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色和黑色相混合,陪著一抹豔紅,逐漸在黑暗之中交融在一起。

風勢逐漸變小,甦醒歌覺得渾身痠軟,彷佛周身的力氣都被這無邊的黑暗給吞噬殆盡。

癱倒在光滑的大理石面上,不停的大口喘息著,甦醒歌有些說不出話來,後背上是烈熾盛源源不斷傳來的魔力。

“別說話,這裡是烈焰的地宮內部,你是修仙之人,勢必會在這裡有些不適應。”

“稍等一會,恢復一下就可以。”

甦醒歌頭有些昏昏沉沉,下意識的道了聲“謝謝”。

隱隱約約卻聽見一聲嘆息,也來不及去細思,眼前晃動著徐臨淵那幽深不見底的眼神。

沒一會,甦醒歌覺得稍微能夠動彈,揮了揮冰晶劍,卻發現劍身上竟出現了一絲裂痕。

不像是被風勢所造成,倒更像是人為。

“好了,我們快些走吧。”烈熾盛有些不自然的,打著頭陣,只留給甦醒歌一個背影。

倒像是在躲著她一般,不怎麼說話。

徐臨淵表情越發的凝重,尤其是在看見甦醒歌發現冰晶劍身出現問題那擔憂的神色。

沒有由來的突然問了一句,“你就這麼相信烈熾盛?”

他的聲音壓的很低,低到只有甦醒歌一人能夠聽見。

“什麼?”這徐臨淵又抽什麼風?好端端的問她這個。

現在人肉已經跟進來了,不相信又能怎麼樣。

而且,一路上,烈熾盛卻是救了自己挺多回的,憑空懷疑他什麼?

要殺自己?那何必等到現在,不知道有多少機會呢。

徐臨淵看見她奇怪的目光,自嘲式的笑笑,將攥著她手腕的手鬆開,“算了。”

“是我冒犯了。”

這都什麼和什麼,甦醒歌懷疑這徐臨淵是不是知道些什麼,但是總愛打啞迷。

她試著套話,可是徐臨淵卻又緊閉著嘴巴,不肯在說話,只是用扇子點了點烈熾盛的後背。

“到了。”

甦醒歌順著方向看去,只瞧見三扇大小不一的門。

最中間那一扇門最大,上面鑲嵌著巨大無比的犀牛角和象牙,扎人得很,而且還是乳白色的各種野獸角組建而成。

而右側的門則稍微低矮一些,上面掛著一個巨大的狼頭,兩個眼睛突了出來,彷佛隨時就要咬死人一般。

皮毛有些發黃,很明顯是由於放置已久,有些發乾,粗糙的不行。

左側的門則是一絲不掛,還是透明的水晶形式,透過小門,卻看見裡面不斷跳動著的燭火,散著綠光。

這三扇門各有古怪,似乎是要把人故意分開,不知道到底會發生什麼。

“怎麼辦,走哪一扇門?”甦醒歌發問,朝著另外兩人投去求助的目光。

烈熾盛若有所思,站在最中間的大門面前,手還在撫摸著上面尖銳的牙齒,一不小心被劃傷。

牙尖的銳利立刻由乳白變成硃紅,整扇門都變成鮮紅色,地動山搖,一隻細長的手臂將他直接扯了進去

甦醒歌甚至來不及反應,就被站著的右側小門直接撈了進去,手心裡還抓著從徐臨淵身上拽下來的火摺子。

門裡面安靜的嚇人,透著詭異,甦醒歌哆哆嗦嗦點起了火,照著四周的牆壁。

卻發現上面掛滿著各式各樣的畫像,由於光線不夠,甦醒歌看的並不真切。

糾結了一會,還是向系統要來了夜明珠。

溫潤的光澤灑向四周,原本灰暗一片的地方立刻亮如白晝,這時候甦醒歌才算是放下心來。

無邊的道路兩旁都是掛著畫像,乍一眼看上去各不相同,可仔細觀察之後甦醒歌只覺得冷汗直冒。

上面畫著的無外乎手木婉寧、菩提老祖和烈焰幾人。

從最開始的木婉寧和菩提老祖如何建立靈虛宗再到與烈焰相識的過程,都被人仔仔細細的描繪下來。

走到半途的時候,原本每隔五十米就會掛著一幅畫的位置卻空空如也。

甦醒歌摸著光滑的牆壁,聯絡著前後的畫作。

之前是木婉寧和烈焰哭著決裂,後面就是菩提老祖暗自神傷落淚的畫作。

那中間缺少的畫作,就應該是有關於木婉寧的。

肯定是木婉寧發生了什麼事情,所以才會導致菩提老祖傷心。

甦醒歌正百思不得其解,隔著牆壁卻聽見有規律的敲擊聲,另一邊傳來呼喊聲。

“醒歌,醒歌你在嗎?”

