的感覺讓他痛心。
一下有一下將完整的大紅庚貼撕成長條,洋洋灑灑扔到空中,像極了紅雨。
烈焰覺得自己多麼可笑,像極了戲本子裡男女主人公最終白頭偕老的紅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