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壁被燒的通紅,甦醒歌氣息已經開始不勻,身子也只能軟趴趴的倒在他的身上。

剛剛宋子染的話就像一個大錘,重重的砸在了她的心上。

該怎麼樣,去回報這樣一份深情……甦醒歌嘆了口氣,想不到辦法。

“師姐別怕,閉上眼睛,我帶你出去。”

他將手臂緊了緊,站在門口的一丈遠位置,抬頭看了看已經搖搖欲墜的房梁。

深呼吸一口,隨後睜開眼睛,又貼上了甦醒歌的額頭。

見她順從的呆在自己懷中的模樣,心下軟成了一灘。

竟然產生了將這一瞬間定格成永遠的衝動。

長腿如在地上扎了根,定定的等待著最佳的時機。

等到火勢稍微有些變小的時候,宋子染直接將人完全蓋住,整個後背將其抱住,衝了出去。

一聲悶哼在頭頂想起,甦醒歌閉著眼睛,緊張的感受著懷中的威壓。

“怎麼了?”她聞見血腥味,又聽見他沉重的喘息聲,急著就要睜開眼睛。

後背被砸下的房梁重重一擊,宋子染險些跌倒,好在懷中的人安然無恙,他忍住胸口的腥甜。

唇邊留下一絲血跡,牢牢捂住甦醒歌的雙眼,“師姐沒事。”

“已經到門口了。”

不行,腿……在打晃,他抖著身子,手臂穩如磐石,生怕把懷中的人驚到。

長長的舒出一口氣,邁著沉重的步伐,緩慢的挪到了門口,還沒等將手碰到窗子,外面就先開啟了。

花月顏似乎是等待已久,趁機在他不留神的間隙撒下一把迷粉。

甜膩膩的香味頓時散在空氣之中,由於烈火的燃燒,更加讓香味愈發的芬芳馥鬱。

宋子染雙腿一軟,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先跪倒在地,甦醒歌也是昏昏沉沉,細長的手腕則被她一把帶起。

“我先把人帶走了,剩下的你來處理。”花月顏冷著臉,將昏迷的甦醒歌直接抱走。

而倒在地上,緊閉著雙眼的宋子染則被一團黑影直接卷走,只留下一片殘損的衣角。

陸風明拍了拍手掌,不得不佩服夢魔的手段。

不僅能夠趁著這場大火做出宋子染和甦醒歌假死的模樣,還能用著保護她的名號,直接讓烈熾盛把人帶走。

一箭雙凋,他嘖嘖稱奇,對著著火的客棧晃著腦袋,身後還跟著瑟瑟發抖的錢掌櫃。

“掌櫃的,該怎麼說,怎麼做,不用我教吧。”喚雲琴此時被他別在身後,微微側頭。

只留給他一個威脅的眼神。

錢掌櫃諾諾稱好,隨後又開口:“那報酬……”

“放心,事情辦好了,該有的自然不會少了你的。要是你敢透露半個字,你的人頭,我隨時來取。”

錢掌櫃點頭哈腰,大致交代了一番之後就立刻下去佈置現場了。

呵,凡夫俗子就是這樣,滿腦子只有錢。

陸風明想起溫寧帆總是教導他的,要相信人心是好的,只覺得可笑。

師尊,你看啊,只是為了那些榮華富貴,人就可以把救命恩人給出賣了。

你所相信的那些正道,真的是值得的嗎?

陸風明暗下決心:師尊,我要讓你知道,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是不可靠的。

只有我,我才是這個世界上你唯一值得信賴的人!

正在外面夜獵的溫寧帆已經有些疲憊,而身後還跟著藍冰檸一行人,有些奇怪。

“花宗主呢?”明明白天的時候約好了一起幫忙除妖的啊。

花寧答道:“我們宗主說身體不舒服,想要先行休息,所以就留在客棧了。”

他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隨後又想起南元兒和甦醒歌總是黏在一起,她還神神秘秘讓自己不要那麼早回去的模樣。

不僅啞然失笑,手中的上陽蕭隱隱發光,元真卻是敲著木魚,一路驚擾著沉睡的魑魅魍魎。

“喂,你這樣子一會妖怪都被嚇跑了怎麼辦?”

“該來的不會來,不該來的總是會來的。”元真神神叨叨,“該走的,還不肯走。”

“不該走的,早就走嘍。”

花寧都都囔囔的,“這法師,怎麼總是奇奇怪怪的。”

藍冰檸卻是警惕的盯著搖頭晃腦,閉著眼睛敲木魚,念著大悲咒的某人。

一直到找了一個角落,這才得了空閒,跟著元真的腳步到了一個僻靜的地方。

“藍姑娘這是做什麼?”

“要來看我小解?”

她黑著臉,手中的劍已經有了殺意,見狀元真換了嬉皮笑臉,而是認真的開口。

“有事?”

藍冰檸點頭,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該從什麼地方說起。

從她受傷之後,就一直覺得自家宗主不太對勁。

總是對著空氣神神叨叨,還時不時念著洛玄天的名字,可那人明明都已經被聞祭夜殺了。

為什麼她還總是整天和自己說他沒死呢?

而且詭異的是,偶而,藍冰檸也感覺都自己房間的床簾會時不時有動靜。

仔細觀察卻又沒有人。

倒像是誰在證明自己的存在一般。

元真看出她的猶豫,“你想問洛玄天的事情吧。”

沒等她回答,他搶先開口,“一個幽魂,死在了另一個人的夢裡。”

“只可惜有的人還做著死而復生的夢。”

藍冰檸不解,幽魂指的是洛玄天,那死在誰的夢裡?

不是被聞祭夜殺了嗎?

元真踱步上前,貼近她的臉龐,藍冰檸想要動彈,卻發現自己的身體早已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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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法師,遠比她想象的,還要強得多!

“嘖,你還香啊。”他湊近聞了聞,髮香在鼻腔幽幽纏繞,絲絲扣扣鑽入腦海。

“香味不錯,可惜研製的的人心術不正,用它來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藍冰檸死死咬住下唇,合歡宗的迷香都是宗主親自調製的,如今元真這樣說,不就是變相的說花月顏心術不正嗎?

不對,應該不算是變相了,近乎是直白的告訴她:你家宗主不是個好人,快點跑路吧。

“別打啞迷,要說,就說的清楚一點。”

元真手勾著她垂落的髮絲,“洛玄天附身在金容聲身上,死在了甦醒歌夢裡。”

“夠直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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