是烈熾盛的聲音!她立刻將手攥成拳,用凸起的骨節處敲擊著牆面回應。

“我在,你那邊怎麼樣了。”

“我這還好,暫時就只有野獸,你千萬要小心。”

烈熾盛頓了頓,“我聽說會有木頭傀儡陣,如果不是在徐臨淵那邊,估計就是在你這裡。”

甦醒歌汗毛倒立,手心裡拿著的木頭凋像如今就像一個燙手山芋一般,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早知道就不應該隨隨便便亂撿東西了。

“那,如果有木頭制的東西該怎麼辦?”

另一頭的烈熾盛陷入詭異的沉默之中,隨後像是下定決心一般開口。

“扔掉,把它放到有坑位的地方,然後對著它拜三下就行。”

對著木頭凋像拜?怎麼不是先逃跑,這些動作反倒像是啟用什麼東西的儀式一般?

甦醒歌還沒來得及發問,就聽見另一頭陷入打鬥之中,聲音大的連她這邊都能夠感受到戰鬥的激烈。

好吧,反正總不至於被害死。甦醒歌正要往回走,找個有坑的地方把東西給埋了,恰好發現畫像空著的位置上有著一個小空坑。

喜滋滋的把木頭凋像放上去,甦醒歌感受到地面一陣抖動,似乎是有什麼東西在蠕動一般。

強忍住想要逃跑的慾望,腦子裡都是烈熾盛剛剛的囑咐,對著木頭凋像立刻拜了兩下。

還剩最後一下,甦醒歌深呼吸了一口,眼睛卻被木頭凋像給吸引,總覺得那上面的人面容十分的熟悉。

卻又說不出到底是誰。

正要繼續的時候,耳邊傳來徐臨淵的吶喊,“別拜!甦醒歌!別拜!”

她正疑惑,可那聲音卻又立刻消失,像是被什麼捂住了嘴巴,只聽見唔唔的都囔聲。

甦醒歌停了一會,又盯了木頭凋像一會,索性直接拜了下去。

她相信烈熾盛不會害她,畢竟自己才幫人擋了箭,總不至於恩將仇報。

還沒來得及起身,頭就像是被什麼給壓住,根本起不來,甦醒歌一個側腿橫踢,壓住她的人則是有些僵硬的移開。

沒看清對方的面容,甦醒歌提劍就要刺穿對方的胸膛,可是越靠近,那張臉就越發的清晰。

是菩提老祖!

她來不及收劍,冰晶劍正要刺中對方心臟的時候卻像是被什麼硬邦邦的東西被彈開。

反彈的力道大得驚人,甦醒歌被劍身的餘震給弄的頭皮發麻,可是比起身體的疼痛,心裡的疑問更讓她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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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為什麼菩提老祖會在烈焰的地宮裡?他們不是水火不容嗎?

烈熾盛讓自己來加固法陣,可別告訴她菩提老祖也是守護法陣的一份子。

甦醒歌僵著臉,“師祖,你……”

話音未落,金錯彎刀勐的朝她的耳軟骨處飛來,躲閃不急,硬生生將甦醒歌垂落在耳鬢的劉海給割了下來。

肩膀處的衣服開了一道口子,這時菩提老祖像是還沒恢復好,走路都是機械式的。

甦醒歌回過神來,估計這木頭傀儡都是烈焰生前就置辦好,特意用來守護自己的遺體的。

類似於秦始皇的兵馬俑,死了也要有什麼將軍之類的鎮守一方。

甦醒歌握緊了手中的劍,望著它身上越來越大的裂痕,心中擔憂:

冰晶劍啊冰晶劍,你主人能不能逃過這一劫可全都看你了!

一定要撐住啊!

菩提老祖雖然軀體還處於僵硬狀態,可是一招一式卻都是下了狠手,對著飛奔而來的甦醒歌就是一擰。

手腕被他死死扣住,甦醒歌清楚的問道他身上散發著的松香,估摸著這木頭凋的師祖估計是還沒恢復好,所以並不能特別靈活的抓住自己。

頭勐的朝後一仰,沒把菩提老祖給撞暈,自己的後腦勺先腫起了一個大包。

不過好在菩提老祖還是松了手跳到一邊,額頭中間的血跡順著高挑的鼻樑流進嘴裡。

甦醒歌摸了摸後腦勺,一陣濡溼的感覺傳來,糟了,看來是撞出血來了。

咬著牙準備第二波進攻的時候,卻發現那木頭做的凋像似乎是受到了自己血液的啟用,關節處都是卡卡響。

舉起雙手,那木頭人拍了拍掌,原先沒有表情的臉如今和真人一樣生動,一大波新的木頭人拔地而起。

烏泱泱的一大片站在他的身後,甦醒歌頭皮發麻,這烈焰怎麼會提前製造出這麼多自己熟悉的木頭人!

聞祭夜、溫寧帆、宋子染……一張張臉都是自己所熟悉的,甦醒歌警鈴大作。

不可能,烈焰已經死了那麼久,怎麼可能提前凋好這麼多的木頭人來攻擊自己!

就算是能夠凋,又怎麼會知道自己所熟悉的人都有哪些,還特意製造出來,做這樣一出攻心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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