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的路淵看著高大的府邸,眉頭緊皺,嘴唇緊抿,痛苦神色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來。

他本就不喜歡和過往路家的旁支有所牽扯,現在因為路岸又不得不回去,真是有些傷神。

看門的下人是從小看到他大的沉爺爺,一瞧見人高馬大的路淵,老淚縱橫,摸著他的手就把人先給迎了進來。

“小淵啊,這麼多年沒見了,你都去哪了?當初那件事情都是你那二表舅的問題,誰都知道你是無辜的。”沉爺爺聲音沙啞,眼袋大大的下垂。

路淵接過茶杯,又給他捏了捏肩。想起當初幫忙隱瞞二表舅股的死訊附帶的條件就是要離開路府,內心反倒是一股慶幸。

如果不是那樣,或許他就無法遇到甦醒歌,也不會有後來的事情了。

“沉爺爺,別擔心,我過得挺好的,不過現在路家情況怎麼樣了?”

沉爺爺是在路府待的最久的老人,可以說是看著路淵進門又被趕出家門的人,當初流浪的時候還多虧了他的救濟。

沉爺爺擦了擦眼睛,將溼潤全都擦去,“你走以後,那二表舅不是人啊,連你那二表舅姑屍骨都還沒有寒就另取好幾房小妾。”

“每天把這個路府攪得是地覆天翻,烏煙瘴氣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報應吧,這麼多年他也沒有孩子。”

路淵琢磨著,那麼現在路府只剩下二表舅路然一人獨大,而他有沒有孩子,那麼這麼一大筆家產不出意外都會落到路岸的手裡。

也難怪路岸總是那麼囂張,如果不是夢魔把他控制住了,估計大力宗早就是路岸的一言堂了。

路淵正要開口說話,就聽見門外傳來叫喊聲,“老沉頭,又躲到哪裡偷懶呢?”

“一天到晚就知道躲著,小心我告訴老爺讓他把你給趕出去!”

女人尖銳的叫聲讓路淵心生不耐煩,而沉爺爺則是一臉的緊張,快速的告訴他這是路然娶的第四房小妾,花名小辣椒,脾氣暴躁。

話還沒說完,沉爺爺的房門就被一腳踹開,一個女子塗脂抹粉,滿身的香味,幾乎充滿了整個房間。

要說長相,其實還是清麗有加的,可是因為歲月的痕跡,還是留下了一些小細紋在眼角,因此大量的撲粉在上面,反倒營造出一股假面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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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人皮玩偶上面厚重的妝容,依舊無法掩飾內裡的空虛。

路淵眯著眼睛,看著來人,以及背後的家丁,考慮著自己一個人能否將五個家丁一起撂倒。

而跟在慕容哀身邊,呆在西月國那段時間,他也學過小白的拳腳功夫,雖然比不上真正的武林高手,一般的普通人還是可以很輕鬆的應付的。

小辣椒看著坐著的路淵氣宇軒昂的模樣,眼睛一亮。要知道她和路然那個死老頭子可是相差了整整十二歲。

要不是那年饑荒,她那個死鬼老爹把她賣給了路然,誰會願意整天陪一個臭烘烘的老頭子睡覺。

小辣椒看出了他對沉爺爺的在意,立刻換了一副面孔,“哎呀老沉頭……不是,沉爺爺,你這身體不舒服請了假我一下子忘了,這不就帶著人來看你嘛。”

說著還揚了揚手帕,直接招呼著後面的家丁把那些棍棒全都給收了起來,又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一堆的雜七雜八的玩意,堆滿了桌子。

特地湊到了路淵的身邊,還故作矜持的捂著鼻子微微笑了起來,小辣椒長的還行,聲音婉轉起來更是嬌美動聽。

“這位是?不太常見啊。”

“在下路淵,是路然的……嗯,親戚吧。”路淵垂下眸子,直覺告訴他這女人肯定沒安好心。

沉爺爺站在兩人中間把人給隔開,又笑眯眯的拆著禮品,黃色的油紙撕開,裡面咕嚕嚕掉出好幾塊胭脂。

“這東西,你送給沉爺爺?”路淵故意戳穿她。

小辣椒紅了臉,天知道怎麼老沉頭會認識這麼一個公子哥啊,這些東西不過是她不要的小玩意。

隨隨便便扔到庫房裡放的都快要發黴了的,小辣椒臉上賠笑,一邊還說著收拾的有些匆忙,其他東西肯定沒問題。

隨手撿了一個大件的,撕開油紙,裡面又是一大塊的口脂和女子專用的香粉,小辣椒覺得自己的臉都快要被打腫了。

半晌沉默,沉爺爺要拉著路淵離開,小辣椒想要阻止又沒有合適的理由,只能依依不捨的看著他高大的背影。

這時路然從外面走了進來,看見沉爺爺的屋門前聚集了好幾個人,正好奇的往這看,恰好和路淵打了個照面。

路淵臉色不善,本以為兩人見面,這路然雖然是二表舅,顧念著以前的事情肯定也會對自己凶神惡煞,可是他居然攬著自己的肩膀笑嘻嘻的。

好像兩人是多年未見的老友,現在只是重新再見,親如一家一般。

“小淵啊,好久不見了。當初你執意要離開路府,我可是傷心了好久呢。”說著,路然還裝模作樣的摸了摸眼角。

路淵心說,你應該是開心的冒出鼻涕泡了吧,他之所以會“執意”離開,還不是拜眼前這個罪魁禍首所賜嗎?

路淵沒搭腔,倒是沉爺爺先黑了臉,想要把兩人分開,又看見路淵朝自己使了眼色,這才默默的跟在後面。

路淵心想,這次來最重要的是先安撫住路家的人,然後想辦法讓路岸閉嘴,還是不要撕破臉為妙。

更何況他遲早都要走,沉爺爺在這裡幾乎是待了大半生,要是因為自己和路然過不去,以後在路府也不會好過。

“嗯。”勉強的答應了一句之後,一股濃濃的香氣就鑽了過來。

小辣椒沒有站在路然的旁邊,反倒是在路淵的身邊嗲聲嗲氣,“老爺,這位是誰啊?”

“路淵,我的大侄子。”路然笑得毫無芥蒂,“我當初可疼愛他了。”

路淵心說,是啊,大冬天的讓他睡豬棚,渾身都是屎臭味,大夏天的讓他在烈日下暴曬,還要搬運大米,真是別樣的“疼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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